第10章 誘惑(下) (4)

,我輕輕地握在手中,我默默地呆愣了半天,一切盡在不言中。冥冥之中證實了那個曾經隐藏在趙馨蘭身體裏的女鬼,正是我陸天空的救命恩人。不過,人鬼殊途,幽明異路,但願她能早日超生善道,若有機會報答于她,我願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天空,真的有鬼,我好怕。”趙馨蘭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驚恐地喃喃說道。美女往往在這個時候,最急切需要一位像我這樣的陽剛男人的護佑來做依靠。

“不怕,不怕,”我安慰道。女孩子就是天生的膽小,平時遇到一只小老鼠都會尖叫求救,更別說遇到這種靈異鬼怪的事情,自然是吓得魂飛魄散,驚恐萬狀。任憑我千般安慰和萬般慰藉,趙馨蘭仍不敢獨自居住在自己的房間裏,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心中難以平靜。

于是,我便順理成章地留下來陪她,當然又水到渠成的将生米煮成熟飯,使我光榮保持了二十幾年的處男之身,也毫不保留地獻給了美女趙馨蘭。當然,她也非常矜持地給了我她的第一次。

第二十章 鬼樓藏影 [本章字數:5398 最新更新時間:2007-03-15 12:59:17.0]

即将畢業,學校的同學們都各忙着畢業前的論文答辯,人人急得火燒眉毛,為了那一紙學歷證書,寝食難安,徹夜難眠,惶惶不可終日。

我卻一身輕松,毫不放在心上,吃喝玩樂,好不自在,今朝有酒今朝醉,逍遙快活似神仙。今天到北城找胡哥喝酒,不醉不休,明天和傻彪到賭場,麻将牌九玩個通宵,閑下來再狠扁幾個不聽話的小混混,松松筋骨。後天又聯絡周吳正局長到茶樓品茶,警匪一家,交流感情嘛!哪有心思聽那些老教授在講臺上施展催眠術啊!

再說啦!我身邊的絕代佳人趙馨蘭,怎麽的也不能冷落到她不是,那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放在家裏怕悶到,走在街上怕曬到,捧到手裏怕掉?,含在嘴裏怕化?,你說能不操心嘛!

……

晚秋時節,淅瀝瀝的冷雨連綿不絕,街上行人疾步前行,一朵朵傘花相互碰撞着穿梭而行。我左手高舉着玫瑰色的折疊雨傘護衛在趙馨蘭的一側,右手摟着她銀蛇般的小蠻腰,漫步在小巷深處。趙馨蘭一臉驕傲的神情更加冷豔奪目,超凡脫俗,靠,全城唯一的黑社會老大為她遮風擋雨,心裏能不笑開了花嗎。

“馨蘭!嫁給我吧!”我突然停住腳步,一本正經地開口求道。邊說邊在口袋裏掏出一枚精巧的首飾盒,這是我事先花一萬塊準備的求婚之物。

毫無思想準備的趙馨蘭愣了愣神兒,随後驚喜之色嫣然浮于她的俏臉,她眨了眨活潑的黑眼珠,不免有少許的疑惑。

“你要娶我嗎?我……再……考慮考慮。”趙馨蘭故意搪塞地說。

“考慮什麽!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這枚鑽戒丢進陰溝裏。”我狡猾的威脅道。憑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黑道老大的身份,垂漣我的女人早已成群結隊,要不是老子獨身自好,超然脫俗,恐怕早已大開色界。

“一……二……”我拉長聲音數道。

“陸天空,哪有這樣向人家求婚的,你壞透了。”趙馨蘭嬌怒地嚷道。委屈的緊咬着玉唇,雙目斜睨,憤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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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給我啊?我可要數喽!”我繼續威脅道。故裝認真地樣子,同時高高地擡起右手,做出丢出鑽戒的誇張動作。

“哼!不理你了!”趙馨蘭氣道。卻一把從我手裏搶走鑽戒,沖進了雨簾。

她真是個有個性的丫頭,即使對我的求婚方式忍無可忍也不情願放棄我手中的鑽戒,看來鑽戒對美女的吸引力确實不小。我暗自高興,從她的身後一把緊緊地摟住她,說道:“馨蘭,你同意嫁給我啦!”

“不同意,我已經替你把鑽戒扔掉了。”趙馨蘭臉色微變,不緊不慢地說道。不以為然的神态參雜在他的俏臉上。

“啊……”我吐着舌頭愣道。趙馨蘭靓麗粉臉上仍然浮出驕傲的色彩,猶如剛剛得勝的将軍得意地望着她的戰俘。

“馨蘭!我真的愛你,剛剛我是開玩笑的。”我嬉皮笑臉地反悔道。這是我一貫的龌龊行徑,常在美女面前使用這變幻莫測的把戲,屢試不爽。

“我也是開玩笑啊!”趙馨蘭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你剛剛把鑽戒丢掉了,是不是也是看玩笑的?”我繼續疑問道。

“剛……剛才就不是開玩笑啦!鑽戒已經幫你丢掉了。是你自己說的,要丢掉陰溝裏的。”趙馨蘭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展露無疑。

我這黑社會老大第一次求婚,就吃了閉門羹,真是沒面子啊!趙馨蘭根本沒把金光閃閃的鑽戒放在眼裏,這樣的女孩子打着燈籠也難找呀!

女孩子天生就是靠哄騙的寵物,喜歡甜言蜜語的溫柔表白來慰藉她們特有的虛榮,我決定:我要真心誠意地向她求婚,說出我的心裏話。

我不顧滿地的泥濘,學着電視裏常出現的鏡頭,單膝跪倒,捏着趙馨蘭的纖手,“馨蘭,你能來到我的身邊,是上帝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本是一個沒有作為的小混混,當初能夠得到你的傾愛,是我陸天空一輩子的幸福。今天,我誠心誠意的向你求婚,我要一輩子呵護你,一輩子珍愛你!馨蘭,嫁給我,好嗎?”

一位風流倜傥、叱?風雲的黑社會老大,跪在風雨裏向他心愛的女人求婚,試問世間的芸芸美女有幾人擁有過。

趙馨蘭遲疑片刻,終于矜持地點點頭,嬌聲說道:“人家不已經是你的人了嗎?以後不準你再欺負我。”其實趙馨蘭心裏早把我當成了她的男人,只不過被我的惡作劇氣得不輕。

“當然不會喽,我疼你還來不及呢?”邊說邊傾身站起,緊緊地擁抱着趙馨蘭,她微翹潤澤的香唇,被我霸道地痛吻起來,趙馨蘭更像一只被征服的羔羊,溫順地和我一同在愛河裏蕩漾。兩個人忘情地互相親吻着,愛欲像火一樣熾烈,瘋狂地燃燒着,腳下玫瑰色的雨傘孤零零在風雨中搖曳。

……

突然,趙馨蘭身體一抖,猛地用力推開我,表情木然的轉身快步向小巷勁頭疾走,兩眼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神灰暗,毫無色彩。

“馨蘭!出什麽事啦?”我斜視趙馨蘭慘白如紙的面孔,急忙追問道。趙馨蘭中了魔似的對我毫無理會,腳步也越發快捷起來,長發被雨水打淋得濕漉漉的,淩亂地披散在她的肩後。

盡管我夯力抓握着她冷冰的纖手,仍無法阻止她前行的腳步。

彎曲的小巷似曾相似,恍惚中總感覺有些詭異和恐怖,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頓然甩開我,一路飛奔而去。小巷的盡頭,嵬然聳立着那棟破舊不堪的爛尾樓,趙馨蘭毫無顧忌的沖了進去。此時的天空一片黑雲壓來,霎時與大地交融,眼前一片昏黑。

我随後也沖入樓內,卻無法尋覓到趙馨蘭的身影。我不免有些擔心、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爛尾樓裏的灰塵布滿了四周的牆壁,殘斷的蜘蛛網随處盤踞,滿地的斷板碎磚積壓在一起,踩出噼裏啪啦的聲響,一股濃濃的腐臭味道飄蕩在樓內。

“吱吱……”突然幾聲怪叫,我循聲望去,幾只受驚吓的灰鼠跳躍着四處飛竄。

我皺了皺眉頭,臉上微微聚變,傻彪曾經說過,此樓鬧鬼一事,心頭不由一凜。

“馨蘭,馨蘭,別鬧了,趕緊出來吧!”我亮着嗓門喊道,卻聽不到一點回音。爛尾樓內有很多閑置的房間,之間都聯通到一起,如同迷宮一樣。

我謹慎地踏進其中的一間,裏面漆黑一片,邊借着打火機微弱的光亮邊輕呼道:“馨蘭,你快出來呀!你躲到哪裏了!”

一股冷風襲來,我的後背冷氣直冒,更多了幾分陰森可怖的感覺。

“陸天空,我在這裏!”倏然,低沉悚然的聲音響徹耳畔,蒼涼的如樓外的冷雨,聽不出一點生氣。

我愣怔一下,循聲而去,繞過一道矮牆,“啊!”要不是自己的膽子夠大,早就被吓得靈魂出竅,魂不附體。趙馨蘭披頭散發的倚靠在粗糙的石柱旁,慘白的臉孔毫無表情可言,攝魄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手臂好像被什麽東西牽引着,半舉在空中,動彈不得。

“馨蘭!你怎麽了?”我正欲撲将過去。

“你別過來……”趙馨蘭臉色微變,蒼涼無力的呼喊變換着音調,完全不是趙馨蘭的本人的聲音,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讓人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我猛地駐足而立,喝道:“你是誰?”聲音仍然有克制不住地顫抖和彷徨。

“陸天空,你不記得我了嗎?”聲音雖嘶啞難辨,卻又似曾相似。

“你……你是附于趙馨蘭身上的女鬼?”我試探着問道。冥冥之中的預感閃現腦海,盡管他神态纖弱,但眉宇間仍然挂着令我刻骨銘心的記憶。

過度的驚吓對手中灼燙的火機竟一時失去了知覺。只有燈火的閃亮,才能減輕我心裏的懼意。趙馨蘭灰暗的眼神突現些許的光彩,斜眼凝視一旁露出地面的半截廢棄的木樁,頃刻卓使木樁冉冉燃燒起來,屋內頓時顯出趙馨蘭幽幽的身影。

“是,你說的沒錯,我叫陸小倩。”原來真的是她,我稍微舒了一口氣,心裏平靜了許多。

“陸小倩!”我言道。

陸小倩微微地點點頭,緩緩地說道:“你不要怕,我是被牛頭馬面的鎖魂鏈困将此處,他們逼我吃下九幽斷魂珠,七七四十九天後,我将會如同一縷青煙在這個世上永久的消失。”她的語氣哀傷且無助,眸中透出隐不住的灰暗色澤。

“為什麽!你難道死後沒入鬼籍嗎?”我疑惑地問道,曾經聽大寶提起過地府之事。

“我在世的時候,被人所害,死後,違反鬼界的規定,私自到人間尋仇,所以才會……”

“尋仇!你是怎麽死的,能跟我說說嗎?”我挪着步子向前湊了湊,盡管‘鬼’這個字眼,煞是讓人毛骨悚然,但對我來說,她并非那種可怕邪惡的鬼怪。

陸小倩話未出口,忍不住淚流滿面,抽噎道:“那年我19歲,父母親體弱多病,無力承擔不菲的學費,只好放棄學業,到財政局局長謝吳德家裏做保姆,本以為多賺些錢給父母看病,誰知……那個謝局長表面上道貌岸然,內心卻對我別有用心。一天夜裏,趁他的夫人不在家,把我叫到他的房間,拿出十萬塊人民幣,誘使我做他的情人,我雖然需要錢給父母看病,但是怎能拿自己的身體賺這種出賣自己肉體的錢,當時就憤然拒絕了他。誰知半夜裏,他酒後施瘋闖進我的房間,強行……”陸小倩此時泣不成聲,恨淚在火光的映耀下涓涓流淌。

這些畜牲養的,比流氓強不到哪去,我抓心撓肝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拼命反抗,被逼到他家二十一樓的陽臺上,他見我拼命喊叫,死命不從。沒想到,他喪心病狂地把我從陽臺上推将下去……”陸小倩說道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他奶奶地,老子非砍了他不可。”我單掌拍砸在黑洞洞的牆壁上,堅硬的石碴刺破我的掌心,鮮紅的血液從我的手縫裏涓涓滾出。

陸小倩忍住了哭泣,繼續訴說道:“我死後,魂魄在他家游蕩三天三夜,終不顧鬼界的規定,報了自己的奪命之仇。後來,因不敢回地府入籍,又怕被牛頭馬面抓回去受發罰,無處可去。孤魂野鬼,到處漂泊,……”

我接過話頭,問道:“後來,你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是嗎?”

陸小倩無力地點點頭,氣若游絲般将頭斜靠在黑洞洞的牆壁上。

“那你以後怎麽辦?”我問道。

“我現在被鎖魂鏈封住了魂脈,內心如萬蟲鑽心,苦不堪然,這是牛頭馬面對我的懲罰,我的時日不多了。”陸小倩哀傷地嘆道。

“什麽懲罰如此惡狠毒辣,你是被人所害啊,這陰間豈不是善惡不分。”我大聲怒道。做人都講點人性,難道牛頭馬面一點鬼性都沒有嗎?人間尚缺公道,陰間難道更是如此。

陸小倩見我義憤填膺,怒火中燒,反倒勸起我來,“陸天空,你不要替我難過了,這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做人作鬼都要償還,我認了。不過死後能夠認識你也是我的造化,和你相處的那段日子,真得好開心,好快樂。”陸小倩臉上勉強露出些許笑容,随後又緊皺眉頭忍受萬蟲鑽心的劇痛。

“冥冥之中,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會令我刻骨銘心地愛上了趙馨蘭!我怎樣才能報答你呢?”我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安慰她孤傷的心靈,我傾吐着我的肺腑之言。

陸小倩臉上浮起羞美之色,我的真心表達如同一劑良藥,暫時克制了她的劇痛,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道:“陸天空,如若報答,你能否幫我了卻一番心願。”

“你說……”我迫不及待地問道。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義不容辭。

“你能不能替我照顧我體弱多病的父母。”

“小倩,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會盡孝終老,那你以後怎麽辦!”我不忍繼續追問道。

“生死由命,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生無可戀,死無可戀。最後我想告訴你,我很高興認識你,并且……”陸小倩并沒有把話講完,作為一個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和羞澀,趙馨蘭情意濃濃的眼神中無不影射出陸小倩內心的渴望。

“啊……啊……”陸小倩呻吟着。

“你和趙馨蘭快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受盡折磨得樣子。”陸小倩堅忍着心如刀絞般的痛苦,緊咬着碎唇哼道。

這種如生離死別的離去,如同上千把刀片狠刮我心,“陸小倩,怎樣才能讓你逃離魔鎖,從獲自由的魂魄呢?”

“除非……除非解開鎖魂鏈,取到牛頭馬面手裏的白色九幽斷魂珠,凡人是沒有辦法的,別管我了,你快走吧!”陸小倩聲音嘶啞地喊道。多麽好的女孩,老天爺對她卻如此的不公平,而我卻束手無策,任她受盡煎熬。

趙馨蘭木然向我撲來,身軀綿柔,面無血色,我把癱軟昏厥的趙馨蘭抱于胸前,轉身離去。四周罡風猛勁,只留下陸小倩撕心裂肺的哀叫震蕩在黑漆漆的屋內……

回到家中,我心神不寧的躺在床上,趙馨蘭依偎在我的臂旁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推了推我,低聲問道:“今天是不是又遇見她了?”

“誰?你怎麽知道的?”我驚訝地答道。

“身體必定是我的嘛!在小巷了我恍惚中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心想一定是她想見你了,出什麽事了嗎?”趙馨蘭一臉狐疑的問道。

我凝視着趙馨蘭如潭水般沉靜的眸子,說道:“馨蘭,你和陸小倩對我陸天空而言一樣的重要,你理解嗎?”我和陸小倩的巧遇,不止一次的和趙馨蘭提起。

“理解!”趙馨蘭點點頭,輕柔地說道。

“如今她前世招人所害,死後魂魄不得安寧,日夜受盡煎熬,我卻無能為力救她脫離苦海。我……”我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趙馨蘭伸出了溫暖的雙手将我擁入懷中,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痕,用她的母性包容着我內心深處的傷悲。這是我第一次流眼淚,一個男人的眼淚也不完全代表懦弱,它有時也代表着良心和本性。

各位書友大家好:

因為熱愛和執着,本人瘋瘋癫癫地喜歡上了如同苦行僧一樣的碼字生活,剛剛起步,寫了這部《流氓天罡傳》文筆有限,才疏學淺,只憑着很不靈光的腦袋去描繪和塗鴉,真誠地希望書友們大力支持和幫助,同時,我也會勤勞和努力地将這部拙作更新的更加精彩!!

另外,自己也建立了一個書友群, 希望大家前來指點:26936910

第二十一章 上當了 [本章字數:3922 最新更新時間:2007-03-15 20:09:40.0]

這幾天的心情真他媽的糟透了,心裏湧動着強烈的悲意。都說士為知己者死,眼看着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紅顏知己陸小倩困在鬼樓裏百受折磨,我身為凡夫俗子又無法救他于水火,內心比用刀割的還疼。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很好地完成陸小倩留下的心願,照顧她的父母,讓她在陰曹地府裏心安。

這天早上,我和趙馨蘭找到陸小倩鄉下的父母,并沒有告訴他們陸小倩遇害的事情,而是說陸小倩在城裏一切都好,只是因工作忙,沒時間趕回來,并以她的名義丢下二十萬塊錢以盡孝道,怕老人家起疑心,硬是說這錢是陸小倩買彩票中的彩金,也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丢下錢後扭頭就走,希望兩位老人家能夠原諒我們善意的謊言。

其實我的心裏是涼涼的,作了幾年的流氓混混,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骨子裏原來也有同情和憐憫之心。

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搖晃着幹枯的手臂向我們揮手告別,眼睛裏閃着幸福的淚花,我和趙馨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陸小倩的家,生怕回頭看見兩位無依無靠的老人後,忍不住淚如泉湧。

“哎……可憐的老人家,如果知道他們的女兒早已不再人世,那會多麽的傷心欲絕啊!”趙馨蘭挎着我的胳膊,嘆聲說道。

我沉着臉,說道:“決不能告訴他們陸小倩不在人世的消息,兩位老人不能再承受如此殘酷的打擊,讓他們在思念中過上幸福的晚年吧!”

“是啊!那以後我們常來看看兩位老人家,替陸小倩多積一份孝心吧。”我凝望着善良美麗的趙馨蘭,清澈的眸子裏流露出無限的同情和憂傷。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此時,善良的趙馨蘭不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野丫頭,我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混混,內心燃燒的是憐憫、善良的熊熊之火,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作好人的滋味,心裏酸酸的。人之初,性本善,也許做好人比作惡人更不容易,但是做好人比作惡人會更踏實,更心安。

回來的路上,電話突然響起。

“喂,是空哥嗎?兄弟們都在大富豪等您呢,彪哥出事了!”傻彪的馬仔心急火燎地打來電話。

我心裏暗想:“傻彪能出什麽事?無非是惹出什麽亂子後,又被周吳正局長請去喝咖啡啦!”

“天空,你去吧!我自己回家好啦!”趙馨蘭善解人意地說道。

時間緊迫,顧不上送趙馨蘭回家。“也好,那我就先趕過去,你自己打的士回去吧!”說完,我攔下一輛的士急匆匆地向大富豪趕去。

下車後,直奔大富豪的頂級會所,俗稱:聚義廳,是整個黑社會社團聚會的地方。聚義廳裏籠罩異樣安靜的氣息,傻彪的虎頭椅上空空如也,十幾個兄弟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空哥,出事了,嗚嗚……”一個矮胖的兄弟見我進來,一嘴哭腔地說。(這位矮胖的兄弟是傻彪的死黨,多次與他出生入死,也是高學歷混混,不但會六七個國家的語言,而且還會駕駛私人直升飛機,深得傻彪的重用,大家都喜歡叫他墩子。)

“別急,傻彪到底怎麽樣了,慢慢講來。”我厲聲命道。一旁的馬仔随後将虎雕木椅搬到我的身後。

其實傻彪販毒的事情我也是一時疏忽,如果早讓他收手也不會搞到今天連命都搭上的地步。常在河邊站,難能不濕鞋。壞事做盡早晚出事,要不就是被警察端掉,要不就是被對方幹掉,黑社會這種黑吃黑的事還少嗎!

“前天,彪哥讓我帶着六千萬塊錢随他到越南去買K粉,交易剛剛結束,越南黑幫翻臉不認人,連錢帶貨全部吞了不說,彪哥也落入他們的手裏。他們以彪哥作要挾,讓我們帶二億人民幣過去贖人,三天之內,要是不把錢送到,他們就會把彪哥幹掉。嗚……”墩子絕望的哭叫聲如同奔喪一般。

傻彪定是兇多吉少,如不及時救他回來,恐怕真的會死於非命。

“媽的!黑到老子的頭上了。”我又急又氣地罵道,騰的在椅子上站起來,看來越南黑幫是想徹底滅了我們。

“馬上打電話給胡哥。”我鐵青着臉吩咐道。這個時候只能請胡哥一起商量對策了。

我在大廳裏焦急地踱着步子,整個人如同熱鍋裏的螞蟻,心裏焦灼不安。傻彪落入越南黑幫的老窩,憑我個人的能力去救他,無非等于是羊入虎口,以卵擊石。即使給他們送去兩億,也同樣可能會連人帶錢一去不歸,越南黑幫是不會輕易放了傻彪的。

放了傻彪無非是放虎歸山,他們了解傻彪的脾氣,決不會善罷甘休,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

不到十分鐘時間,門外疾急的腳步聲響起,“這小子,早就跟他說過,越南幫靠不住,他硬是不理會我,不聽老子的話,吃虧在眼前。”胡哥扯着嗓子氣道。臉上的顏色同時由黃變血,憤怒之情暴露無餘。

“胡哥,您來了,坐下說吧!”我殷勤地說道。“胡哥好!”馬仔們紛紛向胡哥打着招呼。

“天空啊!傻彪這是自作自受,誰也救不了他,明擺着越南幫要擺我們一刀嘛。” 胡哥剛一落座,便埋怨道:

“胡哥,可……可是傻彪必定是我的兄弟,我做大哥的怎能見死不救啊!”

胡哥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反而越說越氣,“怎麽救他?越南黑幫可不是玩刀的,他們都是玩槍的,就我們現在的這些兄弟,到人家的地盤還沒下飛機,就可能‘嘭’的一下,被人家炸掉了。”胡哥張開雙臂,聳聳肩誇張地說道。

我一時也急得沒了主意,只有硬着頭皮聽着胡哥的數落。

“越南有三分之一的軍火都掌控在黑幫的手裏,他們甚至連自己國家的軍隊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我們喽。”胡哥繼續說道。明擺着傻彪只有死路一條,胡哥的态度很是堅決,甚至覺得傻彪連半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傻彪性情耿直,頭腦簡單,平時做事無法無天,極其嚣張,但是自從做了我的兄弟後,在我面前畢恭畢敬,極為收斂,如今性命不保,我陸天空怎能棄他于不顧。

“就算去死我也要去走一趟,我不能對不起兄弟!”我一字一頓地說道。黑社會最重一個義字,如今兄弟有難,我決不能袖手旁觀。

胡哥猛地一愣,搖搖頭,嗔怒道:”你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年少輕狂,不知死活。我不準你去,你他媽的在這好好的當你的老大,別惹越南黑幫。”

“不行,這次我非要捅桶馬蜂窩,他們不把傻彪交出來,我也決不會放過他們。胡哥,您不要再勸我啦。”

“你……”胡哥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狠狠地瞪着我,無奈地搖着頭。這也是我頭一次頂撞他,胸中如同利箭穿心,絞痛難忍。這兩年來,我和胡哥之間的感情不僅僅是兄弟情誼,有時更如同父子,他怎舍得我白白送死,可我如今坐了社團老大,必須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我把墩子叫到身邊,吩咐道:“去,把錢帶上,我要親自到越南黑幫走一趟。”

“空哥,我們帳上的錢就剩下四千萬快錢了,一時湊不齊兩億啊!”

“湊不起,怎麽辦!”我暗自慌道,眼角的餘光不由偷偷地落在了胡哥身上。

胡哥瞥了我一眼,嘆道:“小子,不是胡哥不幫你,你這就是去送死呀?”

我故意不語,眼神中透着決絕和堅定。

胡哥見無法改變我的決定,瞪紅着眼珠子,狠道:“你陸天空有種,我的賬上也只有六千萬,馬上給你劃過來,你小子他媽的不給我活着回來,以後就別作我小弟。”說完,氣洶洶的甩手離開。

早知道胡哥會幫我,誰叫我是他小弟呢?誰叫我是他最得意,最引以為豪的小弟呢!我心裏暗自得意。

“空哥還缺一億啊!”墩子提醒道。

“他媽的,顧不了那麽多了。”我一拳狠狠砸在桌上,轉身對墩子命令道:“馬上集合所有的兄弟。”

“是”墩子答應道。轉身帶上幾個小頭目沖出去。

“空哥。”鐵虎倏然閃到我的面前,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氣喘籲籲地喊道。

“你怎麽來了?”我問。

“是趙馨蘭跟我說的,聽說傻彪出事了,我擔心空哥人手不夠,所以就立即趕來了。”

也好,救人如救火,自然少不了精練的幫手。

不一會兒的功夫。墩子便将幾百個兄弟聚集在了樓下,手裏無不都拎着砍人的家夥。這是我們社團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全體出動,肯定是出了大事情,裝備必然少不了。

我掃視了一下橫眉立目的兄弟們,将心裏盤算好的計劃高聲命令道:“兄弟們,從現在開始,全市所有的大小銀行,不管櫃面上有多少錢,全部給我搶來,三十分鐘後集合。”這種大規模的搶劫行為,如今只能不得已而為之。

“是。”兄弟們由墩子簡單分派一下,氣勢洶洶地奔着各個銀行沖去。

為以防萬一,我掏出手機,撥出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喂!周局長嗎!我現在有急事需要一個億,我的兄弟們将在三十分鐘內把全市所有的大小銀行統統搶一遍,給我一個面子,能不能不讓你的手下出動的太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周局長聞聽此言,額頭上驚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片刻回不過神兒來,說話都一時顯得語無倫次:“陸天空,你……你是不是瘋啦!”

“我就是瘋了,事後我會将錢一分不少的送回去,你放心吧!”

周局長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來:“你小子,搞什麽鬼,你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嗎?你這是再搞暴亂呀!馬上收手。”

“已經來不及了,你看着辦吧!”

“你……”周局長對我的瘋狂行動,氣得直跺腳,卻拿我毫無辦法可言。

電話那頭傳出了周局長的緊急指示:“各部門注意了,通知全市金融系統:市公安局即刻舉行一次大規模的防搶防暴演練,請他們極力配合。另外,所有公安幹警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現場維持秩序,完畢。”

誰與我浴血奮戰,誰就是我的兄弟,在如今關乎傻彪生死存亡的當口,胡哥,周局長的鼎力相助,兩肋插刀,更讓我陸天空感恩不盡,無以回報。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兄弟準時回到大富豪,共計搶了153家銀行,搶劫金額約有一點二個億人民幣。我指派一個小頭目,将多搶的錢先送到周局長那裏,然後命令墩子把二億人民幣放到密碼箱中,外面捆好炸彈,做到有備無患。

我帶上墩子,鐵虎,義無反顧地踏上傻彪的私人直升飛機,迎空而去。

第二十二章 壯士一去不複還(上) [本章字數:6396 最新更新時間:2007-03-16 15:30:28.0]

越南黑幫雄踞越南邊境幾十年,當地政府多次予以鏟除瓦解,但都以失敗而告終。原因很簡單,越南黑幫早已形成自己的勢力範圍,而且火器共給充足,又以深山老林作屏障,盡管政府軍多次武力鎮壓,但都無濟于事。越南黑幫是一挫無政府主義的恐怖行為,三十年前就被聯合國列為全世界反恐對象。

越南黑幫主要以販毒,走私軍火為營生,吸收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恐怖人員加盟,成為他們組織的後備力量。(也是殺人犯逃跑的最好去處。)

直升飛機在這片原始森林裏連續飛了四個小時,才在放出黑色信號彈的山腳下找到他們的老窩。鳥瞰之餘,心中也贊佩這并非是一群烏合之衆,論裝備,論火器,比一支訓練有數的野戰部隊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五十個身穿迷彩,滿面猙獰的越南黑幫馬仔,整齊地列為四路縱隊,手裏端着各式各樣的火器,兇狠地緊盯着我們從飛機上下來,為首的是一個其貌不揚,面色蠟黃的家夥。

“鐵虎,小心保護好密碼箱,這裏面的兩億人民幣是保證我們救傻彪平安離去的贖金,且不可大意。”我謹慎地吩咐道。

鐵虎用力的點點頭,臉上的橫肉也上下抖動着,緊緊地将密碼箱摟在懷裏。

“速のビットは、私?の最も古い子供待っている!”為首的那個人渣扯開嗓子喊道,如同家門口專咬人的野狗,叫得甚是厲害。

“怎麽,這裏還有日本鬼子嗎?”我低聲問道。

“空哥,這裏什麽人都有,就是沒有好人。鬼子讓我們快點,他們的老大正等着我們呢!”墩子湊到我的耳邊說道。我狠盯着這個日本賤種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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