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之所憂
? 禦花園內,花團錦簇,楊柳風拂過,惹來暗香陣陣,人影在其中行走。
“秦愛卿怎會想來看皇子選妻?”景蓉偏頭詢問。
“微臣……”秦钰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說。
“皇姐,是我将她硬拉來的。”景暄叫她不肯說出答案,便知她心裏還未确定,若讓皇姐知道,恐怕直接就将人指過去了,這可就沒什麽意思了!
“本皇就知道。”景蓉背着手看着遠處,“本皇就不過去了。”若是自己過去,他們都會受拘束,難免有些別扭。
“皇姐,皇妹我就先行一步。”
“微臣告退。”秦钰俯身行禮,人還未完全站穩就被景暄拉着往花園跑去。
“于惠,你随本皇去禦書房。”
“是。”
“钰啊,你悄悄告訴我,是不是看上?”景暄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個五。
“佛曰:不可言。”秦钰微彎唇,眼裏有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
“……”景暄摸了摸鼻子,也不逼她,帶着人往禦花園內而去。
“參見三王爺。”
“免禮。”
“三王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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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呢?”景暄看了看四周沒發現要找的人,轉身問內侍官。“五皇子派人前來只說是身體不适不能參加此次選妻。”內侍官恭敬地回答。“钰啊......”
秦钰自是知道她要說什麽,想了想,附在景暄耳邊說了句話。
“啊?”景暄一臉錯愣的看她,想不到啊!秦钰居然也能做出這種事!“去吧去吧,本王給你撐腰。”
“多謝。”秦钰拂袖大步離開。
“三皇姐,秦探花是要回去了嗎?”景熙壓低聲音詢問她。
“啊,是吧。”景暄摸摸鼻子含糊不清的說道,她那哪是回家啊,簡直就是尋香竊玉啊!頭一次見她這麽大膽啊!
冷宮後院,與荒山野嶺并無多大差別。同樣的空曠,同樣的凄涼。就連路邊的野草都長即至膝蓋處,秦钰慢悠悠地晃着,找他太容易了,随便問個人便知道大概位置了。
面前破舊的宮殿便是他的住所,連個牌匾都沒有。她悄悄走進去,裏面分外寂靜,連她的呼吸聲都格外明顯。不禁有些懷疑裏面當真有人?秦钰皺了皺眉,他的身體可承受得住這裏。
“咦,你找誰。”
秦钰看向看向他,“五皇子可在此?”
“那個……五皇子他,他生病了。”林兒結結巴巴的說,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四皇子派來的人,都說了不去了嘛,連選妻他都要逼着公子麽!
“生病?”心裏微動,她上前幾步,“皇子可是在裏面?”他真的生病了麽?
“你問這個幹什麽!”林兒警惕的看着她。
“我……”
“林兒。”景宴輕輕從裏面打開門,從他們說第一句話時他就知道是她,本來不想出來見她。景宴微垂眼,不去看她。
“五皇子。”秦钰握了握手,心裏居然有些緊張,“皇子身體可好些?”
“已無大礙。”景宴暗暗瞪了林兒一眼。
“那……”
“你問那麽多幹嘛!”林兒伸臂擋在景宴面前,不善的盯着她。
“林兒。”景宴拍了拍他的肩,“林兒年幼,還請秦探花不要記在心上。”
“無事。”秦钰微笑着,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只要他沒生病就好。
見她這樣,景宴也不好說什麽,對上她擔心的眼神心裏暖暖的,“不如,去下盤棋?”
“請。”秦钰讓開路,讓他先行。
林兒跟在兩人身後,擡頭便是兩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竟然分外和諧。公子對秦探花的态度分明不同與對他人,上次那個劉少将要跟公子下棋,公子從頭到尾只說了句身體不适。剩下的話全被自己說了,難不成,公子是真喜歡秦探花了?
“你,為何不去禦花園。”景宴突然出聲打破靜寂,今日是沐休之日,她來宮中必因有事,今日宮中唯一的大事便是為諸皇子選妻宴。她既是因此而來,此時人應該在禦花園才是,而非這冷宮荒涼之地。
“秦钰并非因選妻而來。”她唇角微彎,也不知在開心些什麽。
“是麽?”胸口的悶氣頓時消了不少。
“秦钰所喜之人,并非他們。”說完便自己愣住,她是在解釋什麽?偏頭看向他平靜如常的臉龐,心裏隐隐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是嗎?”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什麽?”
“你何時出宮?”
“噢……”她頓了頓,“下完棋吧。”他是在下逐客令?
景宴不再開口,默默走着。
石桌上,棋盤早已擺好。林兒為兩人添了新茶便行禮告退,不打擾兩人。
秦钰捏着白子,看着他白皙纖細的手指發呆。
“秦探花?”
“啊?”秦钰驚的回了神,“抱歉。”
“無事。”景宴放下手中的黑子,她從來都沒說起上次失約之事,自己也不願去問,畢竟,自己與她……
“上次失約,是秦钰之錯。”秦钰突然說到。
“你……不必解釋的。”景宴無意識的多取了幾粒棋子。
“如果是別人,秦某或許不會解釋。”秦钰裝作沒看見他的舉動。
“噢。”愣愣的放下手中的棋子,根本就沒看棋局。
秦钰忍不住扶額,他這一子下去,整個棋局都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無意識之舉竟将自己的白子逼向絕路,真不知該說什麽事好了!
景宴默不作聲的撿出黑子,秦钰見狀,擡手去拾白子。
清風迎面而來,帶來淡淡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兩人都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下棋。
人生難得一知己,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心意相同,我便認定你。
一縷發絲被微風吹亂,秦钰也不管它任其飄揚。
景宴看了她半晌,終是垂眸。
半天沒見他搭話,秦钰心裏微亂,便是這一亂,有些事終是明了了,她驀然起身,“五皇子,微臣還有些事,改日前來請罪。”說完便匆匆離去。
景宴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钰擦了把額上的汗,回頭看了眼遠處,景宴,不得不說,我似乎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