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卡農

那句話仿佛帶着風,聽得郭晨耳邊酥□□癢的,郭晨一瞬間失了神。何清微微地勾起嘴角又靠近一步,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如果說這個世界足夠奇妙的話,她願意相信何清是擁有魔法的。

但是——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所以郭晨要去看何清的臉只敢小幅度的擡頭,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溫熱的呼

吸撲鼻而來。

“你剛剛說什麽?”其實她聽清楚了,但還是想反問一句。

“沒什麽。”何清卻突然退了一步,“你坐上去吧,喜歡哪個顏色的。”

郭晨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她重生過,所以她什麽都敢相信,在自己一瞬間回到二十歲的時候她

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但是何清并沒有回應她的目光,他背對着自己,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前,拉動了一個開關後,這

一片的燈剎那間全亮了,那光撕破了黑暗,過于刺眼,讓郭晨反射性地用手擋住了眼。

“要聽什麽?”

郭晨這才看見那張桌子是一架鋼琴,為什麽會在這,郭晨覺得今天的舌頭都不利索,她只是張張

嘴,沒有說話。

“那還是卡農吧,我看你很衷情這首曲子。”見郭晨不說話何清很自覺地幫她回答。

就像是回到了那次在空曠的音樂廳,她就是這麽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見了坐在鋼琴前的何清,她開

Advertisement

始否認自己的記憶,開始懷疑,開始猜測,一直到現在她都琢磨不透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麽。

就像何清說的,音樂響起的時候,旋轉木馬才開始緩緩地挪動,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

今天的何清并不是她記憶中的何清,在重生前,何清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沒有與自己相

遇,也沒有糾纏自己,形同陌路,同樣也拍着戲,也是和高立軒搭檔,但并不是現在這個模式。

自己也變了,她重生後便改變了自己之前的很多做法,她用成熟的思想和眼光去對待自己二十歲

的人生,卻又想不通是為了什麽,只是純碎地走上了演藝的這條路。

怎麽想都有點可悲。

郭晨看着坐在鋼琴前的何清,她很想開口與他說話,想問他很多事情,但是她卻覺得那琴聲束縛

了自己,讓自己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長出了新芽,很小很小,何清手下的音樂像一股泉水,把它灌溉了,破土

而出的時候讓自己心裏癢癢的,好像被誰撓了一樣。

這是什麽感覺?

最後何清站起身來,“你怎麽不去坐那個旋轉木馬,多浪漫啊。”

郭晨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最後何清自己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走,沒玩過嗎?我帶你

去玩。”

趁着郭晨還怔怔的時候何清将她整個人抱上了木馬上,之後他自己坐在了裏面的內圈,與郭晨并

排,随後他按了一下手中的開關,兩人便坐着木馬旋轉起來。

郭晨僵着身子緊握着小木馬的耳朵,她沒有坐過這種東西,準确來說她從小就沒有來過游樂園,

她過着極其單調的生活,使得自己整個人像帶着硬殼一樣,她有時候很厭惡現在的自己。

“郭晨。”

何清輕輕一喊,郭晨便扭頭去看他,卻看見坐在自己右邊的那個男生正看着自己,很明朗的笑,

裏面帶着溫柔與狡黠,他的眼睛在燈光下仿佛琉璃般耀眼。

“我喜歡你。”

她終于知道那個讓自己心裏癢癢的東西是什麽了,是何清的手,何清的眼,還有他的話,他的

心。

但這所謂的浪漫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旋轉木馬是小孩子坐的,所以圈很小,何清坐着的圈更

小,兩人對視了一會後就覺得有點暈,最後從旋轉木馬下來的時候,郭晨覺得自己的腳都站不穩

了,還在旋轉的錯覺。

“不知道為什麽,表白後我有點想吐。”

郭晨瞄了何清一眼,完全不想回答他。

“難道被拒絕了所以很難過,要通過這種方式發洩出來嗎?”何清很不舒服地将手放在胸口上,

一副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的樣子。

“是嗎?那你吐啊。”

“那不行,你還在這呢。”

兩人在旋轉木馬旁休息了一會後便開始往回走,游樂園裏很暗,只有月光淡淡地灑下來。

“為什麽執着于拍戲?”

“為什麽要用執着這個詞。”郭晨擡頭看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說到心坎裏去了。

“哈哈,”每每遇到這個情況何清就打着哈哈,“因為我說過啊,我很喜歡你的歌,很喜歡你的

聲音,但是你卻去拍戲了。”

“那又怎麽了。”

真是絕情的話,何清笑了笑,無論什麽時候郭晨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像只帶刺的刺猬。但是哪

怕是刺猬,遇見熟悉的人也會把肚皮露出來。

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一些小習慣,卻被他人看出來了。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何清報着時間。

對演員來說十一點是很早的了,因為工作的關系他們常常淩晨睡覺,忙的時候還沒有閉上眼鬧鐘

便響了,于是又是新的一天。

“回去吧。”

“這也算是第一次正經意義上面的約會了,”何清又開始自顧自地說着,“你就沒有什麽話要

說?”

“不是。”

“……”

原本靠在靠椅上的郭晨直起身來,“你的錢包落在我那裏了,你不知道嗎?”

“在你那?”何清瞬時瞪大了眼,“我以為找不到了,我找了好多地方。”

郭晨緊盯着他,但無奈從他的一言一行中看不出絲毫的瑕疵,好像事實就是那樣,沒有什麽可懷

疑的。說實話她一直覺得是何清自己把錢包丢在那的,但是沒有證據也無從下手。

這麽晚醫院也沒有什麽人,兩人一起坐電梯上去後隔了很遠就看見了蹲在自己病房門外的索小

瀾。好像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臉上帶着倦意,戴的帽子也偏了,歪歪扭扭的。

“索小瀾?”就在自己開口前何清竟先喊出了名字。

他們認識?

索小瀾像炸彈連環反應般跳了起來,而剛剛那個聲音則是□□,她很大條地忽略了郭晨,直接

沖到何清面前,“何清!你怎麽在這,你也是來看郭晨的嗎?那太巧了,我也是的!”

何清的笑有那麽一點點地撐不住,他有些僵硬地看向自己右邊,索小瀾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過

去,看見郭晨的那一剎那,她像是看見詐屍一樣整個人咋呼起來,“天啊——居然有人和郭晨長

得那麽像!”

“……”

“……”郭晨終于忍不住了,她簡單明了地說,“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又沒有吃藥。”

“對啊!我今天也有點感冒,但是我沒有吃藥就跑出來了,你怎麽知道。”

“……”

這種話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當一個冷笑話來聽還是當正經事來聽,郭晨與何清很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後才領着索小瀾進了病房。

“郭晨你怎麽不在病房,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剛剛難道是去約會了!”索小瀾看見兩人肩并肩地

走在一起變得八卦起來。

“小瀾,你這個人啊,就是有一點不好,喜歡說實話,怎麽能說的這麽直接呢!”再次搶在郭晨

之前,何清自作主張地說着,朝索小瀾挑了挑眉毛。

“天啊!”索小瀾的嗓音真的很尖,“你們兩個居然在一起了!”

“沒有。”畢竟大家都是圈內的人,把何清的話當作是過分玩笑的郭晨立刻糾正,總覺得索小瀾

管不住嘴以後會出什麽事,“只是朋友而已。”

“哦……”索小瀾是直腸子,說什麽就是什麽,當事人都這麽一本正經地說了,在她看來肯定是

真的了。

聊了一會後才知道索小瀾下午的時候去劇組找過自己,聽說自己生病了才跑過來的,她有些哭訴

般地和郭晨說着自己的慘痛經歷,“我買了十斤的水果,根本擡不動啊,結果蹲在樓梯口休息的

時候護士阿姨和我搭話,她又說你感冒了不能吃冰冷冷的水果,然後我又跑下去重新買的東西。”

“……是嗎?那好可惜,水果呢?”

與剛才何清發現自己錢包丢了的态度全然不同,索小瀾整個人彈了起來,她萬分驚恐地說,“完

蛋了!我跑下去的時候忘記拿了,現在該不會還放在那吧!”

何清看不下去了攔住要跑下去的她,“現在肯定已經被拿走了,你下去也沒有用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