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回勝利,挾制住他為她所用了,這樣早晚能找回場子! (2)
冠內刻滿了看不懂的禱文,實在很難僞造。
“至于這個傳國青銅玺,等我王年滿十三歲,就要用此玺處理國事。它傳說是與王冠共同打造的,同時還有一把青銅劍,可惜在多年的戰亂之中遺失。這是身為紫金王必不可少的三件寶貝,合稱王紫金三随護,唉,如今只有兩件了。”
孤兒“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原來,那塊魔法石并不是很重要的,大概只是紫金家歷代的遺物而已,勞伯甚至都沒有提到。如果她早知道魔法石可有可無,就不用擔心泰娅着急,偷咪了那半塊六角水晶柱去了,何必像現在這麽撕心裂肺。
“不愧是紫金王族,原來是繼承有先王偉大遺物的。”孤兒看來很誠懇的捧了一句,心裏卻惦記着怎麽把魔法石弄到手。
“這不僅是先王遺物那麽簡單,也意味着王權的統一。”老醜且不可愛版的路易驕傲的說。“上天諸神謂我紫金家族為王,這三件随護就是象征,當有一天諸神再度降臨,塔撒大陸就又是一番新氣象了。”
氣象你個頭,她來大陸七年,連個諸神地渣都沒見到過。據她打聽,長老說諸神已經抛棄人類。現在諸侯割據,雖然屢有争鬥,但大家還能勉強求生,如果紫金家非要再度讓其他家族俯首稱臣。那幹脆讓諸神把秦始皇弄到這邊來得了。
依她看,目前十大家族中沒有一族有實力統一大陸。而混戰,意味着生靈塗炭。
“我看木盒中還有一塊土色水晶石,不知道又是什麽上古遺物呢?”她把話題導到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上。
兩大攝政使第三度交換眼色,不明白孤兒為什麽對這個有興趣,而泰娅還高高的端坐在王座上,這麽半天,一動也沒有動,但臉色疲憊。真是難為了這孩子。
“那只是一塊失去魔力的魔法石。”最後還是由能言善道的勞伯來回答孤兒的問題,“在四系魔法消失前,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聖廟祭壇,在所供奉諸神的腳下,會置有一塊帶有不同屬性的純潔水晶。以示對本系魔法的尊敬與崇拜。”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祭物,就好像中國人供奉佛像時地香爐。孤兒恍然大悟。但這。是不是意味着每個家族都有這樣一塊六角水晶柱呢?怪不得小獨做的魔法石分布圖上,各大家族的領地上都有魔法石出現的蹤跡。
而這些話是家中長老沒辦法告訴她的,因為盈祿家沒有魔力,沒有福氣,只有聰明才智和金錢。
“請問,這既然只是一塊沒有魔力的魔法石,四系魔法也已經消失八百多年之久,為什麽還這麽鄭重的與紫金三随護之二放在一起呢?”她再問,想要那石頭的願望已經流露了出來。
別人覺得那水晶柱失去了魔力,只能證明慧眼不是人人有的。
勞伯有點疑惑。又有點戒備,微笑答道,“您也說是紫金三随護了。既然丢失了一件,那麽只好以此石來充數。福臨家地阿孟侯爵大人說過。以三件等候三件,說不定有一天能真的引回那把王劍。”
能引回來才怪了,這不糊弄人嘛,阿孟大叔淨不幹好事!
“既然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可不可以送給我?”孤兒突然單刀直入的提出要求,“勞伯大人,您也說了,其他兩件東西是對紫金家極其重要的,甚至說是生死攸關地東西。不管怎麽說,我為紫金家保護了三随護之二,謝禮總該有一點。我不要別的,就要那塊魔法石。”
她很沒有風度的擺出商人斤斤計較地嘴臉,不僅紫金家的人吓了一跳,連她的人也很吃驚,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她顧不了這許多了,因為她非得得到這塊魔法石不可,不厚着臉皮讨要,她就得要去偷去搶。話說她能交出東西,而沒有私藏,已經很有品格了。
“不知您要這塊失去魔力的石頭有什麽用呢?”半天,勞伯才說出一句話,懷疑的目光一直審視孤兒。
作為自诩為王族的他們來說,對于別人給予的恩惠理當厚禮報答。所以,雖然盈祿家的領主小姐實在小氣而沒風度,可這樣要求也沒有錯,他們不能拒絕。他現在甚至懷疑伯爵小姐打聽這些寶貝的來歷和重要性不是因為好奇,而就是為了那塊魔法石。
“實話說吧,我相信您可以為我保密。大家都知道我已經二十七歲了,但我為什麽能保持十五歲少女的肌膚?”孤兒走近王座地位置,開始胡說八道,但塔撒大陸的女人确實過了十五歲,皮膚就變差了,她說的也是一部分事實。
而說自己是為了美容養顏而廢盡心機找魔法石,比較容易讓這些看不起女人地沙豬們信服。他們很有優越感的說:唉,女人,為了一張臉簡直什麽都做得出。
他們這樣想,就不會太懷疑孤兒地其他動機。
“因為我有一個秘方,就是要用不同屬性的魔法石,按照日月天相摩擦皮膚,就能使之光潔年輕,永不衰老。”她繼續忽悠,不過她的臉可是中國女人天生細膩皮膚,不是*石頭磨的。她突然想起這番話,是之前聽說過,慈禧太後經常用玉石摩臉。
可是啊!
“我家裏有許多塊魔法石,基本上我是見到魔法石就要買的,但之前我所有的魔法石都及不上這一塊。既然這石頭對你們沒有多大效用,不如就送給我做謝禮。同時做為對女王陛下所賜之物的感激,我會送上七彩琉璃花做為回謝之物。您要知道,阿孟侯爵大人說的雖然沒錯,但以寶物吸引寶物才是正途。這塊魔法石已經失去魔力,但我的七彩琉璃花可是塔撒大陸上絕無僅有的寶物呀。不如我先拿來給女王陛下看看,也讓勞伯大人掂量下,這樣的交換是否值得。”
她說着對小四四耳語一番,讓他把所謂的七彩琉璃花拿了來。
第一卷 變身,月圓之夜! 第七十五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其實所謂七彩琉璃花,不過是一個玻璃工藝品,玫瑰花的外形,中空密封的部分裝滿了水和七彩沙粒,把花倒來倒去的時候,彩沙就随水波流動,如果照着陽光看,還能折射出炫目光線。
這種工藝品在地球上頂多算是漂亮而已,但呈現在塔撒大陸的人面前,那簡直就是精美絕倫。畢竟物以稀為貴,在這個地方雖然有工匠會制造玻璃,但只能當窗玻璃用,而且是有色的,外加質量不好。
所以,當紫金家的人看到這個玻璃玫瑰花,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這精美的工藝品所迷醉,反正失了效的魔法石留着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換來這個“皇家異寶”。
真是踏破得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孤兒從沒有想到,來一趟紫金王宮就能得到八分之一塊魔法石,這也太容易了。是巧合,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還是有什麽陰謀?她完全沒有考慮到,樂觀的她只覺得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本來她是想在紫金王城再待兩天的,但拿了魔法石後,她一直擔心夜長夢多,萬一勞伯和老醜版路易反悔怎麽辦?交換寶物的時候,他們雖無不舍,但顯得非常懷疑孤兒的動機,看來那番美容論并不能完全說服這兩只老狐貍。
所以,孤兒如坐針氈的又呆了一天,當天晚上秘密召回了在國王港口搜尋魔法石的小三三和詹姆一行人,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其實她當天下午就想走,但怕惹人懷疑,硬是又待了一天。心長着翅膀。身子卻得優雅高貴的在王宮裏觀賞美景,那滋味,怎麽是“難受”二字可以形容的。
“大當家,這一次出門很順利啊。”小三三策馬到孤兒身邊,低聲道,“但是過了自由貿易城,下一站可是精靈家族。他們很少與其他家族來往,也很少做生意,還對領地的事那麽敏感,通過星月森林就很困難了。更不用說在日落城找東西了。”
孤兒也很頭疼,她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但只和精靈家族地人接觸過兩回,而且都是武器買賣。
精靈家族的人自認是神的子孫,遠古時期臣服于紫金家族也是因為紫金王英勇無畏,幫助諸神戰勝了邪惡。但自大陸分崩離析以來,精靈家驕傲到不屑于任何人為伍,一直頑固的尋找當年諸神遠去的離塵之路,試圖追随諸神的腳步。
但正如孤兒連個神渣也沒看到一樣。他們也從未找過過離塵之路,除非全部自殺去地獄之路,可他們當然又不肯,所以就別別扭扭的生存在塔撒大陸上。
吃的,星月森林中奇花異果品種繁多。根本不用耕種就可以吃飽;喝的,全大陸最清澈甜美的白泉就在他們地領地中;穿的,他們用野蠶絲自己織出錦緞。制成衣服;冶煉技術,他們和紫金家族一樣久負盛名;娛樂方面,誰不知道精靈家族的人最是能歌善舞,詩詞音樂無一不精?
基本上,精靈家族是自給自足的地方,差不多算是與世隔絕。但因為他們的領地特産太豐富,境內的黑山又能開采出一種能提煉出最好鋼材的礦石,所以很多家族觊觎精靈家族的領地,八百多年來屢次進犯,雖然從沒成功過。卻讓精靈家族對其他家族的人更是充滿戒心和惡感。
那兩回和精靈家族地生意,雖然是武器買賣,但他們只撿像樣的、新奇的武器買一兩樣。連價錢也不談,只以一車礦石為買資。看樣子是要拿回去做樣子,然後制造出品質更好的刀劍。制成成品武器後,他們也不賣,只留給自己的士兵用。
所以和精靈家族打仗,另一方地武器損失總是很厲害。
孤兒有樣學樣,那些礦石不管別人出多少價,她也沒賣,而是運到了盈祿家打造刀劍
四大保镖和自家的守衛隊用了。
總之,雖然精靈家族的領地并不禁止其他家族地人通過,卻也不會歡迎外人,所以這一趟不那麽舒服是肯定的了。好在她腦袋上頂着盈祿二字,而盈祿家千百年來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和精靈家族從沒有過沖突和過節,至少她不會被憎恨就是了。
看來沒用的人也有優勢啊!
出了紫金家大片平原地貌的領地,路過一個較小的、卻一樣嘈雜肮髒的自由貿易城邦,丘陵地帶的景色慢慢進入了眼簾。
開始時,只是田野間稀疏的農舍,有一些零人居住在其中,耕種土地,飼養牲口,顯得比大陸的其他地方要悠閑和安寧,到後來綠意越來越濃,直到一團團、一簇簇的森林氣息撲面而來,地平線被青翠地低矮山坡遮擋,松樹、楓樹、白楊、鐵樹和各類植物一起擠入視線之內。
當站在較高的地方極目遠眺之時,蒼綠色、火樣的紅、白色、黑色、鮮橙色、茶色交雜在一起,山風吹過,層林盡染,美得好像一幅油畫似地,而且帶着那麽一股仙氣,好像前方不是凡塵之地。
此地環境保護情況良好。孤兒想着。在地球上,要去世界上保護最好的國家公園旅行,還得去加拿大或者美國,塔撒大陸多好,騎個馬就直接逛過來了,風景還絕對比以上地點更美。
“詹姆。”她輕叫了一聲。
和前些日子一樣,詹姆領一小隊人緊随孤兒保護,阿德斯則遠遠跟在後面,那只鷹也同樣在天空翺翔。
“叫你地頭兒快點跟上來。”她吩咐。
“現在才到星月森林邊緣,離日落之城還遠着哪。”詹姆很疑惑,覺得這時候把頭兒叫過來是不明智的。
“我們得走森林大道,我怕你們的頭兒離得太遠,走了其他岔路。”
詹姆很不以為然,“這是森林哪,走哪裏不一樣,反正方向正确就行了,讓馬兒自己尋路呗。”
孤兒搖搖頭,覺得和這群八百歲的老頭子真沒辦法溝通。
她勾勾手指,讓詹姆湊得更近些,然後一本正經的道,“你們被埋了八百年,才被挖出來不久,也難怪思維落後外加土的掉渣。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了,放聰明點,小子,讓姐姐教你個乖。”
孤兒提起被埋八百年的事,詹姆沒有否認,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裏被封印的,又是被誰解開的,但這已經證明她所猜測的很正确。這樣說來詹姆也有八百多歲了,可他的面目卻是個快樂的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所以她幹脆冒認了姐姐一職。
“精靈家族對外宣稱,森林是自由的,動物與植物是自由的,但進入森林的人不是,除非通過森林大道,經由他們設的隘口進入日落城,否則全被視為入侵。你是要和整個精靈家族打,還是把你們的頭叫過來?”
詹姆想了想,飛也似的走了。
注:順便說一句,玻璃最初由火山噴出的酸性岩凝固而得。約公元前3700年前,色玻璃,約公元前1000.玻璃。偉大啊,我的國人。身為中國人,我無比驕傲和自豪。
第一卷 變身,月圓之夜! 第七十六章 黑馬變花馬
快,後面的隊伍就跟了上來。
看到阿德斯的一瞬間,孤兒想笑。因為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神駿的大黑馬霜雪,現在成了名符其實的“霜雪”,全身都給染白了,變成了大白馬。
自從在紫金王宮受到懷疑後,孤兒認為阿德斯太引人注目,會給她及商隊帶來不必要的危險,必須改善這種情況。可是人容易僞裝,霜雪卻長得太帥了,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她提議要給馬改變顏色。
霜雪是一匹性格狂暴的兇馬,在自由貿易城停留的時候,一個不長眼的偷馬賊想偷走它,結果差點給咬下半邊臉,而且還被踢得大概這一輩子也不能人道了。
阿德斯被孤兒纏得無奈,又不能殺掉她洩憤,最後只得同意,但要求她自己給霜雪染色。他以為霜雪不會讓孤兒*近,但沒想到這匹馬在一把麥糖面前迅速叛變,乖乖被染成白色。
他很奇怪,因為他知道霜雪不只是因為糖而對那女人表示友好,馬是極敏感的動物,除了他,霜雪沒喜歡過任何人,但它明顯喜歡那個可惡的伯爵小姐,簡直莫名其妙。
塔撒大陸的染料不太好,孤兒又怕傷了霜雪的皮膚,沒有下重料,結果馬在奔跑中出的汗化掉了一點顏料,現在馬身一團黑一團白,已經成了一匹大花馬,阿德斯的黑色馬褲也一樣的命運。
“早叫你穿白的了嘛。”孤兒自言自語,眼見黑衣蒙面地阿德斯走近。帶着一股神秘性感的味道,心想騎白馬的果然不只有王子,當然也不一定是唐僧,也可能是貌似阿拉伯馬賊的帥鍋啊。
“詹姆,最好叫你們的人全蒙上臉。”她對折回來詹姆說。
“這又是為什麽啊?”詹姆都快哭了。
自從反出驿馬家,他從來都是和大人過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要砍要殺,要走要留,痛痛快快。哪像這次任務,諸多麻煩,伯爵小姐的特殊要求不斷,怪不得他明顯感覺到大人有時候想殺人。
“你們大人如此偉岸,本來就引人注目了,偏偏只有他一個人蒙面,這不是更會被人注意嗎?如果你們都蒙上臉,我就說你們是來自遙遠東方的異族。這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孤兒道,“基本上,我覺得你們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比較好,不然我猜這一路上會有不少石頭擋路。你是喜歡蒙面呢,還是喜歡踢石頭?”
詹姆愣了一愣,無奈之中速去辦理。
孤兒望了阿德斯一眼,再度與他地冰冷目光相遇,但她已經習慣他的冷漠。不會感到不自在了,而且對能折騰他和他的人感到惡意的快樂,非常快樂。
她一帶馬缰。率先走上森林大道。
森林大道很寬,能并行五、六輛馬車,彎彎曲曲的延伸到滿山的蒼翠蔥郁之中。路的兩側全是高大的樹木,馬蹄踏着厚厚地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林木和植物的清香味、土地潮濕的腥味撲鼻而來,讓人的心都不禁寧靜起來。
一行人沿路沉默的走着,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座伫立在溪流邊的石塔樓。溪流很寬闊。應該算是一條小河,水如亮銀般流過溪床,襯得青灰色石頭建成塔樓整潔而樸素,看來倒像個磨坊。而沿着溪水,布下了長長的尖木樁和無數鐵蒺藜,只留塔樓邊地一個入口,這些東西就像野獸的獠牙,咬開了這片森林本有的甜美安适。
這就是夢幻溪水,從白泉溢出地支流,穿越了精靈家的領地,進入緊鄰的尊貴家族。孤兒販的最新一批奴隸就是從這兩家為争奪夢幻溪水的所有權而發生小規模戰争而來。
精靈家認為這是白泉之水,其他人沒有權利享用,而尊貴家認為流經自家領土就是自己地,還想奪回夢幻之溪的源頭,結果
敗俱傷,最後還是維持原狀,精靈家不截斷水源,尊星月森林一寸土地。
“現在快中午了吧?”孤兒耳邊只聽小三三低聲問小四四道,“媽的,樹長這麽高幹什麽,害我看不到太陽地位置。”
小四四“嗯”了一聲,“你看前面,這麽多人等着,怎麽不見守關的士兵放行?如果是日落城出了什麽事,我看繞行好才是正确的選擇。從這裏折而往東,繞過星月森林就能到達尊貴家的領地。”
他說的雖小聲,但孤兒卻知道這是小四四故意說給她聽的。但她鐵了心要找到魔法石,坑蒙拐騙、上刀山、下油鍋也攔不住她,何況小小的精靈家?所以她裝作沒聽到,從帽沿下偷偷拿出一塊手表看了看。
因為塔撒大陸沒有精确的計時工具,所以她偷偷藏了一塊手表,比照着這邊的中午時分校對好,以計算“塔撒時間”,此時拿出來一看,差不多走了快三個小時。
天氣有點熱,她穿着深紫色的綢緞騎馬裝,長裙曳地,上身非常合體,甚至算是緊緊包裹身體,腳上穿了綁着多層綁帶的皮涼鞋,頭上戴着帽沿很寬的墨西哥式草帽遮陽,帽沿上還垂着白色面紗。
這種裝扮什麽東西也不能私藏,所以她只好把手表別在帽沿裏,偶爾偷看一眼。至于望遠鏡,她還是綁在了大腿上,所以這時候她盡管急切想看清前方的情況,卻不能拿望遠鏡,否則全體傭兵的目光都會光顧到伯爵小姐的美腿和齊膝小襯褲。
于是她一夾馬肚,越過走在最前面的小三三和小四四,向前奔去。這兩個奴隸保镖見不但不能說服她,還激得她跑到最前面去,急忙策馬追上。
詹姆做為随行衛隊的隊長,自然也不能落下,最後連殿後的阿德斯也不得不提速。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就因為孤兒任性前行,立即亂了起來,馬蹄紛亂,踏得地面上的枯葉呻吟着斷碎,鳥兒也驚起不少。
奔得近了,孤兒才看到隘口的情況。
精靈家雖然對其他家族不太友善,也沒有什麽生意好做,但還是有人來做點小買賣,還有更多的人是要通過日落城到尊貴家族,或者紫金家族去。普通人不願意繞行到星月森林的邊緣,因為那不僅遙遠而且充滿危險。
此時,正是中午十二點,但隘口卻還沒有開,甚至塔樓上連士兵的蹤影也沒有。這情況,令照射在夢幻溪水上的陽光也顯得有些明晃晃的不祥。
這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情況讓整個領地連守衛也沒有?或者他們覺得未經許可沒人敢亂闖,但這樣懈怠也很不像話,難道日落城出了什麽大事了?
能有什麽事呢?從表面上看,不像是發生了戰争,那又是什麽讓敏感謹慎的精靈家族變成這樣?
第一卷 變身,月圓之夜! 第七十七章 兩只神眼
“小三三,去打聽一下是怎麽回事?”孤兒勒住馬缰,隊約有百來人的隊伍前面。
那些人都是一臉疲憊委頓的樣子,她的出現如同抛入死水池的石頭,氣氛登時活了起來,那些人無不對她好奇凝視,其中在自由貿易城邦遠遠見過她的小商販,有的對她行禮,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幹脆高聲問伯爵小姐好。
她挺直腰杆坐在馬背上,高傲優雅的一一點頭致意,貴族得不能現貴族。其實她很不自在,她從來不喜歡被許多人指指點點,更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身邊站着一大堆仆從,也不習慣洗澡的時候由好幾個侍女侍候,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她坐在盈祿家領主的位置上,好多事不得不忍耐,并強迫自己适應。
片刻,小三三轉了回來,“這些人說,隘口已經三天沒開了,也沒有士兵出來說明是為什麽。他們已經等的不耐煩,可是不敢随意通過,已經有一部分人折而向東,打算繞過星月森林。”
“沒有原因?”孤兒更加感到意外。
“沒有原因。而且據他們講,日落城裏非常寂靜,連城頭的守衛也好久沒有出現,整座城都好像沉睡了一樣。”
沉睡?這倒奇怪了,難道日落城被什麽魔法控制了嗎?可是四系魔法早在八百多年前就消失了啊。不行,她得觀察一下!
想着,她掉轉馬頭。騎到阿德斯身邊,伸出手,“把‘伯爵小姐的神眼’借我用用。”他地肩上停着那只矯健黑鷹,望遠鏡就挂在馬鞍上的一個袋子裏。
“不借。”他漠然拒絕。
“小氣。我看一下又不會壞!”
“不。”
“我就是想看看城頭的情況。”
“付金幣。”他的目光掃來,居然有些戲谑挖苦的意思,“我的人過海,你不是也要收錢嗎?”
原來他全看在了眼裏,只是不說罷了,然後逮個機會就要報複。真是受計較的別扭個性!切,她堂堂盈祿伯爵小姐會輸給臭傭兵頭子呢?
“好吧,我不借了。不過你能下令讓你的人全閉上眼睛,在我不同意之前就不睜開嗎?順便再用您老人家的殺人目光逼得那些等着過境地人不敢看過來,做得到嗎?”她靈機一動。
阿德斯懷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麽花樣,但是她神色挑釁,讓他忍不住就答應了。從來。他都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沒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更不會被人牽着鼻子走。唯有面前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想要壓下她的氣焰,占她的上風,甚至
或者是因為她三番五次叫嚷他是她的奴隸。盡管現在她不說了,可那眼神和舉止還都是那個意思,這讓他分外惱火。
“全體閉上眼睛。不得令不許睜開。”他低喝,聲音不太,但效果良好,軍紀嚴明地隊伍立即執行這古怪的命令,就連詹姆也是疑惑的咕哝一句。之後不打折扣的照辦。
接着,他玄冰一樣冷而歷的目光掃向了那群普通人。被這樣殺氣騰騰的眼神看一眼,還能擡着頭的人一個也沒有。
小三三和小四四不知道孤兒要幹什麽。但是身為跟随在孤兒身邊七年的奴隸保镖,本能地明白她的意思,也把頭轉了過去。
孤兒“咭”的一笑,大剌剌地把裙子一直拉到大腿上,取下小獨給她買的新望遠鏡,無論外形還是性能比之被阿德斯搶走的那個都要強。
死奴隸,還以為不借給我,我就沒轍嗎?高科技永遠能戰勝愚昧,武力強橫了不起嗎?山人自有妙計。也不用避諱他的目光,反正全身早被他看光了,現在就讓他欣賞好了,只是大腿而已,比穿短褲露的還少。
流鼻血去吧,異界兵馬俑!
她帶三分得意、七分炫
持望遠鏡,看向掩映在大片楓林後的日落城。
之前她來過日落城三次,但每一次都驚嘆它的堅不可摧和異樣美麗。城牆是由隐隐發紅地巨大岩石建成,讓人分不清那是被那長年火紅不變的楓林映襯的,還是本身是石頭泣血。城牆足有五、六層樓那麽高,寬得可以在城牆上跑馬,牆而上還爬上了些類似于爬山虎的綠色植物,遠遠看去,整個城堡紅綠相間,看來更像個巨大的花園。
不過,要以為這種“爬山虎”有助于攻城可就大錯特錯了,那都是劇毒的藤蔓,名子很直白,叫“碰着死”。孤兒曾經親眼看到一匹頑劣的馬脫離主人的掌握,從沒有此植物的城門口跑到城牆下,只是咬了一口“碰着死”的葉子,就當場斃命。
所以越是美麗的就越是致命的,漂亮的花園也可能是可怕的陷阱,一定要牢記這一點。
日落城的城門上方和城牆的拐角處都建有圓頂塔樓,就連上面的箭孔也是圓形的,初看上去像是長出的蘑菇。不過平時“蘑菇”中總是有“蟲子”鑽來鑽去,現在卻一條影子也無。
“怎麽回事?”她不禁皺眉,放下了望遠鏡。
她是想尋找魔法石,但如果精靈家族的領地出了事,對她來講也是麻煩。是走是留,現在真成個問題。
“沒有守衛嗎?但是是打響鼻,有點憤怒和不安的樣子,連忙拍拍馬脖子安撫,“城裏可能有人向這邊來了,而且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孤兒吓了一跳。
不是沖她來的吧?難道是霜雪感受到了殺氣?隘口這些人等了三天都沒事,她一來就有精靈士兵出城來?哪有這麽巧的?
正吃驚的時候,忽然感覺手中一空,新望遠鏡再度被搶走,阿德斯用它向城門方向望去,“霜雪沒有猜錯,有人出城了。”
“這是我的!”孤兒去搶新望遠鏡,因為用力過猛,差點趴到并騎的阿德斯的大腿上,“你幹嘛不用你的,反正你也有。”
“麻煩。”阿德斯輕輕吐出兩個字,把望遠鏡丢給孤兒。
“麻煩就搶我的啊。”孤兒把新望遠鏡重新挂在大腿上,放下裙邊。
“這個可是又不願意問。
“你有幾只眼睛?”孤兒惡劣的道,“所以‘伯爵小姐的神眼’也有兩只。”
“是戰,還是走?”阿德斯目視前方,答非所問。
孤兒愣了幾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似乎他也感覺精靈家族的士兵是為她而來的。
不管這是為什麽,她都得做決定。于是伸手探進霜雪鞍旁的袋子,以牙還牙的“借”過舊望遠鏡,向城門方向一望,滿眼看到一小隊精靈族士兵已經大開城門,策馬向隘口而來,長槍的槍尖被午後的太陽照得閃閃發光。
“我不知道。”她沮喪而老實的說,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第一卷 變身,月圓之夜! 第七十八章 日落城的邀請
“列隊。”阿德斯又低喝一聲,自己則提馬向前。
他手下的人本來都閉目不動的,聽到他的命令,連忙睜開眼睛,按照往常的迎敵習慣,分列為兩個縱隊,跟在他們的頭兒身後。
他們不知道剛才為什麽要閉上眼睛,這會兒睜開來也沒發現什麽異常,除了盈祿伯爵小姐有些氣急敗壞以外,沒發生任何事情。
一邊的小三三和小四四見狀,連忙退到孤兒身邊,一左一右的保護着她,而阿德斯則繼續向前,大黑馬,或者說大花馬所到之處,人們自動退開,閃出一條通道。
“得得”的馬蹄聲敲擊着架在溪流上的木橋,緩慢而有節奏,但就是這平常的聲音卻在此刻顯得如此威嚴和鎮定,對敵人是膽寒的感覺,對孤兒卻是安全。就連那匹平時像得了多動症的馬,此時也神威凜凜,舉止穩重。
阿德斯一直提馬走到那拱形橋的中央,站定,黑色的高大背影如山,似乎連午後陽光都被映襯得黯淡了下來。
孤兒一言不發,扣過馬缰,也跟在隊伍的後面,不管跑還是戰,離他近一點總是安全些。
精靈家族的士兵中速前進,離隘口越來越近了,孤兒這才看清他們大約有五、六十人的樣子,排成一個方隊,身上穿着耀眼的銀色铠甲,頭盔上的白羽迎風飄動,黑色盾牌挂在鞍側,手舉同色長槍,就連馬兒都是純白健馬。精靈家族果然不愧是塔撒大陸上最漂亮的一族人,連軍容都這樣精致。
他們手中舉着地旗幟上透着精靈家的族徽但領旗則與其他旗幟不同,旗上繡有一頂王冠,孤兒看到後吓了一跳,“這是精靈王旗!”她輕叫一聲。
“白羽軍本來就是精靈王親屬衛隊,可是他們跑出來幹什麽?”小四四疑惑的道,“看樣子,他們不像是有惡意。”
“那幹嘛?來迎接?我們可與精靈王從來沒有交情,他又從哪裏知道我們會來的?”小三三道。“難道他們是要迎接
他沒說下去,但是孤兒卻明白他的意思。
是阿德斯的行蹤洩露了嗎?這也難怪,盈祿家雇了傭兵之事天下皆知,說不定她被刺殺的消息也傳揚開了。她出門在外,帶着傭兵保護是自然的,雖然她極力掩飾随行中有阿德斯地事,但他那麽惹眼,卻也難免給人發現真實情況。
精靈王相信阿德斯就是八百年前被封印的、號稱死神的傭兵之王嗎?那他又是怎麽知道盈祿商隊已經到達了精靈家的領地?照理說。有了那只黑鷹和望遠鏡,還有那些傭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