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跟你同去。”的

羅怒知他不信任,也不在意,對裏過道:“不如讓女人留下,我們兩兩一隊,先探前四條路。既有線團指引不會迷路,曲先生也不妨留下看守。一旦大夥發現路途難行,就趕緊順了線團先退回。你看可好?”的

裏過想想只能如此,便讓羅怒、戶絕一隊,覃莨、黃笙一隊,楊楝、封啓骅一隊,他和滕遼一隊。八人依了蒙秀之法,均纏了一手的線團,魚貫進入各路口,餘下四人目不轉睛等着。

那八人剛走,龍鬼忽然一皺眉頭走開兩步,焦躁不安地踢着地面。蒙秀瞥見他的動靜,笑道:“小哥兒可是內急?”被她說破,龍鬼漲紅臉小聲“嗯”了一聲。

雪鳳凰尴尬一笑,也自覺不妙。呆在地下已多個時辰,在山林間尚可趁他人不留神落單解個手,如今衆目睽睽聚在一處,解決那難題真是不易。的

曲不平想了想道:“前面那間石室現下無人,不如作廁之用。最好先挖個坑,省得後來人用不了。”面無表情遞過神工鑿。

雪鳳凰和龍鬼拿了鑿子,再不看他人一眼,徑自返回漢白玉門,足點石磚急掠而出。兩人皆用了最上乘的輕功身法,風一般飄過地宮。眼看就要進入石室,雪鳳凰頓足道:“慢着,一個個進。”

龍鬼忍笑道:“姐姐在外面先守着,我實在憋不住。”話聲未了,人已沖進石室,不多久,幾聲響亮的鑿石聲後,雪鳳凰聽見清晰的水聲傳來,強忍笑意苦等在外面。的

龍鬼尚未出來,蒙秀卻已飄然而至,見雪鳳凰在等,亦走過來輕輕一點頭。兩人面面相觑,連忙撇過頭去四顧左右。

龍鬼走出看見蒙秀,剛開口打了個招呼,大覺氣氛奇怪。雪鳳凰往石室走去,走到龍鬼身邊時他問道:“可要我等你?”的

雪鳳凰沒好氣地道:“快滾回去,這沒你的事!”飛快地瞥了蒙秀一眼,逃進石室。

龍鬼嘀咕道:“走就走,兇什麽。”朝蒙秀一笑縱身走了。

三人陸續回到地宮隧道前。雪鳳凰和龍鬼不耐煩等,先依了石壁各自閉目小憩。等兩人打了個瞌睡睜眼再看,蒙秀和曲不平已等了很久,幾乎比先前呆在石室的辰光更漫長,依舊沒有一個人出來。

蒙秀望穿秋水,死死盯住洞口發愣,眼神幾近凝固。雪鳳凰不忍,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蒙秀勉強一笑,全無平素灑脫儀态,甚是凄楚可憐。雪鳳凰正待勸慰,忽然側耳傾聽,面露喜色:“有腳步聲,他們出來了!”的

羅怒和戶絕灰頭土臉地出現在衆人面前,沮喪地搖頭。戶絕手臂上赫然一個血窟窿,曲不平大駭,叫道:“你受了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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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絕猶不自覺,奇道:“沒有啊,老子就是迷了路,哪裏受傷了!”等低頭一看,訝然愣神,曲不平為他包紮時,他仍在搔頭奇怪。

蒙秀急忙細查羅怒上下,見他完好無損方放下一顆心。羅怒抹了抹額頭的汗,心神猶自搖簇,但不忍蒙秀擔心,故意輕松說道:“我們走了一盞茶工夫都平安無事,誰知前路突然盡是機關,差點掉進陷坑裏。好在我們福大命大,僥幸逃脫。”的

他把大事化小,說得蒙秀滿心歡喜地道:“人沒事就好。”端了水囊送到羅怒口邊。雪鳳凰瞥見羅怒把腰間鼓鼓的水袋用手肘往後一推,情意綿綿地從蒙秀手上拿過水喝,不禁替她高興,心下卻不由一嘆。

龍鬼眼尖,不動聲色地遞上水囊,故意笑道:“肚裏放空了,總該能進水罷。姐姐你喝不喝?”

雪鳳凰奪過水囊灌了兩口,又摔還給他,道:“小鬼,我想進洞!幹瞪眼等他們太沒勁,我要進洞尋到出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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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鬼半晌不語,見雪鳳凰瞪着他看,不得不表态道:“姐姐想去我便跟去,說好不分開的。”

雪鳳凰搖頭,語氣蕭索:“有誰和誰能真的不分開呢。你不想去,我不會強人所難。”

龍鬼默然。

雪鳳凰頓了頓,把他拉過一邊,輕聲問道:“起先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尚可瞞騙我說是為玉玺而來。現下你對找尋玉玺根本不起勁,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麽要和我們一同進墓?你既有把握進來,此間必有出路對不對?可你對這十個隧道亦是不屑一顧,難道出路并不在這裏?”

龍鬼擡起頭看她,黑漆漆的雙瞳晶亮地閃着,雪鳳凰仿佛一下就看到他心裏去。他所說的都将是真的。的

于是她聽見龍鬼漠然的語聲穿過陰寒的墓穴:“你以為我是乜邪的兒子就知道這墓地的底細?你太低估我爹。這一趟也是我的試煉,若我不能活着走出去,他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

雪鳳凰怔住,她幾乎能感受到龍鬼的心在那一刻不曾跳動。乜邪,這個有苗疆老怪之稱的千家寨主果然是個老妖怪,為達目的連兒子亦可犧牲。而她在龍鬼的親生父親把他推向這個死人墓後,又不斷在質疑他的誠信。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憂傷。的

可是你為什麽不想找出路呢。雪鳳凰在心裏默默地問。難道你想聽之任之,在千鈞一發之刻,試探父親的愛意和狠心究竟哪個會占據上風?的

她不由苦笑。就像她自己,有時也恨不得這陵墓找不到出路,而後彌勒會從天而降做救她的英雄。的

雪鳳凰忍不住想哭,她痛恨自己的軟弱,那是年少輕狂時不曾擁有的心事。

可是,哭也好痛也好,只要能見到彌勒怎樣都好。有太多想說的話,想問候的心意,以及默默地看着灰衣光頭的他。一定會再見面的,一定。無論是在那藍天之下,抑或這黃土之下,雪鳳凰都相信會再見面。的

這期望将支持她走出這個陵墓,她要成為紅線,證明給他看,她是他的得意弟子。

然而,如果不再見,那又如何?她不敢去觸碰這個可能。倘若真的再不相見,永不相見,她又該如何。的

雪鳳凰呆呆地站着,正在此時覃莨、黃笙狼狽竄出,似乎後面有狼在追,一溜煙沖出洞口老遠,這才停下來大口喘氣。他們一臉的苦澀吸引了雪鳳凰的注意,她抛下心事,凝神看向兩人。

覃莨和黃笙似乎驚吓過度,好半天回過神,眼神趨于平穩。曲不平迎上前問:“你們也中了禁制?”

覃莨搖頭又點頭,像倒豆子一般飛速地說道:“前一半路順溜得很,不想後一半路,腳底像粘了千斤重泥,偏又像鼠蟻咬弄。我們用火照了,居然全無異象,只是步子恁地變重,不知什麽緣故。一旦走回便順得多,越想越奇,不敢久呆。”的

黃笙咋舌道:“裏面有鬼!似乎有人跟着我們,唉唉,越走越怪,火折子又熄了。真是要命!”

曲不平凝神蹙眉,細思個中奧妙。不多時裏過亦和滕遼負傷逃回,雙腿鮮血淋漓都插着小箭,好在傷口不深,行走尚不礙事。雪鳳凰和龍鬼凜然互視,收起了對這隧道的輕慢之心。

衆人圍坐療傷歇息,等待最後一撥人出洞。楊楝、封啓骅去得越久,中伏的可能越大,衆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在希望猶如風中殘燭欲滅未滅之際,楊楝陰沉了臉自隧道的洞口踉跄走出。

封啓骅沒有出來。裏過猶疑半天,忍不住問道:“老封人呢?”的

楊楝悶氣道:“死在裏頭了。”說完,看見羅怒等人都已出來,驚疑的神色才鎮定收住,丢下一手的線團頹然坐在地上。

裏過、曲不平、戶絕都是大驚,裏過沖到他跟前,急道:“你再說一遍?老封是怎麽回事?”

楊楝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道:“我怎知道?他在我身後突然沒了聲息,鬼曉得他是死是活?這家夥,明明叫他跟緊,偏要跑到前頭去,差點迷了路。要不是我機警,他早死過好幾遍。哼,等在前頭走多了,又怕機關多躲到後面去。和他進洞不如找只狗!”

他言辭閃爍,衆人都起了疑心。裏過忍不住道:“你不會殺了他吧?”的

楊楝冷笑道:“我的功夫确可殺得了他,卻髒了我的手。他算什麽東西!你們不信,自己去找。怕是在哪裏中了伏,沒了知覺,連我喊他幾十聲都沒聽見。”的

裏過将信将疑,見他咬定與封啓骅失蹤無關,也不想壞了兩方難得的和平處境。但封啓骅這一去,本來平衡的局勢越發向五族傾斜,黃笙既是奸細,剩下就他和曲不平、戶絕對抗五族。好在雪鳳凰和龍鬼絕不會坐看他們出事,略略讓裏過放下心事。的

外面已是山谷沉靜的夜。雪鳳凰瞧瞧這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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