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裝神弄鬼第五十一天

裝神弄鬼第五十一天·“你還活着呀”

流出來的音頻是鮑啓文做的,與其被別人領了節奏, 還不如把節奏拽回自己手裏。

随着音頻流出, 鮑啓文又派團隊在幾個論壇裏發帖,帶着風向。

論壇裏幾個飄紅的帖子還在迅速疊加高樓, 一時間熱度居高不下。

【有人看到工廠案的視頻和音頻嗎?有沒有大佬能說說是不是ps的啊?】

【是真的,沒有斷裂重連的痕跡!音頻居然能增強修複到這個程度,我瑞斯白】

【江一鳴他是不是出身玄學世家啊啊?不對, 玄學是真正存在的了?】

【存在肯定存在的,不然你把奇門遁甲、《周易》放哪兒?不過現在大多是招搖撞騙的神棍,哪裏想得到居然還有人真的懂……】

【我仔細挖了挖江一鳴出道以來的事情啊,這人真的……從出道開始就給導師看面相、鑒綠帽?】

【樓上什麽鬼哈哈哈哈?】

【你們沒看過那個視頻?b站首頁飄了好久的!我笑死, 那會兒我還以為是江一鳴嘴炮max, 現在想想,是真的?】

【那麽問題來了,江一鳴買回那塊大玻璃是為了幹嘛?】

【不是, 案發現場的東西他能買回去?不能吧!?】

【……樓上提醒了我】

案發現場的東西,江一鳴還真的不能買回去,那塊玻璃被帶回了總警署裏,作為重要的證物。

江一鳴被作為重要的目擊證人,過了一天還是被叫去了總警署,正巧他也有事要辦, 便沒和家裏人說,喊了司機把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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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署的局長是夏老爺子曾經的手下,直到江一鳴坐在警署辦公大廳裏錄筆錄, 而他剛好從辦公室裏出來倒咖啡,驚鴻一瞥對視上,局長才發現,這回新轉來的案子居然還扯上了夏老爺子的寶貝命根子。

他手一抖,險些把咖啡灑了。

要讓夏老爺子知道自己的手下,還把他家孫子請來警署喝咖啡,那他得被罵得狗血淋頭。

曾經長期被夏老爺子鐵血高壓手段鎮壓的局長擦了擦汗,立馬喊人把江小少爺請到自己辦公室裏來。

“王叔。”江一鳴喊了一聲,去年他還收到這位局長發的壓歲錢呢,他笑眯眯地看着對方,“好久沒見了,王叔氣色不錯。”

“謝謝江小少爺。”王宏寬給江小少爺重新燒了壺咖啡,然後說道,“江小少爺直接給我打個電話說下情況就行,哪裏用得着親自跑一趟呢!”

“反正也是閑着,再說,我也的确有件事情要來你這兒。”江一鳴說道,“那塊畫着騰蛇的玻璃,是你們這個案子的重要證物,我也不打算拿走,不過我得再去看看。”

“哦哦,行啊,我這就帶江小少爺去看。”王宏寬還當是什麽事情,聞言立馬應了下來。

兩人來到證物間,就看見那塊玻璃大喇喇地那麽裸露在外放着,騰蛇花紋正對大門,門口站着的兩個年輕警務看起來有些昏昏沉沉,像是熬了幾個晚上沒睡似的。

王宏寬皺皺眉,重重咳嗽一聲,那兩人一個激靈,連忙站直身體。

“怎麽回事?讓你們守着這裏,還全給我打起瞌睡來了?”局長端着局長的樣子,呵斥了一聲。

兩個年輕警員羞愧地低下頭。

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站在這兒,沒多久的就覺得頭腦發昏,沉得不行,看着那玻璃上的花紋,都覺得那上頭畫着的蛇不蛇、鳥不鳥的東西要飛起來。

“不怪他們,過會兒弄塊黃油布,把這玻璃遮得嚴實些,別漏出一點縫隙來,就不會出問題了。”江一鳴掃了那兩人一眼說道。

兩個年輕警員聞言疑惑地看過去,愣了愣問:“……黃油布?為什麽要遮着?”

“哪來那麽多問題?”江一鳴不耐地挑眉反問。

兩個小警員一噎,下意識地就不敢再開口了,他們倆看向自家局長,王宏寬聞言立馬說道:“你們倆去弄塊黃油布!”

“是!局長!”兩個小警員立馬站直了,小跑出去。

“哪來那麽大塊黃油布啊?”其中一個小聲嘀咕。

“傻啊,一塊不夠兩塊,關鍵是哪來的黃油布啊……那是啥?”

“……我咋知道!”

“……”

王宏寬對于江小少爺的事跡算是有所耳聞,但也不那麽清楚,只不過光是他聽聞的那些事情,又都是從上流圈子裏傳出來的,盡管玄乎,但他更是堅信不疑。

哪怕江小少爺提出再怎麽古怪的要求,他也照辦不誤。

“還有什麽要做的?”王局長問道。

“等我走後,這塊玻璃有事沒事別瞎搬動,別把上頭的黃油布掀開。”江一鳴想了想說道。

他這會兒站在這面玻璃前,上頭畫着的騰蛇噴漆栩栩如生,饒是他看着,都隐約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更別提邊上的王宏寬了。

王宏寬呼吸聲都粗了起來,看着那上頭的騰蛇紋路,越看越覺得那東西在動。

他微眯起眼,正要看個仔細,那上頭的騰蛇冷不丁地從玻璃平面畫裏跳了出來,張着尖牙闊嘴,嘴裏吐着蛇信子猛地朝他面門竄來。

王宏寬驚叫一聲,捂着自己的喉嚨連連往後退開幾步。

江一鳴被王宏寬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他連忙轉頭看過去,一把拽開王宏寬的手,就見他喉嚨那兒什麽情況也沒,偏偏對方叫得像是被穿了喉嚨一樣。

他知道王宏寬這是被騰蛇魇住了,當即挑出一枚古幣拍在王宏寬的額頭上。

王宏寬只覺得渾身忽然一陣清涼,像是浸在古井水裏似的。

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再看四周圍,哪裏還有朝他蹿來的蛇,分明還在玻璃上好好地待着呢。

他臉色忽青忽白,知道剛才那是自己的幻覺。

但他好歹跟着夏老爺子去過越南叢林打過仗,哪怕那會兒死了那麽多人,他也沒因過度刺激出現過幻覺,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別看上面的花紋。”江一鳴說道,聲音從他的前面傳來,他下意識看去,就見江一鳴站在那塊玻璃前,不知道在思量端詳着什麽。

王宏寬立馬反應過來,他連忙拉着江小少爺往後退:“江小少爺,這上面的紋路有古怪!”

“我知道。”江一鳴不喜歡別人的肢體接觸,要不是知道王宏寬出于情急好意,他早甩開了。

他皺皺眉,示意對方松開自己的胳膊,說道,“騰蛇致幻,別總盯着它看,中招了也不知道。”

畫了這幅騰蛇的人有些功底,并不是但凡騰蛇紋路就能致幻,但這副畫卻是真的有些靈力,王宏寬先前沒有防備,又盯着看了一段時間,會中招也是情理之中。

“……”王宏寬讷讷地應了聲,小心地看着地上,不敢再去看那面玻璃了。

江小少爺果然玄乎。

“那您沒事?”過了會兒,也不知道江小少爺究竟在看什麽,他忍不住擡頭看去問道。

“這點道行,算不上什麽。”江一鳴笑笑。

他來這兒,主要是為了看這面玻璃上,除了騰蛇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後世常以為騰蛇代表不詳、死亡,但其實不然。

臨騰蛇者,易精神恍惚,易見鬼神,易虛驚産生幻覺,只是這諸多反應,容易造成死亡的後果,卻不代表騰蛇本身,就是死亡的象征。

以他看來,畫這畫的人,特意将騰蛇畫在了臨着天花板的一面,将玻璃吊起,便是為了不讓進出工廠的人受到影響,也就是說,沒有害人之心。

那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做這些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這又和黃小波預見的自己被穿喉有什麽關系?

說白了,江一鳴過來也不是為了查這個案子的後續。他回家後躺床上琢磨着,黃小波那個畫不會無緣無故和工廠那麽契合,這兩者之間總該有些聯系。

他瞧着這面玻璃,橫看豎看不得勁,總覺得好像整副畫裏缺了點什麽,又說不出來到底缺的是什麽。

他冷不丁把玻璃從證物牆上取下來,對王宏寬說道:“你們這兒哪有鏡子?全面的那種。”

“……那大概得去審訊室了。”王宏寬說道。

審訊室裏有那種單向鏡子,朝室內的一面是鏡子,朝室外的是玻璃窗,能讓審訊室外的人看到裏面的情況。

他詫異地瞪大着眼,看江小少爺拖着那塊足有兩三米大的玻璃,生怕把小少爺給壓壞了,連忙喊來幾個小警員幫忙。

“那就去那兒。”江一鳴說道,“對了,外套脫下來借我。”

“啊?”王宏寬不明就裏地脫下外套,就見江一鳴把外套搭在了玻璃上,遮住了那片圖紋。

兩人借用了其中一間空置的審訊室,江一鳴将玻璃和鏡牆對立而放,一把扯掉罩在上面的外套。

他看向鏡子,眼裏閃過一抹了然的興味。

鏡子将玻璃上畫的一切都反向鏡面了出來。

江一鳴本就覺得這只騰蛇有些古怪,隐約覺出了一點苗頭,現在看着鏡子裏的畫面,騰蛇身上的花紋在鏡面的反射裏,顯現出截然不同的模樣。

畫這畫的人,巧妙地将半張天幹地支五行方位圖花在了騰蛇身上。

江一鳴半眯起眼睛,這半張方位圖上,還缺了點東西,但不妨礙他對這張圖的熟悉,能補上空缺。

他在心裏算了算圖上所缺的東西,便是照着這個,算出了一個大致的地理位置出來。

江一鳴低頭查了查手機地圖,看了眼那邊的大致地方,居然還是薛珂那個電視臺的員工公寓。

他心裏有了點計較,轉向王宏寬:“王叔,這東西你可以搬回去了,記得我說的就行。”

“啊?哦哦,記得,行。”王宏寬反應過來。

——黃油布罩着,別去搬動,妥,他甚至打算單獨給這邪門的玻璃一個小黑屋,平時誰也別想進去。

江一鳴從警署裏出來,他戴着鴨舌帽和墨鏡,低調地打了輛車:“師傅,去電視臺。”

黃小波應該就住在那兒。

他照着地址上門,敲響了那扇員工宿舍的大門。

過了會兒,裏頭出來一個人,穿着灰色的背心汗衫,寬松的四角褲,胡子拉碴,踩着一雙人字拖出來。

江一鳴不認識這人,不過對方卻知道他。

“江一鳴?”道具組的組長眨了眨眼,有些稀奇。

“你一個人住?”江一鳴挑挑眉,“方便我進來麽?”

“進吧。”組長讓開門,“我和我外甥住,你見過的,黃小波。”

他招呼着黃小波出來見人。

黃小波見到江一鳴,憨憨笑:“你還活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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