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天昊突然覺得她是透明的,如同透明的水晶一樣,美麗又易碎。
漸漸地,秦天昊伸手撫上她的臉,冰涼的臉上,還有冰涼的淚水,他的手倏然一顫,捧着她的臉,輕輕地擦幹她的淚水,還沒有擦幹,卻又有淚水,滾燙落下,灼傷了他的手。
他輕輕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懷中,不敢太用力,怕把她揉碎了。眼中,流露出心疼,“為什麽不吃飯?”
璃馨依偎在他懷中,想要推開他,可是沒有半分的力氣,她只能如同一個沒有生機的布偶一般,任由他抱着,然後,擡手,抓住他的衣服,鮮紅的血,染上了他講究精致的衣服,卻仍舊死死地抓着,倔強地不放手。
“放我出去。”她幽幽的氣息,感覺随時都會斷氣一般。
秦天昊低下頭,看着她蒼白的臉,烏黑的頭發順着她的肩頭,微微的顫抖着,脖子上,一圈的烏青,手上,鮮紅的血漬,潔白的裙上,染着忘憂草的汁液和花朵的紫藍。
他的心,猛然的被揪住一般,他竟然将她折磨成這樣。而她,還在惦記着要出去。
“你真的想要離開我嗎?”秦天昊低沉的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她的肩膀,似乎害怕一松手,她就會離開。
璃馨的精神恍恍惚惚的,神志不清,只能感覺到,他的聲音好冰涼,他的懷抱,充滿了占有的力量,他的眼神,如利劍一般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只要說出離開的話語,他就會親手扼死自己。
倏然間,腦海中千回萬轉,竟是一幕幕不堪的回憶。都說人在快死的時候,會看見最在乎的人,而璃馨也是一樣。回憶中有父母,有司機,還有真正的璃馨,還有,慕風。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那雙陰鸷而帶着心疼的雙眼,忽然想起了她接近他的目的,她是為了父母的死亡真相而來。
“我,我……”璃馨艱難的開口,嘴唇已經因為缺水而皴裂,喉嚨中是一片火熱焦灼,火辣辣的疼,口幹舌燥,讓她說話特別的艱難。
她緩緩地張口,忽然,秦天昊探下身,打手扣住她的後腦,火熱濕潤的唇吻在了她幹燥的唇上。
似乎是害怕她說出離開他的話,然後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傷害她。所以,他忍不住堵住她的唇。溫熱的唇輕輕地貼着她冰涼幹燥又微微顫抖的唇,緩緩地伸出舌頭,将她皴裂的唇濕潤,一個綿長而沒有任何情欲的吻,滋潤着璃馨的唇。幾乎要抽幹她所有的意識。
璃馨已經失去了直覺,只能閉上眼睛,氣若游絲地躺在秦天昊的懷中。
“你還想要離開嗎?告訴我,你不想,我立刻就放你出去。”秦天昊仍舊霸道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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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馨恍恍惚惚,腦海中一片混沌,意識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離開這個籠子,她不想像一個沒有尊嚴的寵物一樣,被關在籠子裏。她疲憊虛弱得睜不開眼睛,但是仍然喘着微弱的氣息,緩緩地說:“我想要離開……”
秦天昊的眼光倏然一緊,全身上下充滿了殺氣和暴戾,危險的氣息在蔓延,蔓延到整個別墅中,
凱文和艾倫一直守在外面,一開始感覺到的是溫柔和心疼,不知為何,秦天昊竟然一瞬轉變,周身充滿了驚駭的怒火。
秦天昊冷冷一笑,凄涼又寂寥,他緩緩地,輕柔地撫摸着璃馨蒼白的臉,如一條蜿蜒的毒蛇,笑容也如同浸了毒酒,他湊到璃馨耳邊,低沉地說:“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呆在籠子裏吧,我的小寵物。直到你變乖的那天。”
說完,他将璃馨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回頭看着醫生早就已經到了,微微使了一個顏色,便轉身離開,身影決絕而憤怒。
凱文看着遠去的秦天昊,嘆口氣,趕緊跟着艾倫和醫生進了籠子。
醫生仔細地為璃馨做了全方位的檢查,眼中透出心疼和同情,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竟然還可以撐到現在。
他是秦家的私人醫生,幾代人都為秦家看病,沒有秦家人的允許,是不可以給別人看病的,上次他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位女孩兒受了傷。然而快看病的時候,秦天昊竟然把他轟了出去,硬是去找了一位女醫生來看。
想不到,舊傷未好,又添新病。他不得不佩服這位意志堅韌的女孩兒了。
為璃馨開了藥,挂了點滴。醫生準備離開。
艾倫上前禮貌的欠身:“霍禦醫生,謝謝您,先生有請。”
霍禦微微點頭,并沒有多大的表示。他只是一個醫生,只負責看病,至于璃馨為什麽會被關在籠子裏,與他無關,而且,家教中有一條嚴密的家規——秦家人的事,不要打聽!只要做好一個醫生分內的是就可以了。
霍禦準備起身,忽然手被抓住,他心中一怔,低頭看着床上的璃馨。
她無助而較弱,卻死死地抓住他,手中充滿了力量和堅定,“放我走,放我出去……”
艾倫見狀,微微蹙眉,連忙上前再次提醒道:“霍醫生,這邊請。”
霍禦眉頭緊蹙,伸手輕輕地扒開璃馨的手,輕輕地将她的手放在杯子中蓋好,然後起身離去。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愧疚感,是因為她的無助,而自己無法幫助嗎?
第20章:出逃 [本章字數:2639 最新更新時間:2014-04-11 14:36:21.0]
秦天昊簡單地向霍禦詢問了一些情況,便讓他離開。
心,似乎沉重得難受,秦天昊站在窗戶邊,看着籠子中的璃馨,周身散發的陰寒,可以讓人的血液瞬間凍結。
她還是想離開他的身邊,既然如此,他就會無情的折斷她的翅膀。他從來不相信溫柔以對這一套,在他的世界裏,只有鐵血強硬地占有。要,就要擁有,占有,放到別人不能觊觎的地方。
他活了三十年,從來不知道成全是什麽東西。
他從小的世界中,除了殺戮,就是占有。所以他殺伐決斷,毫不留情!
但同時,他也是孤獨的。
凱文和霍禦兩人都要離開城堡,便同路。走在漫長的花道上,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那個女孩兒,什麽時候跟着他的?”許久之後,霍禦打破了沉寂。
凱文微微吃驚,轉頭驚訝地看着霍禦,“這不符合規矩,你從來不打聽當家身邊的人。”
霍禦有些尴尬,微微一笑掩飾過去,“我只是挺佩服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竟然還有毅力撐到現在。”
凱文深吸一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該說什麽?佩服她?她那樣的女孩兒,跟她同齡的人都在享受父母的愛護和親人的關懷,而她呢?孤兒,沒有親人,連養父,據他調查,那個鮑勃不過是個人販子,專門收養孤兒提供給一些特殊的機構和地下組織或者一些富人,以滿足他們的特殊癖好。
而第二任養父,文森特,不過是将她當做一顆可以攀上秦家的棋子。
當家最恨的就是有人敢威脅他,所以,鮑勃的貪婪,竟然敢仗着璃馨的撫養權在他手中就開條件威脅當家,他該死!
而文森特,竟然想通過璃馨打秦家的主意,更該死!
璃馨何其的悲哀,遇人不淑。
而她遇到當家之後,情況好像更加糟糕了。
霍禦微微一笑,見凱文不再言語,他也不好再追問,兩人都為秦家辦事多年,自然知道分寸。
璃馨睡得昏昏沉沉,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墜,身體不斷的下沉,仿佛要墜入地獄一般。
朦胧間,她似乎覺得有一只溫柔的打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眼睛,那樣的溫柔和憐惜。還隐約聽見了嘆息的聲音,冰冷的嘆息,就在耳旁,如紫藍的忘憂草,帶着清涼的哀愁。
“水,水。”璃馨覺得幹渴,仿佛是一只掉進沙漠中的魚,掙紮在垂死的邊緣。
隐隐約約的,聽見腳步聲,接着,仿佛有人将她扶起來,靠在了一個堅強鋼鐵般的懷中。
然後,唇邊感覺到微微的涼爽,如久旱中的甘霖一般,璃馨張口,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慢點喝。”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充滿了關切。
喝完水,璃馨感覺喉嚨和嘴唇舒服多了,已經沒有那麽難受。然後,空氣中,飄起了淡淡的馨香,讓人安眠。
似乎被輕輕地放下,接着,一張柔軟溫暖的毛巾,輕輕地擦拭着自己的臉,濕潤、舒緩,擦過臉,擦過脖子,擦過身體的每一處。小心翼翼,如呵護着一塊美玉一般。
然後感覺溫熱的手指沾着微涼的、帶着清涼的藥香,輕輕地在脖子上塗抹着。
璃馨微微的嘤咛了一聲。脖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