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巴掌

當封霁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盛芷一臉茫然地坐在那裏，身形單薄，因為寒冷嘴唇有些發青。

“你先回去。”封霁上前說道。

“封霁，你的項鏈呢？”盛芷突然問。

封霁一怔，随即臉上有了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都這個時候還問什麽項鏈，盛芷，你怎麽變得這麽冷血了！”

盛芷木然的看着他，說：“是啊，我冷血，所以我要在這裏等着看戚婉醒過來痛不欲生的樣子。”

“盛芷！”封霁怒了，行動先于理智，揚起巴掌便揮了下去。

女人的臉被打的偏過去，卻依舊是沒有什麽表情，只剩下滿眼的麻木。

封霁也愣住，這麽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動手。

“打完了嗎？要不要按着這邊再來一巴掌？”盛芷問，固執又倔強。

“你真是瘋了！”封霁看着這樣的女人，突然覺得有些疲憊，那個溫婉的女人，怎麽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看着女人臉上的巴掌印，他只覺得心更加不舒服。

這時，急救室的燈光滅掉，戚婉臉色蒼白的被推進特護病房，護士說：“病人孩子沒有保住，等她清醒之後，注意她的情緒。”

封霁松開盛芷，說：“你現在滿意了？要不要跟着進去看看？”

男人身上露出來的寒意，讓盛芷心裏一顫。

盛芷看着面無血色緊閉雙眼的戚婉，心裏說不上是悲涼還是難過。

“還不走？等着戚婉醒過來了跟你鬧個你死我活？”封霁神情越加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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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鬧個你死我活是有緣由的，可我們的感情呢？”盛芷深深的看了一眼封霁，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封霁腳步動了動，卻最終沒有邁出。

戚婉在傍晚時分醒了過來，看到封霁在身邊時，仿佛明白了什麽，語帶恨意：“我要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不行。”封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封霁，這是你的孩子！”戚婉驀然瞪着眼睛開口。

“要不是你找上門去，怎麽會有這事，戚婉，孩子的事，我給你補償。”封霁說。

戚婉帶着恨意開口：“哪怕要你給我名分也可以？”

“你明知道不可能。”封霁不耐的說道，他最煩對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動不動就要登堂入室。

“你或許不知道，戚志誠是我的父親。”戚婉靜靜的說道，眼裏有種毒蛇般的陰冷。

封霁想到什麽，神情變了變：“正興的老總？”

就在戚婉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聽到男人開口：“那就試試，你爸能不能動我。”

……

盛芷回到家，關上門後，強撐的鎮定瞬間崩潰，軟綿綿的癱倒在地，死死咬着自己的拳頭，怕外面走動的人會聽到她絕望的哀嚎。

她知道，是該走的時候了，九年的時光，她的人生，不能以這樣的悲哀作為結尾。

從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打量一眼四周，又默默的塞進去，真的沒什麽好帶的。

說起來，這九年，封霁是功成名就萬人追捧，可自己真的沒有圖他什麽。

唯一所圖的那顆心，也不想要了。

盛芷穿上最厚實的一件羽絨服，将證件和銀行卡帶齊，再次回首看了一眼，然後毅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