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選擇

盛芷覺得戚婉簡直是有病，肚子還不大哪來的胎動？就算有，她也一點也不想觸摸那個孩子。

這個孩子提醒着盛芷，曾經挨過的封霁那絕情的一耳光！

“不用了……”

盛芷想抽回手，戚婉卻不依不饒，“要不是因為你，我前面那個孩子都快出生了！你知道我多恨你嗎？”

一想到這個，戚婉就恨！

她渾然忘了封霁不會讓她生下那個孩子，滿腦子都是那個孩子要是還在，要是還在！

現在這個，根本不是封霁的種！

雖然封霁不愛自己，但戚婉對他有過真心實意，全世界這麽多男人，她只想給封霁生孩子！

可這輩子封霁都不可能給她了……

盛芷看着戚婉眼裏有恨意，嘴角依然在笑着，只覺得瘆得慌。

她推拒着那只強行拉着自己的手，想要擺脫戚婉的拉扯，戚婉卻倏然尖叫着，後退幾步倒向游泳池。

戚婉沒有松開手，拖着盛芷一起墜入了水中。

那聲尖叫加上落水的大動靜，将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戚婉推開盛芷，一手護住腹部，一手在水面撲騰着，“救命……”

大衣吸了水後十分沉重，饒是盛芷會游泳也覺得無力劃水，更別說她是重病之人，

冰冷的池水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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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芷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凍得僵住了，池水像是尖刀，刺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肺部被水嗆入，霎時似被冰凍住。

她幾乎覺得自己要死在這裏。

很快，一個身影也撲入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盛芷掙紮着看過去，像是看到了光，手費力的朝他伸過去，封霁，救救我……

封霁的目光分明停在了盛芷身上，但轉瞬就移開，輕巧的扭身朝着戚婉游過去。

在盛芷眼裏，這轉瞬的一秒就如同慢動作，放慢再放慢，她木然的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已經凍僵的身體似乎四分五裂到不是自己的，連痛覺都失去了。

戚婉，你贏了，贏得徹底……

盛芷停止掙紮，由着沉重的身體将自己帶落到池底，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有熟悉親切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呼喚着，讓她過去另一個世界。

聽到外面的喧嘩聲，不知道為什麽，屋內的顧哲有種不好的直覺，想也沒想沖出去，就看到盛芷被戚婉扯着一起掉入水中。

顧哲頓時駭然，那落水聲無異于催命符，“砰”的擊打而來，打得他的心都要碎裂了。

盛芷如今就是個玻璃娃娃，顧哲無比小心的呵護，都怕哪裏做不到位，怎麽經得起這樣的摧折。

将盛芷從水裏拉出來，她已經失去知覺，臉色青白，雙眸緊閉，就連胸膛的起伏都微不可見，顧哲将她緊緊抱在懷裏，顫抖的手貼着那巴掌大的小臉，大吼道：“叫救護車！快！”

封霁渾身濕透的站在不遠處，他也是剛剛上來，看到盛芷陷入昏迷，一股無盡的恐慌湧了上來，踉跄着走過去。

戚婉凍得瑟瑟發抖，忙去拉着封霁，卻被他憎惡地推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