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傾一世紅顏鸾鳳(四)
“悠,許久不見了”付白朝一身淺青色的長袍,背着手淡然的站在鳳悠的面前。
“阿白,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我找了很久,可就是找不到你,我好怕,你就永遠不理我了”鳳悠說着,眼淚便如泉湧,靜靜淌出。
誰忍心讓這樣的人兒流淚呢,那樣精致的人,只該被捧在手心裏好好呵護,而她只要永遠的高傲着,然而,付白朝沒有任何動作,連安慰都沒有。
“悠,我還是喜歡你的,如果我成功了,那麽,你就是我的皇後,唯一的”付白朝看着鳳悠,嘆息一聲,轉身離去,又或許,這是最好的安慰。
鳳悠想向前攔住,而最終,還是如上次一般,靜看他消失。
“好,我等你”鳳悠淺聲一句,至于為什麽,她選擇了等待,大概,也沒人知道了。
楚青說,這是一個注定悲劇的故事,系統說,如果她想,系統會幫她,然而她問“那我為什麽要幫他們?”
是啊,為什麽,她沒有義務去幫誰,也從不想要幫誰,所以無論結局是怎樣的悲劇,她都只是靜靜看着,不多言不多語。
付白朝是不是已經知道,取江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而即便如此,他的選擇依舊不變呢?
在付白朝走後,鳳悠褪下了面紗,這塊伴随她許久許久的面紗,被丢進火爐,煙塵盡散。記得很久以前,他為她帶上這塊面紗,說:悠這麽美,只該我一個人看,因為,你是我的。
他說:生不負卿!
于是此後,她臉上的面紗除了偶爾換過,便沒有再為誰摘下,除了付白朝,她雖有大陸第一美人的名頭,但其實根本沒幾個人見過。
看着面紗化為灰燼,鳳悠才坐在梳妝臺前,撫摸着自己的臉,一纖一笑都充滿了魅惑,她取出工具,一點一點為自己上了妝,那豔紅的妝容,配合着她淩然的氣質,端得是冷豔高貴。
換上一件紅色的大長袍,鳳悠叫來了自己小勢力的人,說“我要進宮”
沒人知道她那點小勢力是如何讓她進宮的,也沒人知道她怎麽進去的,只是三天後,随着付白朝攜前朝餘孽逼宮未成,反被殺死于皇宮之內後不久,鳳悠便被封為貴妃,成為當朝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
“你說過,我答應你,你會放了他”皇宮之內,那座最豪華的大殿裏,鳳悠依舊是一身紅妝,站在一個頗年輕的男子面前,眼中除了些許哀意,別無他有。
Advertisement
“是啊,但是朕決定要食言了,他若活着,你的心便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男子開口,他便是當朝的皇帝,軒轅仁。
“呵~你以為,他死了,我就會愛上你嗎?不可能,永遠不可能”鳳悠冷嘲。
“鳳悠,明明我比他更愛你,為什麽,你從來不肯看我一眼”軒轅仁的眼中充滿哀傷,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如何能不瘋狂。
“因為,愛情,是不可代替的呀”楚青安靜的站在一旁,有系統護着的她,自然能在這天下來去自如,其實這幾天的戲,她都在看着,而她也總在說:是一場好戲啊。
“愛一個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鳳悠不知想起了什麽,嘆息一聲,其實,她如何不知道軒轅仁對她的好呢。
“你将他的屍首還給我吧,等我安葬了他,這一生,便再不出宮”用我一生,換他死後得一方安土。
“他人都死了,你還用你的後半輩子去換,有意義嗎?你明明不想待在這裏”
“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換還是不換”鳳悠冷眼一橫,道。
“呵,入了這宮,可沒那麽容易出去,我為什麽要答應你”軒轅仁已經不知是該羨慕還是嫉妒了,他愛的女人啊,從來不對他有好臉色。
“你留的住我,可留不住我這命”鳳悠毫不畏懼,她太明白,愛一個人,甘為之付出一切的心,付白朝放棄她,只因,他不夠愛她。如今,她只能這樣,去報複和脅迫一個足夠愛她的人,其實,她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因為她太清楚那樣有多麽痛苦了。
“…好,我換,我給你一天時間,你也記得你說的話”軒轅仁除了冷臉答應,也确實不能做什麽,他不舍得傷到鳳悠,算了,反正他還能擁有她那麽長的一輩子,不急。
鳳悠肯留在皇宮,必然是為了報仇,而不是真的為了什麽約定,可是就算看的透,他又有什麽辦法拒絕呢。
為博紅顏笑,烽火戲諸侯都不算什麽了,如今,他是拿整個大橫江山,去換她不知能有幾時的陪伴,也是,愛慘了吧。不過,他不後悔殺了那個人,再來一次,他還是這樣的選擇。
“我自然不會像你一樣”鳳悠說罷,便高傲的離去,為了一個已死的人,賭上自己的一生,無法,她只對這一個人卑微,而那人死後,她便只留永恒的高傲。
“鳳悠啊鳳悠,我要拿你怎麽辦?”軒轅仁癱倒在地上,一點不注意形象,雙眼無神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
楚青默然的在專屬于帝皇的龍床上坐着,看着地上那個失意的男人,淡漠一笑,随着系統離去。
要如何去形容鳳悠和軒轅仁呢,大抵,這樣一首詩便最合适了。
他的世界,是我不曾停駐的美麗花海
(我的世界,是你不曾留賞的悲傷琴海)
不是我不想我停駐,而是進去的門,從不為我開
(不是我不想你留賞,而是進來的門,你從不肯過)
是我們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還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是我們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還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
我在為他流淚,你卻在為我守候
(我在為你守候,你卻在為他流淚)
不管我們用情多深,都不曾把對方感動
(不管我們用情多深,都不曾把對方感動)
是的啊,不管他們用情多深,都不曾把對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