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總有這樣一個人09
事情的發展超乎預料。理智提醒赫饒該和蕭熠劃清壁壘界線,這樣才能讓他遠離危險。但現實的溫暖也讓赫饒清楚地意識到,此時此刻她面前的男人,不可能再給她舍棄他的機會。
而且,舍棄蕭熠,于赫饒而言也太難。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不了。尤其是在生死關頭,他還說:“我愛你們!”
他愛我們,他愛我。終于等到你,要我怎麽放棄?
到底,赫饒屈服于現實的溫暖。
“有牽挂的感覺,”赫饒把臉埋在蕭熠胸口,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腰際:“真好。”
蕭熠吻她額頭,“除此之外,我還是你的依靠。赫饒,別什麽事都自己扛。從前你可以像個男人一樣活着,為了楠楠,必須堅強。現在你有我了,不要讓自己活得那麽辛苦。我會心疼。”
我都已經習慣了。可是為了你,我是願意改變的:“好,我試試。”
事情太蹊跷,為了更好的保護楠楠,也為了不拖赫饒後腿,蕭熠把自己的五點猜測如實地告訴了她:“我讓東寧去調星辰酒店六年前那一晚的監控。饒饒,我猜你向我隐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要自己告訴我,還是等我從監控中尋找答案。”
懷裏的嬌軀明顯僵了一下,蕭熠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那一晚,你見過和琳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麽,但是後來,你或許不知道,她進入了我的房間。”
“怎麽可能?”赫饒倏地擡頭:“我離開的時候明明把房門鎖上了。”
果然是碰了面!難道,是和琳殺了赫大伯一家?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六年前他和赫饒的關系,遠不及與賀熹親近。如果是因為他,和琳該下手的對象不該是賀熹嗎?
憑蕭熠的睿智,竟也參不透其中的微妙了。
在蕭熠努力思考的時候,赫饒卻在掙紮。當楠楠被曝光,她就隐隐地害怕。當然,赫饒也抱過一絲僥幸的心裏,希望天下太平,不會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就在楠楠被曝光的第二天,那場莫名的車禍,讓赫饒有了不好的預感。
來到a市,十幾天的追查,幾乎是一無所獲。
應該是意料之中的。畢竟,六年前案發的時候都沒能找到證據,抓到兇手,時隔六年,還企望有什麽突破呢?可依然不甘心。然後就是今天,兇手終于按捺不住動手了。這說明,在過去的六年裏t一直存在,頂着一個或許是光鮮的,不令人生疑的身份隐藏在a市,也或者和赫饒同處g市,遠遠地看着她孤單而單調地生活。
赫饒沉默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起初,我懷疑兇手是和琳,後來她落網了,我看過審訊筆錄,對于所有涉毒的案子,她供認不諱,唯有對我大伯一家的死,她表示全然不知。當時,犯罪心理學專家也在場,她的種種反應都讓專家判定,她沒有說謊。”
Advertisement
那是三年前。赫饒原本打算和琳落網就把楠楠接到g市,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和她這個“媽媽”一起生活。可是,和琳卻否認自己指使他人殺害了赫大伯一家。身為販毒集團的首腦,無論她是承認還是否認,都注定是死刑。所以表面看來,她實在沒有必要撒謊。
和琳行刑前一天,赫饒專程連夜去了趟a市,她站在看守所外面,從淩晨一點等到天亮。
和琳果然記得她,見到赫饒,她竟然笑了,以諷刺的口吻問:“怎麽樣,失去親人的感覺好嗎?”
赫饒瞬間明白,大伯一家的遭遇絕對與她脫不了關系。她騰地站起來,雙手用力地抓住鐵欄攔,力道大得手指都泛白,低吼出來:“和琳,我怎麽沒有親手殺了你!”
看守的所警都吃了一驚,他們沖過來,拉住赫饒:“赫警官,請你冷靜!”
和琳笑得更得意了:“我的人生走到頭了,但是你,還要繼續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裏。赫饒,你比我不幸。”
赫饒的眼底一片血紅,她嗓音沙啞地質問:“為什麽?為什麽殺我大伯一家,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他們才不無辜,他們是你的親人啊。”和琳笑得那麽猙獰,“你真可悲,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失去了所有親人,相比之下,賀熹真是幸運。”
他已經不愛我了,大伯一家是我唯一的親人,為什麽還要殘忍的奪走?
痛苦的同時,赫饒清醒地意識到,殺害大伯一家的兇手不止和琳一人,還有人逍遙法外。赫饒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她盯着和琳,身上的戾氣連旁邊的所警都感覺到了:“和琳,我不是三年前的赫饒。你死了也看着,我會把t找出來,讓t接受法律的制裁。”
和琳收斂了笑意:“赫然還留下個小虐種吧?記住,把人藏好一點。否則沒準哪一天,”話說到這她沒有繼續,而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從看守所出來,赫饒去了墓園,她站在大伯一家的墓前:“伯父伯母,姐,你們放心,即便是我死,也不會讓楠楠出事。”最後,她跪在墓前,泣不成聲:“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我,令你們枉死;
對不起,時隔三年,我依然沒辦法找到兇手;
對不起,讓楠楠失去了你們;
對不起。
清晨的陽光耀眼,卻依然溫暖不了孤單瘦削的身影。
赫饒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那晚是我和和琳第一次見面。她似乎在門外站了很久,我出去時,她倚着牆壁在抽煙。”
像是有感應似的,赫饒覺得她是為蕭熠而來。但蕭熠已經醉得不省人世,赫饒莫名地擔心他會發生不測。至于什麽不測,她無從得知。其實這種想法有些可笑,畢竟外面的只是看似柔弱的女人,怎麽可能對蕭熠不利呢?但為了蕭熠的安全,赫饒還是用力地拉上了房門,還确定了一下是否鎖上了。
看似萬無一失。
依赫饒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和素不相識的和琳主動說話。可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和琳卻掐熄了指尖的煙,揚起下巴問:“他女朋友?”
赫饒擡眸,在她五官上細細流連,隐隐地發現面前的女人似曾相識。大腦迅速閃過很多面孔,最後她一愣,然後确認,面前的女人,眉眼之間與賀熹相似。
第一反應是,難道是賀熹的姐妹?随即又自我否定了這種猜測。赫饒回答:“我不認識你。”她的潛臺詞是:我不認識你,所以沒義務回答你的提問。
赫饒的拒人千裏應該是令和琳不悅了,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個畫着精致的妝,踩着細根鞋子的女人一種高傲的姿态走近了,“你是,我可以原諒你。如果不是,你用剛才的語氣和我說話,”和琳停頓了一下,屈指把煙頭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手法娴熟:“我可就不會太客氣了。”
別說是赫饒,換成是誰,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的挑釁也會不高興。
清亮的眼底多了幾分銳利,赫饒回答:“我不是。”
和琳輕笑:“有點魄力。不錯,我很欣賞你。”
這副大姐大的語氣很令人生厭,別說是身負正義感的警校學生。話不投機半句多,赫饒轉身就走。
和琳也不攔,只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小姑娘,要追男人就得懂得投懷送抱,像你這樣默默地芳心暗許,是不會有結果的。”
被一個陌生人洞悉了心事,赫饒有些羞惱。她沒有回頭,徑自走向電梯。
赫饒以為和琳是和她一樣,衆多喜歡蕭熠的人之一。之所以她和自己說這番話,不過是讓她看清自己的實力,趁早退出,免得自取其辱。
有多少人喜歡蕭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在賀熹身上。赫饒從未動過争搶之心,又怎麽會在意一個和琳?
她所不知道的是,看似只有二十出頭的和琳,已經是販毒集團的首腦。而星唇酒店的管理者,根本就是她裙下之臣。在赫饒走後,和琳堂而皇之地用萬能房卡打開了蕭熠房間的門。
床單淩亂,襯衫衣褲盡褪——和琳以為蕭熠和赫饒做過了,一點都不奇怪。
原來已經投懷送抱了。和琳以一種嘲諷的心态掀開了薄被,然後,她笑了。
幾乎是不慌不忙地沖了個澡,和琳裹着浴巾躺進蕭熠懷裏,以指尖描摹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是你不行,還是她吸引力不夠啊,嗯?”然後,一枚枚輕吻落在蕭熠臉上。
和琳以為蕭熠和其他的男人一樣,有了酒精的刺激,面對她的美色,一樣會投降。
男人嘛,都是下半生思考的動物。結果,蕭熠始終睡得無知無覺。甚至于,她的吻都落到了他胸前,他也只是閉着眼睛,用手推開她的頭。
和琳自己的火都被挑起來了,蕭熠卻翻過身去,繼續睡。
和琳氣得把枕頭扔下床去。
十分鐘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來到蕭熠的房間,在蕭熠熟睡時,和琳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的功夫應該還不錯,和琳叫的,隔壁房間都聽到了聲響。
事畢,男人捏了一下和琳的胸,輕蔑地看向沉睡的蕭熠:“怎麽,你男人不行?”
和琳赤身裸體地靠在沙發上抽煙:“沒你的事,滾蛋!”
男人卻被她勾起了火,猛地把她壓在身下,又是一陣沖撞,直到和琳求饒。
直到男人走了,沖過澡的和琳回到床上,費力地把蕭熠的西褲給他套上,然後,睡到他身邊。
在一個自己想要和他做,卻沒做成的男人面前,與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是一個女人怎樣的一種放縱和淫彌,對于正常人而言,是一道無解的題。
那一夜,赫饒第一次與和琳碰面。但後來房間裏發生的一切,她一無所知。直到再一次與和琳見面,聽她在自己耳邊宣告:“眼光不錯,你男人,賣相好,功夫也棒。”時,赫饒不再把和琳視為普通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