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脖頸間的皮圈黏糊濕噠,貼着皮膚倒也不是完全無法忍受,楊力将皮圈上的鈴铛沖洗幹淨,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時仍舊覺得羞恥萬分。似乎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他最後才小心的收好了項圈,重整衣衫回到了工作崗位。

廚房的廚娘們倒是很好奇他喂食的過程,圍着問東問西半天,楊力又不能詳細的說清楚,到最後含含糊糊只說去喂了就明白了。

廚娘抱怨:“我們要是能去喂當然搶着去呀,這活不是誰都能做的。”

楊力不解:“以前的管家沒做過嗎?”

廚娘:“以前都是主人親自喂的,只有每個月的這段時間才會讓管家喂,之前那麽多個管家就是喂不好才被辭退的,你是第一個喂的那麽順利的。”

楊力有些好奇起來:“主人為什麽這段時間不在這兒?”

“誰知道呢。”廚娘笑着散開去,“人家可是頂尖的alpha,也許有什麽不方便吧?”

所謂的不方便,當然指的就是發情期。

在上過25歲之後,單身alpha的發情期要比omega更加頻繁,硬要做對比的話,如果omega半年才發情一次,那麽alpha就是一個月一次,這時候的alpha會非常具有攻擊性和求偶欲望,往往大型相親市場也是25歲之後alpha的主要聚集地,僧多粥少的現象經常讓alpha們充滿了欲求不滿的危險狀态。

而omega則是30歲經過特殊發情期後才真正能夠進入成熟的性體征和健康的備孕狀态,所以30歲後的omega相較于25歲之後毛頭小子一樣的alpha真是迷人太多。

楊力記得之前翻閱的雇主資料,華先生的确要比自己還要年輕兩歲。按照一個月的特殊時間段來算,再過幾天,這位華先生應該就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晚間陳女士照例來查崗時,向楊力交代了雇主歸來的注意事項。

“他應該後天下午2點整會到。”陳女士将一本冊子交到了楊力手裏,“這是我前幾天說的他的忌諱語錄。”

楊力翻開,發現還真的記錄了不少詞語和句子,并不是之前他以為的玩笑話。

陳女士再次提醒:“花點功夫記住這些,別惹麻煩。”

楊力認真道:“我會記住的。”

陳女士嘆了口氣:“到現在你是表現最好的,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200個優秀管家,你要是走了,我做飛船也找不到第兩百零一個。”

楊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只能保證自己會認真工作。

陳女士:“他不喜歡遲到,東西要提前準備好,下飛機後他會自己回房間休息,你得準備好洗漱用品,但晚飯前你得叫他起來,最晚6點前一定要叫他起來,不論用什麽方法。”

“?”楊力沒有明白這所謂的“不論用什麽方法”,見陳女士也沒解釋的意思,他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陳女士繼續道:“吃飯的時候,要随時注意他的狀況,畢竟雙眼的問題還是會或多或少的影響他的生活,這點不能怠慢。”

楊力虛心求教:“是指……要注意他不能打翻食物嗎?”

“華先生不會做那麽不優雅的事。”陳女士旋身打了個響指,“但是不排除……”

楊力表情驚訝的看着對方指着自己的手。

陳女士:“不排除需要你喂他。”

楊力:“……”

就算陳女士沒有隔三差五耳提命面的怒刷存在感,整個莊園的氣氛仍舊是不知不覺的緊張了起來,楊力仍舊是定時定點的幹活喂貓,但每次看到園子裏要比平時更加匆匆忙忙的人,心裏也會有點沒底。

日子過的很快,等真到了那個時候,楊力倒也有了一種豁出去般早死晚死都是死的鎮定。

華先生的私人飛機下午兩點準時降落在了後場的停機坪上,陳女士站在首位,真是頂着氣流和噪音都能站的筆直,楊力跟在她身後,微微擡頭,看到了站在艙門邊的人。

與所有楊力想象過的盲人都不一樣,對方走下來的過程連根拐杖都沒拄。

陳女士不得不小聲提醒楊力:“別盯着看。”

楊力聽話的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偷偷的瞄過去幾眼。

華先生走的并不快,雖然步伐穩健,但也足夠謹慎,他看上去的确年輕,頭頂的黑色紳士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從楊力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形狀優美的下颔線條,為了不讓他錯過自己,陳女士在對方靠近前就走上一步,恭敬道:“歡迎回來,老爺。”

華先生停下了步子,他微微側頭,似乎是憑着聲音在确定位置。

楊力站在陳女士身後,屏住了呼吸。

“這位是新來的管家。”陳女士側開身,“我之前與您提到過。”

楊力這回是真的不敢擡頭看了,乖乖低着腦袋接受華先生的“審視”,當然其實對方什麽也看不見。

就在他以為這位老爺應該會直接無視自己,徑直走開的時候,視線裏突然多了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

修長的指尖隔着冰冷的皮革撫摸在了他的頸間,楊力的鼻端甚至能聞到手套上那木屑一般的味道。

“你的鈴铛呢。”華先生突然問道,他的聲線仿佛浸染了一層金屬釉,聽不出是喜是怒。

楊力張了張嘴,喉結自然而然的上下滾動了一番,對方的手指并沒有離開,很有些試探意味的觸碰過他的喉結。

楊力忍不住擡起了頭。

他這才發現對方應該是有着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只是被盤進了帽子裏,鬓邊垂下一縷落在肩上,是比雪還要亮的顏色,帽檐的陰影下只能模糊看清對方的五官,眉眼唇鼻都仿若畫一般。

華先生摩挲着他的喉結,又問了一遍:“鈴铛呢?”

楊力收回目光,他開始緊張起來,額頭微微冒汗,但也只能老實答道:“忘記……戴了……非常抱歉,老爺。”

對方沒有回答,手指似乎很留戀他脖頸的觸感,撫摸了一會兒才離開。

華先生收回了手,他摘下手套,塞進了口袋裏。

“回去,戴起來。”他居高臨下的,冷淡的命令道,“沒有我的同意,不許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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