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宇智波炑葉确實有些懵。
他傻眼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勾玉圖案, 感受着體內明确跟眼前男人，或者不是人的主從契約。迪盧木多·奧迪那以他的力量為存在于世的能源，而他則擁有着命令他的權力。
宇智波炑葉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想起了自己五歲的時候，帶土哥曾經告誡過他的話。
那個時候——
千手族長辦公室裏，宇智波帶土大剌剌地坐在千手一族機密文件堆, 對還是三頭身的宇智波炑葉諄諄教導。
“小炑葉, 你記住哦, 以後長大出門在外的時候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千萬別跟誰輕易簽訂了什麽契約, 免得被壓在某家黑店裏當三百年的勞工, 沒有薪水不說, 小命還差點玩完。”
小宇智波炑葉瞪圓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三、三百年的勞工？！”
而在那時，靠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的千手族長卡卡西哥哥卻哼笑了一聲，放下剛才一直看個沒完的《親熱天堂》, 用自帶嘲諷的懶洋洋語氣道：“哎呦，真是世事難料啊，竟然有一天輪到你告誡別人要多長一個心眼了，當初缺心眼的是誰來着？”
宇智波帶土的臉色刷地陰沉下來，他瞪視着卡卡西，道：“當初胡亂簽訂契約的是誰來着？”
卡卡西：“當初說挖眼睛就挖眼睛的是誰來着？”
帶土：“當初……”
再之後就是帶土哥和卡卡西哥又一次砸爛了千手族長的辦公室，砰砰砰打得昏天黑地。而黑着臉的扉間叔踹飛了門, 大步走進來，扛走了宇智波炑葉。
回憶完畢。
雖然宇智波炑葉并不能理解帶土哥和卡卡西哥哥究竟在争吵些什麽，不過，他仍是下意識将簽訂契約跟幾百年勞工和挖眼睛聯系在了一起。因此，他這一次占領本丸，他很小心地只跟本丸的刀帳和土地簽訂所屬權契約，而跟刀帳息息相關的付喪神，他十分謹慎地沒有跟他們直接契約上。
這都是童年的陰影。
可萬萬沒有想到，平生第一次真正的契約，雖然是主從契約，就這麽在此時此地簽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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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炑葉一臉複雜地看向半跪在他眼前的迪盧木多·奧迪那，嗯，應該就是這個名字。
剛才簡直就像是鬼迷心竅似的。
忽然，宇智波炑葉的鼻子動了動，一股異常甜美的氣味抓住了一個甜黨的嗅覺。
宇智波炑葉低頭看向自己抓住迪盧木多的手。
迪盧木多眨眨眼，也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本來打算用這只手抵在心口，向這位新主行騎士禮宣誓效忠來着。
然後，下一刻，迪盧木多露出了驚恐了表情。
因為他這位年輕的新主，将他的手抓到了自己面前，聞了聞。
迪盧木多呆住了。
宇智波炑葉聞了聞迪盧木多的手指，然後松開他的手仔細地又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一個沒忍住來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甜的……”宇智波炑葉一臉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從來沒有嘗過的蜂蜜味。”
作為真正的甜黨，蜂蜜味道的細微差別宇智波炑葉都能夠輕易分辨。而沾到了他手指上的氣味明顯是屬于蜂蜜的，卻不屬于宇智波炑葉嘗過的任何一種花蜜，但那種香甜的味道簡直讓一個甜黨欲罷不能。
宇智波炑葉的喉嚨動了一下，旋即反手又抓住了迪盧木多因為驚詫而忘記收回的手，仔仔細細地看着這位英靈白皙修長的手指，嚴肅的表情如同他家扉間叔在實驗室裏研究一項重大的課題。
“主、主君。”迪盧木多一臉尴尬地想要往回縮手指，幹巴巴地道：“請容我在此向您宣誓效忠。”
所以，手指和蜂蜜什麽的，完全可以宣誓效忠之後再讨論。當然，如果主君能夠忘掉這個小問題就更好了。
宇智波炑葉死死地抓住迪盧木多的手指，而迪盧木多也不太想忤逆今日剛見到的主君，就這麽異常尴尬地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由着新主抓住他的手指翻來翻去。
可憐的費奧納騎士團首席騎士死後所化的英靈，此刻耳朵已經通紅通紅，尴尬無比。
“嗯……”宇智波炑葉抓着迪盧木多的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而後他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幸虧宇智波炑葉還記得這只手不是他自己的，不然他更想舔的是迪盧木多的手指。
他想要弄明白這股美味的蜂蜜味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原理。
迪盧木多的腦袋已經恨不能低到了土裏。
此刻，圍繞在宇智波炑葉和迪盧木多周圍降靈法陣的金色光芒已經黯下，唯有頭頂的月亮依舊明亮，讓兩人能夠清楚地看到這個夜晚下的一切。
“基本能夠确定，只要你食指碰到的地方就會染上那股好聞的蜂蜜味。”宇智波炑葉嚴肅臉看向迪盧木多，問道：“能告訴我原理嗎？”
迪盧木多：所謂的聖杯戰争，難道不應該是互通姓名，締結完全的主從契約，然後一起去戰鬥，奪取最後的勝利嗎？雖然他對聖杯并無追逐之心，但他想要作為一個騎士，為自己的主君盡忠到最後一刻。
可跟新主君見到的第一面，主君嚴肅認真詢問他的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會是蜂蜜相關？
見迪盧木多一臉糾結地看着自己不說話，宇智波炑葉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來，喃道：“不能說嗎……”
超喜歡這個蜂蜜味啊。
“……啓禀主君。”迪盧木多深呼吸，慢慢地道：“我的右手食指指尖所碰到的一切東西都會染上蜂蜜的味道，這是源自于豐收女神的賜福。”
作為愛神安格斯寵愛的養子，在他成年禮之時，與養父交好的神明都來到了仙境，各自贈予了他神眷和福祉。他指尖的蜂蜜源自于豐收女神的寵愛，右眼下方的黑痣則是青春女神賦予他的愛情痣，能夠讓女人看到之後對他湧出愛意。
年輕的迪盧木多是即将離開仙境，進入費奧納騎士團建功立業的騎士勇者，騎士的傳奇總是離不開美人的傾慕和愛戀。雖然當時的迪盧木多并不覺得自己會需要以這顆愛情痣來贏得心上人的芳心，但他覺得，愛情痣的存在并不會影響什麽。
事實上，他那時的想法簡直大錯特錯。
他人生的悲劇或許在生父害死同母異父的弟弟，被弟弟的生父管家洛克詛咒的時候便已經注定，但這顆愛情痣無疑給他的生命增添了一個又一個悲劇。
這一次從英靈座投影下來，迪盧木多·奧迪那并沒有寄托于聖杯的願望，他只要能夠侍奉主君便足夠了。
當然，他還有一個不宣之于口，在看看來略微有些奢侈的願望——
忠誠地侍奉他的主君，為他戰鬥到最後一刻，如果能夠為騎士的榮譽而死，那簡直再好不過。
宇智波炑葉不知道眼前的英靈滿心滿眼都是為主君生為主君死為主君戰鬥流血到最後一刻，他緊盯着迪盧木多的手指，“哇哦”了一聲，驚嘆地道：“那你豈不是能夠輕而易舉地量産蜂蜜蛋糕？”
這簡直是天然的大廚甜點師！
原本因為回憶而心生蕭瑟悲壯之意的迪盧木多：“……”
“走！”宇智波炑葉興致勃勃地想要将迪盧木多拉起來，道：“去最近的城裏看看，不管什麽年代，一定會有糕點屋的存在。”宇智波炑葉笑眯眯地道，“我請客。”
迪盧木多“做飯”。
舔手指多沒意思，他現在就想要嘗嘗這蜂蜜手指點出來的蜂蜜糕點。
不知道味道跟他之前吃過的蜂蜜蛋糕有什麽區別，哪一個會更好吃！
宇智波炑葉咽了咽口水。
茫然又無措的迪盧木多被宇智波炑葉的大力拽得踉跄起身，跟着走出了三步踩想起來正事，連忙站住腳步，道：“主君，請等一等。”
宇智波炑葉回頭看向他，道：“怎麽了？”
迪盧木多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和您之間的契約還沒有締結最後一步，并不完整。”
作為一個被召喚而來的英靈，明明契約的完善應該是禦主的工作，可現在……要不是感覺到了被召喚之時強有力的力量，迪盧木多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他的出現并不符合禦主的要求，以至于禦主并不願意跟他締結完整的契約。
抿了一下嘴唇，迪盧木多慢慢道：“聖杯戰争的七天裏，如果沒有完整的契約，我并不能很好地感應到主君的所在。一旦遭遇到其他禦主和從者的攻擊，我無法及時趕到您的身邊。”
宇智波炑葉卻是一呆，脫口道：“這個契約竟然還不是完整的？！”
明明這個有着蜂蜜手指男人存在的憑依就是他的力量好嗎。雖然量不多，但宇智波炑葉能夠清楚感覺到他的查克拉正在向這個人流淌。如果這都還不是完整的契約，那完整的契約是什麽狀态的？平分他的查克拉？
還有……
“聖杯戰争是什麽東西？”宇智波炑葉一臉疑惑，“搶杯子大戰？”
迪盧木多：“……”
試探着跟宇智波炑葉說了兩句，迪盧木多最終确定了，他回應的這位主君，完完全全是個新手。
迪盧木多摸了摸心口處，他的靈核正歡欣鼓舞般吸收着主君的力量，契約并不完整，禦主又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給他供給力量，英靈通過契約既定規則所汲取的力量無疑是極少量的。但他這位禦主顯然不同尋常，他的力量醇厚至極，哪怕并不完整的契約，迪盧木多得到的力量都是可觀的，足以讓他解放雙槍寶具。
但禦主和從者的不完整契約是戰鬥中的大忌，迪盧木多不想因此輸掉了主君的戰鬥。
于是，在廢棄的降靈法陣之中，宇智波炑葉與迪盧木多一問一答，終于搞明白了所謂的聖杯戰争和他手背上的紅色勾玉印痕。
說白了，就是人類跟英靈組合，每隔六十年搶一次能夠滿足任何願望的杯子。而宇智波炑葉手背上的紅色印痕是令咒，是聖杯選擇禦主而留下的聖痕，能夠強制英靈從者聽從他的命令三次。
“哦……”宇智波炑葉做恍然大悟狀，但心裏卻對所謂能滿足任何願望的聖杯不以為意。他直接道：“我确實有想要辦到的事情，但那不是願望，而是我必将做到的事情。”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那是必須通過我不懈努力完成的事情，才不要通過許願的方式完成。”
被父親大人知道了，哪怕他真的能夠借此打敗父親大人，那算什麽？是宇智波炑葉打敗了宇智波斑還是杯子打敗了宇智波斑？
別說父親大人會怎麽看他，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宇智波炑葉瞥了一眼手背上的紅色勾玉印痕，而後看向迪盧木多，直接道：“我對聖杯沒有興趣，你……這個契約能轉讓嗎？要不，我幫你找一個能夠跟你一起搶杯子的人？”頓了一下，看在蜂蜜手指的份上，宇智波炑葉告誡道：“我覺得那個能夠滿足任何願望的聖杯有些不靠譜，你自己多留意一些吧。”
迪盧木多怔住，他看向宇智波炑葉坦然的黑色眼眸，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意識到，他的這位主君對聖杯真的毫無觊觎之心。
他有想要做到的事情，但不屑于用聖杯來完成。
迪盧木多的心頭微燙，他的嘴唇動了動，慢慢地開口道：“迪盧木多·奧迪那奉召而來，只不過想要忠誠地侍奉主君而已。”英靈金棕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宇智波炑葉，一字一句：“我只是想要侍奉在您左右，成為您的槍，您的劍而已。”
宇智波炑葉一呆，道：“所以，你也不想要聖杯，只想要給自己找一位主君？”
迪盧木多認真地點頭。
宇智波炑葉皺了皺眉，心裏忽然有些不舒服。他看着身穿綠色緊身铠甲，腰懸一長一短兩把寶劍，一手還抓握着兩把長-槍的俊美英靈，忍不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品行如何嗎？你知道我做過什麽嗎？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你想要追随我？”
迪盧木多呆住，然後他聽到新主用着有些不高興的聲音道：“還是說，不管是誰将你召喚出來，你都會奉他為主？當他的槍，做他的劍？”
哪怕宇智波炑葉沒有收屬下的習慣和意願，但眼前英靈的這種擇主方式，仍是讓宇智波炑葉覺得受到了冒犯。
想要追随，難道不該是因了解而憧憬，因憧憬而想要追随嗎？
随随便便地認主，這是對主君和從者都不負責的行為！
他、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內心悲怆的槍兵#
迪盧木多：我懷着殉道的精神來到現世，參加聖杯戰争，準備為禦主的理想戰鬥到最後一刻……但禦主不關心勝利，不關心聖杯，只關心蜂蜜手指OTZ
宇智波炑葉：哎呦我去，這手指好評！
***
凱爾特神話裏沒有找到迪盧木多哪根手指碰了食物會有蜂蜜味，還是不管哪根碰了都是蜂蜜味，未免到處都是蜂蜜味，還就是一根手指好了，扶額.jpg
愛情痣的來源是他參加騎士團之後，遇到了青春女神後得到的，這裏就改成成年禮諸神的賜福了。嗯，畢竟他養父神緣好，所以別的神都挺給面子的。
話說，刷哥超蘇的好嗎，光輝之貌，蜂蜜手指，唯一欠缺的就是幸運值，不過，他跟了小炑葉，那就負負得正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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