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踩小坑
白梨梨看着手裏的蛋,心裏一時疑惑,把蛋轉過來一看,上面竟然寫着一個“貴”字。
耶?這是啥意思!
不就是個王八蛋,幹嘛還寫個字在上頭,難道是什麽新的江湖暗號……白梨梨仔細端詳着手裏的蛋,猛然想起昨夜說起“綠毛龜”,心裏陡然一緊。
哎呦哎呦霧草!“貴人”原來是他!
見白梨梨雙手捂臉蹲下身子,粉黛緊張的跑過來一把攙住她的胳膊,急道:“咋的了?難道蛋上有毒?”
白梨梨搖頭,“沒毒……有屎!”
粉黛:“那還不扔了它!”
白梨梨把蛋塞進懷裏:“留着……砸狗!”
好歹是禦賜之物,不一定哪會子還能派上用場不是!
知道事有不妙,粉黛問道:“誰送來的?”
白梨梨有氣無力指指天:“一只披着黃袍的戲精!”
天上來的披黃袍的戲精?
粉黛仰頭,疑惑道:“難道是……”
白梨梨抹了把臉,望着粉黛,應道:“是他。”
粉黛望天,掏掏耳朵:“流年不利啊!‘貴’是何意?”
“他告訴我北梁皇帝貞操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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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流年太不利啊!好像有人曾說那鳥是攪屎棍子……貞操不值錢……還說……他是綠毛龜!”
白梨梨:“……不是我。”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白梨梨與粉黛對看一眼,微微嘆氣。
過個太平日子真他娘的難。
門上的鐵鏈子鎖“喀拉”被打開,一道不陰不陽的嗓門兒吆喝道:“白美人,即刻随奴走一趟。”
是上次來過的太監,芳華宮的人,好像叫小枸子。
白梨梨剔了剔牙,将蛋又往懷裏塞了塞,這才磨蹭出門。
今日的芳華宮裏多了幾盆子鮮花,遠遠望去一片粉色,煞是好看。白梨梨仔細瞅了一眼,眼皮子一跳,那粉色竟是一叢叢争相怒放的桃花。
桃花本不是什麽稀罕物,可開在下雪的季節裏就是稀罕物了。這些桃花不是一兩日便能開的,必然是花匠為了讨好景貴妃,平日裏拿木炭悉心暖着,天冷了再獻寶般的将桃花擡進芳華宮。
地位這東西,一叢花便看得清。
室內除了幾名低眉斂目的宮女太監,并無景貴妃的身影。可若是殿內無人,宮女太監怎會眼皮子都不敢擡?!
白梨梨眼睛随意一掃,便瞧見了不遠處的屏風。偌大的殿內,有沒有人四處一眼便看的清,唯有屏風後可藏人。
帶她來小太監呵呵一笑,道:“這花兒可是後宮獨一份,今日剛來的,白美人看着可還好?”那不陰不陽的嗓子像是一縷墳頭的煙,瘆得慌。
景貴妃借花說事兒呢,她白梨梨怎能不懂,一臉贊嘆的模樣好似見了王母的瑤池。
“外面天寒地凍,桃花實在難得,難得,難得,稀罕,稀罕。”
屏風後面響起微不可聞的動靜,是女子喉中發出的一聲輕笑,帶着濃濃的輕蔑,随即似是帕子掩了嘴。
是封婕妤。
白梨梨耳朵好使,聽得細細碎碎的腳步散去,随後便沒了聲響,心道頭一出戲算是完了,第二出要開始了。
果然,小太監又道:“白美人随奴來偏殿等候吧,貴妃娘娘有事脫不開身。”
偏殿內沒那麽暖和,可比冷秋宮強多了。
殿內只有兩個小宮女,見白梨梨進來,獻上了軟墊和幾盤糕點,便立在一旁再不出聲。
白梨梨也不客氣,坐下撸起袖子便開吃。
有白吃的白喝的就得吃吃喝喝,不吃不喝的那是傻!
嘴裏塞進一枚桂花糕,想起景貴妃的戲,白梨梨心下陡然一片明亮,暗暗問候了景家祖宗。
以前流浪江湖時,白梨梨和粉黛曾到過溧陽郡。山青水美魚肥,倆人便在那裏小住了個把月。
山下有個小村子,裏面稀稀落落住了十數戶人家。村頭一個寡婦姓李,人稱李寡婦。村尾一個寡婦姓廖,人稱廖寡婦。
李寡婦貌美勤快,人緣也好。
廖寡婦人懶嘴碎,私下裏到處嘀咕李寡婦的不好,意圖敗壞人家的名聲。
有個能幹的婆子姓魏,大家都喊她魏婆子,因為有着一手接生的本事,人也剛正,衆人都敬她三分,畢竟誰家也有個結婚生娃的不是!
廖寡婦心計多,喊着為婆子到家裏聊天,聊來聊去不過是家長裏短。可魏婆子前腳剛出門,後腳廖婆子便到處喊:“李寡婦忒不是個東西,連魏婆子都嫌棄她。”
魏婆子從未說過此話,知道自己落了廖寡婦的圈套,頓時惱火不已。魏婆子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不一般,一聲不吭的抄起榔頭到廖寡婦家砸了一通,吓得廖寡婦癱在地上起不來。
自此,廖寡婦見魏婆子便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說李寡婦的是非。
白梨梨又塞了塊桂花糕,心道景貴妃這做派與廖寡婦同出一轍。雖說對此行為極為不齒,太沒江湖道義,可她白梨梨如今當不得魏婆子呀!
嘶……女人心海底針,又深又紮手。
吃飽喝足,白梨梨竟自起身離開芳華宮,并無一人阻攔,看來已是得了上頭的指令。
不多時,景貴妃帶着封美人、何美人便從側門袅袅走進來,面上滿是一切掌控在手的春風得意。
不出白梨梨所料,前腳離開芳華宮,後腳便傳出了消息——白美人夜有所夢,景貴妃乃鳳凰轉世。
鳳凰轉世?
啊呸!去他景家的燒雞!
就看這下作手段也斷斷不能上景燒雞的破賊船,再想想那只披着黃袍的戲精……嘶!也不是個好東西!
白梨梨揉着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疼!
還有愛吃肉的趙婕妤……
太平日子已是去而不返,被戲精拖下水……哎呦!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祝願小天使考試門門過,工作順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