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碰見了

蕭昱這幾日嘴角起了個大包, 一日八壺菊花茶都下不去火,急的小豆子團團轉。

過陣子便是國試了,皇上要見多少優秀才子,能這麽頂着大包出去麽!

香妃娘娘把皇上磋磨的半夜狼嚎似的嘶吼,怎地皇上這火還下不去?!精力充沛血氣方剛雖然是好事,可也不能一直方剛的毀了龍臉吶。

那可是北梁的俊臉。

一想到香妃娘娘手撕反賊,小豆子打了個哆嗦,別把皇上撕了就好。

白梨梨這幾日也有了煩惱,這模樣一日比一日有了變化, 當初老道師傅雖然告訴了她蠱的解法,可是沒告訴他失血過多容貌也會變。

眼睜睜的看着皮膚越來越白,五官越來越好看, 雖然比不上景貴妃何貴嫔她們,可是比之前的容貌美多了。

那一夜, 難道蠱蟲從血裏流出去了不成?

能不能再爬回來了!

白梨梨一遍一遍往臉上刷着姜汁兒,這是粉黛調配的, 能吃。雖然味道不咋地,可是還算好用,抹在臉上一片蠟黃蠟黃的。

粉黛在一旁嚼着花生米,撇撇嘴:“眼看着快四月了,我在屋裏坐着都出汗, 你這姜汁能抹到幾時?總不能熱天不出屋了吧。一出門,別的美人淌汗是晶瑩剔透的香汗,你個香妃娘娘一出汗盡是姜味, 顏色還染一身?”

白梨梨手一滞,轉過塗了一半的臉,“唉!拖一時算一時,要不然能怎麽辦。”

“皇上這幾日,看你的眼神好似狼見了肉,發綠光。”

白梨梨嘴角直抽抽,此賊是有點異樣。

那日說她救駕有功,非要教什麽《玉女.心經》。她當場拒絕了,問他要江湖名器軟猬甲。蕭昱一臉為難,說她胸太大,軟猬甲裝不下。

粉黛伏在窗臺曬太陽,眯着眼睛十分慵懶,像只胖胖的大貓。“宮裏都說,香妃娘娘太過兇猛,哪怕折了一枝手,還把瘸了一根腿的皇上坐斷了腰,可憐的皇上被折騰得半夜鬼哭狼嚎,吵得附近幾位娘娘小主都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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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梨摁住抽抽的嘴角,“還說啥了?”

粉黛砸吧砸吧嘴,“還說,玲珑閣又要換床了。”

終于抹勻了姜汁兒,白梨梨對着鏡子瞅瞅,啧啧……也只能如此了。“那是攪屎棍喜歡嚎,屬狼的,關我什麽事,我何曾坐斷他的老腰!那些個娘娘小主隔着幾裏路都聽得見,有順風耳不成?!”

別靠近還行,若是靠得近了,一股子姜味兒。

“香妃娘娘,貴妃娘娘邀您喝茶,請您即刻就去。”門外傳來小墩子的聲音。

“知道了。”白梨梨又對着鏡子仔細端詳一番,這才出門去。

自打皇上遇刺回宮,景家勢力大挫。景貴妃很是低調,低調的不能再低調,整個宮裏幾乎沒有芳華宮裏什麽消息。

如今突然傳召自己,哪能有什麽好事。

一進芳華宮的大門便覺得不對勁,宮女太監一個個戰戰兢兢,領路的宮女小腿一個勁兒的打哆嗦。

景貴妃斜躺在貴妃椅上,眉頭緊蹙,臉色有些發白。再一看,旁邊還坐着景道勻和景道玄。

景道玄她認識的很,景道勻倒是頭一次看清模樣。

有景權這樣的美男子爹,景道勻長得也十分俊美。可目中帶陰光,鼻尖的鈎略長了些,整個人往那裏一坐,頓時顯得陰郁了些,越發顯出一旁的景道玄豐姿如玉。

白梨梨上前行了禮,景貴妃睨了她一眼,并未說話,倒是一旁的景道勻開口道:“你便是香妃?”

語氣很是不屑,連個“娘娘”的尊稱都沒有。

白梨梨暗暗地揉揉手腕,就是這家夥,上次在明澄湖和景貴妃摸黑偷.情,害得她在樹上站的手腳發軟。

也是托此鳥的福,頭一次摸上了攪屎棍的翹臀。

白梨梨還未說話,旁邊的景道玄一開了口:“自古開天辟地以來,能以這幅尊榮爬上帝王龍床的已是罕見,爬到妃位的更是前無古人。這位,自然就是傳說中的香妃娘娘了。”

“娘娘”二字咬牙切齒,是從牙縫子裏擠出來的。

自打她進了殿,景道玄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下來。她的變化別人看不出,可他看得分明。

若說子女不是李子賀,景道玄真不信,可若是拿什麽證明她就是李子賀,景道玄還真沒有辦法。

連解蠱水都試過了,沒啥作用。

景道勻斜斜的瞅着她,出言不善:“皇上很寵愛你。”

白梨梨很謙虛,“不敢不敢,宮中女子,除了太後娘娘,都以貴妃娘娘為尊。”當着景道勻的面,她可不會說皇上多麽寵愛景貴妃這類話。

景道勻圍着她轉了一圈,嗤笑道:“也不知怎麽得了個‘香’字,皇上為何賜你此字?”

關你一文錢的事麽!偷了人家的小妾,怎地就不能低調些?!

白梨梨心裏腹诽,面上卻是微微一笑:“許是本宮吃起飯來格外的香,故而得了此字。”

眼睜睜的看着景道勻腮幫肉一顫一顫,明明不可信卻又覺得此女說的有道理。腮幫子顫了又顫,還是說道:“聽聞你會測字?

“會一點點,見笑了。”做人還是要謙虛的。

景道勻眼睛一斜,嗤笑道:“香妃何必謙虛,貴妃娘娘與宣王都十分器重你,你為本将軍測個字,一個‘王’字。”

言語間透着狂妄,無半分客氣。

“敢問将軍,要測什麽?”

景道勻又嗤笑一聲:“測什麽!宮裏不都喊你仙姑的麽,既然一股子仙氣,何必問本将軍測什麽,你就看着說便是。”

白梨梨一眨不眨的盯着景道勻,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直到把景道勻看的渾身不得勁方才開口。

“将軍可要聽真話?”

“自然!若有一絲不實,你給本将軍等着。”

“将軍……被衰神上身了!”白梨梨十分猶豫的說出口。

景道勻怒目一瞪:“大膽!”

倒是景道玄拍拍他的肩膀,對白梨梨道:“你接着說。”

“這衰神可不是一般的衰神,将軍的衰神難以送走。單看此字,本是萬人之上,奈何成‘主’卻無頭,成‘玉’卻手中無寶,‘土’字上面加蓋為棺,成‘田’卻無臂膀。”

一番話把景道勻說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把嚣張氣焰給滅了三分,“那,那後面如何?”

白梨梨擺擺手:“将軍別着急,還沒說完。将軍印堂發暗,面色發烏,坎位盡是濁氣,唯獨鼻子尖尚可看。鼻子尖代表什麽,那是将軍作為男子的雄風。”

“男子的雄風?”景道勻懷疑的看着她,“什麽雄風?”

白梨梨翹起蘭花指,掐算過後,搖搖頭:“持久,過于持久,将軍可明白?”

景道玄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這都能算的出來?!

景道勻點頭,又搖頭:“後面呢?”他不願意相信,可此女說的沒有哪裏不對,就連他引以為傲的男子雄風都掐算的極準。

“一個人的氣數和運數是有限的,将軍此處太過,免不了別處就要虛虧。做什麽都虧,做什麽都不成。非但如此,連靠近将軍之人都要避嫌,不可靠的太近,若是染了濁氣,那輕則身子不好,重則黴運上頭。”

“此話當真?”景貴妃勉強起了身。

“自然是真的,妾何曾騙過娘娘。”

景貴妃想了想,還真找不出哪一件不準的,且近日身子格外不舒服,事事不順心,就想發脾氣,許是真的被景道勻的衰神傳染了。

“那如何避免?”

白梨梨一臉難色,斟酌道:“景将軍殺戮太多,難免有損子嗣。景将軍回去沐浴齋戒,一年之內不許殺生,日日抄寫佛經,盡量不出門,至于男子行的那事就此斷了念頭為好,不可把運勢都放在此處。”

景道勻一身的嚣張氣此時去了九分,硬剩下最後一分在那裏硬撐着。

白梨梨擡頭,見景貴妃若有所思,道:“貴妃娘娘,您面色不太好,還是多休息為好,妾十分挂念您的身體。”

景貴妃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白梨梨退出殿外,疾步走向與玲珑閣相反的方向,寧可轉個遠路也不要被景道玄踩住尾巴。

剛才那些話,能糊弄景貴妃和景道勻,可是糊弄不了景道玄那個人精。他剛才沒揭穿自己,除了對李子賀的那點念想,只怕還有與景道勻不和的緣故。

世家大族,兄友弟恭的能有幾個!

可遠路繞是繞了,還是被景道玄追了上來。白梨梨心裏一陣腹诽,早知道被追上來,何苦繞這遠路。

“香妃娘娘何必着急繞路走,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敢見本王麽!”男子說話間,身子一躍來到她的前面攔住去路。

“什麽男子雄風!什麽衰神上身!也就你敢這麽忽悠!”男子雖然生氣,卻壓低了聲音。

“你若不是李子賀,本王的王倒過來寫。”景道玄恨道,一步一步欺上前。

倒過來不還是個王字?

白梨梨往後退,再退,直到倚在假山石上退不動,狡辯道:“王爺這是說的哪裏話,本宮可聽不懂。雄風就是那個雄風,衰神就是衰神,妾哪裏敢忽悠景将軍。”

“你可是李子賀?!”景道玄一拳打在她的臉側,後面的山石“咚”地一聲,聽的白梨梨手疼。

“妾怎會是李子賀,妾姓白,一早就進了宮,良民,千真萬确的良民。”

景道玄聽了這話更惱怒:“你若是良民,那天下可就沒有刁民了!你若是心裏沒鬼,為何出了宮門繞路走?”

“今日風和日麗,妾不過是想溜達溜達,不知怎麽又礙了王爺的慧眼。”

景道玄咧咧嘴,“你可知本王為何知道你從此路走?”

白梨梨搖頭,她也想知道。

景道玄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離的自己更緊,“你洗澡用姜汁兒還是怎麽着,本王最讨厭的除了番茄就是姜,一身姜味熏的本王鼻子疼!光靠這刺鼻子的姜味兒本王便知道你走的這條道。”

這……白梨梨抿抿嘴,“妾這就告退了,王爺身體貴重,千萬別被熏壞了。”

景道玄手裏的力道加重,“想走?瞧瞧本王這頭發,你可知你那破丸子毀了本王多少顏面,本王從小到大就沒那麽丢過臉。知道的說本王損了頭發,不知道的都說本王愛慕上了一頭豬!”

簡直是他堂堂宣王的恥辱啊!

白梨梨又抿抿嘴,李子賀那次不是更丢臉……可這話她萬萬不會說出口。

“再看看你這臉,本王也見了天下的世面,怎麽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臉?隔幾日換換模樣,你這是變個法兒的醜給大夥看的?”

白梨梨點頭,她也不願意啊。

“王爺放開手,妾并不願意醜給大家看,更不願意醜給王爺看,妾該回去了。”

景道玄抱怨幾句,再看看面前這女子,心裏着實發癢。其實,他也不是特別的嫌她醜……

“白梨梨,宮裏不是那麽好待的,你這般醜陋,皇上怎會真心待你,不如我把你——”藏進王府可好……

話音未完,後面傳來一道男聲:“宣王要把朕的愛妃如何?朕都不嫌醜,你又何必嫌棄朕的愛妃醜?朕就是喜歡香妃這模樣的,怎麽看都好看,看哪裏,哪裏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人家盡量文粗長,感謝小天使們的厚愛,mua~

後天去俄羅斯看雪景,想看照片的可以加微博,喵嗚~

不管火車上還是飛機上,人家會努力碼字噠~盡量日更不變,唯有此回報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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