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是她!

五月端午, 天氣開始熱了。

白梨梨在鏡子前一遍一遍往臉上塗抹着姜汁,可心裏明白,這東西蓋不住多久了。

正如粉黛之前說的,人家美人流汗晶瑩剔透,她流汗一股子姜味。饒是粉黛一再的努力減少姜的味道,可一靠近了還是聞得出來。

端午節是後宮裏難得的熱鬧節日,往年是景貴妃帶着衆人前往附近的皇家廟宇燒香拜佛。今年景貴妃身子不适,太後也不露面,這差事便落在了白梨梨頭上。

女子們興奮并非只因為能去拜佛, 主要是皇家廟宇旁邊有條溪流,廟裏拜佛事宜結束後,還可以在附近游玩一番。

對于十幾歲進了宮, 之後一直熬到死的宮人們來說,出宮門的機會太難得太難得了。

當然, 能出宮游玩是樂事,最最主要的是, 皇上也會露面。

宮裏近來出去了那麽些人,剩下的一部分總覺得自己的機會大了許多。

尋找合适的時機,把握機會,想方設法睡一睡皇上,是大部分後宮女子的畢生事業。

這不, 端午節就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白梨梨太會做人了,明知道這些女子所想,還給要出去的女子們一人發了一身新衣裳, 按等級分了首飾。

蕭昱聽了撇撇嘴,對一旁呼聲高漲的香妃娘娘道:“你當朕是那麽容易被勾.引的麽?”

白梨梨笑着睨他:“難道不容易?”

大俠湊上前:“朕的身子是純潔的,心也是純潔的。”一邊說着,一邊又要撩起衣裳。

白梨梨趕緊捂住他的爪子,“好,好,你是純潔的,像雪山頂上的白蓮花,冰清又玉潔,風吹不壞,雪打不敗,脫衣裳就免了。”

大俠輕啄她的臉頰,眉頭蹙起:“呼……真辣,朕近來吃松花蛋都不加姜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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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摸摸臉,“味真那麽大?”

大俠嚴肅的點點頭:“你不知道味多麽大?”

女俠蹙眉:“粉黛已經把味道去掉很多了。”

大俠前所未有的嚴肅:“你真的不知道味有多大麽?”

白梨梨神色微微暗下來:“那也只能如此……”

話音未落,只覺得大俠身影一晃,唇上一陣濕熱。

太壞了這個男人,非要讓她也嘗一嘗……

感到懷裏的女人在回避,大俠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微微往懷裏送。

感到她的身子發軟,大俠輕笑,順着臉頰一路向下輕輕啃咬。

女俠想推開他,卻雙手被他捏住,白梨梨只覺得自己是一道美食,正在被他耐心地一點點品嘗。

臉上熱熱的,身上軟軟的,他的唇有一種力量,帶給她微癢和顫粟。

其實這種感覺很不錯……與她以前看過的并不一樣,沒有肉.欲,沒有醜陋,他的親吻像筆尖劃過布帛,有力且舒适。

既然喜歡,那便放開的喜歡。

女俠一手攬上了他的脖頸,照着葫蘆畫瓢的啃咬大俠,他的耳垂,他的脖頸,他的胸……

輕輕揉撚着他的兩顆紅豆豆,直到大俠又把她的雙手捏住。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白梨梨沒有再動。

蕭昱熱氣噴灑在她的臉側,喘的有些粗,“阿梨啊阿梨,你莫不是雲長老的化身,專門來考驗朕的,嗯?”尾音翹起,音色沉沉,顯然他在隐忍。

蕭昱緊緊擁她入懷,鼻尖蹭着她的耳垂,“阿梨啊阿梨,你簡直是來折磨朕的,朕想吃梨,可是又不舍得。”

他想要她!可是他更想給她最尊貴,想給她最好的,而不是這般輕易。

若是這般輕易,那他的阿梨豈非與其她女子一樣了。

他的阿梨,自然是不同的。

*

廟裏的儀式不長也不短,差不多兩個時辰。

白梨梨身子骨好,沒覺得累,一馬當先的領着衆人拜了又拜,跪了再跪。

後面的小主腰都開始酸疼了,一看人家香妃娘娘精神頭十足,難怪有坐斷床腿的實力。

想偷懶都不行,生怕皇上在哪個角落裏看着自己,小主們不得不打起精神,咬緊牙根,跟着前面黃不拉幾的香妃娘娘叩了又叩,拜了再拜。

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一想到去溪邊嬉戲,還可以有機會睡到皇上,小主們又來了力氣。

溪邊流水汩汩,深度只到小腿,陽光映在水面,一片耀眼的波光粼粼。

水下面的小魚小蝦看的清清楚楚,穿梭在一塊塊的大鵝卵石中。

女子們歡喜的要瘋了,把裙子系在腰間,在水中追逐嬉笑。

白梨梨靜靜地坐在柳樹下,看着草長莺飛的春.意,感受着輕柔的小風,嫩綠的柳條在眼前随風搖擺。

突然想起了蕭昱,那晚,她說他頭上頂着草蓋子。他瞪她,眸中滿滿的不樂意。

唇角溢出笑意,白梨梨輕輕閉上眼睛,口含柳葉緩緩吹着小調兒。

明明都是一樣的水,一樣的草,一樣的樹,可就是覺得宮外的不一樣。

自由自在,是人人都渴望的。

不時地有小主上前搭讪讨好,白梨梨面上一派祥和的說說笑笑,心裏卻有些不耐煩。站起身,自己向林中走去。

粉黛跟在後面,見白梨梨擺手,便不再上前。

河邊十分幽靜,尋了處大石頭。石頭面上挺平,能容納三個人的身量。

白梨梨躺在上面,口含草梗,半眯半睡。

這樣自由的空氣,自由的時光,已是好久不曾有過了。

忽然身側一陣風襲來,白梨梨想躲卻是慢了一步,被一只鐵臂攬住了細腰。

反手一掄,又被那人鎖住了手臂。

“宣王爺這是做什麽?難道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麽?!”

天知道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

景道玄嗤嗤笑道:“誰跟他是兄弟,我兄弟皆為景姓。”

白梨梨想下口咬,卻被他捏住了下巴。

“小狐貍,你跑啊,這回再讓你跑了,老子跟你姓。”

今天王孫貴族皆跟着皇上在廟宇行禮,怎的這家夥出現在這。白梨梨動彈不得,嘴上卻不示弱:“你兄弟姓景?知道姓景還把你大哥設計摔下馬跌斷腿?!”

景道玄邪邪一笑,“小妖精!那又如何?如今你還不是在本王手中。趕緊求饒,本王讓你死的痛快點。”

說着,手上用力,白梨梨下巴被捏的生疼,想動還動不了。

景道玄看着這張蠟黃的臉,滿身姜味,很是嫌棄:“你整天吃多少姜,幹脆叫白姜算了!”

忽然,拿下手指捏了捏,黏糊糊的。再一看她的下巴,竟然白了一塊,正是剛才拇指摁的地方。

景道玄摁住她的手臂,邪邪笑道:“可讓本王逮住機會了,今天非要把你泡出原形,本王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李子賀!”

看她掙紮,景道玄更來勁:“你若是李子賀,本王要你好看,扒皮抽筋泡酒喝,眼珠子當花肥,腦殼子當尿壺。”

說着,景道玄将她摁住了水中。

此處河段與樹林那邊的溪流不同,水深了些,能沒過一人多。水略渾濁,許是泥沙多的緣故。

白梨梨臉被泡在水裏,心裏并不着急,就算臉上的姜汁洗掉了,可自己并未恢複原來的模樣。

仔細看,略顯渾濁的河水下有暗流,幾條小魚圍着旋起的泥沙嬉鬧。

感到手中的人漸漸不動了,景道玄心裏一沉,忙把她撈上來。

面上真的白了許多,可并不是李子賀的天人之姿,看她緊閉雙眼,口鼻無息,景道玄有些慌。

再一想,這丫頭詭計多端,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

“哎,醒醒,醒醒。”他拍她的臉頰,又捏捏,可女子毫無醒來的征兆。

景道玄開始心疼,他不過是逗她,就算是李子賀,他也不會真的淹死她。

他哪裏舍得!

眼看着女子氣息全無,景道玄連忙抱起她,用力搖晃,“白梨梨,喂!白梨梨!喂!醜女,醒來。”女子像個布偶一樣,毫無反應。

景道玄抱着她,剛要起身叫禦醫,誰料懷中女子猛地用力,兩人一同翻進了小河。

白梨梨翻身入水,猶如猛龍過江,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可景道玄就不一樣了,雖是會一點水,可畢竟是地面上騎馬打仗的,不是水裏坐船打仗的,遇見暗流便失了平衡。

景道玄只覺得胸裏憋得難受,腳下被什麽拽着,身子不停的下墜下墜,直到手腳無力翻騰。

正當以為必死無疑時,眼前出現一位女子。

女子在水中比魚還靈活,光線透過水面,映的她膚如美玉,眸子琉璃一般散着光彩,與李子賀的眼睛一模一樣……

那雙眼睛他在夢裏見過無數次,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不會看錯。

景道玄再醒來時,樹林裏已是黑漆漆的,自己赤身裸體被綁在樹上。

說赤身裸體也不合适,那女人好歹給他留下了底褲。

景道玄一動不動,看看西山上的月亮,忽然開口仰天大笑。

李子賀就是她!她就是李子賀!

除了那女子,誰敢将他堂堂宣王爺兩次綁在樹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張君雅同學的營養液*10,麽麽噠

景道玄:阿梨是本王的

蕭昱:阿梨是朕的

雲長老:別搶,你倆是本長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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