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戀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鐘堯很想問她那現在還喜不喜歡那個男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麽立場上去問。

難道她喜歡的不該是自己嗎?鐘堯心中轉了千百個念頭,卻一個都不敢問出口。

兩人坐在一起,分明是咫尺距離,但是這之間卻像是隔開了一片汪洋大海。鐘堯撚了撚自己的手指,正想開口,那邊唐酥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是汪鹿桃打來的電話。

下午一點她們就要到學校,要是現在她們還不出發,肯定就要遲到了。唐酥收了線,沖着鐘堯抱歉道:“那我先回學校了,下周三再見。”

鐘堯見她起身,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吧,我車就停在學校外面。”這話說出來之後鐘堯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等待着唐酥的答案。

唐酥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回去學校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聊天,但是鐘堯的車開的很快,像是要用速度來發洩出他心中的不爽,唐酥帶着安全帽,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擺。

上次自己不過是和電話裏面的鐘遲多聊了幾句話,都能把他氣成那樣……如果這次送她回學校以後,鐘堯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她也不會驚訝。

約莫四十分鐘左右,摩托車就停在了學校門口,唐酥從車上下來,将安全帽挂在了後視鏡上,“那我走了。”

“等等。”鐘堯喊住人,“我……”他捏了捏拳,還是開了口:“你現在沒有喜歡那個男的了吧?”

對于鐘遲,要說感覺的話,大抵還有那麽一點悵然若失吧。人家都羨慕從校服走到婚紗,她們結婚的時候衆人也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可是這樣的感情最後還是以離婚來告終。

太遺憾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青春,竟然都浪費在了這樣一個男人的身上。

唐酥在思索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她的沉默落在鐘堯的眼裏卻是另外一個答案。他心頭微澀,很想讓她擡頭看看自己,這麽好的一個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居然還有心思去喜歡別人。

“好了快點進去,不是說一點鐘要到你們主任辦公室嗎?”鐘堯催促道。

“嗯,我先走了。”鐘堯沖她擺手,沒有開口說什麽。

再見?或許以後沒有再見的機會了。目送着唐酥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口,鐘堯踢開摩托車的撐腳,沒有想到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生,竟然以對方心有所屬而告終,鐘堯嗤笑一聲,輕嘲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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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還是有着舔狗的本質,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要舔的人罷了。

鐘堯剛戴上頭盔,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略微耳熟的聲音。

“鐘堯?”

來人快步跑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确定的确是自己那倒黴弟弟這才開口:“好好的你跑Q大來做什麽?”說着他還拍了拍他的車:“這車哪裏來的,爸媽不是說不讓你騎機動車?你才十七歲。”

“十七歲怎麽了?”鐘堯不僅不摘頭盔,直接扭開鑰匙發動車子擦着鐘遲的身子把他撞開了,丢下一句“我去哪關你什麽事兒”就消失沒影了,氣的鐘遲胸悶。

剛才被鐘遲甩下的朋友們上前詢問:“那小子誰啊,還挺酷的。”

“酷個屁。”鐘遲爆了句粗,“我看他就是中二病,見誰好像都欠着他似的。”

朋友附和一笑:“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上網去上網去。”

鐘堯在游戲城發洩了半天這才回了學校,還被游戲城的經理勸解了兩三次不要破壞游戲設備。宿舍那兩個上網的上網回家的回家,房間清淨的不行。

他拿出自己的老年機,又開始玩起了貪吃蛇,在創下新的游戲記錄之後,他把記錄保持者改成了“失戀的小蛇”。最後他翻出自己和唐酥互發的短信記錄,将它們删除了個一幹二淨。

既然唐酥還在喜歡別人,那幹嘛又要來招惹自己,他看上去就像傻子?不過細細想來,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主動湊上去的,對方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果然他就是全天下第一炒雞無敵的大傻子了。

周日晚上要上晚自習,差不多五點半左右,徐牧東和盧陽都回來了。兩人看着躺在床上面色不佳的鐘堯,面面相觑。

徐牧東朝着鐘堯的方向努了努嘴,用眼神詢問盧陽。站在另一邊的盧陽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都對對方表示了失望,坐回自己的床上了。而鐘堯則像是不知道他們兩人回來似的,繼續盯着床板發呆。

“堯哥。”盧陽喊他,“和小嫂子的約會不順利啊?”

鐘堯沉默了半晌,在盧陽以為得不到回答時聽到他開口:“以後別喊她小嫂子了。”

“為什麽啊?”盧陽懵了,他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回來小嫂子就沒了?

“她不想做你的小嫂子。”鐘堯語氣落寞:“她有喜歡的人了,不是我。”

盧陽&徐牧東:“……”

人間慘案吶。

鐘堯好像是被這件事情給打擊到了,晚上居然去教室乖乖地上晚自習了,盧陽想勸他想開一點,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只是看見他們堯哥的表情,他就不敢開口再說些什麽了。

徐牧東第一節課下課過來看了一眼,頓時驚悚了:“盧陽,你看見了嗎,堯哥在做作業!”

“已經做了一節課了。”盧陽語氣也十分滄桑。

難道說經過這次事情終于讓堯哥體會到愛情的不靠譜,好好學習才能走上人生巅峰?

唐酥和幾位學校領導和老師們一起送走了電視臺的領導,看着幾人的車開走,王靜拍了拍她們兩人的肩:“好機會,你們要好好把握。”

這次跟着電視臺領導一塊過來的還有一個新人導演,目前手頭籌備了一個電影劇本,需要挑幾個專業是民族舞的群演,只是他要求比較嚴格,挑了好幾所專業的舞蹈院校都不是很滿意,兜兜轉轉才輪到Q大。

除開對于專業方面有要求你之外,這位導演對于演員的品性也有要求。據說這次自願接待原則,就是這位陳導提議出來的。

汪鹿桃好奇地問:“那位陳導怎麽說得動電視臺領導幫忙搭線啊,是不是有什麽來頭?”

王靜笑着拍了一下她的頭:“就你機靈腦子轉的最快。那個是臺長的兒子。”

那豈不是!汪鹿桃一臉興奮,如果她們在戲裏表現出色的話,陳導一高興,就在他爸爸面前誇上兩句,那她們就能去電視臺工作了?唐酥臉上也露出些許笑意來。

去電視臺工作雖然不是她們學跳舞的最佳去處,但是确實是一個極好的去處了。有些人學舞蹈是喜歡,是熱愛是為了夢想,顯而易見這兩位只是為了賺錢。

在回去的路上,汪鹿桃還拉着她一直在叨叨着這件事情,唐酥敲了一下她的頭:“你還是想想我們的時間怎麽安排吧。”

眼下她們周一周二晚上要去酒吧兼職,周三下午和周末要去一中上課,空閑的時候要排學校運動會開幕式的舞,還有一中的那段《青白》,現在又加了一段陳導給叫做《驚鴻》的舞。

汪鹿桃哈哈笑道:“但是有錢賺啊,自從我爸媽斷了我生活費,我才知道沒錢真的寸步難行,錢太好了。”她以前花錢大手大腳,只覺得錢是一堆沒用的廢紙,現在想想年少的自己真的太不懂人間疾苦了。

是啊,錢真的太好了。上輩子那家舞蹈機構其實是鐘遲出資幫她開的,看上去她好像賺的不少,可是那些錢說白了也不是她的。她自己的存款連六位數都不到。

一個三十歲的人,要車沒車要房沒房就連存款都是寥寥五位數,還是一開頭,這樣想想也挺失敗的。她本打算離婚之後再好好發展一下自己那慘淡的事業,沒想到老天爺直接讓她回到了十年前。

宿舍裏面只有柳依依在。另外那個舍友有男朋友,平日裏在宿舍的時間也是屈指可數。柳依依見她回來,趕忙起身,露出桌面上顯眼的兩張電影票,笑意盈盈地挽住了唐酥的手臂,“酥酥你可算回來了,你走的這兩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唐酥抽回了自己的手:“想我做什麽,你不是和鐘遲去看電影了嗎?還想我啊?”

柳依依動作一頓:“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了。”

“朋友圈,兩張電影票,鐘遲腳上那雙鞋是我買的,限量款,你說我在說什麽?”周六晚上她就刷到了柳依依發的那條朋友圈了,只是她當時心情不錯,沒有多計較,看過也就算了。現在柳依依自己還故意把票根擺出來,還真當她是軟泥捏的不成。

以前自己到底有多傻,這樣明目張膽的炫耀自己都視而不見。她拿起桌面上的票根,好心提醒:“鐘遲同意了你拍照留念?要是沒有的話你最好還是把那條朋友圈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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