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愛永恒2
三千港這些年真的變了很多,鳳凰拉着川烏随便走幾步就看到了快捷酒店的标示,鳳凰說要開一間大床房,前臺小妹兒讓她出示身份證。她和川烏站在櫃臺前交出身份證的模樣,是那段肆意年少時最值得珍藏的回憶。
他們在母親肚子裏時就相識,因為這樣,所以相戀得也很早,那時候鳳凰總在一點一點地算時間,一年又一年,她數完十八個生日後,在某天下課後拉着川烏不許他回家。天色越來越黑,川烏順着她,在公園裏陪她,她在路燈亮起的那一刻對他說:“晚上我們住一起好不好?”
川烏的少年時期無比邪氣不羁,他挑了挑眉,笑了:“這句話應該留給我。”
“就是你一直不說我才問的啊!”鳳凰還挺怪他。
川烏和川芎,即使不看臉也能分得出,因為川芎總是把校服的扣子扣好,而川烏喜歡敞着衣襟。鳳凰玩着他的紐扣:“好不好?”
川烏搖搖頭:“不行,還太早了。”
“你不愛我!”那時鳳凰只是這麽覺得。
川烏不笑了,很認真地:“當然很愛你,不要說啥話。”
“那你為什麽不想跟我做?”
川烏捏住她的嘴:“女孩子要矜持。”
“那我們什麽都不做,就在一起睡一個晚上,好不好?”鳳凰拍開他的手。
“梅姨會擔心的。”
“我不管!”鳳凰拉着他,“這是我十八歲的生日願望,你不能說不。”
川烏說:“原來那天在派對上,你對着十八層生日蛋糕,當着父母的面,就許了這麽個願望啊?”
“恩!”
“還是不行。”川烏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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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只好耍賴:“哎喲,我肚子疼!”
“肚子疼跟我回家,我讓老爹給你開兩貼藥,保管喝了就好。”
鳳凰最不喜歡中藥的味道,她求他:“那你帶我看看外面的床長什麽樣就行,不睡覺也行。”
見這丫頭無論怎樣都要去看看,川烏只好帶着她去,那時他們剛拿到身份證,如同今日這般,齊齊地将兩張身份證并排放好。
“我們成年了。”鳳凰得意地說。
前臺的小妹兒看了看這兩人身上的校服,默了默。
辦好手續,他們手拉手進去,門開後,鳳凰倒在床上,天真無邪:“川烏,原來外面的床長這樣啊!”
他哄她:“好了,看完就回去吧。”
小小的房間,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的男女,他們彼此相愛,想要親近,男生卻固執地擋開撲過來的女孩,女孩大笑着:“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很多年後,穿運動服的女人拉着一個清瘦的男人倒在大床上,扯着他的領口:“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穿校服的男生把身上的女孩翻下來:“別胡鬧。”
清瘦的男人卻抱住腿上的女人,讓他們之間密不可分。
鳳凰喘息着親吻他的臉,眉眼,鼻梁,嘴唇,下颚,她仔細地用唇描述他的五官,帶着哭腔呢喃:“你究竟是怎麽忍住的?這些年你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川烏你這個傻瓜,你這個大傻瓜,你得有多為難啊,你怎麽這麽讓我心疼啊。”
川烏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被子裏:“其他還好,就是怕你知道後更不要我了,可是又怕你不知道,覺得虧欠你。”
鳳凰擡手撕扯他的衣服,眼淚順着額角滾進發絲間,川烏親吻她的額角,一手在衣下貼住她的小腹。那裏有一道疤,他用指腹輕輕拂過,感受那凸起不平的表面,用手指丈量它的長度。
鳳凰解開了他的襯衫,然後開始急躁地對付他的褲腰帶。川烏的手順着小腹滑下,輕易地鑽進她的運動褲裏。
這樣的事他們一起做過許許多多次,但是啊,只有團子才知道小時候的鳳凰有多怨念。她樂于在物理課上分享她前一天的挫敗經歷,她藏在課本下小聲嘀咕:“真是看後桌那個男的非常不順眼,嗎的他居然抱着我睡了兩小時!我是脫光了讓他抱着的!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不行啊?”
音量一時沒控制好,物理老師停下講課,問倒數第二桌的長辮子女同學:“什麽不行?”
團子膽小,急得不行。鳳凰拉起她說:“她問我能不能去上廁所,我說不行。”
老師擺擺手:“去吧。”
于是鳳凰拉着團子出來了,兩人藏在廁所裏,鳳凰繼續叨念昨天的事,團子掰手算過,這是鳳凰的第十次抱怨。也就是說,她企圖上川烏十次都沒成功。
每一次都是乖巧可愛:“我們就進去坐坐,什麽都不幹。”
進了房間後,可愛女孩超級變身:“川烏你就從了我吧!我保證會對你好!”
但無論鳳凰惡補多少日本漫畫,閱覽多少臺言秘籍,使出什麽旁門左道,川烏不為所動,就放任她這麽玩下去。
既然出來了,鳳凰當然就不會再進去,她拉着團子準備去買珍珠奶茶,卻發現昨晚的罪魁禍首早已守在女廁門口。
川烏問團子:“耳朵起繭沒有”
團子亮出招牌憨厚笑臉,沒關系地擺擺手。
川烏牽起鳳凰:“那我帶她走,你清靜一會兒,辛苦了。”
那邊鳳凰暴躁,這邊團子留在原地,幸福地朝他們倆揮手。
太陽很大,知了很響,悶熱中拂過一絲絲清風,吹起少女的長發,拂過男生的手臂,那時的世界,是青檸檬的顏色。
***
本來川烏想把最重要的這件事留在娶她的那天,不得不說這男生看着壞壞的,其實心裏單純到不行。可後來三千港發生了很多事,鳳凰哭着對他說:“川烏,我沒有家了,你給我個家好不好?”
她的家沒了,她的老爹被關進了一個大鐵籠裏,川烏心疼極了。他說好,我們來做自己的家。
她的血印紅了她的碎花床單,他的汗浸濕了他的心,一切都潮乎乎的,他們相擁,說愛彼此。
所以他們很快有了軟糖,知道懷孕後鳳凰笑得像只小貓,總對川烏說:“早從了我不就好了。”
川烏失笑,抿唇不語。
這麽多年後,他們終于又在一起了,彼此的動作熱烈急切,彼此的心迫切地想要融在一起。
鳳凰在一下一下的晃動中斷斷續續的命令身上的男人:“以後……這件事不許說了!”
“恩,不提了。”
他将鳳凰翻過來趴在床上,從後面繼續,鳳凰鬧着不肯:“我要正面,正面能看得見你!”
川烏卻極其難得地沒有聽話,他摁住她的肩頭不讓她動彈,暗啞粗喘地說:“乖,先讓我這樣。”
從三年前他站在窗臺上看着她孤單地離開後,往後的那麽久時間裏,是他一直在看着她離開,她的背影每晚都會侵入他的夢境,夜夜噩夢。每一次,他都想追上去把她扭回來,可每一次不管再怎麽努力,夢總會在最後那幾秒醒過來。他從沒夢到過她的正臉,只有那一把馬尾,甩啊甩的,越走越遠。
但一切都過去了,此刻,她哪裏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地承受他的愛。
鳳凰被撞疼了,用被子蹭着臉:“你輕點,還有傷呢!”
可川烏輕不了,也停不了。
鳳凰哼哼着:“好了沒有?還要多久?”
川烏笑着,把自己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