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非典型的水瓶座

時間要過得快, 基本上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事兒像一管催化劑,把兩個人的心情都調得分外明媚,以至于忙碌的一周過去,幾乎沒怎麽覺得累。

節日的氣氛鋪天蓋地,先是白花花的聖誕,然後是紅燦燦的元旦。廖文瑞是沒空過節的,他要東奔西跑跟幾位老作曲前輩取經,偶爾還得和小團隊一起熬夜。

每個人都很認真,因為這是他們重新組合後的第一部作品。

在廖文瑞忙碌的間隙, 還是會抽空和窦玏聊聊天。窦玏想聽他最近弄的曲子,廖文瑞拒絕說:“不行啊,我簽了保密協議的, 暫時誰也不能透露。”

窦玏難免失望,又跟他說了說最近自己的情況。廖文瑞說:“你都跑巴黎去拍時尚大片了, 還不滿意啊?”

“我可是隔着時差在和你聊天。”窦玏說,“都快一宿沒合眼了, 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廖文瑞就趕他去睡覺。窦玏舍不得挂電話,最後說:“等我回來,你教我彈鋼琴吧?”

“你不是自己會彈嗎?”

“那就我們一起彈……”窦玏說,“我在你面前怎麽敢炫技,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廖文瑞順便答應了:“都行啊。”

元旦的晚上他确實需要去臺裏, 作為臺裏邀請的嘉賓,他坐在最前排的嘉賓桌。他這次會去參加晚會還有一個原因——臺裏發現塔塔的臺風獨特,很有栽培的潛力, 這次晚會就讓她在後面的人物介紹環節裏露了臉。

雖然只是在臺下對着鏡頭介紹幾位人物,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塔塔也快激動瘋了。

廖文瑞畢竟是她的貴人,所以要過來給她打氣。

相比起廖文瑞來,窦玏就是純粹的沒事兒湊熱鬧。之前東方電視臺邀請他去參加晚會,他借口說需要休息,所以沒去。現在轉眼又跑這個地方來,也是真的不怕得罪人。

他倆在進場的時候會面了,窦玏今兒穿得特別喜慶,又是一身高檔訂制,臉上也挂着笑,整個一喜氣洋洋的福娃。

廖文瑞特別不習慣他這個畫風,十分懷念窦玏在龍泉的時候的樣子。

宋嘉在後臺見到他們,特別吃驚:“窦玏怎麽也來了?”

他又把廖文瑞拉過去咬耳朵:“怎麽回事兒啊哥們,前段時間傳你倆關系好,我還以為是宣傳需要。”

“就你想的那樣呗。”廖文瑞斟酌了一下字眼,“嗯……窦玏人還是很好的。”

之前還關系惡劣到要改臺本競争的兩個人,現在居然有着如此和諧的氣氛,宋嘉驚覺自己的敏銳力大不如從前。

這兩個人是經歷了什麽!

窦玏對于宋嘉拉廖文瑞過去說悄悄話的行為很不爽,非要過去加入他們的話題,完事兒又把廖文瑞拉了回來,兩人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元旦晚會其實就那麽幾樣,沒什麽新鮮特色。廖文瑞沒坐一會兒就看無聊了,又不好衆目睽睽之下摸手機出來,只好憋着那幾只瞌睡蟲。窦玏就一直找他說話,他壓着聲音,把目前出場了的節目都小聲吐槽了一遍。

廖文瑞樂不可支:“你太嚴格了,親。”

到了一半的時候,廖文瑞才想起來窦玏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有人的,他好奇地問:“你這是頂替了誰啊?”

窦玏說:“本來是我發小,不過沒關系,反正他不喜歡這種場合。”

“……”

當窦玏的朋友實在是太可憐了,廖文瑞面無表情地在心裏想。

因為是現場直播實時跨年,所以晚會一直到了淩晨才宣告結束。宋嘉他們還組織了一個通宵宴,但是和他們的關系不大,廖文瑞婉拒了。

他們精神抖擻,這會兒也不想回家直接睡覺。窦玏就問:“要不要一起去兜兜風?”

他說的兜風地點是濱江大橋。

廖文瑞對這個地方不能更熟悉,從前很多個寂寞的日子,他都是在這兒度過的。窦玏開着他的保時捷到江邊,沒直接上橋,轉而在一個隐蔽的停車點把車停好。

零下七八度,他們居然開始沿着江散步,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因為是淩晨一兩點,這兒來往的人并不算多,兩人的膽子大了不少,很放得開。

窦玏拉起了廖文瑞的手,見他要掙紮,馬上說:“就朋友之間拉拉手,怎麽了?”

兩人已經都裝瞎做聾不去管“朋友”倆字究竟是什麽意思,關鍵時候就拿出來做擋箭牌,暖暖和和地牽起了手。

窦玏說:“一月了,這個月還是沒有太多的時間見面。”

廖文瑞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手上,隔了會兒廖文瑞才聽見了似的:“啊?……對,是沒什麽時間。”

窦玏又說:“也沒事,三月就進組了。”

廖文瑞想想那個時候,每天都和窦玏朝夕相處,也不知道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們順着江邊走了不短的一段路,這條江像走不到盡頭似的,廖文瑞及時提醒道:“我們該回去了。”

窦玏借着光看他,見廖文瑞的眉眼依稀還是他年輕時的模樣,突然笑了。

“笑什麽?”廖文瑞覺得他莫名其妙,這會兒也忘了他們還在牽手的事兒,轉身就走。

窦玏被他牽着,不得已開始往回走。“瑞哥,我覺得他們太沒有眼光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窦玏說,“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又聊了不少,有關于新戲的事兒,也有關于窦玏的過去。

廖文瑞對窦玏從前的事兒了解的很少,現在忽然很有興趣,就讓窦玏一件一件講。

窦玏只好回憶了一下,“我小時候還是很喜歡演戲的,那時候主要是拍廣告,找我拍戲的并不多,後來被眼熟了,就來了很多電視劇的邀約。”

再後來他演的戲,基本上都是被他爸安排的,慢慢地,興趣越來越少,工作的成分越來越多。

“我喜歡數學,是因為我一個表哥在數學系當助教,他那會兒寄住在我家,教了我很多東西。”

“那你現在呢?”廖文瑞問,“你現在專心在演戲了,數學是打算放棄嗎?”

“也不算放棄吧,偶爾還是會看看。”窦玏說,“反正不忘了就行,哪天要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還能走我表哥的後門去當老師。”

廖文瑞:“……”

他是真的非常鄙視這樣的關系大戶了。

窦玏把他送回家,但是沒有留宿。窦玏還是年輕人,他的經紀人對他就跟對寶貝似的,生怕他走岔路,行程盯得還是比較緊的。

窦玏臨走時,提醒了廖文瑞:“瑞哥,我生日快到了。”

廖文瑞遲疑了一下:“啊。”

他其實記得窦玏的生日,就算不知道,搜一下也知道了。窦玏這麽明顯地提醒他,意義很明顯。

“我本命年呢,要生日禮物的。”

廖文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微微發紅:“我會想想的。”

窦玏進一步提示:“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的。”

“想好了我告訴你。”廖文瑞慌亂中說,“你先回去吧,真不早了。”

窦玏特別喜歡他這個樣子,笑着說:“好,我走了。”

廖文瑞等他離開,又暗搓搓地上網搜了一下窦玏的生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确認什麽。

2月18號,和今年的元宵和情人節都挨得很近。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的。”

窦玏的這句話反反複複出現在他耳邊。廖文瑞在床上翻了大半夜,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在微信上說:我寫首歌給你吧。

窦玏居然也沒睡,幾乎是秒回:那就這麽說定了。

第二天廖文瑞不出意外根本起不來床,井宴親自殺來他的公寓,柳眉倒豎,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廖文瑞還在迷迷糊糊呢,見到井宴蹙眉的樣子,問:“怎麽了?”

“你有事瞞着我。”井宴說,“為什麽不早點和我說實話?”

“……怎麽了?”廖文瑞被完全問懵了,“什麽實話不實話的?”

“你昨晚……是和誰一起回來的?”井宴問。

“和窦玏啊。”廖文瑞還是沒搞清楚情況,但是他開始明白事情一定不樂觀,“怎麽了?”

“是窦玏嗎……确定不是別人?”

廖文瑞坐了起來:“宴姐,別繞彎子了,你就直說吧,到底怎麽了?”

“你和窦玏被人拍到了,但是那個人沒拍到窦玏,只拍清楚了你的臉……還有,”井宴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你以前和男人談過戀愛,這事兒是真的嗎?”

廖文瑞臉色一變,幾乎要摔下床。

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你們二位還真是有膽在這兒開車,沒膽在正文開啊……

廖文瑞:開車是不可能開車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踩踩滑板将就着吧。

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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