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惺惺相惜，只是為了更了解你

天和五年。

雪，已經飄了整整一夜。天地白茫茫的一片。白思璇起床，蹑手蹑腳走到窗邊，看着漫天大雪，驚呼一聲。大聲的喊着翠菊，“翠菊姐姐，看，雪下得好大，我們打雪仗吧。”

翠菊看着自己這個小主子，很是寵溺的搖搖頭，還沒有開的及開口說話，就聽到門吱嘎的開了。白思璇的手還停在門闩上，就發現伫立在門前的淩寒。“淩寒，你想吓死我啊？”

“白思璇，不許偷懶。”冰冷的聲音，把白思璇的興奮澆得一絲不剩。白思璇恹恹地應了一聲“哦”，便跟在淩寒的身後向花園裏的涼亭走去。

想當年淩風把白思璇接進淩家，既是做了童養媳的打算，也是想有個女孩子磨磨淩寒的性子，讓他回心轉意接手家族生意，誰知白思璇竟被淩寒帶到了溝裏，不僅沒有讓淩寒棄武從文，反而認了淩寒做師傅，跟着淩寒學起了拳腳和劍術，美名曰防身。淩風氣得直跺腳，還好淩夫人大度，勸說着淩風，“家裏的事情就讓簫兒多費心，難得璇兒能入寒兒的眼，兩個人這樣，你不也是樂見麽？”最後，淩風千叮萬囑不能讓白思璇受傷，這才放任二人揮刀弄劍。

翠菊跟在二人身後，站在遠處看着二人練劍。不知多了多久，金屬的撞擊聲停止了，翠菊上前替白思璇擦着汗水，白思璇一心念着玩雪，奪過毛巾自己胡亂抹了一把，就奔回了房間。

翠菊搖搖頭，看着這個長不大的小主人，卻聽得淩寒吩咐，“翠菊，一會兒先讓璇兒吃了早飯再去玩，雖然習武之人身子不薄弱，還是多穿點好，別凍着了。”

“是，三少爺。”翠菊應着，擡頭看到了淩寒冰冷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微笑，但是，轉瞬即逝。翠菊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冰冷的淩家三少怎麽會笑呢。疑惑着，翠菊也沒有停留，快步走開。

也許，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上官皓天遇到白思璇，白思璇幫助上官皓天。白顏因上官皓天牽連而死，白思璇被淩家撫養。

如果生命重來一次，這樣的結局也不會改變，即使已經知道這些結局，白思璇還是會義無反顧在最初的時候幫助上官皓天，即便，她只知道自己幫助的人，喚作蕭辰，草肅蕭，星辰之辰。

淩寒的眸光深邃，望着遠方的皚皚白雪，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更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刻內心的喜悅。從看到白思璇堅定的點頭那一刻起，淩寒對白思璇所有的讨厭都化作了烏有。這樣堅強這樣倔強的女子，作為女人來供養着确是可惜，作為知己談天說地，把酒言歡，卻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淩寒的內心已經一點一點的融化，慢慢的等待着白思璇的十六歲到來，如果那個女孩子披上嫁衣，成為自己的新娘，自己也不是很反感，甚至，有些期待。在自己的印象中，白思璇總是穿着素色的衣服，真想看看她穿嫁衣的樣子。

淩寒聽着院子裏丫頭們的吵鬧，破天荒的放下手裏的劍，慢步踱到院子裏，站在走廊下，看着白思璇和丫頭們在雪地上奔跑的身影，在白雪的印襯下，一襲淡綠色的披風飄蕩，像極了飛舞的精靈，在白色的大地上，盡現自己的風姿。那美景，沒有任何詞語能夠描繪的清楚，只有自己內心的悸動告訴自己，這樣的場景，讓自己的心怦然跳動。

“三哥哥，你也來吧。”陷在自己思緒之中的淩寒，被突如其來的雪球砸中，轉頭看到始作俑者白思璇扮作鬼臉，伸手抓住走廊上的雪，揉成一個雪球，像白思璇投去。

在嘻嘻哈哈中，這場雪成為了淩寒心中溫暖的記憶，無數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淩寒都會想起，那天的白思璇時那麽的美，那麽的快樂，是任誰也不能亵渎的存在，是任誰也不能磨滅的存在，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