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那個自以為是的傻`逼!”

翟項英依然低着頭在看書。

我硬着頭皮把攝像頭調到後置鏡頭,給飛鳴看很久沒翻過頁但總之在看書的翟項英。

飛鳴:“嗨~翟律師~你為什麽睡在我的小餘床上?哦,不對,是我的小餘睡在你床上。”

翟項英“砰”一聲合上了他手裏那本大部頭專業書,面無表情地擡頭沖我看過來。

“挂電話,睡覺。”

然後他問也不問我一下,就把燈關了。

“為什麽!黑了!”飛鳴不滿的聲音透過話筒沙沙地響徹在卧室裏。

我無奈地又哄了他半天,最後約好明天去找他吃午飯,才成功挂了電話。

挂掉電話又在微信上被他纏着說了半天,說着說着他一句話只發出來一半就沒了,我猜八成是睡着了,就摁滅手機也準備睡覺。

旁邊我以為早就睡着的翟項英忽然出聲。

“你們每天都見面?”

“我`操,你突然說話吓死我啊。”我吓了一跳,“對啊,工作原因差不多每天都見。”

翟項英冷哼一聲,轉身背對着我。

我已經完全看明白,他并不是和我當初想的那樣,因為覺得我搶了他的炮友而生氣,當然也不完全是出于對我的獨占欲,他就是不能看到我和飛鳴湊在一起。

翟項英發脾氣的場面我見得太多了,基本可以總結為三要素,板臉瞪人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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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我抄他的作業,怕被我媽發現就在廁所抄,結果把他整本作業都掉在馬桶裏了,他三天沒和我說話。初中他當班長,我在自習課上和女同學大聲聊天,被他警告三次都沒閉嘴,他一個禮拜沒和我說話。高中的時候大家都比較成熟了,我又對他春`心萌動,倒是沒怎麽惹他生氣。

但在他身邊待久了,他對別人冬風般冷酷無情的場面見多了,也摸出套路來。他心高氣傲,讨厭麻煩不愛管閑事,別人稍微沒點眼色就會在他心裏降級,如果是沒用的人,大概就直接拉黑到無視名單了。

可是說這位從小到大都很沒有朋友。

不過現在這個冷哼模式我倒是第一次見。

……說真的,可能是我有濾鏡,還挺可愛的。

“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麽啊?”

還好房間裏黑,他看不到我忍不住往上翹的嘴角,只能聽見我假裝冷靜的聲音。

翟項英轉過來伸手捂住我的嘴。

“安靜睡覺。”

我拉下他的手腕,撇撇嘴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翟項英就走了,我在家把昨天只弄了一半的行李收拾好,如約去飛鳴家找人。

我在外面敲了五分鐘門,才有一具臭烘烘的行屍走肉來給我開門。

“……你幹嘛去了喝那麽多?”我忍不住和他拉開距離,捏着鼻子對他揮手。

“朋友來中國玩,接風。”他垮着臉帶我往裏走,“俄羅斯人太能喝了,到一半我就跑了,不然可能今天直接頭版頭條。”

“不會的,你死之前齊秘書肯定會從天而降把你送到醫院搶救回來。”

齊秘書就是那個被他哥派來給他當保姆的前總裁大秘。

“呵呵,”飛鳴站在浴室門口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對我意味深長地笑,“齊潭那家夥昨天晚上被我哥喊去侍寝了,有空管我死活嗎?”

豪門八卦促使我跟到浴室門口,看着他洗澡和他閑聊:“嗯?侍寝?”

“你看他那樣,你不想睡他?”飛鳴把淋濕的頭發都扒到腦後,搓了一把臉上的水。

看多少次也要感慨他身上恰到好處的中洋結合。

“還是你被翟項英掏空了,陽痿到看見齊潭都沒性趣啊?”飛鳴對着我擠眉弄眼。

我在他面前總是很無奈:“你又知道了?”

“看你走路就知道了。”飛鳴得意地對我笑,“我可是專家,好嗎?快說,昨天被翟項英操了幾次?”

我撿起他的髒衣服往洗衣間走。

沒想到他一腦袋沫子也往外追,光着身子跟在我後面像條逃出洗澡盆的大狗。

這人真是奇了,像貓像蛇還像狗,就是不像個人。

我被他纏的沒辦法,只好把話題往他身上引。

“你昨天怎麽沒在外面過夜?”

“哇——小餘,你吃醋嗎?”這一問反而讓他得寸進尺,水甩了我一身,還要把都是泡沫的手往我身上抿,“因為我現在都只想和你做,你可不能被翟項英掏空,快搬家快搬家!”

我被迫和他鬧了一會兒,終于他嗨過頭,洗發沫流進了眼睛裏。

還好他家洗衣間裏也通了水,我把他牽過去沖眼睛,他好了也要借機撒嬌,我只有再拉着他回浴室,送到淋浴頭正下方才脫身。

浴室開始響起轟轟隆隆的音樂聲。

我找到他家的廚房。

飛鳴小少爺過得是上層生活,一冰箱高級食材,據說都是定期特供送貨上門的,他連擺都不用,別人直接幫他放進冰箱,随時方便他給自己弄東西吃。但他本人說自己會做飯完全是為了在國外能吃上口想吃的,其實水平很爛,是“我費那麽大工夫不吃也太對不起自己了”這個級別。

我對着豪華的冰箱內容一陣手癢,挑了幾樣東西出來擺好,習慣性拍照留着做教程用。

弄了一會兒覺得麻煩,幹脆想直接去問他能不能在他家開個直播。

出門和他撞了個滿懷。

他內褲也沒穿,就脖子上搭着條浴巾在擦頭發,笑嘻嘻地摟住我腰往我懷裏蹭。

我把他往外推,問他能不能在他家開播。

“沒問題啊,但是我也要出鏡。”

我從上到下看了他一遍。

“那還是免了吧,容易被舉報。”

飛鳴趕緊說:“我穿衣服,我穿衣服。”

然後他就跑去穿衣服了。

我拿出手機轉發了他昨天晚上喝多的時候@我那條“你對人家始亂終棄!”

“丢完又從垃圾場裏撿回來給我打下手了,一會兒開播。”

16

飛鳴把他那套高級直播設備弄出來架在廚房,自己穿得人模狗樣,還抓了頭發,戴着他的半邊面具。

我發現他眼睛居然變成黑色,應該是用的隐形眼鏡。

“難道不是全世界人都知道你其實是綠眼睛了嗎?”我對他的僞裝感到毫無必要。

“我沒承認過就不是我,”飛鳴理直氣壯,“我現在就是黑眼睛。”

“……行吧。”我不與戲精談必要。

我拿起一塊姜,打開了直播。

“好久不見啊,鴿子主播回來做飯了。想不想我?”

飛鳴的出現帶着直播間的人數暴增。

“姜姜姜姜!介紹一下,我的新助手。”我伸手放在飛鳴身前示意。

飛鳴一彎腰,強行把下巴放在了我的手上。

彈幕瘋了。

我看着他,他還扭過頭來對我眨眼,我直接把姜敲在他腦門上。

“切絲。”

他倒是老老實實去拿來了刀和案板,但不肯放過我,歪着頭往我面前湊,問我他黑眼睛是不是不好看,我怎麽這麽嫌棄他。

我一邊處理食材一邊說好看,特別好看。

他開始對着鏡頭控訴我敷衍他。

彈幕一片歡聲笑語,一部分在哄他,一部分指出他切的姜絲又粗又不均勻,一部分哈哈哈。

飛鳴不服氣地閉嘴和姜絲戰鬥去了。

我才有機會和觀衆講解前期準備和具體的步驟。

飛鳴活幹得不怎麽樣,炒氣氛搗亂倒是一把好手,稍微看我閑下來一點就跑來東摸摸西摸摸,最後被我揪着耳朵狂罵了一通,才老老實實坐到一邊去。

坐下也不安生,還要對着一百萬在線看直播的人對我評頭論足。

還好我做起飯來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然一定往他嘴裏塞毛巾。

料理的部分告一段落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騙了多少波禮物,看我朝着他走過去,又在說。

“來來來,今天最後一波啊,截止一分鐘後位居榜首的朋友可以對我們提出一個要求——當然,不是随便什麽都可以,要我們覺得可以,大家覺得可以,那才可以。”

“哇哇哇開始了,廣播屠屏了,今天這個亂碼朋友為小姜和我一擲千金啊!”

我湊過去看屏幕,一個沒見過的ID,看起來像随便輸入的,怪不得叫亂碼朋友。

飛鳴拉着我讓我坐他腿上,我反抗了一下,試圖挽救自己在鏡頭前的形象。

失敗了。

“yoooooooooooooo~”

成為彈幕唯一的內容。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在各位喜歡看我做菜的男女老少心中,我可能即将脫離直男的行列。

雖然我本來也不是吧。

一分鐘過得很快,那個亂碼朋友成功登榜,在我的直播間裏獲得了獨特的彈幕框,而且是從正中間開始出現,非常顯眼。

“快,亂碼朋友,提出你的要求。”飛鳴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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