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虧小少爺。”

飛鳴不知道為什麽在齊潭面前總是有些無理取鬧的任性`感,冷哼一聲不再接話茬。

翟項英從房間出來和齊潭打招呼,他們兩個很客氣。

“翟先生如果沒事的話也和我一起去一趟吧。”齊潭說。

翟項英皺眉問他:“施繼則說的?”

“是的。”齊潭點點頭。

我聽着這個名字,覺得有點熟悉,想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飛鳴的大哥。

似乎是因為飛鳴和他們同父異母,又是外國國籍,中文名是他媽媽取的,根本沒有随他有錢老爸的姓。

“那我也出門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嗎?”翟項英低着頭問我。

“我又不是只有三歲,”我笑了,“難道還要一直有人陪才行嗎?你去就去啊。”

飛鳴在旁邊捂着胸口說:“可是我只有三歲,沒有小餘在我要死掉了。”

“死不了。”翟項英涼涼地說。

“快死了我再去看你。”我補充道。

他們三個很快一起離開,我在家吃了個面,打開直播出門買菜。

是的,我就是從買菜開始混直播時間。

大家都說喜歡看我砍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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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一個人買完菜回家,和面拌餡包餃子,忙活了一下午,對着鏡頭說話到腮幫子疼。

直播的過程當中給自己下了一小碗餃子,但下播之後也沒顧得上吃,先去微博發了教程,然後又弄了個送鍋送手作牛肉幹和小點心的轉發抽獎,再互動一番,才算真正結束。

等到開始吃的時候天早就黑了,我有段時間沒有自己一個人吃過飯。

尤其現在還是小年夜自己吃餃子,居然難得感到了一些些孤獨。

我一邊吃,一邊百無聊賴地拿着手機刷微博。

刷着刷着忽然跳出推送。

施繼則車禍重傷入院。

這條內容很快就上了熱搜榜第一。

我愣了,點進去看。

【“今日晚八時許,水城路段發生交通事故,一輛卡車與一輛小轎車相撞,造成一死兩傷。目前傷者正在搶救中。事故原因疑似卡車司機疲勞駕駛,待進一步調查。”這條新聞裏說的一死兩傷,傷的就是那個帥且多金的總裁施繼則和卡車司機啊!當場死亡的好像是施的大秘!唉,真是飛來橫禍……】

我頭皮一炸,說不出話來。

手機忽然響起來,是翟項英的電話。

“喂。”我滑下接聽。

“喂,姜餘。”翟項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遠,背景音很噪雜,“我今天晚上應該不回去了。”

“你在醫院嗎?”我喉嚨發緊,“我剛剛看了新聞。”

“……嗯。”翟項英有些疲憊地回答。

“飛鳴哥哥真的出事了?他、他還好嗎?另外一個是齊、齊……嗎?飛鳴知道了嗎?”我語無倫次地問出一串問題。

“不太好。”翟項英似乎嘆了口氣,我聽到他那邊有人在喊他。

“現在情況很亂,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我先挂了。”翟項英迅速地說。

我以為他就要挂斷電話了,他忽然又說。

“要不你來一下吧,雨大一附院,飛鳴……不太好。”

然後他挂斷了電話。

我坐在飯桌旁邊呆了兩秒,跳起來抓上錢包手機和外套,沖出門去。

28

翟項英派來接我的人把我從一群媒體中帶進去,上樓的過程中我簡單問了問情況,被告知施繼則先生還在手術中,小少爺一直不肯說話,翟先生作為施繼則的律師,正在和趕來的施繼佩小姐一起處理緊急情況。

“那……”我有些無法開口,“齊潭呢?”

走在前面的人扭頭看了我一眼,遺憾地說:“齊先生已經……不在了。”

我說不出話來。

我先和翟項英碰面,他正被人圍在中間,旁邊一頭短發的那位女性應該就是施繼佩,飛鳴的二姐。

我沒有過去,只是隔着不遠的距離對他點點頭,他偏頭對我示意一個方向,應該是飛鳴在的地方。我又點點頭,謝過帶我進來的人,然後去找飛鳴。

翟項英指的方向應該是等候區,我卻沒在那片椅子上找到飛鳴。環顧四周,我看到緊急通道的門半掩着。出于直覺,我走過去看了一眼。

果然飛鳴正坐在樓梯臺階上。

緊急通道的燈十分昏暗,明明應該是白色的燈管卻隐隐有着青灰色的感覺。飛鳴坐在臺階上,靠着牆,頭埋在膝蓋裏,聽到我進來的聲音也沒有絲毫反應。

我站在他面前看了一會兒,蹲下來在他失去往日卷翹的生機,顯得軟塌塌的頭發上摸了摸。

飛鳴擡起頭來。

他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臉此刻已經到了蒼白的程度,嘴唇也毫無顏色,眼睛紅通通的,睫毛濕着,一看就是哭過。他看着我,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飛鳴。

他應該是嚣張、鮮活、快樂的,他一直扮演着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從來不吝啬笑容,應該是悲傷難過隔着一萬八千裏的距離。但他現在樣子就像被苦澀的海水淹沒了一樣,綠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沼澤地。

“我冷。”他說。

我摸上他的手,冰得驚人。

樓梯間是沒有空調的,和室外沒什麽區別。我想帶他進去溫暖的等候區,卻被他拒絕了。

“裏面太亮了。”

我只好挨着他坐下來,把大衣脫掉蓋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肩膀。

他斜着靠進我懷裏。

我不擅長安慰別人,我想也沒有誰是擅長安慰別人的。

在醫院裏,在手術室進行中的燈光下,似乎什麽樣的話都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我沉默地陪着飛鳴,直到翟項英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裏,說施繼則的手術已經結束。

搶救手術很成功,但因為傷到了腦部,所以會昏迷多久還難以預測,如果醒過來就沒有大礙,前提是醒過來。

飛鳴聽到這個結果後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施繼佩擁抱他,親吻他的額頭,他也沒什麽反應地接受。

“我現在必須回去準備董事會,”施繼佩對翟項英說,“小鳴就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他。”

“好。”翟項英和施繼佩簡單地一握手。

“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施繼佩又抱了抱飛鳴,然後蹬着高跟鞋快速地離開了。

飛鳴去看他哥哥,我和翟項英在走廊終于有獨處的機會。

“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潭把我和飛鳴先送到施繼則家裏,然後去公司接的施繼則,路上……我就和飛鳴一起迅速趕過來了。”

“施家不是一共五個兄弟姐妹?”

“還有兩位據說在國外,已經坐連夜航班準備回來了。”

“那施老先生呢?我印象裏應該還在世吧?”

翟項英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搖搖頭,“我很少看娛樂版。”

“他爸爸有阿茲海默,被施繼則送在市郊的療養院,應該還不知道這回事吧。”翟項英擡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

我按着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站在他面前幫他揉按頭部。

他長出了一口氣。

“施繼則一倒,齊潭不在了,事情會變的很麻煩。”

“這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嗎?還是有人……”我猜測。

“還不知道,還要調查。”翟項英拉下我的手,我低着頭和他對視,他眉宇間積攢着不會在他人面前露出的疲憊。

“你先帶飛鳴回去吧。”他說。

“那你呢?”

“施繼則還在昏迷,這邊留的都不是信得過的人。齊潭的事情……也還要處理。我走不開。”翟項英捏捏自己眉心,站起來的時候又恢複理智到有些冷漠的表情,“你照顧好飛鳴吧,他……可能不好過。”

“嗯。”我點點頭,張開胳膊和他擁抱。

他抱得很用力。

我要帶飛鳴離開醫院,意外地沒有受到他的拒絕。

他聽話得有點過頭,我牽着他去哪裏就和我去哪裏,讓他吃飯,他就抱着碗呆呆地吃,機器人走程序一樣,吃了十個餃子,放下碗和我說飽了。

我又把換洗衣物都塞給他,讓他去洗澡。

他在裏面待了很久沒什麽動靜,我探頭進去看,發現浴室裏一點水汽都沒有,他在淋浴下面傻站着。

我暗叫不好,伸手一摸,水溫果然是涼的。

我只好脫了衣服,幫他洗了個熱水澡,再塞進被窩裏。然後急匆匆出門買了體溫計和退燒藥感冒藥,準備迎接他的大病一場。

我出門不過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床上了,穿着單薄的睡衣坐在飄窗上,還是抱着腿的姿勢,開着窗戶吹着冷風,對外面發呆。

“你是真的要一作到死。”我有些無奈,把他拉回來,關好窗戶,空調溫度調高,陪着他一起躺下。

這麽過了三個小時,我因為疲倦已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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