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癟了癟嘴,微微搖了搖頭,慢悠悠地挖酸奶吃。
“那……”寧潤心裏暗喜,正琢磨着怎麽繼續說,林河就往後靠了靠,腳翹到椅子上,拉開了距離,擺明了不想談話。
寧潤也不惱,依舊笑嘻嘻,“林哥去沙發上躺一會吧。”
說完就幹脆地轉身走了。
林河其實沒有表現得那麽懵,他好幾天沒睡夠,也沒睡好,懶洋洋不想講話,也不想理工作上的煩心事,幹脆閉口不言,省得寧潤為了拖他去聚會沒完沒了。
但林河心裏的确沒底,黎恒擺明了擺架子,但面子上做得好,說了有空,是自己沒空,怪不得人;再約時間,黎恒說對不住,不如周末聚會見。
林河心裏有股氣,卻也沒處使,只得喝喝酸奶發發呆,自我調節一下。
寧潤篤定得很,他看得出林河壓根不想說話,那只能說明問題沒得到解決,既然林河根本沒約到黎恒,那最近的見面只可能發生在聚會。
如果林河真的不肯去,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他完全可以以此為根據,做個簡單的判斷。
想明白這些,寧潤更加氣定神閑。
果不其然,等了一晚上,寧潤終于等來林河的一句話——“聚會捎上我。”
寧潤舒了口氣。
李定容說自己從老宅走,讓寧潤機靈點,又說有司機接送,沒啥好擔心的,寧潤一一應了,林河漠不關心,轉頭看窗外。
寧潤到得早,林河擺明了不想進去,找了個偏遠處候着,寧潤不明白林河到底要幹嘛,幹脆也候着了。
林河笑,“你傻呀,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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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哥怎麽不進去呀?”
“自然是等人啊,我堵黎少呢。”林河伸個懶腰,看上去真像是要耗着了。
寧潤這才吃驚,他是真不明白了,林河來都來了,卻還是不願意進去,這事兒可沒那麽尋常那麽簡單了。
難道林河……是想撇開李定容的關系?
沒道理啊,寧潤偷瞄了好幾眼,林河不是這樣矯情的人,寧潤聽李定容說過,林河以往該用得着李定容的地方向來毫不手軟,倒是這次,李定容抛了橄榄枝,林河也沒接,不過這也不好說,按立場來看,林河不接是對的。
寧潤腦子裏雜七雜八過了一大堆,看林河毫不在意的樣竟然覺得心裏一噎,他實在是看不懂林河,李定容看得懂林河嗎?
寧潤不知道,他甚至有一種感覺,某種程度上,他比李定容更懂林河。李定容看到的是海上的浮冰,他看到的是海水裏浸泡的冰,但真正的林河,是隐藏在海水下堅硬的冰塊,它們還沒有消融。
林河也不在意寧潤做個小尾巴,他勸了幾句寧潤不聽,也不管了,晃蕩到秋千上,慢悠悠搖起來。
喧鬧聲慢慢傳來,又慢慢遠去,林河伸長脖子望了望,突然精神一振,理了理衣服,大步向門口走去。
寧潤看得分明,是黎恒。
27-茶飯不思
林河臉上揣着真情實意的笑,大步向黎恒走去,“黎少。”
黎恒挑了挑眉,周圍有人圍上來起哄,沖林河冷嘲熱諷,黎恒眯眼看了半天熱鬧,才慢悠悠用眼神制止不懷好意的太子黨們。
人群慢慢褪去,林河也不惱,嘴角還是噙着笑,“謝謝黎少。”
“不客氣,”黎恒點了點頭,領了這聲謝,饒有趣味地看着林河,“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怎麽不進去?”
林河勾了勾唇,“我還是不掃大家興了,不如我等黎少結束,您方便的時候給我個信?”
黎恒也笑了,“那你今天來幹嘛的?”
“來讓您見識到我的誠意。”林河誠懇地說到。
黎恒挑了挑眉,眉眼裏都是笑意,“那我見識到了,我很感動。不過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啊,這兩天沒休息好嗎?要不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聊?我不急的。”
繞是林河再好的心理素質,此刻也在心裏罵娘,沒休息好還不是你家搞出來的事?!你不急,我他媽快急死了!面上卻是一派感動和真摯,“謝謝黎少關心,其實我呢,特別急,坦白說,這兩天我一直想着和黎少的見面,我都茶飯不思了呢。”
黎恒大笑起來,眼裏全是戲谑,“看你瘦成這樣,我真過意不去,看來我好歹得讓你吃得香睡得香吧?”
林河眼睛亮起來,連笑容都真情實意了好幾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走?我保證我找的地兒比這兒的好。”
林河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他不僅早早和幾家長期合作的飯店打了招呼留了位,還特意精挑細選了幾個備選。
早期林河對黎恒了解真的不多,這次出了事,托人把黎家挖了挖,這一挖可真是心驚,黎家在這裏根基淺,但黎老爺子卻是北方調來的,手腕了得,端了幾個毒瘤點,據說早些年身份一直都是高危,只要出門意外就不斷,黎老爺子怼天怼地絲毫不退,未曾想保護做得再好,老婆接送大兒子路上還是突發意外,孩子夭折了一個,平平安安長大的只剩下黎父,實在是悲痛萬分。
黎老爺子摯友衆多,大半都是退了的,但這圈子就算這樣,一代帶一代,圈裏的帶圈裏的,黎父早些年耳熏目染,後來被扔進部隊,是把好劍,可惜一開始鋒利得很,太容易傷人,所以一直被壓着。這些年倒是潤了點,但最好的年華已經過去了,可惜了。
黎恒和他哥都是黎老爺子帶大的,老爺子上了年紀越活越精,去年徹底退了,一個人怡然自得地很,心态好,也不覺得兒子被耽誤了,別人調侃也只是笑,說是命。
其實黎家人命好得很,黎恒他哥已然得了黎老爺子真傳,很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意思。
林河原以為黎恒長得一臉正氣,是個不屑于耍手段的人,誰知道彎彎繞繞玩起來絲毫不遜色,這麽一想,更是覺得黎老爺子厲害,心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黎恒長得不比李定容差,甚至比李定容更有氣質,大概當過兵的關系,整個人靜坐的時候像一把出鞘的劍,泛着冷意,笑起來卻又是俊美,自信又霸氣。
而且面上滴水不漏,明明自己把握了主動權,真的坐一起吃飯了,對林河也是和和氣氣,甚至給林河倒了茶。
倆人虛情假意聊了一會,林河看場子熱得差不多了,忍不住說了正事。
黎恒笑,輕巧帶過,“先吃飯。”一雙好看的眸子裏全是笑意,“不是之前說茶飯不思嗎?多吃點。”
林河也笑,點了頭,換個話題扯別的。
兩人喝茶消食,林河盤算着怎麽開口呢,黎恒倒是先說話了。
一開口就驚到了林河,問林河以後的打算。
林河心裏咯噔一聲,看來黎恒真的想對老板公司動手了。面上笑嘻嘻,“黎少,我就一打工的,能有什麽打算?”
“那要看給誰打工了。”黎恒含笑看着他。
林河明白了,這是來挖牆腳的。
“當然給自己啊,人嘛,都是為自己而活。”林河給黎恒倒了杯茶,避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黎恒輕笑出聲,“說得好。瞧我,忘記問林總找我幹什麽了?”
林河舒了口氣,這樣子是有的談?哪怕打太極也好,能談就是好事,就有突破口。
黎恒倒真的打起了太極,大概看林河說得累,一直給林河倒水,這麽幾次下來,林河也笑了,人靠回椅背上,摸着下巴看黎恒,頭卻有點痛,黎恒看上去真是油鹽不進,有手段也沒處使。
“是不是在想打動我的籌碼?”黎恒眨了眨眼,朝林河會心一笑,一只手指了指林河,“你。我要你來幫我。”
林河不傻,黎恒這意思說白了就是讓林河背叛老板,給黎恒做牛做馬。
不說別的,現在價碼都沒開,條件都沒談,簡直是空手套白狼。也不知道黎恒是試探還是認真的。
林河神色不變,慢悠悠喝茶。
黎恒輕飄飄扔出一句話,“我可以幫你搞定寧潤,讓他徹底離開李定容。”
林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忙用杯子掩住口鼻,暗想,黎少,這您可真搞錯了,我已經不是那個纏着李定容不放的林河了,我要的可是自己離開。
林河潤了潤嗓子,“我不在乎,事實上,我有點喜歡寧潤,他味道不錯。”林河半真半假說了一句,不出意外地看到黎恒挑了挑眉。
黎恒真心實意地誇獎了句,“真會玩。”
林河微微點了點頭,當收下這句贊美。擡眼看黎恒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笑了,“黎少,您應該知道我和老板私交很好吧?您這麽來挖我牆角,不合适吧?”
黎恒聳了聳肩,“我很看好你,真的不考慮下?我的條件很豐厚哦。”
看林河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