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跟誰打架了

年牧遙頗有些五味陳雜的感覺。

自己對她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現在不但主動出手,反倒是被她救了,面色有幾許讪讪然的尴尬,“沒事!”

眼角掃過他的臉頰,眉骨上似乎有點流血了,不假思索,幾乎是下意識的擡手去抹他臉上的血漬,而年牧遙更是條件反射的偏了偏頭,避開了。

他這一避開,讓時初頓時幡然回神,立刻收回手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等!”脫口而出,年牧遙幹咳了一聲,“你就這麽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時初眉目怔忡一瞬,旋即苦笑道,“你不是盼着我死麽?”

“我什麽時候”聽到這話,年牧遙有些憤慨,剛要辯駁,就被她打斷了,“再者說來,就憑方才那一幕,你以為我還能遇到什麽危險。”

說完,她拔腳就走,不帶絲毫猶豫。

望着她的背影,年牧遙咬緊了牙關,扯得臉上的傷口生疼。

時初到底是時初,就算隔了這麽久也磨不掉她那驕傲的性子。

——

回到酒店的房間,薄靖司已經橫躺在沙發上,看見她進門,眉眼一挑身形未動,“你去哪兒了?”

“我去買宵”後面那個夜字還沒說出來,她梗在了喉嚨裏,才發現自己手上那盒幹炒牛河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跡了。

“宵什麽?”

“沒什麽,我随便走走,本來想買削筆刀,結果發現樓下便利店沒有。”胡亂撒了個謊,她不知為什麽竟有些莫名心虛,“我去洗澡先。”

她剛走到浴室門口,一個身形就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她的面前。

方才還躺在沙發上的薄靖司不知何時已經閃身過來,一手撐着門檻,探究的看着她,“你買削筆刀做什麽?”

“突然想削削鉛筆,畫畫素描而已,沒事。沒買到就算了,也不重要!”聳了聳肩,她說,“你要先洗嗎?那我讓你好了!”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時初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

頓時,他臉色大變,将她的衣袖毫不客氣的順勢往上一捋,就看見她細白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你受傷了?!”蹙起眉頭,他不悅的說,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跟人打架了?”

“不小心碰到的,不礙事!”不習慣這樣被他握着胳膊,她不自在的想要把手收回來。

孰料,她越縮,他就抓的越緊了,“別亂動!”

他的眉心幾乎能擰成一個疙瘩,只是看着也讓她莫名的心驚起來,“真的不要緊的,一點兒都不疼,嘶——”

話還沒說完,他就在那青紫的痕跡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疼的她龇牙咧嘴直吸氣,順便對他吹胡子瞪眼。

“不是不疼麽?”他涼涼的說,轉身把浴室的門一拉,“進去洗,快一點!”

他突如其來的轉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時初幾乎已經習慣了,只是關上門以後,揚起胳膊看着那印記,這家夥下手還真狠,剛才捏的她還真挺疼的。

話說回來,什麽時候落下這傷都不記得了,回憶起來,可能是幫年牧遙擋開那幾個混混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哪裏。

打開水龍頭沖洗着自己的身體,水霧彌漫氤氲了整個浴室,她卻莫名的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看起來似乎那幾個混混并不是年牧遙派來的,可他也沒有理由出手救自己啊!對自己還有舊情?不!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一定會這麽想,并且說服自己相信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幼稚的小女孩,更何況,年牧遙對她何曾有過舊情,将她送入精神病院的時候,又何曾念過舊情。

閉上眼,溫暖的水流順着她的臉頰沖洗而下,卻怎麽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砰砰砰!”

突然的砸門聲讓她吓了一跳,尚未回過神就聽到外面薄靖司那粗聲粗氣的嗓音,“洗好了沒有,再不出來我幫你叫救護車了!”

“”

匆匆關了蓮蓬頭,時初大概擦了下,裹上浴袍就出來了,一拉開門,從氤氲的水霧中,她頂着濕漉漉的發走了出來,晶亮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越過他往前走去。

原以為他是着急要用浴室才這麽玩命兒的催,沒想到竟然也跟了上來,而且手裏似乎還握着什麽東西。

“幹什麽?”她一臉警惕的看着他,怎麽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呢?

“讓你別亂動!”他呵斥一聲,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緊接着,就看到他的掌心如同變魔法一般,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支藥膏,手指點了點,輕輕的揉在了她胳膊青紫的地方。

沁涼的感覺觸碰到皮膚,很舒服也很通透,不過時初卻更迷惘了,他在幹什麽啊?!

“跟誰打架,狗仔?”低着頭給她揉着,他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想讓他多問,随意的應了一聲,“嗯。”

“下次爺不在,不許擅自動手,要動也得我在,聽明白沒有?”與方才掐她不同,給她揉的動作是極為輕緩的。

似乎有着催眠的功效,她竟然有了點睡意,含糊的應道,“嗯!”

“嗯什麽嗯,問你聽明白沒有?”不滿了,力道便重了點,他還真是喜怒無常,不知道跟他合作的人都怎麽受得了的。

本已睡意朦胧的時初猛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連忙點頭,“聽明白了!”

他這才滿意的将藥膏放下來,另一只手卻是抓着她的手臂沒放,輕緩的揉捏着。

她的皮膚印象裏就是很白的,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年多裏,更是養成了病态的白,蒼白的近乎透明。

雖然後來經過鍛煉已經慢慢養回來一些,但終究還是顯得瘦弱了點,白色的底子上落了這青紫的印記,怎麽看怎麽刺眼。

“這兩天狗仔可能跟的比較緊,能不出門就盡量別出門了。我預計着,這戲還有不出半個月就能殺青,北市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離開這裏的風口浪尖先。”

他說完,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滿的想要再捏她一下,一擡頭卻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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