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躁打架
家裏在詭異的氣氛當中完成了晚上的活動,夏媽媽要求兩人都在十點左右上床睡覺,早早的就把他們房間的電源給拔了,強制讓他們上床。
家裏只有六十多平米,媽媽自己睡小的房間,把一個大房間讓給了兄弟兩個,買了一張大床。還是幾年前布置的房間,一直就沒有動過。
夏知寒嚴重的抵抗這樣的布局,他覺得他長大了,實在不能忍受和別人一起睡,很多時候,他就抱着被子去客廳睡沙發。
這天晚上,他又一言不發的拖着被子,要去客廳睡。夏朝隐在門口攔住了他,說道:"你怎麽了?"
夏知寒想從他身邊繞過去,但是朝隐不肯,他就用肩膀用力撞了一下朝隐,把他撞了一個趔趄。
夏朝隐被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并不生氣,仍然是很鎮定的深深的看着他,用他那黑黑的眼珠子,隔着光怪陸離的玻璃鏡片,盯的夏知寒心裏十分發毛。他只好說道:"能讓開麽?"
夏朝隐知道一定是自己哪裏又惹到他了,心中也很郁悶,無辜的看着他,用自以為可憐的神情。夏知寒一言不發的和他對峙,過了一會兒,夏朝隐轉頭回去拿了自己的被子,迅速的搶先走到了客廳,生氣倒在了沙發上。
夏媽媽走出來倒水,看到了這兄弟吵架的一幕,說道:"你們幹嘛呢大晚上不睡覺,小隐,你趕緊回屋睡去,沙發上多涼啊!"
夏朝隐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夏媽媽走過去,說道:"快回屋子裏睡。"
夏知寒倚在門框上,冷冷的看着他們,他的弟弟隐約看見他瘦瘦的影子,在朦胧的黃色燈光下面。
夏朝隐瞥見他的表情,忽然坐起來,暴露了他的孩子脾氣,用力的一腳踹茶幾,整個茶幾立刻翻到了,玻璃片子碎了一地,他的腳和腿瞬時間就鮮血淋漓了起來,客廳的地上就像開了花兒似的,血花大片大片的往下滴。
夏媽媽都吓呆了,吓到跪在了地上,眼淚都要下來了,雙手捧着夏朝隐的腿:"哎呀。。。"她仿佛都疼的說不出話了,也不敢碰。
夏知寒走了過來,把夏媽媽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打車去醫院吧。"
夏媽媽從屋裏找出了一個黃色的毯子,包在了夏朝隐腿上,接着把他扶了起來。
夏朝隐已經半大不小了,比媽媽高出了一個頭,夏知寒也過來搭把手,被夏朝隐一把推開了。
夏媽媽紅着眼睛瞪了夏知寒一下,說道:"你快去看看車來沒來。"
夏朝隐并不覺得會疼,雖然整條腿看上去鮮血滿滿的,但是他仿佛已經沒有了感覺,不疼是真的。
他被扶上了車,等到了醫院,鮮血已經幹在了毛毯上。
戴着眼鏡的醫生數着傷口,大概得縫七八針。夏朝隐就坐在那兒硬挺着,一聲都沒吭,的确是不怎麽疼,或者他很喜歡那種疼痛。
夏知寒默默的坐在旁邊,看着夏媽媽弓着腰圍在朝隐旁邊,看見她的頭發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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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隐在家休養了一周,班裏的同學都在議論他怎麽了,有的說是在家複習奧賽,也有的說是因為某個女生而沖冠一怒,在同學們面前的夏朝隐,很難會被人聯想到一個被慣壞了的叛逆青年。
通過夏朝隐的英雄事跡,在家裏夏知寒更低調了,恨不得當隐形人,也再也不提去客廳睡覺的事情了。
那時候正是夏天,六七月份的時候,年輕人長得很快,就要去醫院給拆線。但是夏媽媽不在家,她去廟上還沒來得及回來,下午的時候就打電話讓知寒帶着他去拆線。
反正都已經好了,看他在家裏上床下地的,夏媽媽也并不太擔心了,就放心的把朝隐交到了大兒子手中。在夏媽媽眼裏,知寒雖然內向了一些,但是還是很穩重的好青年。(。。。)
那天正是周六,兄弟兩人接到命令,相對無言的坐上了出租車,開赴了醫院。
夏朝隐覺得自己棒棒的,雖然走的很慢,但是還是完全靠自己在走,腿也伸得很直,看不到什麽異常,看上去夏知寒一瘸一拐的樣子,才是有病的那一個。
醫院裏沒什麽人,他走上二樓的樓梯,夏知寒在後面看着他。
走到拐角處,夏朝隐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歪了一下,夏知寒就在後面冷冷的站着,看着他歪倒在扶手上,有些支撐不住的樣子。
夏知寒走了過去,雙手插在兜裏,并沒有要攙扶他的意思。。
夏朝隐抿着嘴自己站直了,走到了診室裏面。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來給他拆線,夏知寒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年輕有力的腿。
夏朝隐皮膚也比較白,穿着短褲,腿上都是肌肉,看上去那麽健康,充滿力量。
夏朝隐接受到了灼灼的光線,但是并沒有看向夏知寒,默默的承受着。
拆線的動作很輕微,并不疼了,而是有點癢,剪刀和線癢癢的在他傷口上游走。
他抿着嘴,盯着小護士的手,看着她的動作。
神奇的剪掉了腿上縫的線。
小護士笑道:"嗯,好了,不疼吧,我就說不疼。"
夏朝隐對小護士笑了笑,感到夏知寒像個影子一樣站在一旁,兄弟兩人沒有任何眼神和語言的交流,氣氛詭異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