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犧牲
走在鋪着紅色地毯的空曠走道上,李慕言謹慎地用心傳魔法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不覺得,這個男人從頭至尾全是秘密嗎?”
蘭提耶爾輕勾起嘴唇笑道
“他不願意說,我們自己可以在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下,自己去查。我倒是很期待會查到什麽樣有趣的原由。”
深知蘭提耶爾性格的李慕言,輕聳肩輕眯起眼睛更顯的像一只狐貍一樣。
一旁一臉不知道情況的蘭諾歪着頭,看向兩個笑的莫名的人,後背本能的一陣惡寒。
深夜靜谧無聲,看着窗外天空璀璨的星光,少年陷入沉思。輕微的敲門聲将沉浸于思緒的少年拉回現實。
蘭提耶爾輕呼出一口氣,打開門。看着面前跟自己一樣睡不着覺的白發獸耳的男子,蘭提耶爾後退一步示意人進門,擡手在房間周圍布置下結界。
關上門,李慕言一臉正色的詢問起蘭提耶爾的意見
“怎麽樣?在房間各處有沒有發現什麽?”
蘭提耶爾嘆了口氣輕聳肩道
“暫時還沒找到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看着輕皺着眉毛,到處翻看着的李慕言。蘭提耶爾也跟着一起仔細查看房間各處。
突然在石頭書架上,側面處,李慕言輕輕一按,一塊凸起的小石頭往裏凹陷下去。在一聲“咔嚓”細微的聲響中,面前從寧安收集來的人物古畫突然消失,出現在兩人面前則是一條是不見底的暗道。
蘭提耶爾輕皺眉毛,跟着拿着火折的李慕言踏着階梯進入深不見底的密室。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已經走到了密室的最深處,看着空曠的密室,本以為安靜的密室不可能會有人,兩人正準備找路口離開時。突然聽到一聲細不可聞的紡紗車發出的聲音。
舉起火折子仔細在灰暗的密室裏摸索,李慕言在石壁最下方找到一處凸起的石頭輕輕一按。一道石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被從外打開。看着石門裏面一臉平靜,獨自用木質織布機織布的佝偻着背部,衣服破舊的灰發老婦人。頭頂有着狼人族女子特有的獸耳和尾巴。
蘭提耶爾輕皺着眉,小心翼翼地靠近詢問道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問了一次,發現老婦人依然,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紡着紗。蘭提耶爾繼續試探性地問道
“請問,您聽得見我說話嗎?”
本來紡紗的老婦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輕嘆了口氣沙啞着聲音道
“唉,不管你們是誰,不該來到這裏。。。”
看着欲言又止的老婦人,禮貌性地輕蹲下記起走廊上歷代成員畫像,蘭提耶爾輕聲問道
“看您長相,您應該是慕克斯的母親吧?”
聽到蘭提耶爾的問話,站在一旁的李慕言驚訝地說不出話。
依然坐着的老婦人,聽到蘭提耶爾肯定的問話,神情依然毫無波瀾
“我知道,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從始至終都是我的錯,所以這十年來,我才發誓永遠不離開這,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蘭提耶爾輕撫着老婦人手背安慰着
“我知道,這樣問起很失禮。不過您能不能将當年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我們,我發誓,絕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
老婦人長長嘆出一口氣回憶起當年的悲劇
“當年一場事故,毀了我這原本幸福的一家。那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本在青春期我的女兒,性格本就比較急躁,就在陽臺上因為一件小事,我跟她意見不合便跟她發生了争執,一失手就将她推下了陽臺。當時的一切,正好被剛回到家的慕克斯看到。。。。”
說話說道一半,仿佛從新回到當年一般,老婦人,閉上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當時我慌了,看着從陽臺摔下直接倒在血泊中的女兒,我永遠無法忘記她到死都睜着眼睛的樣子。。。當時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看着同樣驚訝,下一秒一臉仇恨目光看着我的兒子,讓我直到現在依然很痛苦。。。”
仿佛一切謎團被解開,蘭提耶爾依然要确定一下,便握緊老婦人的手問道
“那麽老夫人。。。這次慕克斯讓我們來幫他救被劫匪抓走的姐姐是?”
睜開眼恢複平靜的老婦人輕皺着眉說道
“那是慕克斯十年來仿照我女兒的樣子,制作出來一模一樣的傀儡娃娃。他們姐弟兩人從小關系特別好,從小到大他也很粘他姐姐。這次事件他自然是受不了。所以偷偷自學了南方寧安的傀儡術,制作出了另一個“姐姐”。為了讓這個“姐姐”,更像真人,慕克斯,不知從哪裏得知,便親自去搶奪了這幫劫匪老大的祖傳玉石,傳說那款玉石能讓死物,跟真人一模一樣,甚至能有人類的血肉。。。,所以他才得罪了對方。”
聽着老婦人仿佛恐怖故事一般的全部敘述,蘭提耶爾站起身嘆口氣說道
“老夫人,您和慕克斯的噩夢該結束了。”
仿佛解脫一般釋然,老婦人擡起頭看向面前的少年,感激地流下了眼淚
“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下一秒老婦人突然跪下來磕頭誠心求着兩人
“慕克斯是個好孩子,求求你們!幫他回歸正道,他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求求你們!”
看着顯得蒼老病态的老婦人,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跪下來求別人,蘭提耶爾,輕皺着眉,将人扶起,保證道
“放心吧,老夫人,我們會幫慕克斯的,請您放寬心。”
心情沉重地關上密室門,回到來時的房間。蘭提耶爾輕抿口茶,舒緩剛才複雜的心情陷入沉思。
李慕言輕呼出一口氣,看向沉思中的蘭提耶爾問道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舒緩緊皺的眉毛,蘭提耶爾看向面前的青年正色道
“我們先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之後這樣。。。”
說着蘭提耶爾示意李慕言耳朵靠近,小聲告訴他接下來的計劃。
第二天難得晴好的天氣,慕克斯打算盡地主之誼,請蘭提耶爾三人一起去城裏逛逛。
除了半年前在那場戰場上待過,的确沒有讓蘭提耶爾真正了解北方的風土人情。走在不是很繁華卻很熱鬧的大街上,蘭提耶爾難得放下沉重的心情,好好跟着大家一起逛逛。看着街邊熙熙攘攘地購買物品的人,小商販的叫賣聲。看着身旁慕克斯親切的介紹親和的笑容,很難将他與老夫人描述的另外一面,聯系起來。
午飯時間,幾人談笑風生,聊得很開心,突然一只不知道從哪裏射來的箭,準确無誤地紮在慕克斯座位,裏開他頭五厘米的距離。
看到突然出現綁着信件的箭,所有人下一秒的表情便嚴肅看着正在看信件的慕克斯。
蘭提耶爾看着臉色瞬間煞白的慕克斯,輕皺起眉毛問道
“怎麽樣?對方說在當初劫走我姐姐的那個雪山上等我,讓我馬上就去。。。可是我擔心他們會設陷阱。”
李慕言輕拍着慕克斯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擔心,我們陪你一起去。”
放緩緊張的神情,慕克斯感謝道
“謝謝,謝謝你們!”
離開實際五百米遠的山峰上,大雪紛飛,左右環顧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遲遲看不到約定人的到來。
緊繃着緊張神經的蘭諾不耐煩地左右高喊着
“喂!有沒有人啊!我們都來了!快點出來啊!”
蘭提耶爾輕皺着眉,握住蘭諾的手腕勸阻道
“小聲點,這裏地勢險要,又有很多雪不能大聲說話,不然會引起雪崩。”
蘭諾請撓頭低頭不敢說話。
正當幾人小心戒備時,一團巨大火球在所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快速向幾人直射而來。幾人除了幾乎沒有什麽能量的蘭諾,蘭提耶爾和李慕言,慕克斯都能輕松躲過。
擡頭看向火球射來的方向,五十幾個人身材魁梧的狼人,面目猙獰地出現在幾人面前。
看到為首的深紅色眼眸的狼人,本來一臉沉穩的慕克斯握緊手掌怒氣沖沖的問道
“我已經如約來了,我的姐姐呢!把我姐姐還給我!”
為首的狼人男人一臉輕蔑,仿佛聽到最可笑的笑話一般說道
“姐姐?!哪裏來的什麽姐姐,這幾天我們都仔細檢查過了,這個女人身體裏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也沒有感覺,也沒有呼吸和心跳?她根本就是你偷偷在十年前,從我這偷取玉石制作出來的傀儡!你還好意思說她是你的姐姐?!真是太可笑了!”
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慕克斯一臉憤恨地單手聚起雷電,嘶吼着向恥笑他的男人沖了過去。
正當所有人加入戰鬥,打的不可開交時。不遠處,一個山峰上一個身穿深黑色鬥篷的人一臉興味雙手環胸,看好戲般看向對面山上交戰着的衆人。
一場戰鬥結束,所有人的實力不相上下,紛紛累的氣喘籲籲。紅眼睛的狼人男人擡起手說道
“等一下!我們再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先把事情解決再說!”
說着紅眼睛的狼人擡起手,示意手下将慕克斯的姐姐帶上來。
轉頭看着心心念念思念的姐姐,慕克斯激動的想要馬上将人帶走,轉而想到,他們是劫匪應該不可能輕而易舉就會放人,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慕克斯一臉嚴肅地看向對面的男子問道
“你要怎麽樣才肯放了我姐姐?”
紅色眼睛的狼人一臉玩味,雙手環胸輕挑起眉毛道
“很簡單,只要你在我面前當着我面将這傀儡胸口裏的玉石,給我挖出來。其他的好說!”
聽到紅色眼睛狼人的條件,慕克斯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要緊嘴唇道
“不可能,如果玉石從她身體裏拿出來,姐姐的身體馬上就會散架。不可能,我做不到!”
紅色眼睛的狼人滿眼狠厲,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當着慕克斯的面,單手成拳,手掌用力插進慕克斯姐姐的胸口,抓住嵌入胸口的玉石。下一秒,鮮血噴濺,慕克斯的姐姐臉色一臉痛苦,鮮血從她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出。失去玉石的人虛弱的伸出手,喊着看向對面的人喊出他的名字
“慕克斯。。。。。。”
仿佛重新回到十年前痛苦的過往,慕克斯撕心裂肺地高叫着,撲向身體快速散架的傀儡面前,絕望地仰頭悲鳴着
“姐姐!不!!!”
五天後慕克斯的房間
蘭提耶爾輕敲着門沒有得到回答,便推門而入道
“慕克斯,你還好嗎?”
看着仿佛失去靈魂一般毫無生氣,眼神空洞的男人,如痛木偶一般依然抱着姐姐的傀儡碎片,呆滞地坐在窗前。
輕嘆口氣,蘭提耶爾走向前,蹲下身,看着明顯憔悴地人,輕握住他的安慰道
“已經五天了,你好歹吃點東西吧。不然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擡頭看着座椅上眼神,表情依然沒有半點改變的人,蘭提耶爾站起來,一臉無奈地看向跟着自己進入房間的李慕言,輕呼出一口氣搖頭道
“不管用什麽方法,慕克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李慕言輕皺着眉頭說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只能慕克斯的母親才能解決。”
一向感官敏銳的蘭提耶爾,突然臉色煞白地意識到會發生什麽,緊張地想要離開房間,阻止悲劇的發生,卻被一旁的李慕言單手握住手阻止道
“你別去了,什麽因就有什麽樣的果,這件事,只能她一個人解決。”
嘆氣皺眉惋惜地低下了頭
“唉,只能這樣了。。。”
劫匪總部
寬曠的大廳中,一臉玩味單腳擡高搭在座椅扶手上,半躺着悠閑吃着手中一串葡萄的男子,輕挑起眉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明顯蒼老許多的老婦人問道
“怎麽?想好了?不後悔?”
跪坐于大廳中心的灰發老婦人,舒緩着緊皺着眉毛,睜開眼睛,一臉釋然地給出肯定的答案
“我已經想好了,這件事因我而起,自然讓我來結束這場悲劇。”
轉而老婦人低下頭,一臉傷感道
“畢竟他那麽恨我,這樣我也算是贖罪了。。。”
聽完老婦人的決定紅色眼睛的狼人,輕擡起手示意手下将玉石拿上來。
看着晶瑩剔透巴掌大的玉石慢慢放到自己面前桌上,老婦人擡起頭閉上眼仿佛解脫一般,決然地拿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腕,将匕首劃破手臂的主動脈,面對玉石将手腕上流出的鮮血全部流向玉石。
玉石如同饑餓很久的餓狼一般,源源不斷地瘋狂吸收着老婦人滴落在玉石上的鮮血和生命。看着為了贖罪不惜犧牲性命的女人,坐于主座的紅色眼睛的狼人,不禁本能的握緊手掌,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
虛弱的老婦人淡然着擡頭看向面對自己的男人,輕松說道
“只有将至親之人的鮮血全部喂食給玉石,從此以後,這玉石就是他的了對吧?在我死後你一定要信守承諾,把玉石給他,這樣我也能安心、無愧地去見他們的父親了。。。。”
說完最後一個字,灰發老婦人,一臉安然地身體向後傾斜倒了下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終于呼喚出十年來因為愧疚不敢喊出的名字
“慕克斯。。。。你要。。。好好的。。。”
當蘭提耶爾和李慕言匆忙趕來時,已經為時已晚。昔日那位心事重重卻滿眼慈愛的老婦人,最後化為紅色寶石一般地碎屑緩慢地飛向,大雪紛飛地天空。。。。
騎着高大的馴鹿,已經離開慕克斯家很遠的蘭提耶爾一臉心事重重。回憶起這幾日北方的所見所聞,蘭提耶爾感慨萬千,還是有些擔心地轉頭看向一臉淡然緩慢騎着白馬的李慕言問道
“後來慕克斯怎麽樣了?聽堡壘中的侍者說,慕克斯某天将所有事物和家業交給他的表哥就離開了,現在他人呢?去了哪?”
李慕言騎馬靠近蘭提耶爾一臉寬慰說道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們。”
帶着滿眼疑惑的蘭提耶爾來到不遠處,上次慕克斯帶他們來的鎮裏。鎮裏依然平靜熱鬧,牽着馴鹿跟着李慕言,拐過幾個小巷子。一間一百多平方米棕色和白色相間裝飾的花店前,一名寶石藍眼睛身材高挑的狼人,一臉專注地在店門前,仔細打理着一盆精致的花朵。蘭提耶爾不敢置信地走向前,看着面前的狼人男子,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表達。
出現在蘭提耶爾和蘭諾面前的狼人男子,居然是幾天前不告而別的慕克斯。不同于幾日之前的偏激,瘋狂。現在的慕克斯整個人讓人從心底感覺很溫柔。
慕克斯擡起頭一臉淡然,如同看到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輕眯着眼睛,面對蘭提耶爾和李慕言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你們好嗎?”
看着沒事人一樣的慕克斯,蘭諾激動地快哭出來一般,走向前擡起來手臂手掌成拳,輕敲打着慕克斯胸口責怪道
“當初是你小子讓我們來幫你的,怎麽現在居然一聲不吭地說走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啊!”
沒想到身材瘦小的蘭諾力氣卻這麽大,不僅讓慕克斯被捶打的向後踉跄了兩步,看着腳下因為慣例出現的深坑,不僅讓慕克斯有些心有餘悸。
安慰性的輕拍下蘭諾的肩膀,慕克斯友好的示意幾人一起跟着他進入花店。
剛入花店,淡雅舒服的滿室花香讓人瞬間心情愉悅,轉頭看向花店正中間精心料理植物已經恢複原樣的慕克斯的“姐姐”,蘭提耶爾欣慰着淡笑跟人打着招呼
“你好,我還沒正式介紹自己,我叫蘭提耶爾。”
說着蘭提耶爾轉頭一一介紹着身旁的兩人
“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來自南方古國寧安的李慕言和來自精靈族的蘭諾。”
慕克斯的“姐姐”,禮貌性地淡笑行禮道
“你們好,我叫瓊。”
一臉疑惑看向輕抿口茶一臉淡然的慕克斯
“這名字是?”
慕克斯輕放下茶杯輕聳肩道
“這是我給她取新名字,一直以來總把當做姐姐的替身,感覺對她很不公平,所以才給她取了新的名字,算是新生吧。”
李慕言輕咬口瓊端上來的可口點心,看着慕克斯問道
“以後呢?你打算怎麽辦?”
慕克斯仿佛回憶起過往一般,輕皺眉說道
“當年是我年少沖動,才釀成禍端。從始至終也并不是母親的錯,只是我自己十年來無法釋懷罷了。”
轉而慕克斯舒緩眉毛淡笑道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感覺自己的如同新生一般,已經煥然一新了。我也不怪誰,恨誰了。從此以後,我也別無所求,只想跟瓊在這個小小的花店裏安然度過一生。”
看着一臉釋然的慕克斯,蘭提耶爾淡笑着輕抿口茶,難得舒緩了緊張的心情。
大半天時間,幾人開懷說笑着,聊得好不惬意。
婉言拒絕慕克斯和瓊讓幾人留下多住幾日的要求。蘭提耶爾和李慕言和蘭諾踏上了去往北部要塞的路程。
北方要塞
幾個小時前就收到飛鴿傳書,蘭提耶爾會來的消息。所有人開心地如同過節一般,盛情準備着等待蘭提耶爾的到來。
再次擡頭看向天空中密密麻麻飛着的巨大飛龍,蘭提耶爾感慨萬千。不遠處高達上百米的黑色城牆,毅然出現在幾個人的面前。
軍營大門口遠遠就看到依然一臉淡然的黑色的頭頂上一對毛茸茸的獸耳,戴着眼鏡的士官傑爾德和非常激動大力揮手跟幾個人打着招呼,性格粗狂的奎爾德。
松開手中的缰繩走下騎在身下的巨型白色馴鹿,卻突然被激動的奎爾德抱個滿懷說道
“臭小子!大半年不見了!你可想死老子了!來來來,快進來!跟我好好聊聊,你這大半年你都經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說着奎爾德爽朗大笑着,輕環住蘭提耶爾的肩膀進入軍營。
進入主營城樓溫暖的室內,神奇的第一時間看到十幾位當年從對自己輕蔑态度,到之後對自己态度尊敬的十幾位将領,紛紛靠近如同老友相聚一般跟蘭提耶爾打着招呼。
突然所有人轉頭看向跟着蘭提耶爾一起來的白發獸耳的青年,感覺這人既陌生又熟悉,下一秒,誰都沒有說話,空氣如同被凝固一般。。。
在所有人非常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蘭提耶爾身旁白發獸耳的男子,輕聳肩道
“怎麽?就改變下發色,多了對獸耳你們就不認識我了?”
下一瞬,在場所有人如同被電擊一般驚訝地大叫着
“什麽?!!!你該不會是林德吧?!怎麽可能!!!”
奎爾德不敢置信地左右仔細看着李慕言說道
“你不說,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當時眼睛和頭發一樣灰色,一臉跟死了全家表情的林德,簡直判若兩人!”
聽到奎爾德對自己以前的評價,顧不得身份地位,李慕言生氣的一拳用力将奎爾德打進左邊的牆裏。
看着将自己的手腕扳的咔咔作響生氣中的李慕言,其他人紛紛咽了口口水,一陣後怕。
晚飯過後,軍營裏辦起來篝火晚會,所有人開懷暢飲,其樂融融。
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奎爾德一臉爽朗,向身旁和大家一起圍坐在篝火旁的蘭提耶爾問道
“怎麽樣小子,來來來跟我們聊聊,你們幾個這半年來都遇到怎麽樣的有趣驚險的事情。”
輕抿口果酒,蘭提耶爾淡笑着,将這半年來,從自己因為噩夢無法好好入睡,去了南方古國寧安不僅治好病症,還幫以前的林德,現在的李慕言解開心結;到之後又分別去了有着異域風情特色福爾、美麗的精靈族和這次的北方奇遇,發生所有人的悲歡離合,全部說給大家聽。聽的在場所有有人如同身臨其境一般,或開懷大笑,或悲傷落淚。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難得開心惬意的衆人,都已經喝得四散醉倒。
蘭提耶爾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眺望天空中美麗的圓月感慨不已。不知什麽時候到來的李慕言,來到蘭提耶爾身邊,輕呼出一口氣道
“大半年幾個國家的游歷感覺如何?”
說着李慕言以為蘭提耶爾會一臉輕松,反而看到蘭提耶爾突然神情正色,嚴肅道
“并不是所有國家都去了,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雖然那裏很危險,可是這半年遇到的人和事或多或少,總感覺與他們有關。。。。”
收起輕松的笑容,李慕言輕皺起眉毛
“的确,是該去一次那裏了——夢魔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