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彩排順利歸順利，但架不住人多口雜。
在其他人看來，卻是沈桐頂替了唐瑾的位置，不知內情的練習生都感到十分詫異，私下沒少提這件事。與此同時，沈桐換公司的事情被爆出來，一時間，衆人猜測沈桐的新公司來頭很大，節目組後臺也将沈桐改成了“個人練習生”，不再帶公司前綴。
沈桐的後臺到底是誰？搞得這麽神秘，居然連唐瑾都要給他讓位。
對沈桐有了刻板地印象，非沈桐小組的練習生聊八卦聊得最起勁兒，鐘意又開始蹦噠起來，他這回進了徐清凡小組，跟徐清凡合作，尾巴開始翹了起來，加入了八卦行列。
這回的鐘意尾巴翹得高不僅僅因為他跟徐清凡合作，還跟展欣言搭上了話，從而得知沈桐已經離開原來的公司，不知被誰買斷後面的合同年限，展欣言說話帶點藝術，他含糊不清誤導鐘意，把他往昨天“沈桐被包養”的節奏上帶，然後，鐘意就上當了。
晚上的比賽還沒開始鐘意就開始對坐在後臺化妝的“沈桐”，也就是現在的唐瑾冷嘲熱諷的。
唐瑾根本不想聽，于是将戴上耳機，假裝在練歌。
鐘意心想失策，對方直接将他無視了。
與在後臺等候出場的唐瑾不同，沈桐卻要坐在前臺，還要給予每一組出場的練習生點評，好在唐瑾是助演嘉賓，不需要投票，否則那可真是為難了，一群人中，個個都濃妝豔抹，根本看不清誰跟誰，節目播出的效果不錯那都是後期進行了修音，看現場堪稱“擾民”。
不怪唐瑾對練習生們的體能要求高，他們邊唱邊跳時，都能聽到學生的氣聲，坐在臺下下的沈桐聽着是真的難受，總覺得前方不是舞臺，而是宅男的一千五百米考試現場，聽着就覺得他們很累。
無論他們跳得怎麽樣，沈桐都保持沉默，不評論任何一名練習生，無論跳得好不好都給予“不錯”、“還行”、“還有很大的晉升空間”等看似敷衍卻又符合此前唐瑾挑剔的形象，直接就被其他導師和助演嘉賓曲解為“唐瑾果然要求高，沒有一個令他滿意”，但不管如何，沈桐成功在臺上茍住了。
沈桐和唐瑾組的節目表演依舊放在最後一位，沈桐都快聽困了才聽見工作人員叫他去後臺準備上臺表演，剛說完，沈桐就跳下座位，早點溜之大吉。
他在後臺看到倚靠在後排牆上的唐瑾，即便頂着自己的臉，他也不覺得那是自己，唐瑾的個人特征實在是明顯。
兩人相視一眼，并沒有說話。
有練習生上前跟“唐瑾”搭話，沈桐只好胡亂應付幾句，不想搭的就微笑應對。
下一個節目就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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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提示他們上臺。
袁林和沈桐等人跳開場，C位的唐瑾則蹲在一張椅子後面。
他們的表演曲目叫《木偶》，是唐瑾個人第二張專輯裏的主打歌。
被節目組改編後，曲風變得更為可愛，節奏感依舊強烈，添加了俏皮的元素，又酷又可愛。
雖然唐瑾和沈桐兩人知道其實他們的站位安排沒有問題，但是臺下觀衆和導師和助演嘉賓卻是不知道。
他們看到的是，沈桐已經從一名配角站上了C位，并全程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同樣坐在臺下的範西也很意外，他的視線确實一直落在沈桐身上，他原意是觀察沈桐的能力，但越往下看越覺得不對勁兒，總覺得自己眼花了，似乎從沈桐身上看出唐瑾的影子。
他甩了甩頭，再去看站在後排的唐瑾，今天的唐瑾怎麽回事，動作完全不如往常流暢。不一會兒，範西的視線又落回到C位的沈桐身上，他從沈桐臉上看到屬于唐瑾的熟悉表情，而唐瑾本人卻是在認真完成任務模樣，表情并不豐富，他很确定，唐瑾身體沒有問題。
為什麽會這種奇怪感覺？
沈桐反而像唐瑾，而唐瑾反而更像沈桐本人。
範西突然瞪大雙眼，他背後直冒冷汗。
他問過沈桐和唐瑾，兩人都沒有明确地告訴他他們的相識過程，有點可疑，希望不是自己多想。但是心裏有了疑惑，範西望向沈桐和唐瑾的目光就不一樣了，而且他不由想到中午休息室裏，唐瑾和沈桐的相處過程。
會不會是他想太多了？唐瑾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情緒起伏不定。
在範西疑惑期間，臺上的表演到達了尾聲，C位的沈桐無疑是今晚最亮眼的那一個，他最後的動作是一個WINK，這個動作看起來非常熟悉。
難道這是唐瑾教給沈桐的動作？
沈桐是個內斂的人，接觸過之後範西覺得他是個大部分時間都處于冷靜狀态的人，他會壓抑自己的本性，不像唐瑾那樣，時而跳脫，時而又精明。
兩人各有各的優缺點，也不怪他們難聊到一起，性格上互補了。
範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分析起唐瑾和沈桐。
臺上的表演結束，唐瑾和沈桐在臺上留了幾分鐘後才下臺，範西也往後臺走。
範西是人精，能把毫無演技的唐瑾帶到現在水平，又把塞進一個劇組中當男一號，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他朝背對他的沈桐喊道：“唐瑾。”
然後，“沈桐”轉過頭，他拉了拉旁邊的“唐瑾”：“找你的。”
範西：“……”他只是測試一下而已，為什麽回頭的是沈桐而不是唐瑾，難道真的是想他多了？
真沈桐朝範西走過去，他等着範西開口。
果然，範西先開口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去趕飛機，你趕緊收拾一下。”
沈桐：“行，我應該沒有別的安排了吧。”
範西：“我們不用聽成績，表演結果可以離開，我跟導演溝通過了。”範西說。
沈桐：“行，我跟沈桐說幾句話，你有什麽要交待的？我去一并說了。”
“暫時沒有，現在人多也不方便，我回頭微信上跟他溝通。”範西暫時還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沈桐簽的是唐瑾的工作室，現在這種模糊的狀态是最保險的，讓其他人認為沈桐背後站的是某大老板可比他單打獨鬥簡單多了。
練習生們都圍着“沈桐”，表揚他今晚的表現，簡直嗨炸全場！
沈桐擠到人群中把沈桐拽了出來，附耳道：“我馬上就要跟範西離開，你別再表現得那麽好，我不想在唱跳圈混。”
唐瑾輕咳一聲：“聽到自己的音樂一下忘形成了，後面我會注意的。”
“好好想想我們該怎麽換回來。”沈桐加快語速叮囑唐瑾，“微信聯系，我先走了。”
唐瑾跟他揮揮手，練習生的身份，他适應良好，沒有半點不良反應。
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唱歌跳舞而已，不有回去演戲不要太舒服。
《90天》第六期的錄制對于沈桐來說已經結束了，下一期又是一輪淘汰賽，以他現在的排名，應該能直接被淘汰。
沈桐其實還挺累的，但是一想到第七期就能被淘汰，他腦子就有點興奮，終于快可以解脫了。
坐沈桐旁邊的範西一直在觀察着他的反應。
疑惑的種子種下後，他觀察就越發的仔細，沈桐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裏。
觀察了半小時後，他發現，自己沒找到唐瑾往日熟悉的點。
哪一次上車後，唐瑾不是歪着在後座睡覺？
但今天的唐瑾卻端坐着發呆，這可不像唐瑾。
範西希望自己今天只是腦子不清晰才會胡思亂想。
酒店是早上退的，他們現在直接前往機場。
登機後，沈桐抱着劇組開始背臺詞，抵達劇組訂的酒店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明天上午的戲份十點開始，沈桐還可以睡上幾個小時，但是他離開劇組一段時間，就怕自己入戲有點難，晚上還要多揣摩一下。
範西拖着行李和唐瑾一起進酒店電梯，進房間前，範西憋了一天的問題終于問了出口。
“你是唐瑾嗎？”
沈桐歪靠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問得随意：“你昨晚沒睡好嗎？”
“也許。”是唐瑾沒錯，總是站沒站相的，“早點睡，明天還要拍戲。”
“好，你也早點睡。”沈桐多補了句，換作是他本人應個“嗯”就是了。
關上門後，沈桐将自己甩在床上，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剛才範西問的那一句差點沒把他吓出心髒病！
仔細回想今天晚上的一切，太過于累的結果就是忘記扮演好唐瑾。
他和唐瑾互換太過頻繁，這件事遲早都會暴露出問題，跟唐瑾相處多年的範西又這麽精明，才剛換了一天就發現端倪，瞞着他不是個好辦法。
想睡覺，但又有問題積壓着，沈桐索性給唐瑾發信息。
沈桐：範哥看出問題了。
沈桐猜測，不僅僅是今晚，估計表演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他三月份的時候還是個連歌都唱不好的，怎麽可能一個月後突飛猛進，到達唐瑾的層次，他的懷疑不是沒有依據。
太聰明的人，是瞞不住的。
嗡，唐瑾居然回複他了，大半夜不睡覺，估計是在玩手機。
唐瑾：這麽快？
沈桐：你居然還沒睡？
唐瑾：起來上廁所，到酒店了麽。
沈桐：剛到了。剛發生了件事，但我覺得有必須告訴你，範哥在懷疑我們了，他信得過嗎？
唐瑾：他沒問題，我跟他認識好幾年，口風緊，辦法牢靠，也有能力。
沈桐：按照我們互換的頻率，過于影響工作，如果你相信他，告訴他我沒意見。
唐瑾：行。
沈桐：還有一件事，我想第七期就離開《90天》。
唐瑾：要是離開不了呢？
沈桐：以我目前的排名，可以離開，只要你保持平凡，低調點！
唐瑾：哎，在舞臺上我經常容易忘我，你不覺得我特別有魅力嗎？
沈桐：愛上我自己的臉？那叫自戀。
唐瑾：你好歹自戀一下。
沈桐：說正事，明天我去跟範西坦白。
唐瑾：嗯，這樣一來，我們的關系也算是過了明路了。
沈桐：趕緊睡吧，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
沈桐覺得唐瑾這句話怪怪的。
唐瑾：實話啊。
松了口氣的沈桐漱洗後直接躺下。
上午沒找到時間跟範西坦白，到了下午他結束當天的拍攝任務，神色有點糟糕的範西先找上了沈桐。
半小時後，兩人坐在酒店的房間裏，茶幾上還開着個手機視頻通話，對面是唐瑾。
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沈桐深深地吸了口氣，準備坦白：“我們……”
範西打住他的話頭，推了推銀邊框眼鏡，沉聲道：“說吧，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沈桐&唐瑾：“？？？”你在說什麽鬼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