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考慮到永近學長拜托的事情,我周末專門去了一趟董香打工的咖啡店,由于是第一次過去我照着她以前告訴過我的地址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

這家名為“骨董”的咖啡店與我想象中大相徑庭,本以為會是和他們的社團教室一樣陰暗的風格,實際上跟其他的咖啡店并沒有太大出入,坐落在交通并不繁忙的街邊,光照很好,暖色調的裝潢和木質的門廊讓人遠遠看着就覺得內心平靜祥和,音樂聲混着咖啡的香味隐隐飄散在空氣中。

心情莫名的清爽了起來,我步伐輕快的推開咖啡廳的大門,挂在門上的風鈴随機叮當作響。

“連端個盤子都不會,你是來這混飯吃的嗎,屎錦!”

“狗屎,我看你連大學都考不上,先擔心自己吧。”

“不要以為自己考上大學就了不起,屎錦!”

“……”

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說話這麽粗魯的女生怎麽會是董香醬。

在我自我安慰的同時,吵架中的兩人也聽到鈴聲望了過來,董香的臉色頓時煞白,眼裏混合着驚訝與尴尬。

“啊,哈哈,千鶴你怎麽來了。”

看來真的是我的董香醬沒跑了。

“啊,哈哈,我來看看你。”

我走進門和董香一起幹笑。

那個跟她争執的青年托着下巴湊近我,“你是白癡的朋友啊,真令人難以置信,她那種性格也會有朋友。”

“胡說,董香又善良又溫柔,待人誠懇,有禮貌,性格超級贊的!”

我不遺餘力的大聲誇獎董香,但是包括董香在內的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變成了“她到底在說誰”,董香醬你平時到底是怎麽打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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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鶴先坐下來吧,想喝什麽咖啡。”金木君從櫃臺後走了出來,我才發現他也在這裏打工。

“真巧啊。”我說。

金木對我笑了笑剛要接口就被董香搶過了話頭,“一點也不巧,因為經費有限,我們社團的人都出來打工了。”

“……這麽可憐?”

那個金發青年舉手,“事先聲明我可不是因為窮!”

董香指着他對我說,“這個家夥叫西尾錦,不過你叫他屎錦就行。女朋友被小混混盯上了他跑過去找人被揍了個半死,最後還是金木救了他。為了,報恩死皮賴臉地留在了店裏。”

“喂喂!不要扭曲事實行嗎!”名叫西尾的青年暴怒,眼看又要和董香吵起來了。

金木慌慌張張的去當和事老。

“噗。”我一個沒忍住憋笑了出來,然後徹底一發不可收演變成了連續不斷的大笑。

他們全都因為我的笑聲停了下來。

“千鶴你笑什麽啊。”

“抱歉,因為沒見過董香這個樣子,噗,真可愛。”我擦擦眼角笑出的淚水說。

董香聽到我的話臉不可抑制的漲紅起來。

“什麽啊,別老說這種奇怪的話。可愛什麽的……”

西尾推推眼鏡,“我錯了,你果然是她朋友。”

“總算不吵了。”金木長籲一口,“佐倉同學想喝什麽,我去給你做。”

“啊,一杯卡布基諾就好了。”

手工制作的咖啡就是不一樣,喝慣了速溶咖啡的我瞬間被“骨董”美妙的咖啡所折服。

心滿意足地喝完咖啡,我略微抱歉的問董香自己擅自跑過來不會打擾她工作吧。

“安心吧,這裏幾乎都是那幾個熟客。”董香擺手,“我們平時就是跟客人聊聊天。”

“……你們咖啡店真的不會倒閉嗎?”

“啊,什麽?”

“不,沒什麽。”我進入正題,“你知道永近學長的話劇吧。”

“我知道永近英良是笨蛋金木的發小,那個話劇是怎麽回事。”董香說。

“咦,你不知道嗎?”我疑惑的問,“永近學長說他找過你們社團的月山君。”

“這就難怪了。”董香咬牙,“那個死變态才不會和我們商量,他又提出奇怪的事了吧。”

我把他要演主角和金木出演的事情告訴了董香。

“喂,金木過來一下。”董香招手。

金木君好脾氣的放下手中的咖啡壺,走了過來。

“你知道永近最近創作了一個劇本嗎?”董香問。

金木想了想說:“英跟我提起過,好像是什麽吸血鬼題材。”

“那他告訴你月山要求你和他一起出演的事情了嗎?”董香說。

金木的臉立時難看了起來,估計月山習這個名字在他心中沒有什麽愉快的回憶。

想到當初他在門裏被“強迫”的景象,我不由心生同情。

“金木學長。”

“啊,是。”

我誠摯地對金木說:“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請不要對所有人都逆來順受尤其是對你有非分之想的。”我揚揚手臂,“關鍵時刻也要奮起反抗。”

“逆來順受?奮起反抗?”金木君滿臉茫然。

董香倒像是聽懂了,她眼角一抽,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和我的空杯交換,“來來,這是我們的招牌,喝喝看。”

“可是我剛喝完一杯……”

抵不過董香的勸說我到底還是乖乖喝下大半壺咖啡,怎麽總覺得她是在有意轉移話題呢。

“我會和月山談談的,”董香托着下巴說,“話劇表演,也是提升我們社團名氣的好機會。”她一拍桌子看着我,“千鶴,你去跟永近說把吸血鬼主題改為食屍鬼。”

喂喂,這樣擅自做決定這的好嗎?

我意識到最可憐的其實是夾在中間的小跑腿我。

肚子裏灌了兩杯咖啡,我打着嗝從咖啡店走出來,時間還很早,于是我決定去商場逛一逛。

由食品區一直逛到服裝區,路過手辦區的時候我驚喜的看到了一撮紅發。

“櫻……”木字還沒脫口我就被紅毛的主人捂住了嘴巴。

紅毛的主人警惕地環視四周,發現沒人注意我們才松了手。

他對我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的說:“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跟蹤我,今天的事情務必要保密。”

我失望地瞧着禦子柴的臉,“怎麽是你啊。”

禦子柴對我的話接受不能,“看到我這麽完美的臉蛋你怎麽還能嘆氣,不是應該心花怒放嗎?”

我懶得回答這個問題,掃了眼他手中的美少女模型随意的說了句“原來你有這種興趣愛好啊……嗚嗚嗚……”嘴巴又被捂住了。

“我,我才不是有什麽特殊愛好呢,我,我只是随便拿下來看看的。”

“嗚嗚嗚嗚嗚。”知道了,快放手。

“我松手了,你不要跟別人說哦。”

我沖他眨眨眼睛,他跟我對視了半晌臉忽然紅了,觸電一樣放開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能自由呼吸總歸是好事情。

吸氣——呼氣——再吸氣,重新感受到世界的美好我挺起胸膛,這時候眼睛又捕捉到了一抹紅色。

那樣的高度,不會錯了,這次一定是櫻木君。

“櫻木——”

我激動的想要揮手打招呼,然而禦子柴聽見我叫別人第一反應就是再度捂住我的嘴巴。

與此同時櫻木君聞聲轉頭,悲劇的一幕重現。

在他的眼裏我又是被禦子柴半擁在懷裏。

“我幻聽了?”

不,那是我深情的呼喚。

“現在的高中女生真是大膽,什麽時候本天才也能有女朋友呀。”

看我,看我啊,分分鐘就能交往的!

可惜櫻木君聽不見我內心的獨白,踢踢腳就大跨步的走開了。

看來他并沒有認出我,我是應該慶幸呢還是應該傷心。

“好險,差點露餡,要是被別人發現就不得了了。”禦子柴拍拍胸脯低頭看我,然後吓了一大跳。“你,你怎麽整個人都變黑了?”

“禦子柴學長……”我低沉地說。

“什,什麽事。”

“活着有什麽意義,我還是死了算了。”

我的青春還沒開始就劃上了悲傷的句號。

最最揪心的是,商場事件之後,禦子柴一反之前躲避我的态度,開始背後靈似的緊緊跟在我身後。

我想去天臺吃便當,他會在我踏上樓梯之前抱住我的腿不讓我前進一步。我要下樓梯,他會搶先跑下樓梯張開雙臂做出要迎接我的姿勢。放學回家,他一路護送,全程走在我的外側。

如此誇張的行徑不勝枚舉,不僅是我,全校的同學都看出了不對,禦子柴在追求我的消息不胫而走。

我頭疼的跟他解釋我說“活着沒意思”是一時失意随便說說的,不是真的想自殺,他完全不信,而且堅持認為我面對他的臉都不能心動一定是心如死灰了。

感受到身邊越來越多的女生的敵意,我好想哭着對她們說,快把禦子柴帶回去吃藥。

依子在午餐時擔憂的對我說:“千鶴你現在千萬要小心,我看漫畫裏有很多淩霸事件,如果有不熟悉的女生叫你去廁所絕對不能答應啊。”

“來不及了。”我嘆氣。

在教室門口,三個高年級的女生雙手抱胸,虎視眈眈地瞪着我。

“你就是佐倉千鶴?跟我們出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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