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這天放學我就被董香拉着前往呗的面具店了,同行的還有屍研社的金木研,呗之前為他定做了面具,他今天是去取的。
盡管是夏日時節,夜晚的風還是帶着絲絲涼意的。我穿着裙裝制服,行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不由得用力地跺了跺腳雙手揉搓自己的胳膊。
“要不要把外套脫給你?”金木見狀紳士的問我。
董香在旁邊嚷嚷,“喂喂,我也是女生吧,怎麽差別對待。”
“我一直沒覺得你是普通女生。”金木低聲說。
“什麽?!”董香作勢要打。
我趕緊打圓場,“沒事的只是有點冷,走走路就好了。”
“哼,真受不了你們這些爛好人的性格。”董香開始揉我的臉。
“嗚嗚,說的你很壞的樣子。”我抱住她撒嬌,“董香最好了!我最喜歡董香醬了!”
“咳咳咳,胡說什麽。你是我朋友,我當然對你好了。”她撒手,耳根通紅。
金木在一旁悶笑。
董香紅着臉瞪他,“你這家夥笑什麽啊。”
“啊,我只是沒見過你這個樣子。”被抓包金木慌張地擺手。
“什麽,覺得我好笑嗎!”
“不,不是。”
我見金木萬分窘迫的樣子,拉着董香的手不讓她繼續捉弄對方了,“他可是學長啊,學長!”我低聲提醒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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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看他有一點學長的樣子嘛?”
“呃……總之是學長就對了。”
打打鬧鬧的,我們總算走到了目的地。
隐藏在林立的高樓之後,穿過乏人問津的小巷,街道的背面有一家名為“HySy Art Mask Studio”的面具店,那就是呗的店。
我一進去就被裏面驚人的面具數量吓到了,精妙絕倫的面具,塗鴉的牆壁,與衆不同的人偶,這簡直就像是藝術廊。
呗學長果然很了不起啊。
聽到開門的聲音呗從內室翻開簾子走出來,他沖我們點點頭,“你們來了。”
“打擾了。”我們鞠躬。
“随便做吧,要喝什麽嗎。”
“不用了,太麻煩了。”
坐下來之後,我的視線在一個又一個的美麗面具上流連,實在應了那個詞“目不暇接”。
呗從抽屜裏拿出兩個面具,“董香和金木的。”
“哇,不錯哦。”董香高興的說。
我看着她手裏的兔子面具也連贊可愛。至于金木的……
“噗哈哈哈哈,你那是什麽樣子啊!”董香捶桌大笑。
我捂住嘴,轉身笑的全身打顫。
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一只眼睛,嘴巴的部分還做出了上下兩排□□的牙齒中間是一條拉鏈,戴在金木的臉上怎麽看怎麽滑稽,尤其是他那茫然無辜的眼睛。
“怎麽了,很奇怪嗎?”金木問。
“不,很酷。”我說,“酷到沒朋友。”
“要我給你做一個嗎。”呗問我。
我瞧着金木的面具有些猶豫。
“免費。”呗補充道。
“不是錢的問題啦!”我在呗的注視下只得說,“麻煩你了。”
呗的嘴角浮現出笑容,“那麽我們開始确定面具的基本樣式吧,你喜歡什麽顏色,平時的興趣是什麽,對動物感覺如何……”
呗的問題接二連三的砸過來,我暈乎乎的回答他,不過萬幸沒有拒絕,呗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做面具。
接下來的一整天呗都興致高昂的,董香和金木反而插不進話了。
在呗拉我進工作室測量我頭部的尺寸時,我瞄了瞄門外的動靜,豎起耳朵聽了半晌卻等這個房間是隔音的之後,小聲的對呗說:
“那個學長能幫我再做一個面具嗎?”
我看呗的手停了下來,連忙加上一句“我願意付雙倍的價錢!”
“要幫誰做?”呗繼續手上的工具。
“是……是同年級的一個男生。”我忍不住想低下頭但是被呗托住了。
“生日禮物?”
“我也想當做禮物,可是離他的生日還遠着呢。”
“哦。”呗了然道,“喜歡的男生啊。”
“學長!”
因為呗說的太過直白,我的臉迅速爆炸了。
“青春真好呢。”呗感慨道。
“說的你很老一樣。”我嘟着嘴說。
“可以啊,你帶他來吧。”
“哇,太感謝你了!”
呗意外的爽快答應了,我本以為要軟磨硬泡很久,不同于外表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啊,果然看人不能憑借外表。
事情意外的順利,我走出了面具店才恍然想起我跟櫻木一共就說過不到五次話,他恐怕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我要怎麽把他帶到呗的店裏去啊!
貿然地沖到他面前說“請跟我去做面具”或者“請告訴我你的頭有多大”肯定會被當做瘋女人吧。
我又不能回頭跟呗說“抱歉,那個面具做不成了,剛才的請求你就當做沒聽到吧”。
我到底是為什麽把自己推入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啊!
頹然地撓頭,我發洩似的在街上“啊啊啊啊”地攘了起來。
身旁的董香和金木都被我忽如其來的舉止吓了一跳。
“董香醬,我真是個笨蛋。”
抓住董香的手,我埋首在她的肩膀上扭動身子。
董香熟練地用另一只手撫摸我的頭發。
“沒關系,這件事我和依子早就知道了。放心,我們不會嫌棄你的。”
我涕泗橫流地擡起頭,“現在和你絕交還來得及嗎?”
回答我的是一擊“彈指神功”。
這下我不僅心塞了,腦門也是疼得不得了。
下課後我與準備參加訓練的若松一同前往體育館,雖然還沒想好怎麽跟櫻木說面具的事情,不過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偷拍,不對,記錄他成長的點滴了!
路上若松一臉幸福的對我說:“聲樂部裏的羅蕾萊實在是太棒了!我現在只有聽她的歌聲才能入眠了。好想見見她的真人啊,一定跟她的聲音一樣溫婉動人。”
糟糕,我都忘記這茬了。說好幫他調查的,結果只是稍微問了一下就丢到一邊。
還好若松似乎也不記得當初的“聯盟約定”了,并沒有追問我。
我在他身邊無條件附和,“想必是個大美人。”
“是啊,和濑尾學姐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吧。”
“濑尾學姐?”我不解地歪頭,跟她有什麽關系?
若松眼角濕潤,隐隐閃着淚光的說:“千鶴你不知道,濑尾學姐其實是個很可憐的人,唉。”
濑尾結月……可憐?!
我和若松之間有個人的世界觀不正常了,絕對!不會是動畫片裏的那種劇情吧,一夜起來所有人的性格都變得相反了,只有我還保持原樣。
我試探的問:“你說的濑尾學姐,是那個破壞狂,超級毒蛇,無比豪邁的濑尾結月嗎?”
若松嘆氣,“何止這樣啊,還超級自大加自戀完全聽不進別人的話。”
……看來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沒錯了,世界沒有改變。
“那你為什麽會說她可憐?”
“她不僅性格差到爆,而且唱歌也是爛得不行……嗚嗚嗚,真是太可憐了,一點優點也沒有。”
“學長你這樣說濑尾學姐真的好嗎?”說的這麽凄慘,我也要不禁同情起她了。
說話間若松突然舉起手對前方招了招,大聲說:“洋平你們也來啦!”
前面不遠正要轉進拐角的飛機頭男生聽到若松的聲音,停下腳步笑着回應:“喲,今天也來練習啊,真勤奮。”
“哈哈哈,跟前輩們相比還差得遠了。”若松不好意思地撓着臉說。
飛機頭男生的視線在我臉上一頓,然後走了過來彎下身低頭看我,“佐倉小姐也在啊。”
“咦,你認識我嗎?”
我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一步,飛機頭男生的個子相當高幾乎不輸若松,他逆着光臉再陰影中我看不清長相。
“我就這麽沒存在感嗎,真傷心。”
“抱歉!”
我滿懷歉意的鞠躬,忘記別人的姓名實在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嘛,開個玩笑,你不記得我也很正常。大概那個時候注意力都被櫻木吸引住了吧。”
他擡起身,雙手插在兜中,一朵烏雲遮住陽光,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啊,你是櫻木的朋友!”我叫道。
“好不容易被想起來,還是因為連帶關系。真令人嫉妒啊,那家夥。”洋平揶揄道。
我的臉不争氣的紅了,我發現他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很喜歡逗弄我。
“洋平你這家夥原來在這裏泡妞啊。”
從後面趕上來了另外三個櫻木的朋友。
“別亂說,佐倉小姐可不會喜歡我。”洋平沖我眨眨眼睛,“是吧?”
我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哦!這不是那個奪走櫻木初牽的女生嘛?”其中一個胖胖的男生指着我大喊道。
初牽是個什麽鬼啊!
我有點後悔選擇今天去體育館了,若松正用困惑的眼神在我們身上打轉,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