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少爺, 這南秦皇室成員都被匈奴蠻子殺光了,聽說南秦穆帝最寵愛的二皇子都被匈奴王子呼韓邪斬殺于馬下。且南秦玥太子失蹤多日也只怕是兇多吉少了,這繼承人都沒有了, 南秦還怎麽複國?”小阿福瞪大眼睛, 一臉詫異的說道。

“阿福, 倘若說南秦皇室還有一顆明珠遺留在大梁民間呢?”祁謹言自梅花樹下轉過身, 眉目似冬日的冰霜般清雅無雙。

“少爺,您的意思是南秦的玥太子現在隐身在大梁境內?”小阿福喃喃的說出了聲音。

“不只是裴玥, 湛王世子如今也安然無恙的生活在大梁。”祁謹言說完之後,便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切, 少爺, 你莫不是吃醋吃傻了吧?這神州大陸誰不知道南秦的湛王爺甚是厭惡現任王妃,聽說這湛王爺至今都沒與許氏圓房。這許氏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 這湛王府哪來的世子?”小阿福費解的摸了摸腦袋,一臉感慨的嘆道:“自古白眼向權貴,折腰為美人。少爺這麽高傲的性子都臣服在喬姑娘的石榴裙下。可見情之一字, 誤人誤己啊。”

“所以說啊, 談戀愛不如跳舞,不如跳舞~~~”小阿福感嘆完之後, 扭着小胖腰滾遠了。

祁謹言:“………自家書童這麽蛇精病, 怎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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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大院中一片清寂,喬家小院中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喬家竈房外,一臉絡腮胡子的燕笙大叔正坐在小板凳上“咔嚓、咔嚓”的劈着柴火。

怪蜀黍傅深則無比幽怨的蹲在屋子的臺階上與喬大毛一起摘菜。

咱們的太子殿下被喬三妮打發到院子中去挑水。

堂堂一國太子淪落到被一個小姑娘指使着幹這幹那已經夠悲催的了。

只是比起裴玥,好像倒黴二人組更令人同情一些。

因着家中一下子多了三個混吃混喝的半大少爺, 是以喬家的生計愈發的吃緊了。

善良的喬阿爹為了家中的客人多吃飽一些,竟然餓着肚子将自己的口糧節省出來給孩子們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這時間長了喬阿爹的身子就虛弱了許多。

直到前天晚上,喬阿爹又偷偷的将自己的口糧塞到糧袋中時被喬三妮發現了。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喬三妮簡直氣炸了。

樂于助人這是好事,但是善良過了頭那就成了聖母瑪利亞了。

自古以來心慈手軟害死自己的例子還少嗎?

喬三妮氣鼓鼓的看了一眼蜷縮成一團的廢物三人組——裴玥、燕笙、傅深,一拍大腿做了個決定。

這日子可不能這麽下去了,廢物三人組要想在喬家待下去就必須拿出真本領來養活自己。

為了能夠探查到喬三叔的真實身份,裴玥決定忍辱負重的接受母夜叉——喬三妮的差遣。

為了能夠養活自己,南秦一品帶刀侍衛燕笙童鞋每日都會到集市上表演胸口碎大石來賺取生活費。

太子伴讀、文淵閣大學士之子,昔日風靡武都、迷倒萬千少女的傅深則在集市上擺了個書攤,每日靠耍嘴皮子忽悠小姑娘們來賺取銀兩。

倒黴二人組每日兢兢業業的賺錢來養活自己,母夜叉喬三妮還不滿足。

為了增加家中收入,倒黴二人組不得不做兼職來過活。

額,忘了說了,倒黴二人組的兼職就是看小孩,至于這個小孩就是王大梅的寶貝兒子陳壯壯童鞋。

倒黴二人組的日常生活是這樣滴:

燕笙正“咔嚓咔嚓”的劈柴,小豆丁陳壯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小胖手撐着小臉,一臉天真的問道:

“燕叔叔,你的武功很高強嗎?”

燕笙還沒來得及回答,小豆丁又開口了:

“那為啥,我阿娘一個拳頭就把你倒了?”

燕笙:“……………”

好不容易摘完菜,來不及洗手的傅深一個狼撲滾到鏡子面前察看自己的面容。

頭發沒亂,臉上沒有蹭到泥土。嗯嗯,本阿深還是風姿卓絕的美男子一枚。

傅深呲着大白牙沖着銅鏡中的自己笑的一臉燦爛。

突然之間,一個小胖臉出現在銅鏡中。

“阿深叔叔,村中的老奶奶們常說男子太過于關注自己的長相就會變成娘娘腔小白臉,阿深叔叔,你是小白臉嗎?”

傅深:“……………”

就在倒黴二人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時,追殺他們的匈奴探子出現在大溪鎮上。

“呼韓邪王子說的果然不錯,這梁朝的城鎮果然繁華無比。”悅來客棧的二樓,一個身材健壯、穿黑灰色麻衣的男子說道。

“木遁大人不必豔羨,要不了多久呼韓邪王子就會帶領匈奴的鐵騎占領這塊風水寶地。”旁邊的人說道。

“南秦太子的下落打探到了嗎?”木遁轉過身問道。

“木遁大人,探子探查到在三天前在大溪鎮的東市上一個貌似南秦太子随從的人曾經出現過。”哥特一臉恭敬的說道。

“等了這麽久,獵物終于出現了。哥特,匈奴的勇士們都等不及了吧?”木遁陰柔的笑容中帶着一抹陰狠之色。

“是的,木遁大人。”

今日是個大晴天,大胡子燕笙照例起了個大早要院子中劈柴,吃完早飯後他還要去集市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阿笙啊,今個大娘蒸了好多饅頭,你可一定要多吃幾個饅頭。這樣才有力氣表演。”喬阿娘邊做早飯邊笑着對燕笙說。

“謝謝大娘,阿笙知道了。”燕笙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沖着喬阿娘回道。

喬阿娘笑了笑之後又轉身忙去了。

燕笙低下頭又開始劈柴,他知道的喬大叔一家都是好人。

在經歷了國破家亡之後,他與阿深一路保護着太子殿下北上。

沒有盤纏阿深二話不說就将自己祖傳的玉佩當掉了,這一路上有多麽艱難、受了多少白眼也只有他們三人清楚。

但是喬大叔一家對于他們三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而喬三妮姑娘平常雖然總是冷言冷語的但是他知道,其實這個女孩只是擔心他們會給家人帶來災難而已。

燕笙劈完柴之後,正要轉身進屋,突然眉頭一皺,大喊道:

“什麽人?”

沒有人回答,只是自南牆上,一只尖厲的短箭直直朝他射來。

燕笙極速轉身,擡起右手将短箭借住。

這是一只白色的短箭尾部有一封信件,短箭的尾部用蜜蠟封住。

看來這短箭并不是用來對付他的,只是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

因怕打草驚蛇,燕笙并沒有打算追究下去。

燕笙将短箭藏在袖口中,擡眸觀察了一下之後,腳步匆匆的進了西屋,那是裴玥如今住的屋子。

眼見燕笙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喬三叔慢慢阖上了書房的窗子。

“少爺,你看這來人是什麽意思?”燕笙将短箭上的信件交給裴玥問道。

因着怕暴露身份,是以裴玥對喬家人宣稱自己是南邊的富家子弟,而燕笙與傅深是他的家仆。

因為匈奴蠻子打進了南秦,他們主仆三人一路逃難到大梁。

是以,燕笙與傅深都稱呼他少爺。

“少爺,這信件上到底是何內容?”傅深收起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皺着眉問道。

裴玥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将手中的信件遞給傅深,示意他自己看。

傅深接過信件,薄薄的宣紙上只有寥寥數語:

切記集市有危險,爾等千萬不可前往。

——有心人留。

“少爺,看來咱們的行徑早就暴露了。”沉默了一會之後,傅深又開口說道“這是不知這有心人到底是敵是友。”

“其實要知道這有心人的身份其實不難,阿笙那只短箭現在在何處?”

“少爺。短箭在這裏。”燕笙自袖口中掏出短箭遞給了裴玥。

裴玥接過短箭,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目光停在短箭的尾部的金箔片上不動了。

傅深随着裴玥的目光望去,瞳孔赫然睜大。

金光閃閃的金箔上,一行細微但清晰的小篆出現在眼中。

“雲州祁家。”裴玥一字一句的念出金箔上的小篆,臉上的笑容隐隐變冷。

“阿玥,身為一國之君最大的職責是什麽?”

“勤政愛民,做一個賢明的君主。”

母後,阿玥從未忘記過自己說過的話。可是為什麽,要讓阿玥遭受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父皇早已經仙去,而越貴妃母子也死在匈奴蠻子的刀下。

大秦數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如今阿玥人忍辱偷生在這世家偷活。

只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複興大秦。南秦數萬百姓的血海深仇還有阿玥來背負。

如今湛王叔率領着南秦最後的十萬精兵在益州苦苦抵抗着匈奴蠻子的入侵。

而阿玥身為南秦的太子卻手無縛雞之力。

裴玥漸漸握緊了手中的短箭,手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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