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端倪

鐵馬金戈，塵土飛揚。艾瑞莉娅身後的軍隊按陣法派開，她本人橫劍立于千軍之前，靜靜等候諾克薩斯大軍的到來。

諾克薩斯……差不多也該算算賬了！

不一會兒，遠遠便聽見步伐整齊的軍隊的邁步聲。漸漸的，諾克薩斯的軍隊從地平線的那一頭漸漸出現。

來了嗎……

将軍相遇，艾瑞莉娅這才看清，對方為首的竟也是一個女人。之間她白色的中發束成向上沖起，白色軟甲外的手臂等關鍵部位着綠色硬甲，看起來英姿飒爽。

艾瑞莉娅看着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被對方搶了先：“你……就是刀鋒意志艾瑞莉娅？”

艾瑞莉娅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複雜。她一愣，随即點點頭：“是的。你是主将嗎？”

感覺不太像……

“我叫瑞雯。”白發女人搖了搖頭，聲音中竟帶着一絲猶豫，“不，我只是副将。主将是……”

“艾瑞莉娅。”

聽到這個聲音，艾瑞莉娅頓如雷擊。是的，僅僅是四個字，她都熟悉到能聽的出這四個字的音調，聽的出這四個字的語言……第一次，在戰場上，她握着劍的手在顫抖，她甚至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努力讓自己若無其事，卻仍然仍不住的擡頭——

從諾克薩斯的軍隊中默默走出來的，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刀鋒之影，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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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雙刀決裂的那一天。

泰隆走出戰争學院的大門 ，深深吸了口氣。他望着頭頂四角的天空，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覺。

從前，他是杜卡克奧身前的紅人，諾克薩斯一等一的高手，有着“成為大陸第一刺客”的明确目标，從來不會感覺到空虛和迷茫。曾經他以為童年在艾歐尼亞的那段日子只是一段插曲；曾經他以為他重遇艾瑞莉娅并不會改變他的生活；曾經他以為愛上艾瑞莉娅就會一直幸福……

然而事實給了他重重一錘。

他以為，他以為……是啊，一切是“他以為”，也只是“他以為”。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無處容身，第一次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而這種感覺，讓他體會到了什麽叫“無助”。

是啊，他活該，誰知道在他要離開的那段日子裏艾瑞莉娅嘗過多少這樣的滋味？

無意中，他的視線轉移到正前方，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瑞雯？你怎麽在這？”

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個白發女子，手持大劍，劍尖鋒利無比。她看着泰隆，神色複雜：“我來接你回去。”

泰隆一愣，“可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戰争學院會沒有我們的眼線嗎？”瑞雯搖搖頭，“你這趟來的太久了，再不回去将軍要起疑了。”

泰隆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他最後一次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戰争學院，眼中流露着無限的愧疚與眷戀。

……艾瑞莉娅，再見了。

瑞雯在一旁看着他，自然沒有漏掉這個小細節。之前她用掉了一次機會從那個女人那裏打探到“他這次去了那麽久是被一個女人絆住了腳”，她心裏自然而然的湧起失落和難過。難道，那個絆住他的女人就在戰争學院裏嗎？

泰隆回過頭來看着瑞雯：“你先回去吧瑞雯。這一路上，我見到了，也發現了許多關于将軍疑點，”他指的是杜卡克奧，“很多事我都有疑問，所以我想去調查一番。你幫我回去搪塞一下好嗎？”

瑞雯深知他的固執，再勸也是無用。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用那麽麻煩。你想打探消息是嗎？我帶你去個地方就好了。”

“一個地方？”

瑞雯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你不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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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薩斯。

許久都沒有回到這裏了。泰隆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街道上人來人往，有着不遜于德瑪西亞的繁華。瑞雯帶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着，似乎輕車熟路。兜兜轉了幾圈，他們竟來到了一家酒館。

“？”

瑞雯并不理會自己身後有些莫名其妙的泰隆，徑自走到吧臺前。

“小姐，想喝點什麽？”服務生帶着和煦笑容問到。

“什麽也不喝，”瑞雯似笑非笑，“帶我們去四樓。”

身後的泰隆更是疑惑。在門外時他已經習慣性的觀察過，這棟酒館只有三層，第四層是哪裏來的？

那服務生聞言确實臉色一變，“您确定？”

“少廢話。”瑞雯臉色不耐。

那服務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低聲一句“跟我來”。瑞雯朝泰隆使了個眼色，兩人很快跟着那服務生走進一個小房間。房間裏什麽也沒有，除了地板就是四面空落落的牆壁。那服務生走到正中間，蹲下身，朝着地板敲了兩聲：“主人，有人請求進入四層。”

“咔”一聲，原本完好的木質地板突然打開，泰隆清楚的看見一條木質樓梯蜿蜒而下。

“請。”

瑞文點點頭，和泰隆一起走了下去。

雖說是個地下室，卻沒有絲毫的黴臭味，相反，牆壁、地板、吊頂，一切都顯得如此富麗堂皇。走出樓道口，泰隆看見一個熟悉的女人坐在一個吧臺前，盡顯妖嬈。

“歡迎光臨～”

“樂芙蘭？”

“喲，是小泰隆啊。”詭術妖姬樂芙蘭唇邊綻開一個妩媚的笑容，足以讓一個普通男人瘋狂，“瑞雯，你又來了？”

“少廢話，”瑞雯看着她妖精似的樣子就火大，“機會我只用了一次，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次。”

“是是是，”樂芙蘭無奈的攤了攤手，“誰讓我之前有求于你呢？”

“所以，你現在是能打探到消息是嗎？”泰隆看着她們倆奇怪的交流，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有沒有搞錯！”樂芙蘭驚叫起來，“小泰隆，你果然孤陋寡聞，連這裏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

“…………”泰隆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我應該知道嗎”。

“我這裏是諾克薩斯，或者說全大陸最大的消息公司——我們這麽熟了我也不瞞你，這裏也是黑色玫瑰總部的分點之一。來這的人呢，可以找我打探消息，代價是一千金幣。熟人嘛，自然是有優惠的，除了擁有一個免費消息權，還可以打個七折。”說到這裏，樂芙蘭的聲音越發的魅惑，探出的身子一點點的靠近泰隆，近到他的臉幾乎就要觸到她豐肥的乳浪，“不過是小泰隆嘛，我可以給你打個對折～”

面對如此誘惑，泰隆面無表情，“我知道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樂芙蘭大笑，“一點反應也沒有，好無趣哦～我是該說‘真不愧是小泰隆’呢，還是該說‘果然除了刀鋒意志沒有人能破開你這千年寒冰’呢？”

泰隆一怔，“你、你怎麽知道？”

“笑話！這世界上還有我詭術妖姬樂芙蘭不知道的事？”樂芙蘭高傲一笑，“令我驚訝的是小泰隆這樣冷冰冰的人也會愛上女人？我以為你只對你的刀有興趣呢！”

瑞雯現在一旁，眼神漸漸黯然。他愛上的那個女人，就是艾歐尼亞的将軍刀鋒意志嗎……她從未見過冷酷如他也有如此驚慌的時候。是的，她是喜歡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也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欣賞自己的人。也許是在他将自己一路推薦提拔的時候，也許是他的實力他的冷酷觸動了她飒爽英姿之下那顆柔軟的心……可是之前的他只專注于他自己的實力，在他的世界裏只有用功和努力。終于，他的生命裏出現了一個強大到能觸動他心弦的女人，可是，卻不是她……

刀鋒意志嗎……

有機會她想見識一下她是否真的如此強大。

“別、別鬧了。”泰隆撇過頭，神色怪異，“我要問一個人的消息，他……”

“噓——”樂芙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用說出口，我會用讀心術——”

讀心術嗎……那麽，自己要問什麽來着？

泰隆的思緒已經完全被她剛才的話攪亂了，此時他腦海中的第一反應，竟是那個俏麗的身影。

艾瑞莉娅……你還好嗎？

“噗！”閉着眼的樂芙蘭噗嗤一下笑出來，随後睜開眼看着他，“她很好，你放心，她正要出發趕回艾歐尼亞。”

此言一出，泰隆和瑞雯都愣住了。泰隆像個被戳穿謊言的孩子，竟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我……我不是……這個不是……我沒有……”

樂芙蘭卻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狹促，“那我也沒辦法，我讀出的是人心裏的第一想法，是不會有錯的。你自己把機會用掉了，怪誰呢？”

“你……”泰隆惡狠狠的瞪着她，卻也別無他法，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人家的規矩。

“把我的那個機會給他吧。”身後的瑞雯突然出聲。泰隆和樂芙蘭都驚訝的看着她，她卻面色平靜，“沒有規矩說不能将機會轉贈吧？”

“……”這下樂芙蘭沒轍了，“好吧好吧，那就再來一次吧。這次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小泰蘆”

泰隆不再多言，閉上眼凝下心神——

我想知道，杜卡克奧将軍的行蹤。

“我去！”樂芙蘭在聽到這句話後一時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你們是來故意拆我牌子的吧？！”

“……？”泰隆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他沒想錯什麽吧？确實是關于将軍的事啊……

“呃……”樂芙蘭看着他們有些為難，似乎在思考怎樣解釋，“好吧，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呢，在這貨失蹤之前，我是見過他……”

“什麽！”泰隆失聲喊到，“那你一定知道……”

“這個……”樂芙蘭抿了抿嘴唇，“我确實知道他的行蹤，不過嘛，我答應過這老家夥不告訴任何人……我只能告訴你他現在非常好。”

泰隆眼中的光芒頓時黯了下來。他跟在将軍身邊這麽多年，将軍的準則他很清楚——說一不二。樂芙蘭如此說，定是沒辦法了。

“不要這麽垂頭喪氣嘛。”樂芙蘭見他如此，難得的有些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吧，下個消息給你打對折，如何？”要知道她是從來不會這樣開後門的。曾經有人在她這自殺換來優惠消息都沒辦法呢。

泰隆聞言擡起頭來。是了，他還有疑問呢。可是就算再打對折，也要350金幣，雖說他的收入的确不低，可是作為一個刺客，誰會帶這麽多錢在身上呢？

“嘩——”只聽如此搖晃聲，一袋金幣越過泰隆，掉在了樂芙蘭的吧臺前。泰隆一愣，回過頭來，只見瑞雯一臉輕松的看着樂芙蘭：“350金整，夠了？”

“啧啧啧……”樂芙蘭掂量着錢袋，一邊咂嘴一邊搖頭：“這是你這小軍士兩個月的軍饷吧？我說你還真是對小泰隆一往情深啊！”

“說什麽呢你！”突然被戳破心事，一向強悍的瑞雯居然臉紅了，很不自然的把頭撇向別處，“幹你該幹的事好嗎？瞎扯什麽呢！”

泰隆只是回過頭來，并未多言。他要知道瑞雯對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一直把她當做有潛力的下屬，暗中提拔，卻并未有什麽多餘的感情。

樂芙蘭見狀，只能聳聳肩：“好吧，那麽，你想問什麽？”

那麽，将軍落得今日如此，是誰在搗鬼？

“還能有誰？”樂芙蘭翻了翻白眼。原本提問者和回答者只能用感應交流，但她見此也沒有外人，也就放開來說了，“你想想，杜卡克奧失蹤後，誰得益最大？誰獲利最多？又是誰有資格與杜卡克奧一拼？”

“斯——維——因——”答案顯而易見。泰隆低吼一聲，遏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果然是他……”

“哼，不光杜卡克奧，他還想除掉你呢……”樂芙蘭突然收聲，發現自己好像多說了點什麽。

“什麽？！”瑞雯一驚。從他們的對話中，她也能猜出他問了什麽，聞得樂芙蘭如此一說，更是驚怒交加。

“……哼，我到不擔心自己，”泰隆雖是驚訝，卻也不在意，“他的實力比不比不過我，至于那些陰謀詭計……哼，小心點也就罷了。”

“真是的，多說了點什麽。”樂芙蘭有些苦惱，“嘛，算了，只當是上個問題的補償了。”

“那……”

“诶！”見泰隆還想問下去，樂芙蘭立刻制止了他，“我今天破的例可夠多了啊，一天不能問這麽多問題的。”說罷，她下起了逐客令，“你們走吧，我要休息了。”

泰隆和瑞雯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滿滿的無奈。

“啊對了，”兩人正要離開，樂芙蘭忽然出聲，“瑞雯……”

“？”

“你的劍……要好好保護哦。”

瑞雯看着自己手中完整而鋒銳的符文劍，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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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館，二人漫步在諾克薩斯的街道上。然而默契的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良久，泰隆才開口。

“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自從杜卡克奧失蹤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瑞雯點點頭，卻是心事重重。

“還好吧……”

泰隆不善言辭，見她如此，也就沒有再說話。

沉默良久，瑞雯還是開了口：“泰隆，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

“如果，”她似乎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一直信仰很久的東西，他的真面目和你想象的完全相反……”

泰隆看着她，沒有說話。

“……好吧，”瑞文決定全部說清楚，“你知道我加入軍方的初衷吧？”

“為了光榮，為了那種至高無上的光榮戰鬥，我很努力的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做起。”瑞雯似是自說自話一般，“可是自從發動了對艾歐尼亞的戰争後，我發現，曾經的光榮都不見了。我們所到之處，盡是毫無意義的殺戮，破壞，燒殺搶掠，就像一群只有本能的野獸……”

“我曾經那麽崇拜軍隊，我為我是一名諾克薩斯的軍人而感到驕傲，因為我從中感受到了那種光榮感。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東西，居然都是假的……”

“泰隆，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這麽想。也許你會失望吧？對我如此栽培提拔，我卻……”

“不會啊。”

“……诶？”

“不會。”泰隆搖搖頭，眼中反而帶着欣慰，“我并不這麽想。”

“……啊……”

“曾經我也絕對信仰，信仰絕對的實力。我以為擁有絕對的實力就是要付出絕對的實力，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有。可是後來我發現，最重要的信仰，是內心。無論怎樣，尊重自己的內心想法最重要。”

“…………”

“哪怕你現在就是說你想要解除軍職，我也不會驚訝。”泰隆嘴角漏出了一絲微笑，“如果你覺得這麽做是對的，那就去做吧。”

瑞雯看着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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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刀鋒意志大名，一直想切磋，今日終于一見。所以我希望，能和你堂堂正正一戰。”瑞雯的聲音将泰隆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擡眼，看見瑞雯牢牢的盯着艾瑞莉娅，眼中流露着強烈的戰意，“請與我交手吧！”

艾瑞莉娅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麽如此想要挑戰自己，但她還是點點頭，“那麽，來吧。”

“等會兒別插手，”瑞雯低聲對身邊的泰隆道，“這是女人之間的戰役。”

泰隆看着她，眼中帶着些許複雜。

只見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瑞雯提起她那巨大的符文劍，朝着艾瑞莉娅沖去。艾瑞莉娅從容應對，打開十字劍，擡手擋下，之後又手一翻，十字劍朝着瑞雯毫無防備的腰部砍去。瑞雯見狀，立刻舉起符文劍，釋放出一股符文力量籠罩在她周圍。艾瑞莉娅的十字劍打在了這一保護膜似的力量上，但瑞雯還是感覺到一股鋒利，心中暗嘆。不過她也不願輸，只見她右手一揮，符文劍登時發出了隐隐的光芒。她舉起符文劍，平削，裂劈，前翻砍，連貫的三招招招淩厲，逼得艾瑞莉娅連連後退。瑞雯見勢就要乘勝追擊，想從符文劍裏爆發出一股力量，可以使周圍敵人眩暈。艾瑞莉娅見她再次舉劍，心知不好，連忙一個利刃沖擊閃開。瑞雯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微一愣神，艾瑞莉娅抓住機會，利刃沖擊到她身邊，一個均衡打擊。瑞雯在感覺到眩暈之前再次釋放了她的符文盾，這才免于重傷。

好厲害！

這是瑞文心裏的第一想法。在軍中這麽多年，經過諾克薩斯軍隊的如斯磨練，她再怎麽謙虛，心中還是有點驕傲的。在她眼裏，自己畢竟是身經百戰，而艾瑞莉娅不過是艾歐尼亞為了抵抗侵略臨時軍隊的護衛隊隊長，最多不過和自己打個平手，沒想到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自己用盡全力也不過是打退她而已……

難怪……

兩人再次對視，她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賞。

“最後一決勝負吧。”瑞文手中劍一揮，神色決絕，“讓我來看看，我和你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奉陪到底。”

符文劍迸發出巨大的光芒，十字劍也再次張開。兩人同時躍起在空中碰撞開來，随着一聲巨響，兩人的碰撞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連地面上正在戰鬥的雙方士兵們都忍不住停下來張望。

泰隆望着這巨大的能量光芒，一時啞然。

光芒褪去，只見兩個身影直直落在地上。艾瑞莉娅身上滿滿的傷痕，鮮血染紅了她戰袍的白邊。但她的臉上卻滿是微笑：“你很強。瑞雯，你你并不差我多少。”

瑞澤的臉上卻帶着苦澀的笑容：“我不會找任何理由或是借口。艾瑞莉娅，我會記住你的。”

話音剛落，只聽“嘭”一聲重響，瑞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艾……”泰隆原本擔心艾瑞莉娅的話語頓時咽了下去，趕忙上前扶起瑞文：“瑞文……”

然而此時的銳雯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是的，看上去艾瑞莉娅全身都是傷痕，但實際上瑞雯受的傷遠遠比艾瑞莉娅重的多。她的實力和艾瑞莉娅比還是有差距的。但她們都不後悔，所謂強者之戰，便是如此了。

然而當艾瑞莉娅看到泰隆的舉動時，拄着十字劍的手不覺收緊，直到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她的掌心她才反應過來。她看見泰隆把瑞雯的一只手扛在肩上，将她整個人架起來，再擡頭，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退兵。”

諾克薩斯的大軍如潮水般褪去，但頭一次，艾瑞莉娅心中沒有絲毫的喜悅，相反，她感覺到自己胸口有什麽東西在隐隐作痛，就像瑞雯那一劍紮在了自己的胸口……

……想什麽呢。

艾瑞莉娅搖搖頭，勒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和誰在一起，要怎樣，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轉身，退兵，再不拖泥帶水，只留下滿目瘡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