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病,吹不得風,出不了門,每天只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渣攻記得,發小的房間是慘白的,床也是慘白的,上頭卧着一個頂好看的小哥哥,也是慘白的。

小哥哥眉眼染着愁緒,眼角的淚痣我見猶憐,嘴唇比渣攻見過的薔薇花還要紅豔嬌嫩,眼睛則是頂尖的翡翠的綠色。

孽緣的開端是一個小蛋糕。

那天渣攻跟着霸總參加一個宴會,小渣攻端着小蛋糕在旁邊吃,小蛋糕味道好極了,所以渣攻吃完又去再拿一個,但是桌子上沒有小蛋糕了,他就問女仆要,女仆說去廚房拿。

渣攻等得無聊,邁着小短腿‘蹬蹬瞪’的去找廚房,結果半路上被一牆的薔薇勾走了注意力。

渣攻摘一朵扔一朵終于挑中了最喜歡的薔薇花,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像确實是迷路了的。

初春的夜晚還是有幾分冷意的,冷白的月光籠罩着這片天地,隐隐約約可以聽見別墅裏的觥籌交錯。

渣攻左顧右盼上蹿下跳,試着找了一下回去的路,最後咬着花的枝條,攀上了最順眼的護欄。

50.

護欄的下面是一個陽臺,陽臺對着落地窗,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掩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道細小的縫隙,透出一道朦胧的燈光。

渣攻跨坐在陽臺的護欄上,望着窗簾後面的房間,像一只輕快的鳥兒落地般靈活的跳下去,新奇地趴着玻璃往裏面看。

然後,厚實的窗簾被一雙蒼白的手拉開了,露出一個同樣白生生的人來,那人穿着白色睡袍,鉑金色的長發仿佛是瑩瑩的月光,下巴尖細,睫毛纖長且濃密,精致漂亮得像一個小姑娘最心愛的娃娃。

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純潔無垢的天使,尤其是他人背頂着柔和的燈光,燈光在他身上鑲了一圈白邊,美得不太真實了。

渣攻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漂亮小姐姐。

小姐姐望着他,沖他笑了笑,伸出手,那雙手,白得近乎透明,可以看見青藍的血管,瞧着就特別的蒼白無力,小姐姐打開了窗,然後就着冷風飙了一口血。

“咳、咳、咳……”他掩着側過身,劇烈的咳嗽,側身低頭的瞬間,鉑金色的長發随着動作行雲流水般的傾瀉垂蕩,涼絲絲的擦過了渣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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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飄飄的擡眼望向年幼的渣攻,嘴角還沾着猩紅的血,嘴唇豔紅,嘴角帶血,妖異詭谲。綠色的眸子蒙着薄薄的一層水氣,像霧霭缭繞的山間,就這樣缥缈的望着他。

聲音放得極低,輕輕柔柔的:“你進來呀。”不過一開口,渣攻就知道他是小哥哥,不是小姐姐了。

渣攻看見他指尖殷虹的血跡,楞了一下,小哥哥拉着他手叫他進去,渣攻被他的手冰了一下,明明渣攻才是呆在寒冷的夜風裏的那一個,可小哥哥的身體卻比他要冷得多,周身浮着看不清摸不着的冷意,凍得渣攻一個寒顫。

“你是不是很冷呀?我的手很熱,分你一半,你就不冷了……哝,花也給你,你不要哭哦……”渣攻把薔薇花遞給小哥哥,這朵薔薇被他一直叼在嘴裏,才拿在手裏還捂熱就被送了出去,渣攻看了一眼花,又看了眼小哥哥,依依不舍的把花塞在他手裏,握着他的手分他溫暖:“我們握手,你就不冷了。”

小哥哥僵硬了一下,垂目盯着渣攻低頭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頸,小小軟軟的渣攻一派天真無邪的握住他的手,想分給他溫暖,默不作聲的反手回握住渣攻柔軟幹燥的手。

真溫暖……吶。

這個就是渣攻跟發小孽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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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然而,抛去看起來算是美妙的初遇外,發小給渣攻留下的印象無一例外都令他痛深惡絕。

說起來,渣攻的家族與發小的家族兩家是世交,關系好,走動多。所以從小二人的感情就很深厚,深厚到渣攻一提起來就是咬牙切齒。

他這個發小,典型的人美心惡,長着一張純潔善良的天使臉,骨子裏是一肚子黑水,還老是針對他,簡直無恥到極點了,虧他一開始還想要跟他好好相處來着。

呸!

他那發小雖然一直病恹恹的,但是人焉壞焉壞的,肚子裏全是壞水,還樂衷跟他搶東西,渣攻越是喜歡什麽就一定要搶什麽,小到渣攻瞧上的一個玩具,大到渣攻看上的妞,沒有一個不搶的,喪心病狂到極點了!

一開始渣攻還會心軟,他心想畢竟小哥哥每天都被困在房間裏面,不能跑不能跳,連情緒波動都不能多一點點,如果發小想要渣攻手裏的東西,然後渣攻拒絕了,發小就虛虛弱弱的一皺眉,然後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人家咳嗽就只是咳嗽,發小咳嗽是吐血啊!

那血跟不要命似得往外吐,渣攻人都吓傻了好嘛。

給他,給他,都給他,簡直了。

然而,次數多了,渣攻就是智障也能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小哥哥是逮着他一個人針對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他招誰惹誰了,渣攻簡直莫名其妙,尋思着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傻兮兮的跑過去問人家,結果人家特坦蕩的說他就是針對渣攻。

靠!

52.

發小靠坐在床上。

随着年歲的增長,發小的面容愈發精致,笑起來尤甚,溫言軟語的說話時,宛若海妖惑人,發小輕笑着沖渣攻招手,輕柔的說:“你靠近些,過來些,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渣攻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湊近了些,坐在床邊,一如他們關系還好的往昔。

發小靠在墊子上,微微仰着頭望他,翡翠色的眸子通過陽光,顯得有幾分透明的琉璃感。

彼時渣攻被霸總養得極好,皮膚白裏透紅,臉上還帶着幾分嬰兒肥,眼睛又圓又亮,睫毛濃黑纖長,茂密的像把小扇子。

整個人暖烘烘的散發着鮮活的生命力,發小嘴角挂着一抹細小的弧度,冷冰冰的手摸上他的臉,渣攻不适的往後仰了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發小輕柔的拍拍渣攻的臉,帶着一股子輕佻的意味,兩指一夾——

渣攻‘嗷’得一聲彈了起來,氣得罵他:“你有病啊!?”

發小捏着從渣攻眼睑上拔下來的眼睫毛,垂着眼睫,混不在意的說:“我一直都有病,你不是知道的嗎?”說完又抽空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渣攻,笑開了,渣攻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這麽開心,近乎是明豔張揚了。

然後渣攻瞠目結舌的看着發小一邊笑,一邊吐血。

渣攻:……

發小終于笑夠了,娴熟的從床頭拿了一方幹淨的手帕,一面漫不經心的抹去血漬,一面望着他輕聲說道:“是呀,我本來就是有病的,我啊,就是要欺負你啊……”

渣攻擰起眉頭,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有病。”

發小擦幹淨嘴角的血跡,斂着眉,垂着眼,良久才,低聲的嘆息一聲,輕輕的宛如一陣微風晃動了枯葉,來不及将枯葉拉下枝頭,就消失在秋日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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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好在發小半個月以後就去了意大利,靠着最後一面的惡劣印象成功的讓渣攻如鲠在喉,是真的一想起來就渾身發毛。

雖然渣攻尋思着發小最好留着意大利別回來了,但事情總不是以人的意願為轉移的,也不知道發小在意大利是嗑了什麽藥,身體竟然好似好轉了許多,前幾年又重新回了國。

渣攻看見高他別過頭的發小,對上發小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覺得眼前一黑,童年的噩夢又來找他了,這回發小搶的是他看上的妹子,中意的跑車,他一個病秧子要那些做什麽,渣攻有時候氣急了會想,也不拍上床的時候咯血把人家妹子吓到。

渣攻一看見他就覺得頭疼,腳步一拐,換個方向走了。

山不轉我轉,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54.

然而人生何處不相逢。馬場裏渣攻與他的發小再度狹路相逢,準确的說是在馬場的廁所裏狹路相逢。

近距離看發小面色是一如既往的蒼白如紙,人瘦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那張臉慘生生的白,嘴唇卻是紅豔豔的,眼睛是無盡深淵的黑沉,襯着眼角的淚痣那叫一個妖冶,美是美,就是有點滲人,不似活人。

渣攻涼涼的開口:“呦,您還健在啊,我聽說你不是不行了嗎?怎麽想不開跑馬場來,小心別被颠壞了,萬一摔了可多難看啊。”

發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渣攻後退幾步,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麽?!”發小嘴角一勾,伸出手,他的手也是病态蒼白,在陽光底下簡直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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