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保護

方明昊溫和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晚晚,今天錄制結束了嗎?”

“結束了。”

許未晚起身走到床邊躺下,背靠柔軟枕頭,聽着方明昊繼續道:“我聽小安說,你昨天遇見了宋曉,沒事吧?”

她淡聲:“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方明昊聽見她語氣裏的疏離,笑聲:“晚晚,你不需要和我這麽見外。”

從方明昊認識許未晚那天起,他發現她看似很好接觸,實際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他和她認識一年多來,她對他态度依然如此。

偌大工作室裏,除尚禧暖外,沒誰能真正走進她世界。

“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許未晚想起還有藥沒吃,掀開被子下床,倒水吃藥,一番動作流暢,不見一點昨晚和齊星熠撒嬌不吃藥的模樣。

方明昊稍稍回神,想起和她打電話的緣由:“趙導下午聯系了我,程相宜已定由你出演。”

許未晚抿了一口水,咽下含在嘴裏的藥丸,又喝了口水,才開口:“麻煩你把劇本發我郵箱,另外,什麽時候簽約進組?”

方明昊:“下周六。”

許未晚淡淡嗯一聲,要挂斷電話:“沒事我就休息了,晚安。”

“等會——”方明昊叫住她。

許未晚疑惑:“還有事嗎?”

電話那邊方明昊笑吟吟道:“宋曉有把柄在你手裏,不會亂來。”

她嗯一聲,掀開被子上床,要挂斷電話。

最後那秒,方明昊語含關心聲音響起:“我聽暖暖說《甜蜜的心動》有你以前認識的人,你不要多想,就當這次綜藝是一次休假,畢竟你目前還是以演戲為主。”

聽筒裏傳來陣陣忙音,許未晚偏頭看着窗外樹梢上挂着的一輪彎月,紅唇譏諷上揚。

方明昊最後那句話,看似關心她,實際警告她在綜藝錄制結束後,就不要再和齊星熠有來往。

想到方明昊這人性格,許未晚有些頭疼皺眉。

真是麻煩接連而至,煩——

她擡手關燈,拉過被子遮住頭。

次日。

許未晚上午有個行程是接受雜志《HX》封面+專訪,這次封面主題是複古風。

一身無袖暗紅色掐腰旗袍将許未晚曼妙身姿展現得淋漓盡致,旗袍下端開叉到膝蓋處,露出纖細白皙雙腿。

因為主題是複古風,她的黑色大卷發被全部撥到左肩,露出雪潤右肩。

許未晚坐在綠布前紅木椅上,雙腿交疊,或手握一把折扇遮住紅唇,露出一雙水波潋滟桃花眼,或手執折扇,在胸前扇風,眉目多情,盯着鏡頭。

拍攝結束,就是《HX》這次專訪。

采訪許未晚的人是《HX》主編李然,許未晚當年出道時,給她采訪的李然還是才進《HX》實習的新人。

一眨眼,六年過去。

李然成了《HX》主編,而她卻又回到起點,重新開始。

李然先與許未晚随意聊天,談起曾經兩人都是新人時,她還采訪過許未晚的事。

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才正式切入今日的專訪。

李然問她:“晚晚,今年是你入行第六年,大衆對你演技有很大質疑,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至今為止,大家對我印象或多都還停留在《禍國》臨瑙上,亦是我作為演員的失敗,入行六年,卻未再出現能打破觀衆對我認識的作品。”

鏡頭下,她紅唇挽起笑,眉目流轉盡是風情。

李然又問幾個問題,許未晚都答得漂亮。

等結束《HX》拍攝,已是下午五點。

許未晚換上常裝,走出攝影棚,上了房車。

小安把暖寶寶遞給她:“晚姐,待會要去拍《甜蜜的心動》宣傳海報,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未晚搖頭:“不用。”

感冒沒好,加上半日沒吃東西,她這會有點疲憊的閉眼靠在車座椅上休息。

小安見此,只能叫司機開車去《甜蜜的心動》拍攝宣傳海報的攝影棚。

等到目的地,許未晚從車上下來,小安跟在她身後走進化妝間。

化妝間裏,辜姣正在化妝,看見她來,和她揮手打招呼:“晚晚,你來了。”

“嗯。”

許未晚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在自己化妝鏡位置坐下。

因為才結束《HX》的封面拍攝,許未晚臉上還自帶妝容,化妝師只為她修改了符合宣傳海報的妝容,未動底妝。

這邊,辜姣和她的化妝師在聊天:“等綜藝錄制完,我要去新疆好好玩一段時間。”

“聽說喀什...”

兩人說話聲還在繼續,閉目讓化妝師給自己化妝的許未晚聽見“喀什”神思有點飄離。

她想起半月前和弟弟許歸程說的會喀什過年,因為入鄉随俗的原因,許家每年新年都是過得維族春節,也就是諾魯孜節。

她在心底盤算時間,《浮華》拍攝估計是小半年的時間,到時應該可以回喀什。

化妝師化完妝,辜姣已經先去拍攝單人海報,許未晚因上午有行程,單人海報拍攝排在最後。

小安去幫她買粥,化妝間裏只有她一人。

許未晚拿出電話,看時間是下午六點,确定此時許歸程已經從律所下班後,才撥通他號碼。

“姐——”

弟弟許歸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寡淡,許未晚細聽,不免有幾分溫暖。

她彎了彎桃花眼,溫聲問:“下班了嗎?”

許歸程嗯聲,然後問她:“姐,我這幾天看網上說你在錄制什麽綜藝?那檔綜藝有——”

許歸程欲言又止,但許未晚知道他要說什麽。

她和齊星熠曾經在一起的事,許歸程是知道的,也知道因為齊星熠,她得罪投資商,被星辰娛樂雪藏。

許歸程高考填志願填的京大律師專業,她當時問他不是立志像父親一樣救死扶傷做醫生嗎?

記憶裏還略顯稚嫩的少年,用冷漠的聲音和她道:“我要保護姐姐。”

想到往事,許未晚眼角爬上暖意。

“姐?”許歸程見她久不說話,有點疑惑:“你在忙嗎?”

“沒有。”許未晚笑聲,從椅子上起身,活動有些酸疼的腰背:“歸程,今年過年,我應該可以和你一起回喀什。”

電話那端,許歸程素來淡漠的聲音染上一抹驚喜:“真的?”

她背靠在白色牆壁上,暖色燈光揉碎在難得染上真心笑意的桃花眼裏:“真的。”

與之同時,男人略帶委屈的聲音響起:

“你在和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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