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己為難自己
太惡心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格!小宴鳴風坐在桌前被氣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心裏是一肚子火。
這幾日的事情,真的是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真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宴席和宴朗看着生着悶氣,臉色鐵青的宴鳴風互相看了一眼,悄悄退出書房。
“你說宴少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自己跟自己作對有意思嗎?精分?”宴朗想到什麽說什麽。
被宴席一把捂住嘴。
宴席眼睛橫了他一眼,拿出自以為超狠的表情,“別管宴少,管好你自己,口無遮攔,你今年的薪水不想要了?”
“要。”嘴裏模糊不清的吐出這個字眼,宴朗的舌頭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嘴上的掌心。
有些軟,還有些甜,宴席剛剛在走廊上手捏着塊桂花糕,吃完了這是沒洗手?
宴席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臉有些熱,幹咳了一聲:“你幹什麽!”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兇,反而有點軟綿綿的。
可惜的是宴朗沒聽出來,心虛的開口:“沒幹什麽。”
“是嗎?”拉長的語調透着懷疑,呵,這個傻大個,白浪費他的感情了,還以為他開竅了,宴席怒氣沖沖轉身就走。
“阿席”。一着急叫出了彼此之間年幼時才喊出的親昵稱呼,宴朗看見宴席急走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糟了,他又惹他生氣了,他怎麽總惹他生氣啊?有些無辜委屈的宴朗,慢慢跟上對方,心裏很難受。
傻子,走路那麽慢幹嘛!轉角處,眼角餘光看着磨磨蹭蹭跟着的宴朗,宴席耳根有點泛紅。
Advertisement
“走快點,磨磨蹭蹭跟個蝸牛似的做什麽!”聽起裏一點也不溫柔的語氣。
宴朗卻是心裏一喜,看來不是很生氣,還願意喊他走!
被欺壓慣了,給點陽光就燦爛,說的就是宴朗這種人。
……
書房裏,小宴鳴風陷入了深深的檢讨,自己明明不是個變态,精分,為什麽自己另一重人格跟個神經病一樣…
他派人送溫庭鈞回家,第二天,發現人又回來了。
一問,自己大半夜突然“醒來”,抽風一樣,電話連環call了人,把準備離開京城的溫庭鈞從車站那兒直接抓了回來……
抓回來後,另一個人格好像又沉睡了,他蘇醒過來了,看着被大半夜從車站抓過來,身上穿着大衣,看上去比他還一臉無辜茫然的人。
“啊,抱歉,那個他,把你抓回來了。”小宴鳴風很無奈的說道。
對他口中的他是誰,溫庭鈞心知肚明。
糾纏不清的孽緣…
看着明明說好了以後互不聯系的少年,自己答應得很幹脆,卻慘遭自己另一重人格打臉,并帶回開的人,小宴鳴風也是無言了。
“你讓人送我回去吧。”雖然明知道小宴鳴風是和辜負他一嗆情意的同一個人,可越接觸,他發現他們真的是越來越不像了,就連現在的小宴鳴風都不像八年前就開始騙他的那個小宴鳴風。
反而越接觸就會發現像個孩子一樣,有點幼稚,有點小心機,但心眼兒不壞。
“太晚了,先休息下,明早我再派人送你走。”小宴鳴風看着外面的天色最終沒辦法做到讓人大半夜的回去,“客房很多。”
“好。”沒有辦法,溫庭鈞看了眼漆黑的夜幕上閃爍着光芒的星子和月亮,答應了。
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切換了人格,為難溫庭鈞。
一大早小宴鳴風派人專車送溫庭鈞離開,吩咐人到了晚上再打開門放他出來,自己反鎖了房門,打開窗戶,将鑰匙丢了出去。
這下等溫庭鈞走了,總沒問題了吧。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會找到喜歡的人,他也會等到肖白回來,到時候一定要狠狠訓他一頓,有什麽不可以跟他說,一聲不吭就出國。
……
車裏的溫庭鈞,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是離不開宴鳴風身邊的。
宴鳴風則臉色難看到眼睛裏都帶着殺氣,死死盯着小宴鳴風的方向。
溫庭鈞剛好也回頭看着站在三樓窗口的人影,心裏不安感越發濃重。
總覺得他不會就這麽能輕易離開京城。
果然不安的預感很快又實現。
看着溫庭鈞坐在飛機場上的候機室裏,宴鳴風咬緊了牙關,為什麽,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麽事,鈞鈞,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車禍的事都是誤會,我從來做過對你有實際傷害性的舉動,你為什麽要跑!
通紅的雙眼裏,除了對溫庭鈞絕情的難過,還有恨不得弄死八年前自己的心,為什麽要送走鈞鈞,你知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
看着自己剛被人送到了飛機站,不到一會兒又有另一隊人帶着宴鳴風的吩咐将自己帶了回去。
……
時間回到現在。
小宴鳴風苦惱的看着自己扭到的腳腕,以及膝蓋全破的地方,頭疼。
就這段時間,就這短短幾天,當他想把溫庭鈞送遠一點,或溫庭鈞主動悄悄跑走時,他從前沒怎麽出現的另一重人格,突然頻繁出現。
最快的一次是,他一個小時裏切換了四次...
雖然出現的時間不長,也就幾分鐘,長一點的十分鐘。
而且次次溫庭鈞走了,他另一重人格就像在少年身上裝了雷達,準确清晰的派人再次把偷溜的人抓回來關起來!
真是活久見。(活得久了什麽都見識到了)
他怎麽會有這麽奇葩的雙重人格。
他這人格真的愛上這個溫庭鈞的少年了?還在他身上打了印記?這心靈感應找對方位置的速度了吧...
時間線再往前推一點,此時是小宴鳴風将自己鎖死在房間裏。
當宴鳴風回到身體裏,看着主卧室裏被拔掉的網線,電話,被反鎖死的門,以及腦海裏,空無一人的家裏。
臉色陰的像暴風雨的前夕,令人害怕。
打開窗戶,看着三樓下的種着鮮花的泥地,直接從三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腳腕嚴重扭傷,腿上的膝蓋也受了傷,硬是一瘸一拐的走進客廳,拿起桌上的手機,聲音冰冷的說:“去把送走的人,溫庭鈞給我安然無恙的在帶回我這裏。”
……
一次次的逃跑失敗,以及自己一次次幫助溫庭鈞跑路,宴鳴風發現自己受的傷越來越慘了。
尤其是這次,“他”從三樓窗戶裏跳了出來,又派人把人抓回來了...
萬一另一重人格,沒跳好位置,自己可不僅僅是扭傷腳腕,膝蓋受傷,而是下半身殘疾坐輪椅了吧。
自己這人格真是太不知事情的輕重了,真的是,欠教訓!
這具身體現在也是他的,為了一個“替身”一樣的存在傷害自己的身體,這腦子有病吧!
他又不是自己放心裏的人,肖白是肖白,這溫庭鈞再像也不是他啊!
……
一肚子氣的小宴鳴風,發誓,要是另一重人格有身體,他一定削死他!
這廂小宴鳴風生着悶氣,卻不知道,宴鳴風也很生氣,氣的直喘着粗氣,恨不得打傻這時的自己。
他恨不得黏在身上的人,一次次被“自己”放掉,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的鈞鈞怕是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到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地方。
……
看着半路收拾東西悄悄推開家門,要走的溫庭鈞,宴鳴風看着,心裏難受的緊。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現在原來的身體裏,回到身體裏的機遇是什麽。
使勁想着他回到原身體裏的情況,宴鳴風滿腦子裏都想着他到底該怎麽回到身體裏,然後永久的弄死八年前的他“自己”。
就因為他的幫助,他的鈞鈞才有機會逃跑哦。
看着再次被小宴鳴風送走的溫庭鈞,宴鳴風傻眼了。
他只知道他在不回去他的鈞鈞真的要跑了。
沒有辦法的發現自己踹不開門,只好逼不得已從窗口跳了下來。
眼睛盯着再次被關起來,甚至手腕上也被綁了一根銀鏈子,熟睡在床上的溫庭鈞。
宴鳴風神色溫柔地看着他,心裏軟成了一片,就這麽乖乖的躺在床上,安安靜靜,乖巧的樣子,彷佛回到了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他的鈞鈞膩在他身旁的模樣。
回想今天頻繁回到身體裏的契機好像是鈞鈞要走,他很生氣,一生氣就回到了身體裏,等“自己”蘇醒,他也重新從身體裏出來了……
手指穿插在他的發間,迷戀的順着他柔軟的發絲,漸漸撫摸上溫庭鈞的臉頰,給了他一杯安眠藥的茶,果然睡的很香。
樣子也很是乖巧。
這樣暫時不會想跑了。
或許,他本人回到身體裏的契機就是在鈞鈞身上……
宴鳴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