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哭唧唧的小宴

從蘇醒到第二天天明,小宴鳴風一雙眼,整夜沒睡,整夜思考着,雙眼紅的像帶着血絲的兔子眼。

他“長大”以後成了了一個渣男。

不應該啊,他那麽喜歡肖白,就算之前找替身,也是只是單純蓋被窩聊天。

怎麽跟溫庭鈞蓋着被窩,蓋着蓋着真成睡一個被窩了?

肖白不是離開他那麽幹脆,怎麽後來就因為他“移情別戀”殺了溫庭鈞?

正常人不應該恨死了劈腿的人渣嗎?他要是報複也是報複他啊?

此時的小宴鳴風還是個“好人”,三觀還是很正的,心肝不黑。

沒有得到宴鳴風完整記憶的小宴鳴風,腦子裏亂成了漿糊...

門被敲響:“宴少,溫庭鈞醒了,您要去看看嗎?”

眼睛動了動,回過神的小宴鳴風面無表情:“去。”

走到洗手池前,冷水潑面,洗了把臉,有些事,越想越糟心,還是去問個清楚比較好。

就算真當了渣男,也要渣的明明白白。

靠着窗戶的床上,溫庭鈞靠躺在枕頭上,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蒼白的沒有血絲的臉上,脆弱又迷茫...

單薄的身體配上這副表情,讓跟在身後卻走進來的宴席都覺得,像只小兔子,嗯,有點手癢,想摸頭。

算了,這只是有主的,看了眼身前的宴鳴風,宴席伸手扯了身旁的人一下,宴朗疑惑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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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勾了勾,宴朗低頭,這是想說什麽?卻被宴席迅速在頭上抹了一把。

宴席眼裏閃過滿意,宴朗看起裏人高馬大,實際上頭發絲兒軟的不行,跟他撸過的貓一樣,手感特別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成毛絨控臨時撸毛替代品,看宴席是一天比一天吸引人,宴朗壓下喉嚨裏的瘙癢,只感覺眯着眼的宴席特別的,可愛,想…。

嗯,佛曰不可說。

人在門停了下來,“你們在外面等着。”小宴鳴風側頭說道。

宴朗,宴席點了下頭,退了出去,宴席很有眼色的把門關上。

一步兩步的走近溫庭鈞,小宴鳴風的心情很是複雜。

這位記憶裏可是他的愛人。

溫庭鈞也是一樣,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人。

房間裏安靜得很…

漫長的十幾分鐘過去了。

小宴鳴風先憋不住了,有些事再不問,他憋得慌,難受的很。到底再怎麽比一般人城府深,他現在也才二十二歲而已,還不是未來那個耐心足,城府更深,會隐藏自己心思的人。

“你沒什麽想說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說完,小宴鳴風也知道自己問的有問題。

“我是說,你是不是死過一次,現在的你是未來的你。”小宴鳴風沒有未來宴鳴風所有的記憶和感情,自然也不會特別心疼溫庭鈞,問話也不會嚴謹,只是單純的發問。

但只是這麽單純的發問,卻讓溫庭鈞渾身一顫,剛剛低下的頭,擡了起來。

“你知道什麽?”目光閃爍。

“知道了一些我不該知道的,比如說,未來的我和你在一起了,未來的你死去了,而我還将肖家弄垮了…”。

小宴鳴風無奈的說,未來的自己死了,貌似還重生到了自己身體裏,這些事真的是讓他的三觀重塑,社會主義價值觀全毀…

總的來說,讓人不敢置信的。

“是嗎…。”溫庭鈞眼睛眨了眨,心口有些疼的捂住了胸口。

“那你說你是未來的你嗎?如果你是,那麽現在的你那兒去了。”

“現在的我和我本就是一個人。”溫庭鈞說道。

“那就是說現在的你消失了?”小宴鳴風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那他會不會消失?!

“不是消失,只是重合而已。”

溫庭鈞不知道為什麽,從他回到自己身體裏那一刻,這個想法一直在心裏清晰的浮現。

他沒有“殺害”現在的他,他們是同一人,現在的他和他是一人,就像同一杯水被分開。再次彙合到一個杯子裏了而已。

“那不就是消失,我就是我,未來的我有什麽資格回到現在搶占我的身體。”同樣高傲的人,本質上是一個的小宴鳴風,無比抗拒宴鳴風是他自己。

這個渣男,怎麽可能是他自己!

他的身體絕對不會讓給他的!

“那你知不知道未來的我也重生到我身體裏了。”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溫庭鈞垂眸,眼裏透着哀傷,從他被那人抱住他就知道,他可能回來了,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沒有像他一樣。

“你好好休息,想走在告訴我。”小宴鳴風看着溫庭鈞眼裏一片漆黑混沌。

他不是想留下溫庭鈞嗎!他偏不留下!他倒要看看未來的他會不會弄死自己。

“你的腳怎麽了?”從他進門開始就發現他走路一瘸一拐,受傷的模樣,溫庭鈞就有些疑惑。

“這個啊,”小宴鳴風笑了笑,“未來的我為了留下你,從三樓跳下來了。”

“什麽!”溫庭鈞臉色大變,關切的問道,“其他地方還有傷着嗎?”

這裏的小宴鳴風對他還不錯,沒有把他當替身和未來的他不同,他看開了,所以比較擔心他。

而宴鳴風不知道溫庭鈞心裏想什麽,他只知道,他的鈞鈞對這時的他很關心,面對他時卻是冷漠至極,說的話也是句句帶刺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只會讓他心痛。

卻對小宴鳴風格外的好。

心裏的嫉妒再次蔓延開來,為什麽,死囚還有緩刑,他知道自己對他不好,也努力去彌補了,連他的命他都可以給他,可他為什麽連一個正眼也不瞧他,只想從他身邊逃離。

看着小宴鳴風嘴裏說要送溫庭鈞離開,他的心裏怒火肆意燃燒,真的是把他認真警告的話當耳旁風了...

清晨,一到尖叫聲響徹整個屋子。

小宴鳴風的手臂上滿是刀子劃開的傷痕,傷口還在滴着血。

這是一個警告!警告他多手,也證明了另一個他是在他身體裏的,也知道他做什麽。

臉色鐵青的喚來人包紮傷口。

溫庭鈞趕來時,站在門前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年輕的男人光潔的手臂上被劃滿了傷口,鮮血染紅了大片的白床單。

他眼前有些花,鮮紅的血讓他想起了自己車禍時流出的血液,站立不穩的差點倒在地上,被人扶住。

“小心,溫先生。”宴席說着将人扶正身體站好,松開了攙扶的手。

快步走上前去:“宴少,這是怎麽回事?”

好好的玩起了自殘?這讓他怎麽跟老夫人交代。

“沒事,別跟祖母說,這是個意外。”慘白着張臉,揮手不在意的笑笑。

“祖母年紀大了,可吃不消驚吓,只是點小傷口而已。”

“這…”。有些為難的皺緊眉頭,宴席有些遲疑,老夫人的命令是,每個月有關宴少的大事小事彙報一下,這件事彙報上去,會吓死人吧。

“怎麽我說的話你不聽?即使你是我祖母的人,平常的事你們彙報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嚴格說起來我才是你們現在的雇主,你們是我的人,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彙報給我祖母,讓她老人家受刺激嘛!”被宴鳴風的事已經氣到快控制不住情緒的小宴鳴風,愠怒的一巴掌拍桌子上。

“是。”宴席看他這麽還有精神吼,看來真沒什麽大事,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宴少這模樣,死不了。

看人都走光了,小宴鳴風指了指床頭的小椅子:“坐吧,別傻站着了。”

“是他幹的嗎?”看着小宴鳴風受傷的胳膊,溫庭鈞的唇有些顫抖哆嗦的問。

“嗯,他威脅我在放你走,就自殘。”伸手将他昨天留的字條拿給了溫庭鈞。

頭疼未來的自己不僅是個渣渣還是個腦子有洞的神經病。

說自殘就自殘,都是一個人,何苦難為自己。

這個時候的小宴鳴風有點從心的認可他是自己,都是一樣的,夠狠,在溫柔的外表僞裝,內心該狠該硬的時候,一絲心軟都沒有。

“瘋子,他真是個瘋子。”溫庭鈞有些崩潰,好聚好散不好嗎?!

傷害曾經的自己逼迫他留下來?!

這是算準了他會心軟?知道他分得清他跟現在的小宴鳴風是兩個人?

知道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即使那個人是曾經的他。

死死咬緊了牙關,他究竟為什麽那麽執着地留下他,真的是因為愛他,不,他不信。

他沒死之前整顆心都恨不得剖出來擺在他面前,他把他當救贖,一心一意的愛着他。

最後才知道宴鳴風對他的寵愛喜歡全是假的,他根本不屑他的愛,僞裝的一副愛他的模樣,只是把他當替身,當肖白回來後,立刻就開始瞞着他外出晚歸,不回來。

把肖白的事情瞞得死死的,他被“抛棄”當個棄子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就是個逗樂的替身。

現如今,怎麽可能會因為他死了,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他就要留下他。

恐怕是占有欲作祟。

他可能還是想等肖白回來,他一個人等着他太無聊,拿他當消遣,當替身吧。

心裏猜測着宴鳴風的用意,溫庭鈞臉上的表情也越想越難看。

看着他惶恐,臉色難看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未來的他出現在他身上殘留的一絲情緒,小宴鳴風有些擔心他。

被吓得夠嗆吧,看着臉慘白的,可憐的,真像只被猛獸扼住了脖子瑟瑟發抖的小動物。

眼神晃了晃,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臂,手撫摸上他的頭頂。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溫庭鈞回神,看着小宴鳴風帶了些溫柔堅定的眼神,也漸漸心安下來。

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宴鳴風看着“他”和鈞鈞互相對視的神色,捏緊了拳頭。

他這副輕松的表情在他面前可再也沒露出來過。

嫉妒,苦澀,醋意……,在心裏發酵,宴鳴風心裏有一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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