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醋精擔當渣攻

再次蘇醒過來,一睜開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被套床單,還有空氣裏飄散的消毒水的味道。

讓溫庭鈞臉色有點泛黑,頭暈得很,難受的有點想吐,心裏有了猜測,恐怕是昨晚上着涼了。

他又躺在了醫院裏。

這些日子跟醫院真有緣,前腳剛出醫院,後腳又躺了進來。

兩次還都是被宴鳴風送進來的。

他怎麽才發現,他倆原來氣場這麽不吻合,犯沖。

腦海裏回想起暈倒前和宴鳴風幼稚的的像兩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一樣的對話,羞恥的讓溫庭鈞臉埋在了被子裏。

真特麽丢人,白活了二十幾年了,幼稚!

推門而入的宴鳴風,一進門就看見頭捂在被子裏像個蠶蛹寶寶似得溫庭鈞,忍不住笑出聲。

“鈞鈞,你醒了?”

聽見外面動靜的溫庭鈞,自以為很鎮定,神态自若的模樣。

實際上掀開被子,臉露了出來,發絲淩亂,有一些頭發都豎了起來,蠢萌蠢萌的,臉上還帶着在被子裏被憋紅的一絲紅暈,看起來有些精神了。

一個沒留神,宴鳴風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燒退了。”

不等他揮手打開那只帶着絲涼意的手,宴鳴風就已經動作自然的收回了手。

溫庭鈞黝黑的眸子盯着他,聲音因為發燒,難受的有些沙啞:“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你今天早上發燒了,你不知道嗎?”想起他倒地的那一瞬間,吓得他心髒都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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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把藥吃了。”宴鳴風動作輕的扶起他,掌心放着幾顆小藥丸,手湊到溫庭鈞的唇邊。

溫庭鈞面無表情的抓着他的手腕,拉離開唇邊,把藥倒在了自己的掌心,一把抓過水杯,把藥扔嘴裏,咕嘟咕嘟喝水把藥給咽下肚子。

雖然不想接受宴鳴風的好意,但自己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健康跟他過不去。

看着人乖乖吃藥喝水,宴鳴風轉身從保溫杯裏倒出一小碗的熬的香甜的細米粥。

“你應該還沒吃早飯了吧,再喝點粥,好好睡一會兒,身體會舒服一些。”

面無表情看着粥,又看了一眼讨好語氣的宴鳴風,溫庭鈞終于沒忍住:“你怕不是個傻子嗎?”語氣裏帶着嘲諷。

“什麽?”宴鳴風一愣,為什麽要突然罵他?他做錯什麽了嗎?

看着滿臉迷茫模樣的宴鳴風,溫庭鈞板着張臉:“你為什麽不在我吃藥前先讓我喝粥。”

“我也是傻了,藥是不能空腹吃的。”

“那怎麽辦?”宴鳴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

“就這樣呗。”接過宴鳴風抵來的碗,喝了點粥,溫庭鈞擦了擦嘴,躺回了被窩裏,眼角餘光看了眼收拾的宴鳴風,閉上了眼睛。

他不太想理他,但這人一直在他身邊晃悠,又不可能不見他。

宴鳴風将碗筷收好就看見人已經睡着的模樣,“鈞鈞?”

“鈞鈞?”

......

喊了幾聲漸無人應答,宴鳴風看着他的睡顏輕輕的一個吻落在他臉頰旁。

又看着熟睡的溫庭鈞,過了好一陣子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聽見輕輕關上的門發出的細小落鎖的聲音,神色複雜的睜開眼看了一眼房門,溫庭鈞随後又閉上了眼睛。

快要陷入沉睡前聽見宴鳴風喊他的名字,立刻清醒了過來,沒有理睬他,卻沒想到他會做出這個舉動。

心裏想起了那些日子裏他“告白”的那些話,溫庭鈞有些無措,又有些茫然…

“他認真的嗎?”

又想起宴三的事,有些混亂的的心迅速變得平靜下來。

心裏默默說着,他的好都是等價交換的,你不想死再死一次吧,不要這麽沒出息……

人人都說心動的感覺就是一只小鹿在心裏亂撞,但每次撞的時候小鹿也會累,自己心動到最後,小鹿都撞死了。

現在重來一次,還要重蹈覆轍嗎?

……

一覺醒來,已經臨近中午了。

溫庭鈞從床上起來,推開病房門就見門外兩尊門神守着,宴席,宴朗正筆直筆直的站在病房門外的兩側。

“你們?”

“溫先生,”宴席笑了笑,“這麽久一直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宴席,”手指了指宴朗,“這位是宴朗。”

“我們是宴少留下來照顧你的,宴少有事先出去,馬上回來。”

“不用了,多謝,我要出院了。”溫庭鈞對着宴席笑了笑。

“溫先生,您還是再等等吧,宴少馬上回來了。”

“不了,宴席,我還有事。”随口找了個敷衍的借口,溫庭鈞也知道宴席宴朗聽從宴鳴風,宴席是個精明人,只要你給的理由足夠,他一般不愛管閑事,宴朗死腦經,你跟他說話,不如跟宴席說。

而宴朗最是聽宴席的話,上一世,兩年後左右,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最後在一起了……

當時還把他吓了一跳,最後才知道這兩位是宴家老夫人收養的孩子,不是親兄弟。

宴席為難的看着溫庭鈞,“抱歉,宴少說了,一定要我們看住你,等他回來。”

此時的宴席還不是後來長袖善舞的他,只要不觸及宴少和老夫人的利益,以及自己和宴朗,他對人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

可如今的溫庭鈞現在在他這裏的話語重量也輕的很。

但看着人小臉白的慘兮兮的,宴席又有些尴尬的看着溫庭鈞解釋完後又說道:“宴少剛剛打過電話來了,馬上就到。”

溫庭鈞愣了愣,點了點頭,回了房間,前世他對他多有關照,也算是最熟悉的人了。

忘了這一世的宴席和他還不熟,而且還不是未來的他,怎麽會為了他一個外人,陌生人,而不聽從宴鳴風的話。

只是宴鳴風打什麽主意把他困在病房裏等他回來,看着窗外風大的柳枝搖擺的樹,溫庭鈞默默想着。

不過一會兒…

門外傳來宴席和宴朗整齊的喊聲。

“宴少。”

“嗯,人醒了嗎?”門外宴鳴風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醒了。”宴席看着宴鳴風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只是溫先生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尤其是剛才聽見他說宴少讓他們看着他,等宴少回來時,臉色特別難看。

宴鳴風聽了,腳步一頓,随後推開了門,心情不好?怎麽心情不好?是身體還是很難受?

溫庭鈞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過身,就看見宴鳴風懷裏抱着的綠色玫瑰花,手裏還提着一個紙袋。

宴鳴風見溫庭鈞正站在窗前,立刻匆匆将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拿起床頭的單衣上前替他披上。

聲音滿是關切:“沒看見今天下午,外面刮大風了,窗戶不關就算了,衣服怎麽也不穿上。”

“你生病還沒好全。”

溫庭鈞看着一邊說着話一邊動作輕柔的給他整理衣服的男人,有些發愣。

他想起了肖白沒有出現時,那時的宴鳴風就是這麽溫柔的對待他的,可當人出現後,他就變了……

伸手擋住了宴鳴風的動作,整個人透露出疏離感,溫庭鈞客客氣氣的像對待一般的朋友一樣認真道謝:“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宴鳴風看着面前的人,笑容也有些僵硬。

随後手拉着人坐在了椅子上,手拿過花放進他的懷裏,語氣裏有小心翼翼,滿眼都是期待:“鈞鈞,你看!我出差看到這束綠色玫瑰花好看的緊,就想着買來送你。”

今早上被扔地上的花,已經缺水到有些花瓣皺巴了,宴鳴風趁着人熟睡時想起了花,趕緊跑回去将花帶到周邊的花店請人補救這束藏着他小心思的花,最後看着重新變得有精神的花兒才急急忙忙趕回來想送給溫庭鈞。

看着懷裏的花,溫庭鈞心跳好似停了一下,随後心想着,可能他想多了。

宴鳴風本就不是個愛花的人,這花大概是又是他讓人買來,別人随手搭配的,他根本不知道花的含義。

想起了前世時生日每年收到的白玫瑰,自己很高興宴鳴風把自己放在心上。

後來才知道他根本沒放在心裏,每個月每年送來的白玫瑰花,不過是他吩咐助理記下的事。

鮮花每次都是人送來公司,他順手帶回來送他而已。

虧他那時感動的要死,後來發現是誤會,但因為住在一起,他對他那麽好,自己也認為作為伴侶不應該這麽斤斤計較一件“小事”。

就沒有吭聲,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真是糟糕。

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溫庭鈞,宴鳴風心裏有些忐忑,他會看出來他的意思嗎?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宴鳴風心裏有些緊張。

卻見人看了眼花就不在意的放在了一旁。

宴鳴風的眼睛盯着花看着,眼裏氤氲着看不清的神色。

心似乎一瞬間從火熱掉進了冰窟裏發冷,他看着溫庭鈞,“你,沒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

“有。”溫庭鈞看着人說。

宴鳴風心又暖了下來,認真專注的看着他說:“你想說什麽?”

溫庭鈞看着他好像很期待的眼神,原本嘴裏吐出的話語想問他知不知道綠玫瑰的花語和七朵花的意思,想了想變成了:“宴三,他,還會出現嗎?”

心情仿佛是在坐過山車一樣,宴鳴風的心一下子落在了低谷。

心裏有些酸,滿是醋意的說:“他,不會出現了。”就算出現了,我也會把他鎮壓到身體裏,別想着再出來。

“是,是嗎……。”看着他陰冷的眸子和好像很是憤怒的語氣,有些結巴的溫庭鈞心情失落,心痛,雖然也知道宴三不可能再出現,但聽見宴鳴風肯定的回答,還是難過了。

“你很難過?宴鳴風語氣有些冰冷,“你難過什麽?有什麽好難過的?”

“你忘了你第一次見面就被他踹了胳膊,第二次又把你甩在了地上,你怎麽一點都學不會記仇呢。”

使勁兒給曾經的自己抹黑。

宴鳴風心裏打翻了一壇子的陳年老醋的,翻着宴三的黑歷史,努力抹黑“自己”的形象。

溫庭鈞猛的站起身,面無表情回了一句:“他很好,至少他沒傷我的心,也沒讓我送了命。”

宴鳴風嘴裏的話瞬間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溫庭鈞也不再看他,盯着窗外發起呆。

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宴鳴風有些苦澀的開口:“我剛路過酒店打包了一些你愛吃的家常菜。”

“你吃一些。”

“不用了。”溫庭鈞冷硬的拒絕人。

宴鳴風目光緊緊盯在人身上,上前一把握緊了他的手:“再怎麽不舒服,也要吃點東西,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溫庭鈞掙脫了幾下沒掙脫,“你松開。”

“你跟我怄氣是一碼事,吃飯又是一碼事。”

“我吃。”妥協的溫庭鈞沒多堅持,畢竟早上的一碗稀粥,真的不頂飽。

宴鳴風聽完瞬間撒開手,去擺飯,很賢惠的樣子。

可惜的是他知道他的真面目,本質上冷漠的跟塊石頭一樣。

難捂暖得很,溫庭鈞嘴角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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