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常追愛受阻
自那一日小宴鳴風徹底消失後,宴鳴風将溫庭鈞送回了學校,遠遠地看着人進了校門,才不舍的離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存在只會讓他看着難受。
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氣,在眼前變成一團濃霧又慢慢散開,宴鳴風看着玻璃窗外,可能是外面正下着雨,所以心裏有些悶的慌。
他又想起來了在他懷裏的溫庭鈞,一臉痛苦又絕望的說着:可我不敢愛你啊,愛你的代價太大了,要忍受所有的奚落,最後命都沒了。
他從來沒注意過原來在他身邊一直笑着的鈞鈞,心裏那麽痛苦,暗地裏被人那麽欺辱。
每一次他的訴說都讓他一次比一次認清自己真的挺混賬。
燃燒到根部的香煙燙到了宴鳴風夾着香煙的兩指,燙的他手一抖,猛然回神,将燃着香煙的一頭摁在了水晶煙灰缸裏,用力碾滅了煙頭。
眼神變得越發的堅定,不管怎麽樣,他不會對他放手,溫庭鈞早就成了他的執念,哪怕現在失去他所擁有的一切,他也不能夠失去他......
已經堅持了半個多月沒見鈞鈞,他應該緩過宴三消失的痛苦難過的階段了吧?心裏猜測着的宴鳴風沒有底氣的思索着。
慢慢坐在了沙發上,要不下午去見他吧?這些天沒見他,心裏憋的難受。
很想他的鈞鈞,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一絲的想念他......
可又怕自己過去,溫庭鈞“觸景生情”看見他又想起宴三。
現在半個月都過去了,他應該緩過宴三消失的階段的那些痛苦了吧?
自我說服了許久,最後做出先去偷偷看一眼溫庭鈞的決定後,宴鳴風自從送了溫庭鈞離開後,陰了半個月的臉上終于帶上了笑意。
守在門外的宴席瞄了一眼宴鳴風,發現他突然傻笑起來,扭頭壓低嗓音對着宴朗說道:“宴少肯定是想到溫先生了。”
“嗯?”
“他那副表情跟你想我的時候差不多。”宴席臉上染了一絲紅暈,不自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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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朗一聽,站到了他的身旁,靠着他,頭低下來,目光裏染上了些許深沉,在宴席耳邊道:“原來你這麽關注我?”
“我想你什麽模樣,你都觀察的這麽仔細?”喉嚨裏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伸手推開抵着他的額頭,一把推開毛茸茸的腦袋,宴席抿了抿唇,目光閃爍,有些羞恥,越來越覺得宴朗會撩了。
宴鳴風聽見門外聲響,看着宴席宴朗突然親密起來的身影,眉頭皺緊,心突然塞得很。
旁人要是在這裏就知道,這是被人強塞了一噸的狗糧,撐住了。
……
耳邊宴席宴朗的話還在繼續,這是宴席第一次發現他們倆話原來那麽多,前世他也是知道這兩人在一起,但那時的他們早就成熟穩重的太多了,話也沒這麽多,“老夫老妻”模式,基本上眼神交流。
宴席突然想起了什麽,小聲的問宴朗:“阿朗,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互通心意後,換回了小時候親昵的稱呼,讓宴朗聽了心裏很樂呵。
“其實,一直很喜歡你,把你當弟弟一樣對待。”老老實實,有問必答的宴朗。
“幾個月前,我看你進了酒吧,被人纏住,我才發現我對你你的喜歡不僅僅是對弟弟的那種,我想親吻你,擁抱你,做這世上最親密的事,但總感覺對不起你,所以不太敢面對你。”宴朗眼神望着他,語氣裏滿是深情。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宴席被人纏住時,他居然沒揮拳頭把那醉鬼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就那麽放過那個人,真的是心裏有鬼,只敢扯着宴席急匆匆的離開,心裏硬壓着火氣,或者說酸氣。
宴席臉上紅雲一片,顏色越來越鮮豔,宴朗正式與他在一起後,話變得多就算了,而且還不自覺的點亮甜蜜表白功能的宴朗,讓他心動的很。
“是嗎?”故作生氣,“你肯定沒我喜歡你多一點。”
“我早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一直等你開竅,就怕你個直男被我吓跑了。”
“又害怕你不開竅喜歡上了別人,那時候我只能祝福了……。”聲音忽然變得委屈。
“不難過啊,我現在不是你的了對不起讓你等我開竅那麽久。”非常快速承認錯誤,宴朗心疼的将人摟緊懷裏。
“以後我每天比你喜歡我要多一點,我把你喜歡我多出來的那份喜歡補回來。”嘴巴又湊近了宴席的耳邊,撩的宴席耳根泛紅。
宴鳴風走到門口,眼神冰冷的上下掃了他們幾眼,“你們當我死人嗎?”
宴席,宴朗迅速分開,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
糟了,忘了這裏是宴少的公司了,得意忘形了,宴席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退。
互訴衷情的地點不太對,宴朗則想着下次要換個浪漫的點的地方再抱着宴席,這樣就不會被人打擾了。
宴鳴風面無表情看着這兩人,是因為今生在一起的時間提前了,這兩個年齡又太輕,所以才這麽狂秀恩愛?一點也不矜持。
看起來好像認真為他工作,實際上走神“上班”聊天,談戀愛。
心裏一半嫉妒,一半羨慕,什麽時候他的鈞鈞會像他們這樣,兩人彼此貼近的很,關系變好呢。
上一世,他們兩個在一起時,是在他和鈞鈞在一起以後,這次倒是趕在了他們前頭,心裏有些發酸。
看着這兩個戀愛後,好像身上自帶粉色氣氛特效,甜蜜的模樣,宴鳴風眼裏越發冰涼,越看越惱火:“你們倆滾出去,我給你們放一個月假。”
!!!宴席,宴朗一愣,宴少更年期到了?突然沖他們吼什麽……
“謝謝宴少。”
宴朗率先反應過來,非常真誠的回神道謝。
第一次發現喜歡惹是生非的宴少長大了,長得确實如老宅裏的人說的一樣很是帥氣。
等宴席回神後,就發現自己被宴朗牽着手帶離了公司。
“你帶我去哪兒?”宴席聲音急促,“我們還要保護宴少。”
“去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宴朗為他系上安全帶,聲音溫柔又蠱惑人心,“我會讓人接替我們的位置保護好宴少。”
“再說了,老夫人也說過,我們累了是可以找人換班照顧宴少。”
宴席嘴張了張還想說些什麽,又被宴朗堵了回去,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宴朗這個鋸嘴葫蘆,話也可以這麽多。
“宴少放了我們一個月假,老夫人也同意我們換班,他們兩個人的話你不聽?”
“好吧。”宴席不吭聲了。
……
看着宴席,宴朗兩人喜滋滋地離開,宴鳴風不到一刻鐘也抓起了車鑰匙跑了出去。
一時熱血上頭,什麽計劃都不管了,就想去見自己喜歡的人,在車子行駛到了馬路上,終于熱血慢慢降了下來。
宴鳴風蹲在路邊,硬生生把一身高訂的西裝穿出了乞丐服的感覺,手上還拿着朵野菊花,一瓣一瓣揪着花瓣,心裏慢慢說着:偷偷見他,正大光明見他,偷偷見他,正大光明見他……,徘徊在兩個選擇許久。
溫庭鈞坐在位置上,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想見他一面正糾結不已。
手上捧着課外閱讀,眼神落在了窗外陽光下的梧桐樹上,書上有一只小麻雀兒,小芝麻大黑溜溜的眼睛,圓不溜秋的身材,小尖嘴正張着叽叽喳喳喚個不停,一蹦一跳的小身影也是吸引人的很。
忽然又來了一只大麻雀,不停試圖靠近它,小麻雀卻在樹間竄跳着離開大麻雀,而大麻雀也依然不停的跟着小麻雀黏着他。
不知道怎麽了他忽然想起了宴鳴風,他似乎很久沒出現了,這一世,他好像也一直那樣跟在他身後……
我怎麽想起他了,眼前一會兒是宴三溫暖的笑容,一會又是他悲傷的哀求,最後停頓在,痛苦的抱着他一言不發,眼裏帶着淚和痛苦的宴鳴風身上。
在他心裏他一直無堅不摧,沒有誰打垮的了他,可如今的宴鳴風在他面前卻屢屢那麽脆弱的模樣,讓他明明選擇放下,不愛他的心又跳動了一下。
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溫庭鈞,扭過頭,眼睛落在書上,我這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雖然沒到那個地步,宴鳴風沒對他暴力對待,但冷暴力,也是暴力吧?最後還為他搭了命你是不是賤!你是不是活夠了,又不想活了?你不想開花店了?!
默默在心裏對着自己破口大罵,宴鳴風終于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另一頭,艱難的選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了,最後答案停留在了偷偷見他上,宴鳴風一狠心拔了菊花的葉片,好了,變成了正大光明的見鈞鈞了……
你看老天爺都想他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鈞鈞的眼前。
一輛邁巴赫慢慢停在了校門外,有人望見了車上下來的人,認出了是溫庭鈞的未婚夫,眼神一亮,就準備走過來想要打招呼,混個熟臉。
“宴少,是準備找溫庭鈞嗎?”
“我帶您去。”話音剛落,就見宴鳴風筆直的從人身旁走過去。
尴尬的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被周圍看見并且也認出宴鳴風身份的人,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男人的不自量力。
“你以為自己是誰,能得他高看一眼。”知道了宴鳴風身份的人嗤笑道,“自己去查查這位吧,沒那個命就不要試圖勾搭他。”
“人家可是宴家的大少爺,含着金湯勺長大的,你覺得我們比得上人家嘛?”也有假意勸說的,眼裏滿是嘲笑奚落,“人家看得上你嗎?”
“關你屁事。”惱羞成怒的男人轉身快步離開。
……
宴鳴風直到走進了校門裏面,才尴尬的發現,他不知道溫庭鈞在哪個班級,有些懊悔剛剛沒跟着搭讪讨好的路人去找人了。
忽然想起了啓明大學也有祖母的投資,問了路人,立即趕往了校長室。
手機鈴聲響起,溫庭鈞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宴三二字,一愣,随後明白了這是宴鳴風,宴三已經徹底消失了,他怎麽會再打來電話呢……
惆悵的接聽起來,宴鳴風冷淡的聲音在耳朵裏響起,“我在校長室,你來一趟吧。”
溫庭鈞皺眉,卻還是答應了,“好。”歇了一段時間,宴鳴風又想搞什麽?
宴鳴風只聽見手機那邊的人一聲好字,就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有些懊惱,是他剛剛聲音太過冷淡了?
啓明的校長四十五、六歲的模樣也是個人精了,笑呵呵的看面前的人,宴鳴風他一眼就瞧出了他明顯是太興奮高興了,像是怕損壞了自己的形象,硬是故作平靜地打完電話。
不過宴家下任的掌權人這副模樣挺讓人驚訝的,那麽重兒女私情,一般商人更重利益。
摸了摸自己禿了頭的頭頂,校長看着在門口來回走的年輕人,忽然又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這是宴家的孩子啊,宴家人本來就是個重感情,不太在乎金錢的人家。
不然宴家老夫人也不會資助啓明大學裏那麽多貧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