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宴會邀請
“明天是祖母的八十二歲壽辰,慶賀宴會,希望你能來。”宴鳴風眼裏含着期待看着溫庭鈞說道。
“祖母上次見到你後,就說很喜歡你,真的非常希望能再次見到你。”笨拙的在他面前說着最淳樸的話,此時的宴鳴風沒有在旁人面前的花言巧語,像極了不會讨好心上人的傻小子。
話語裏滿滿的希望溫庭鈞答應他參加宴會的渴望。
溫庭鈞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看着坐在板凳上雙手疊放在膝蓋上的宴鳴風,眉頭輕輕皺起。
“我只是個外人,參加,”聲音頓了頓說,“參加宴老夫人她的壽辰不好吧。”
“就是,你祖母又不是我師弟的祖母,”江白修唯恐天下不亂的插嘴,語氣輕佻,“你讓我師弟去你祖母宴會,拿什麽身份去參加?”不懷好意的說道:“用朋友的身份,還是你所謂的未婚夫的身份?”
被江白修這一插話,溫庭鈞頓時感到尴尬,聲音低低地喊了一聲江白修:“師哥!”
“當然是我未婚夫的身份。”冷冷的看了一眼江白修,眼神溫柔地看向溫庭鈞,語氣和對江白修冰冷的語氣,完全一個天一個地的對比,嗓音溫柔而磁性,“鈞鈞,你于我而言,早就不是外人了。”
溫庭鈞先是被未婚夫三個字震驚到了,這是他第一次在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而後又是被他刻意低啞溫柔的聲音給強撩了。
心裏控制不住的有些酥酥麻麻,即使心裏說着不愛他了,可那麽多年的陪伴,刻進骨子裏的熟悉感,他們對彼此聲音身體的了解,是誰也無法明白的。
宴鳴風直接無視了江白修這麽個“電燈泡”,眼神執拗地看着溫庭鈞,認真的繼續說道:“祖母說過,讓你喊她祖母,這次更是讓我必須帶你回家看看。”
溫庭鈞袖子裏的手指動了動,垂下的眼睫毛顫了顫,像是一只受了驚吓的蝴蝶扇動一下翅膀,又很快的恢複了平靜。
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自己也想帶你回家見祖母。”
心湖裏他的話語落下的漣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麽多年的相處,他卻聽得出他的認真,與眼裏的認真,眼睛看着他的目光不閃不躲,沒有一絲虛假和掩飾。
如今的他真的在認真的一步一步靠近他,向他低下頭,學着在他面前彎腰,不再高高在上的俯視他,面對着他也不再是強硬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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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修感覺自己平白無故地被強硬的塞了一噸狗糧在嘴裏,差點沒噎的他當場去世。
剛想開口說什麽,宴鳴風已經臉看向他,臉背對着溫庭鈞,笑容敷衍的很,嘴上卻是熱情的發出邀請:“江先生既然是鈞鈞的朋友,請您務必也來參加宴會,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哎?我居然也有份兒?”江白修看着宴鳴風,假裝驚訝的喊道,沒想到這個渣渣居然也邀請了他。
但這臉上的笑容真的欠揍的很,手癢癢,一想起他帶着保镖對他的各種警告欺壓,他就想拿着麻袋套他的頭暴打他一頓,以解他心頭郁氣。
宴鳴風你自己是個喜歡男人的人,他師弟也是喜歡男人的人,那能代表什麽?能代表他也是個喜歡男人的嗎?
呸!他對他師弟的感情很單純好嗎。
他現在不交女朋友,不代表他就喜歡男人。
一想起自己傻兮兮的還跟宴鳴風這種人解釋,他就覺得自己真傻比,跟掉進醋桶裏的人講道理,那有什麽可講道理的,他根本不聽,就應該用拳頭講話。
宴鳴風一說完,就從懷裏掏出請柬,不等倆人在有什麽反應,幹脆利落的将請柬擱在了桌上。
“我先回去了,公司裏還有些事,鈞鈞,晚安。”
說完,轉身就走,那步子走的感覺比跑的還快……。
他在害怕溫庭鈞拒絕,當他學會愛一個人時,用心想守着一個人時,他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擔心自己不夠好,而溫庭鈞本就現在對他不在像從前一樣深愛他,他開始像曾經的溫庭鈞一樣害怕失去他。
所以說,百因必有果,所有的一切仿佛冥冥之中在輪回一般。
你曾經得到過的東西,人,你不懂的珍惜,失去了,就要用更多的代價來挽回。
依靠在門框上看了一眼外面,江白修看着視線已經落在了請柬上許久的溫庭鈞,他的臉上神情複雜的很,眼睛裏滿是迷惘,牙齒咬着下唇,眉頭緊鎖糾結的不行,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的,看起來,已經傻了,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說談戀愛真麻煩,他見多了分手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所以他才沒交女朋友啊。
看看現在的師弟,交的男朋友,都為情所困,這難過的小表情,可慘了。
心終究一軟,腦子裏閃過宴鳴風那張臭臉,一巴掌拍飛。
在爹媽每日的2小時視頻裏,被爹媽唠叨了很久的溫庭鈞,江白修已經“認識”了這位沒見過面的男孩很久了。
雖然正式認識還不是很久,但早已經把溫庭鈞當親弟弟看待的江白修,決定當一回心靈導師。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笑着勸說道:“想去就去呗。”
“人生做事總有那麽沖動幾回,就算事後,後悔,那也是自己做的,後悔也沒用,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苦着張臉難過的熬過一天,笑着過一天,也是一天,為什麽要為難自己,開心點不好嗎?”
努力回想着看過的那幾本心靈雞湯的書上的段子,江白修勸說着。
“雖然不知道你們倆怎麽了,但你還有師哥,宴鳴風要是欺負你,我可不管他是誰,告訴我,師哥我替你揍他。”
溫庭鈞原本沉浸在上一世,宴鳴風從來沒主動領他回家,更沒有在外面那麽多人面前承認過他是誰的悲傷回憶裏,現在倒是滿微博的刷存在感,帶他回家。
聽到江白修的話,頓時被江白修逗樂了。
“師哥,有你在真好。”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心裏也輕松下來,是啊,人生總有那麽沖動幾回,後悔有什麽用,一切要向前看。
他現在比從前更幸運了不是嗎?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上一世未出現的師哥,一直在國外留學。
如今卻出現在他身邊,他那些珍貴的朋友,也依然存在,愛互着他,他不是一個人。
或許他應該再勇敢一點,其實宴鳴風除了隐瞞了肖白的存在,他沒有在欺騙他什麽,對他懷是真的,可對他好也是真真切切的。
他也的确除了在肖白這件事上撒了謊以外,仔細想想,确實其他的事他從沒騙過他。
他應該相信他一點。
就算真不跟他在一起了,朋友總該能當的。
……
“啊!”尖銳的女音從一棟別墅裏傳了出來,“是這個賤貨勾引的你是不是!”容貌豔麗的女人滿臉的憤怒,不可置信的質問着男人。
噼哩磅啷,桌上擺放的玻璃水杯,花瓶,被女人染着豔紅色指甲的手一揮,全部打碎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肖天海臉色鐵青的站在女人面前喝斥到:“你要發瘋滾回去發瘋!”
“別傷着小雪她們。”心裏滿是疑惑,奇了怪了,一直瞞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暴露了呢?
看着面前的男人站在另一個小白花一樣的女人面前維護着她的模樣。
陳若琳都崩潰了,她沒想到她眼前這個男人,跟着他同甘共苦了半輩子的男人,原本以為跟其他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個偷腥的!
“天海,我害怕。”女人一手摟着瑟瑟發抖的男孩,一只手拽着肖天海背後的衣袖,聲音軟軟的說着。
肖天海對着陳若琳冰冷的臉瞬間柔軟下來,轉過頭臉上堆起笑:“不怕啊,我在。”
“爸爸,寶寶也害怕。”五歲的男孩兒聲音也是脆脆軟軟的小奶音,可憐兮兮的喊着。
“這個阿姨好兇啊。”
“爸爸在,寶寶不怕。”
陳若琳看着眼前“一家三口”父慈子孝的模樣,胸口氣得發疼。
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把拽出他身後的女人,沒等肖天海反應過來,高高揚起了手,一巴掌打在了宛如菟絲花柔弱的女人臉上。
“啪。”的一聲,女人的臉上瞬間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印在了臉上。
“你幹什麽!”肖天海一把推開她,站立不穩的陳若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尾椎骨疼的她眼裏泛起淚花。
“肖天海!!!”她憤怒的喊着她眼前陌生的丈夫。
“為什麽!你為什麽會養女人!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麽背叛我!”
肖天海厭惡的看了一眼毫無形象,哭泣的女人,只丢下冷冷的兩個字:“潑婦!”
陳若琳整人人心都涼了。
呆呆的看着他抱着女人,着急的問她疼不疼。
小男孩兒細着嗓子叫着:“你這個壞人!老巫婆!你欺負我媽媽!”撲倒她身上,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陳若琳回神,一只手直接掐下了男孩兒的脖子上,手背用力抹掉了臉上的淚。
手上用力到,男孩兒慘白着臉拼命掙紮。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小白蓮花似的女人急切的喊着。
肖天海也皺緊眉頭,眼裏帶上了心疼,畢竟是他的種,是他的小兒子。
“陳若琳別發瘋了,放開禾禾。”
……
敞開了一小半的門,被推開,肖白看着客廳裏一片混亂。
猝不及防的聽見他母親的聲音。
“呵,一個小三,一個私生子。”陳若琳放聲笑道,“你倒是挺關心挺愛她們的。”
“這邊的別墅價格不菲吧,你金屋藏嬌的挺好啊!!!”
“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的發現,你是不是就要帶着這兩個賤貨跑了!”
神色獰猙,“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肖白也是你的兒子啊!你不管他了,你連我也不要了!”
“媽!你在說什麽!”肖白大不跨了進來,為什麽他媽媽說的話,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一樣。
“呵呵,我的好兒子…,”看着肖白陳若琳也是有怨的,都是因為她的兒子,肖家才會這樣,肖天海才會變了,“還沒看懂嗎?你的好爸爸,在外面養女人,還給你生了一個弟弟呢”。
手上已經松了手勁,小孩子正吓得不敢在吭聲,默默的流着眼淚,小手握成小拳頭捏得緊緊的。
肖白終于聽得清清楚楚,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他厭惡的父親,抛下了他和媽媽,和被他護在懷裏的女人在一起了,這出軌的時間看那孩子年齡就知道在一起已經很久了。
……
肖家因為肖白的事,短短幾日,公司,家裏一團糟。
肖天海已經忙的白天很久沒回來了,陳若琳想着自己的丈夫為了公司忙的這幾日黑眼圈都出來了,于是想着熬了雞湯去找他。
卻被攔在了公司門外,陳若琳一臉不愉的呵斥着前臺和保安。
“你們瞎了嗎?不認識我是誰了?我是你們肖總的妻子。”
“抱歉,陳夫人。”前臺的小姐姐,皮笑肉不笑,她已經看這位和肖天海很不爽了。
肖天海總是喜歡調戲她們,而這位陳若琳女士就更奇葩了,自己的丈夫惡心的一批,看見他明明在調戲他們,硬生生說是她們勾搭他。
呵呵,他除了有點錢,他還有什麽優點?我們要是能看上他,是看上他長得醜?長得猥瑣?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們在多話也不敢多說,怕被開除。
現在有機會報仇了,小前臺笑眯眯的開口:“陳夫人,肖總現在可不是肖氏的總裁,股東代表了,他三天前就賣掉了他手上的所有股份了。
想了想早上遇見的一身黑衣西裝保镖模樣的叔叔說的話,補了一句:肖總其實很久不來上班了,您不知道嗎?”
“我上次還看見肖總去了一個別墅呢,是和陳夫人你住在一起嗎?”
“那別墅可漂亮了,肖總對您可真好。”
不是,”陳若琳從牙齒裏擠出了兩個字。
“他去的那個別墅在哪兒。”陳若琳收斂了趾高氣昂,和藹的問了下去。
“在xx街的紫星蒂苑。”女孩說到。
在好心人“傻白甜”女孩子的指引下,陳若琳很快就看見了一棟名宅,門鈴按響,女人打開了房門。
一打開,陳若琳就看見肖天海正抱着一個男孩子,喂他吃飯,他頭也沒回的問道:誰來了?”
“一個陌生人,可能來推銷的。”看起來小白花的女人眼神憐憫的看着陳若琳,随後嬌笑的答着。
實際上她早就認出了她是誰,可她現在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啊,一個無意被肖天海救下,什麽也不會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的人啊。
要不是為了他的錢,她會給這個能給她當爸的男人當情人?
呵,天真,如果不是窮,自己又沒讀過什麽書,什麽也不會,自己也不會這樣了。
只是看着眼前容貌豔麗的女人一瞬間悲傷,然後憤怒的模樣,她心裏閃過一絲愧疚。
抱歉了,當時沒想到這個人會有老婆,他可是跟她說自己老婆死了的。
等她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有孕,而她也離不開肖天海,的錢了。
紙醉金迷永遠比貧窮吃飽喝足的普通日子更讓人沉迷。
她不想再去過窮日子,被家人逼迫的鬼日子,有了錢她才有底氣。
……
陳若琳之所以會發現被肖天海藏得嚴嚴實實的窩,當然是宴鳴風安排的了。
從一開始就打算收購肖家開始到查到肖天海的金窩藏嬌,一計扣一計,他算計的好好的,肖白的表現和未來的他對鈞鈞做的事,讓他無法釋懷,只是小小的報複,又沒有傷害到肖白和他的家人得命,是他的仁慈了。
而他,也将用此生用命來護着溫庭鈞,只求他給他彌補的機會,求他心裏再裝着他。
很快壞事傳千裏,慈父的肖天海對外人不假辭色。
實際上外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在外面金窩藏嬌。
原本跟肖白走得近的人也漸漸散開,似乎在嘲笑他,死死捏住了拳頭,失去了家世和宴鳴風,這時肖白才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對他來說充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