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老太太在線教套路
安靜的走在一旁,漸漸聽見樓下傳來的陣陣人聲,眼見着要下樓梯,溫庭鈞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察覺到身旁人停下的腳步,宴鳴風立刻回過頭:“鈞鈞?”滿眼關心。
“祖母和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兒,”溫庭鈞微笑着說出話,“我只是個外人,不适合與你們一起下去。”說完漆黑的眸子裏閃過複雜的情緒,對于今天來參加宴老夫人的壽宴,他抱着的最初目的只是順其自然的想和宴鳴風維持普通的人際交往關系。
卻沒想到見了宴鳴風之後,再與宴老夫人一番對談,事情好像突破了他的設想……
跟在他們身後走的時候,回想起剛剛自己被宴鳴風強硬的牽着手走,自己沒掙脫開來與宴鳴風幼稚的對白,他就覺得臉上臊得慌,羞恥的很。
“你怎麽是外人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宴鳴風有些急切的說着,你是我的愛人這句話沒敢說出來,怕溫庭鈞聽了要炸。
此時再聽見宴鳴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溫庭鈞心裏一顫。
他發現自己很難再面對宴鳴風,即使在經歷了一次死亡後,說要恨他恨不起來,說要遠離他,最後也沒遠離的了。
到了現在他似乎對着他越來越心軟了,還想着要跟他當普通朋友,可現在他發現似乎做錯了這個決定。
他根本跟他當不了普通朋友,手捏成了拳頭,指尖死死掐在了手心裏,這一刻他悲哀的發現,自己果然只記吃不記打,永遠只記的他對他的好,宴鳴風對他的差,他永遠記不住……
他嘴裏說着遠離他,心裏深處埋着的人還是他。
這樣的自己讓自己厭惡,卻無可奈何。
“鈞鈞……。”長袖善舞,巧舌如簧的宴鳴風面對此刻一臉淡漠的溫庭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不明白明明剛剛氣氛還好好的,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又變了?!
正思考着措辭,還想說些什麽,宴鳴風手背卻被宴老夫人輕輕拍了拍。
這位歷經了不知道多少事的老太太一眼看出了他們之間有些僵持的氣氛。
微笑着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庭鈞應該是個臉皮薄的孩子,不喜歡被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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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下去,讓人帶着庭鈞從另一個樓梯口下去。”
宴鳴風盯着溫庭鈞急不可耐離開的背影,垂下了頭,沒吭聲,場面漸漸有些冷,半晌,悶悶不樂的憋出一個,“行。”
見人同意了,宴老夫人臉上的笑意露出的更大了,:“那宴管家你帶着這孩子下去。”
“是”。精神抖擻的宴管家恭敬的應聲道。
無法面對宴鳴風急躁,探究的眼神,宴老夫人此時的話真的跟“及時雨”差不多,溫庭鈞感激地看了一眼宴老夫人。
“溫先生,這邊請。”宴管家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很是淡定的面對着這個百分之百可能成為宴小少爺未來伴侶的人,态度恭敬而又不那麽過分熱情,對着左邊的樓道做出了“請”的手勢。
溫庭鈞沒再看眼巴巴望着他的宴鳴風一眼,轉身腳步有些急促的離開。
身後的宴管家立刻跟了上去。
看着溫庭鈞跟着人從另一頭慢慢離開,本來嘴角上勾着的模樣慢慢唇角的弧度落下,臉上溫柔的神情慢慢變得冰冷。
“喲,耍脾氣了,長大了果然不一樣,你都給我甩臉子了?”宴老夫人擡起頭看了一眼自家孩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高興。
“沒有。”宴鳴風垂下眼眸,慢慢推着代步椅,移動的步伐卻變沉了些,聲音也低沉的很,滿滿的失落感,一聽就知道心口不一。
“還說沒有,你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
“看你那不高興的嘴角,委屈的都能挂二兩油壺了!”宴老夫人打趣道。
在後面跟着的幾個女傭,男擁聽了忍不住笑出聲。
“……”。
“祖母!”宴鳴風在怎麽沉穩在宴老夫人面前也就是個孩子,而且對祖母他其實內心也是愧疚的,他知道自己“死去”留下她一個人是多麽自私的決定,一定傷透了她的心,好在他還是留下了一個孩子…
如今再次看到祖母他也是高興的,這輩子他不會再那麽糊塗,做傷了祖母和鈞鈞的事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們的事兒我不管,庭鈞畢竟比你小,你要好好對人家。”看出來自己要把人逗毛了,宴老夫人停住嘴,在外面再怎麽小大人,裝成熟在她面前依舊是個孩子啊,惹惱了還是會炸毛...
“我對他就就差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裏了怕化了”,宴鳴風嘆了口氣,對着祖母訴說到,“可是鈞鈞根本不想理我。”
他讨好他真的很艱難,而讓他放棄他,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一想到他放棄了他,溫庭鈞轉身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他就心痛,憤怒的很。
憑着自己現在一股子不放棄,死皮賴臉的勁兒,跟在溫庭鈞身後,追着他,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他剛剛也看出來,溫庭鈞明顯是不想暴露他和他的關系,所以不想與他們一起下樓。
可他也不想想,其實他們的事已經被在場的人知道的差不多了,避嫌,是避不開的,以為分開走就沒人相信他們沒在一起?天真的鈞鈞啊……
要知道宴家的官方微博,官宣的消息如今還高高置頂挂着呢,眼裏閃過狡猾的神色,宴鳴風心裏也就這件事能讓他高興起來。
只要看過官博的就知道他們之間是“未婚夫夫”關系。
“你們之間的事兒,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我看得出來,那孩子對你是有情義的。”宴老夫人轉着手中的佛珠。
“真的嗎?!”宴鳴風有些驚疑,被宴老夫人嘴裏肯定的話語說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是啊。”宴老夫人看着他一副狂喜的樣子,內心嘆息,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寵辱不驚到現在都沒學會,在她面前臉上的表情就那麽輕易洩漏出來。
也不知道他開的公司,對手跟他談生意他是不是也這麽情緒外漏,要知道在商場上被對手看出破綻,可是很容易落下風的,一瞬間宴老夫人腦子裏想了一堆。
但也能看出來,她家這個傻小子是真的栽在溫庭鈞手心裏了。
比栽在肖白那個垃圾坑裏還要深。
二者之間,根本無法對比。
“您怎麽看出來的?”就溫庭鈞最初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恨不得他消失的樣子,到如今這幅平淡如水的模樣,祖母只見了他兩次,竟然能看出來他對他還有情意?
“您哄我開心了吧?祖母。”宴鳴風無奈的嘆息。
“要是對你沒有一點情意,不喜歡你,對你沒感情,他會讓你牽着手?哪個男人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另一個沒關系沒感情的男人牽手的?”
“普通朋友也沒這麽親密的接觸過吧。”白了一眼宴鳴風,宴老夫人現在懷疑他是不是傻了,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了。
“退一步講,就算不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吧?眼睛都巴在人家身上了。”
宴鳴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什麽笑!喜歡就去追啊!就算真不喜歡你!你要錢有錢要臉有臉,跟你沾上關系,打上你這個人的标簽,我看哪個人厚顏無恥做“小三”的!”宴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說着,一邊“教育”他。
“當然你要是就想跟人家孩子玩一玩那種關系,你還是斷了對他的心思吧。”雖然護短,但三觀還是挺正的老太太表示只要別跟肖白在混在一起,跟溫庭鈞這個一眼就看得出來簡單,單純的孩子在一起就夠了。
但你要是玩弄人家孩子的感情,那就不可以了。
“你敢玩弄人家,我就打斷你的腿。”警告的宴老夫人表情一臉嚴肅,表示她可不是在開玩笑。
宴鳴風連忙表示他不敢,他哪兒敢啊。
要是真重新追回來,他哪兒還敢繼續折騰。
……
燈火通明,各種美食點心,紅酒,擺放在桌上。
人群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低聲敘談着,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壽宴,更是商業往來的最好平臺。
商場上的許多知名的企業家都在。
也有各懷心思的,想攀個“金龜婿”,釣個”高富帥”的人。
整個宴會就像是社會一個小縮影,什麽人都有。
“你知道嗎,肖白他家,他爸爸劈腿了不知道幾年了,他那個野種弟弟都好大了。“
“我知道,我也聽說了,肖白他媽媽運氣也好,去公司送飯剛好聽見他爸,肖天海金屋藏嬌地點,大鬧的周圍的人全知道了。”
“也是蠢,肖天海養小情人兒的地方住的寸金寸土,周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聽跟個小三兒做了鄰居,住了一個小區就膈應得慌,一下子就鬧開了。”
肖白臉色鐵青的站在角落裏聽着那些曾經在他身旁巴結他的“朋友們”拿着他家的家事調笑着。
那一日被他的母親一通電話打來,說什麽“捉奸”,急匆匆地說完地址就挂了。
一頭霧水的他趕了過去,沒想到就迎來了晴天霹靂,他一直以為的爸媽即使吵吵鬧鬧也是恩愛的一對,原來,背地裏他的爸爸早就出軌了,而他的媽媽一直被蒙在鼓裏。
一簾之後的對話還在繼續着,肖白忍着怒火聽下去,他倒要聽聽她們還會說些什麽。
卻見一群人看見他,目光會熱的圍了過來,為首的男人熱情地喊了一聲“肖少。”
這是他今晚第二個熱情對待他的人。
他想請宴鳴風放過肖氏。
第一個,是愛慕他的男人将他帶了進來,宴家沒給他發請帖,他沒法兒進來。
聽見聲音,簾子後面的人,歡聲笑語瞬間停了下來。
肖白料了一條縫兒,笑的邪氣:“怎麽不繼續說了?”原本一副清高貴公子模樣的氣質破壞的完完全全。
裏面的人不吭聲,背後說話被正主聽見了,還是有些尴尬的,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擔心,萬一宴鳴風和他舊情複燃了怎麽辦,倒黴的一定是他們……
看着他們見到他後一言不發的模樣,肖白笑着放開了簾子。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端着一杯紅酒,依靠在牆邊,身旁聚着剛剛幾個打招呼的人。
“宴少,大概也就是跟那個小男生玩玩,你別難過肖少。”
“就是就是,誰不知道宴少多在乎您。”
“我看吶,宴少就是想氣氣您出國沒吭聲。”……
身旁的幾人巴結着平時根本靠近不了的肖白,讨好着他,想跟宴家搭上關系,只知道一點消息的他們不知道肖白在宴鳴風眼裏早就什麽也不是了。
眼神瞟過身旁離他好幾步遠,曾經巴結過他的“朋友們”。
肖白聽着身旁幾人的吹捧,心裏飄飄然,他想着即使宴鳴風拿走了肖家又怎麽樣,即使父親劈腿了又怎樣。
只要宴鳴風心還在他這兒,他就沒輸!只要他認錯服軟,他一定會原諒他!畢竟他當初帶着他來拜見宴家老太太可是為了他,還把宴老太太氣的半死。
已經忽略掉宴鳴風上次冷漠的表情,還不知道他本質上多麽冷酷的人,肖白還天真愚蠢的認為自己還能控制得住那個曾經對他有過喜歡的人。
“這不是被宴少抛棄了的肖少嗎?怎麽進來的?宴少不怕現男友看見你這前男友生氣嗎?”早就看肖白不順眼很久了,背靠宴家搶了她們家生意的女人們聚在一起嘻笑着。
“哎呀,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萬一肖少告訴宴少我們欺負他怎麽辦?我好怕啊。”
肖少兩個字在他們口裏吐出滿是奚落嘲諷,她們早就知道肖白沒有拿到請帖。
那他怎麽進來的,很明顯蹭人家的請帖跟進來的。
“哎喲喲,別這樣說他啊,你不知道宴少已經有了真愛了嗎?這位肖少早就是過去式了。”
圍着肖白身旁的幾個人臉皮一僵,笑容消失了。
“你們說的真的?”
“什麽?”挑眉的女人,看着他們問道。
“我是說肖白已經跟宴少分手了?”
“當然了,你消息好落後。”女人假裝好心不小心說漏嘴的模樣,“你們還不知道吧,肖家也被宴少收購了。”
“肖家被宴少收購不是傳聞是要送給肖白做禮物的?”男人皺起眉頭,已經敏銳的從女人口裏聽出了不對勁,他好像受到了欺騙,直呼肖白的名字。
“你還相信這種小道消息啊……。”女人嗤笑出聲,“肖白早就跟宴少沒關系了。”
“也就你們這些低不成,高不就,與宴少不熟的人才會被肖白糊弄。”看出來跟她說話的男人也不是什麽出名的人物,女人直言不諱。
“夠了!”肖白聽着他們的對話,緊緊握住了酒杯,眼神冰冷。
他看着剛剛還在拍着他馬屁的男人,在聽見他和宴鳴風沒了關系後瞬間變了的眼神和态度。
“原來是個發現自己老爹劈腿,現在回頭想吃宴少回頭草的前男友啊。”瞬間翻臉的模樣醜惡極了。
“你!”死死盯着他們,肖白心裏滿是怨恨,他怨恨父親的翻臉無情,家醜外揚,讓人暗地裏明地裏的鄙夷他。
短短的時間裏,他一下子經歷了從被人吹捧在天上再到被人鄙視一腳踩在地上的感覺。
臉色鐵青,這一刻他清晰的明白了,他不能失去宴鳴風,失去他等于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沒了宴鳴風,那些在上流的人士根本不會理睬他,而在又沒了肖家的情況下,連一開始他看不上的人都敢回踩他。
他必須要奪回宴鳴風的心,拿回肖家!
才能讓眼前這些踩低捧高的人高看他,看着遠處離開臉上挂着笑游走在人群裏的那群人,肖白心裏暗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