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歷時2個多小時的辯論會結束後,就是雷打大動的慶功會。牧陽本不打算前往,但拗不過郝晨的拉扯。慶功會上,前任會長、現任會長和副會長自然是要坐一塊的,郝晨坐在中間,牧陽在左,雲蘇在右。大家年齡都差不多,也沒那麽多規矩,該吃吃,該喝喝,雲蘇一介女子,本不打算喝酒,可在今天這種場合下,也就不顧忌那麽多了,跟着學弟學妹們盡情的把酒言歡。

“牧陽學長,你今天表現的真好,我敬你?”牧陽看向來人,今天的辯論會主持人,只是名字已記不得。淡定的回之“你是?”

楚楚臉一僵,還是裝作泰然的說:“我是社會部部長楚楚,也是今天的主持人。”

“哦,不好意思,我不喝酒。”說完,繼續小酌着自己面前的果汁。

郝晨看着面前很沒面子的楚大美女,“那個楚楚啊,牧陽他是不喝酒的,我們平時聚餐,他就不喝的,來,我敬你,今天主持的很棒。”

楚楚尴尬的笑了笑,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謝謝。”

雲蘇邊吃着面前的菜,邊欣賞着眼前這幾人的“鬧劇”。看來這個牧陽同志還是很有眼光的,哈哈。當然,瞧不上楚楚的人,她都認為有眼光。

“來,雲蘇,牧陽,我敬你們倆一杯,今天的辯論會很成功,我們協會能有如今的成績,你們倆有很大的功勞啊。”雲蘇看着郝晨一副過來人的架勢,也不扭捏,“來,我幹了,你們随意”,說完端着自己的手裏的啤酒傾囊而下,牧陽則端着自己面前的果汁,一飲而盡。郝晨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也沒有多說什麽。

“雲蘇學姐,棒棒噠。”雲蘇看向來人,這不是正方二辯陳青嘛,雖說人長得磕碜點,但是個可造之材,伸手輕摟着他的肩膀,回之:“學弟,我們協會,就屬你有眼光。來,姐姐敬你,今天雖然我們輸了,但我們雖敗猶榮,不像某些人,靠着有點姿色,就覺得很了不起,哼,來,幹了。”

一旁的牧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着已經有點暈的雲蘇,倒了杯果汁過去,“不要光顧着喝酒”。雲蘇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果汁,慢慢扶着桌子走到牧陽身邊,舉着手裏的酒杯,“來,我敬你,雖然我們之前有點不愉快,但是沖着你剛才對楚楚的态度,還有看在你剛才給我遞果汁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你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好哥們了,以後有什麽用得到小妹的份上,盡管說,啊”,說完就要一飲而盡,牧陽趁勢奪過雲蘇手裏的酒杯,重新遞上剛才的果汁,拿起手裏的杯子,“砰”一聲,一飲而盡,“好”。

酒足飯飽,大家也都喝開了,突然一位成員沖着雲蘇大喊:“雲蘇學姐,對于您身邊的‘前任’和‘現任’兩位帥哥,您有何感想?”

這話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談了幾次呢。醉酒的雲蘇,心起了一絲玩味,走到郝晨和牧陽中間,一手搭着郝晨,一手搭着牧陽,“對于這位‘前任’,呵呵,我只想說,既已是前任,那就是‘過去式’了,過去的,姐從不珍惜。對于這位‘現任’嘛,雖然姐姐想到的是‘可遠觀不可亵玩也’,但姐姐就是想‘亵玩’一下,大家覺得如何?哈哈哈哈。”

“學姐霸氣”“學姐,我們支持你”

牧陽對着一臉醉态的雲蘇,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不忘扶着已站不穩的雲蘇。

“那,‘現任’同志,來讓姐姐親一個”,說完就向牧陽傾身而去,牧陽也不急,只開口問道:“親玩,你負責嗎?”被這句吓着的雲蘇一個趔趄,摔趴在牧陽身上,而在旁邊的人看來,這兩位可是在擁抱呢,于是起哄的聲音又大了起來。牧陽也不管他們,跟郝晨說自己先走了,順便先把雲蘇送回去,郝晨一副“如此甚好”的樣子,目送倆人出門,看着倆人的背影,呵呵的壞笑着。

這是雲蘇第二次醉酒,也是牧陽第二次見到發酒瘋的雲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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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帥哥,你見着好眼熟啊”

此時的雲蘇,已經處于深醉狀态,身子軟趴趴的貼在牧陽的身上。

“是嗎,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關我什麽事?”說完,下意識的拍了拍胸脯,似乎是感覺到有一絲的不舒服。

“你住哪間宿舍,告訴我,我把你送回去。”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說,你有什麽企圖?”

牧陽突然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想着把她送回去。正猶豫間,只聽“嘔”一聲,牧陽感覺自己身上頓時濕了一片,看來自己跟她上輩子是真的有仇,這輩子才能兩次都被這個女人吐一身。牧陽心一橫,也不管她對自己的“上下其手”,把雲蘇背了起來,往自己租的公寓走去。

周六的清晨,沒有了昨日的溫情,陰沉的天氣,雖然讓人有點沉悶,卻因為低溫的關系,燥熱不起來。牧陽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呈大字型的雲蘇,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睡的還真沉,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正準備把人直接拉起,雲蘇卻自己翻了個身,只聽“啊”一聲,雲蘇又來了一次與地面的親密接觸,這會是徹底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裏還發着“嗚嗚”的聲音。

“醒了嗎?”嗯?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一定是在做夢,雲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本來就笨,再敲就蠢了”,雲蘇猛的擡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牧陽這會已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捧一杯咖啡悠悠的喝着,也不管雲蘇眼神裏夾雜的驚異和疑問,不緊不慢的道:“還記得昨天的事情嗎?”雲蘇低了低頭,經過一番“苦思冥想”,弱弱的回複:“我可以說我不記得了嗎?”牧陽慢慢起身,在關上門前只留下一句“你說呢?”。

雲蘇顧不得心裏的疑問,迅速整理了下衣服,到洗手間裏迅速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下。進入客廳的時候,本以為又跟上次一樣得到的是一句“滾蛋”,所以雲蘇早就已經想好了措辭。打開卧室的門,客廳裏傳來微微的飯香。此時的雲蘇,已經忘記了“客氣”二字如何寫,弱弱的問了一句“這是給我的嗎”。牧陽看了一樣雲蘇,這姑娘還真不客氣,“恩”。那我就不客氣了。

雲蘇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早餐,正準備起身謝過準備離開之際,窗戶上傳來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心下頓時覺得不好。她慌忙跑到窗戶處,果然,外面此時正下着傾盆大雨。于是她默默的轉身,用帶着可憐的眼神注視着牧陽,希望這家夥能大發善心。雖然心裏不想離開,但是當牧陽真的答應收留自己的時候,還是驚訝了一番。

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尴尬了些。于是雲蘇提議,要不下五子棋?一直對這種小兒科嗤之以鼻的牧陽,倒也欣然同意。

當一個毛毯搭在雲蘇身上的時候,她着實驚訝了一番,這人怎麽知道自己冷的。

牧陽放好毯子,就坐在了雲蘇隔壁的沙發上,也不告訴她自己剛才看到她下意識的雙手搓了搓胳膊。雲蘇坐在中間沙發的主坐上,牧陽坐在旁邊一個位置的小沙發上,兩人就這麽對着,呃,手機,開始了五子棋的比賽。

沒多會,雲蘇就在自己慘敗的戰績中焦躁起來。才一個小時的功夫,雲蘇已經連輸了不下10局。

兩腿盤卧在沙發裏的雲蘇,因為久坐的原因,雙腿有點點麻了起來,想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可是兩腳剛着地,就發現了不對,自己好像踩着毯子了。兩只腳已經有些許發麻,所以剛着地不久的雲蘇,在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啊”的一聲,呈前傾的姿勢倒向了,牧陽的身上。正在思考下一步棋局的牧陽,被雲蘇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看到即将倒下的雲蘇,本能的伸出兩手。然後,呃,然後兩人都發現了不對,牧陽看着被握在自己手中的兩處酥軟,急忙縮回,雲蘇順勢整個身子倒在了牧陽的懷裏,嘴巴不經意磕到了牧陽的下巴。然後兩人一個捂着嘴唇,一個捂着下巴,相視無言。雲蘇用一句“我去喝杯水”撤離了尴尬現場,牧陽回之:“那個,我也有點渴”。

☆、小劇場

某日,兩人都閑在家,雲蘇太無聊,就上網找了個電影随便看看,在視頻庫裏搜了很久,看到了一個叫做“初戀這件小事”的電影。

她看了看正在辦公桌上對着電腦的某人,笑了笑,“那個,牧陽啊,你初戀現在過得怎麽樣啊?”說完,雙眼對着電腦,手裏的鼠标無目的的劃着。

牧陽看着窩在沙發裏,裝作一副泰然的雲蘇,看來她真的是太閑了,雲淡風輕的說,“不知道,太多年了。”

雲蘇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太多年是多少年?”

“20多年了吧。”

20多年?這家夥現在不是才20多歲嗎?難道……

“你的初戀不會是幼兒園一起玩泥巴的小夥伴吧?”

雲蘇看着他默不作聲,想着自己肯定是猜對了,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正準備“嘲諷”他幾句,突然看見眼前多了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某人抱進房間,吃幹抹淨。

事後,某人說,沒辦法,誰讓夫人你太閑了呢,為夫只是給你找個事情做,謝謝就不用說了,你可以用實際行動來報答。

☆、再見已非當初

雲蘇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因為昨日是周五的原因,韓晨曦回家了,宋晴去了朋友家。剛到宿舍的雲蘇就被牧雪抓個正着,開始了“審判大會”。

“說,昨晚在哪待着的?”

“在……”

“等會,不要告訴我是同學或者朋友,我可打聽清楚了,你昨天是被你們協會現任會長送走的,哼,我昨天要不是晚上的選修課不能逃,我一定去會會你們那個現任會長,大晚上的竟然敢拐走你,小心我見到他,打斷他的狗腿。”可惡的是郝晨這家夥無論自己怎麽套話,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這個現任會長到底何許人也,不過再厲害的人,也不如自己哥哥,牧雪也就懶得多問。

雲蘇心裏嘀咕着,姑奶奶,我就說了一個字,你這……

她不答反問,“那個,你怎麽知道的,跟誰打聽的,這才一晚上的事情而已。”

牧雪聽完,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就是你們前任會長,郝晨啊。”

“啊,你怎麽認識他的,說,你們倆是不是有JQ?”

“呃,那個,我們倆早就認識了,你知道我那個哥的嘛,平時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跟我哥是一個班的,又是一個宿舍,所以,那……就……有時候會找他幫幫忙什麽的嘛。”

“牧雪啊牧雪,原來你倆早就暗度陳倉那麽久了,我就說為什麽我們協會的事情,你有時候知道的比我還早,你太不夠姐妹了。”

“哎,那個,你別生氣嘛。”

“我能不生氣嗎?早知道你倆那麽熟,我就不總是提心吊膽的面對郝晨這個前任了啊。”

“啊……”

雲蘇看着愣愣的牧雪,随便換了身衣服,抱着書本準備先奔食堂再奔圖書館去了。直到門啪的被關上,牧雪才反應過來,這姑娘什麽時候變聰明了,竟然把話題直接岔開了,我想問的還沒問清楚呢。

牧雪直接撥通了郝晨的電話,“喂,你不要說話,聽我說,我不管你那個協會的現任會長是個什麽東西,你一定要想方設法阻止他跟雲蘇關系過密,聽到沒?說話啊。”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本姑娘命令你,說!”

“嗯,那個啊,好像不太可能啊。”

“為什麽,他有我哥帥嗎?他有我哥厲害嗎?”

呃,他就是你哥啊,可是當初答應了牧陽,他任會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個,沒法比啊。”同一個人怎麽跟同一個人比。

“你,你氣死我了。”

“別生氣啊,我答應幫你多制造些你哥和雲蘇的接觸機會,如何?”

“真的?你有辦法?這倆到現在都還沒認識呢。”

“放心,我絕對有辦法,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現在這倆人可是不僅認識,還有不得不拴在一起的關系。對付牧陽是沒辦法了,對付雲蘇,自己這個前任會長還是有辦法的。

雲蘇沒想過再次見到韓晨流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自己來圖書館借書,可是那阿姨卻說自己的卡消磁了,讓她去處理下再來,正在雲蘇準備轉身離開時,“蘇蘇”,蘇蘇看向來人,很久不見的韓晨流,還有正挽着他手臂的楚翹。韓晨流放下挽着自己的手臂,徑直走向雲蘇。

“蘇蘇”

“恩,學長,好久不見。”一句“學長”,讓韓晨流眼裏閃過一絲痛楚。

“蘇蘇,我打你電話,你總是不接,晨曦也不願意透露給我你的任何消息,我……”

“學長,這裏是圖書館,請注意場合,還有請注意你的身份,還有你後面不遠處的那位小姐。”

“蘇蘇,如果我說我還愛着你,你是不是不會再相信我了?”

“韓晨流,你不要讓我曾經後悔喜歡過你,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還有,我們以後別聯系了吧,讓你女朋友知道總不好,好好對她,你已經因為她傷害過一個人了,不要再因為別人傷害到她。”

“蘇蘇……”

“還有,不要叫我蘇蘇,我承受不起。”

看着沒有一絲留戀的背影,韓晨流覺得很心痛,蘇蘇啊蘇蘇,一個錯誤,已讓我萬劫不複了嗎?

旁邊的楚翹,适時的走了上來,挽上他的胳膊,他下意識的躲了開去。楚翹心下有些微痛,很快卻又釋然。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到哪一步才能得到他的心。國外的幾年,她每日空閑下來,都在回憶兩人曾經的美好,所以最後一年,她選擇了交換到他的學校,只希望能重新找回過去的記憶。只是當她看見他時不時的對着手機傻笑卻不是因為她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她選擇裝作不知道,直到那個女孩找上門,她很坦誠的告訴了他那個女孩來找過他的事實,可是看着他風一般的沖出去的樣子,她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笑自己太傻了,也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跟他說,兩人以後可以當做朋友相處,她不逼他,他說好,另外不要找那個女孩的麻煩,同時讓楚楚也遠離那個女孩。她想,他為那人想的的确周到,只要自己答應他,就讓那個女孩少去了多少學校的是是非非啊。她答應了他,雖然心裏的确有點不情願。直到今天,她看着他看見那個女孩時的眼神,滿滿的深情,滿滿的愛意,她想她是時候放手了。

雲蘇滿心郁悶的回了宿舍,把書包往桌上一扔,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眼睛一眨不眨的一直盯着天花板。牧雪和宋晴剛進到宿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宋晴發現了她的不對,“蘇蘇,午飯吃了嗎,這都快一點了。”

雲蘇翻了個身,面向牆壁,“沒胃口。”

牧雪看向雲蘇,“怎麽了?一副失戀的慘樣。啊……幹嘛打我。”

宋晴給了牧雪一個白眼,用口型告訴牧雪,不會說話就別說,牧雪恍的意識到什麽,點頭哦了一聲。宋晴上前拍了拍雲蘇的後背,“下午我們都沒課了,賞個臉陪姑奶奶逛個街呗。”

雲蘇轉了轉身,啪的坐了起來,“我今天在圖書館看到他了,他前一刻手裏還挽着那個人,下一秒就來到我的面前告訴我還愛着我,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有病啊,憑什麽你男人就可以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還有,我看着很像那鍋裏的嗎?丫丫的呸的,下午出去血拼去,不拼個血本無歸,姑奶奶我就不姓雲。哼!”

3人驅車來到了市中心附近的商場,只是雲蘇看着衣服标牌上的标價,每一個都讓她膽戰心驚,早知道話不說那麽滿了。不對啊,他惹我生氣,憑什麽最後破財的是我啊。于是到最後,當牧雪手裏已經拎着好幾個購物袋的時候,她只是在專注的啃着手裏剛買的蛋撻。

“蘇蘇,你當真是來血拼,不是來吃東西的?”

雲蘇看着牧雪手裏大大小小的袋子,“我已經血拼了啊,想想我平時一天在食堂也就吃十幾塊,我剛剛買的幾個蛋撻,還有這杯飲料,還有還有,這些個零食,哪個不都是我幾天的餐費了。”

牧雪和宋晴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宋晴很自覺的從雲蘇手裏拿過一個蛋撻,咬了一口,“嗯~~味道的确很好,據說甜食可以改善人的心情,請問雲大小姐,您現在心情如何?”

雲蘇吃掉最後一口蛋撻,“當然是,好極了,好久沒吃的這麽爽了,晚上學校旁邊那家火鍋店,我們繼續。哦,對了,叫上晨曦那丫頭。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她了,省的她又多想。”

幾日後的某個晚上,開完例會的雲蘇,走在回宿舍的小道上。在離宿舍的不遠處,她猛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間一跳,躲到了旁邊的草叢裏,伸手撫了撫自己受了驚吓的小心髒,慶幸着還好自己反應快。待那道身影走過自己旁邊的小路時,她感覺一道暗暗的光影在旁邊駐足了幾秒,然後才漸漸消失。等了一分鐘,她才慢慢的走出草叢,快速的往宿舍大樓奔去。

而她身後一直停在某處觀望的某人,看着如受驚的兔子般跑向宿舍的她,不禁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回到宿舍的雲蘇,喝了口水,壓了壓驚,上下撫了撫胸脯。剛順完氣,又被突然推門而入的宋晴吓了一跳,還沒開口,就被宋晴那上揚的分貝壓了下去。

“知道嗎?知道嗎?剛才牧大校草驚現我們宿舍樓下,為什麽他每次來,我明明就在附近,卻偏偏沒有看到?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啊?”

雲蘇撫了撫額頭,定了定被宋晴搖晃的差點摔下去的身子,

“這就說明你們有緣無分啊,佛曰:萬事不可強求。”

“這位‘佛’,是不是姓雲啊?”

雲蘇笑了笑,“施主真是聰明啊。”

牧雪看着眼前玩笑的兩人,繼續刷着朋友圈,弱弱的表示不想說話。

兩人看向旁邊滿臉寫滿“這兩人真幼稚”的牧雪,笑着對視一眼,雙雙上前,趁牧雪不備,四只手專挑牧雪怕癢的地方,撓了起來。直到牧雪的連連求饒,兩人才松開了手。牧雪滿臉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壞人”,大吼一聲,“命運不公啊!”為什麽我好好躺着也要遭此“磨難”。

☆、三人成行

臨近期末,大家大都開始準備期末考了,雖然還有兩三周的時間,可是最後一周全都是用來考試,所以大部分新生都不敢懈怠,畢竟是入學後的第一次期末考。這個時候,校青協(青年志願者協會)的副會長陳彬,找到了雲蘇。說是按往年慣例,校青協都會跟協會一起出去做一次活動,大都是做義工,這次覺得他們演講協會辦的校辯論賽效果很不錯,所以很想跟他們協會一起組織這次義工活動。雲蘇自然欣然答應,畢竟校青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她自然不知道,校青協之所以找上他們,是因為郝晨先跟陳彬通了個氣。

郝晨本以為這次自己要花點力氣才能勸說牧陽一起參加,沒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下這件事,牧陽就答應了,搞得自己很沒有成就感。只是牧陽奇怪為什麽跟自己說這件事的人是他時,他只能吞吞吐吐,最後以一句“誰讓自己是雲蘇的‘前任’呢”回複給他。牧陽只是轉向自己的電腦,繼續自己的事情,很久,回了他一句“前任畢竟是前任”。

周六,陽光明媚,雖已12月,S市還是有十幾度的溫度,街道兩旁還是有着淡淡的綠色,并沒有像北方的冬日,一片灰寂。這次演講協會和校青協的目的地是市內一家有點偏遠的福利院,一行只有不到20人。他們包了一輛中巴,巴士上放了不少送給福利院的書本和零食,剩下的位置也就滿滿剛夠參與人員就坐。

雲蘇到的時候,大家都已在車上待了幾分鐘,她不好意思的跟大家說了聲“對不起”,開始找尋空的位置坐下。從前座一直搜尋到後面,終于在末尾的一個兩人坐上看到了一個空位,她慌忙取下身上的書包放在懷裏,一屁股坐了上去,順帶跟旁邊的一個同學禮貌的打了招呼,“嗨,早啊,同學。”說完拿出了自己放在包裏的早餐,啃了起來,沒辦法,大周六的,雲蘇賴床習慣了,等想到還有活動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不到半小時了。

準備快速解決手裏面包的雲蘇,剛吃了幾口就被噎着了,翻遍書包也沒找到水,一定是太急忘記買了,她只能将面包轉移到左手,用另一只手順了順胸脯。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一瓶水,她順着那瓶水往右看去,哇,好漂亮的手啊。不過她還是知道當務之急先是解決自己的被噎問題,直接接過那瓶水,喝了起來。幾口水下肚,噎在嗓子下的食物終于順了下去,她将水遞給旁邊的同學,“謝……啊……怎麽是你?”牧陽看着面前這個慢半拍的人,接過她手裏的水,放進自己的背包,慢悠悠的回複道,“我已經來了上千年了,你才發現?”雲蘇定了定神,“那這位大神,您是姓烏啊,還是姓王啊?”牧陽轉向雲蘇,看着她的眼睛,揚了揚嘴角,“你猜?”

到福利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一行人因為一路颠簸,都有點疲憊,但還是馬上投入了工作。他們把準備好的牛奶、書本還有一些玩具和零食,陸陸續續搬到福利院的院長辦公室。

“牧陽?”

正在把書本放在書架上的牧陽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回了回頭。

“楊院長。”說完,向院長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叫什麽院長啊,叫阿姨就好了。我跟你爸爸都幾十年的交情了,替我向你爸爸問好,這次福利院的修葺多靠了你爸爸的捐助。”

“恩,我會的。”

楊院長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穿着一件簡單的灰色毛衣,下面搭了一件淡藍色牛仔褲,還是抵擋不了他的帥氣,跟他爸爸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到此,眼睛不禁濕了濕。覺察到自己的失常,她慌忙轉移了話題,

“小寶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呢,說你怎麽好久不來看他了,你一會去看看他吧。”

“好啊,最近比較忙,是挺久沒來看他了,這孩子應該又長了不少吧?”

“是啊,看到你指不定多高興呢,我先跟你們活動的代表談着,這次多謝你們了。”

“好,那我先過去。”

牧陽正準備拐到小道上去看看孩子們,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雲蘇吓了一跳。

“說,你怎麽認識院長的?”牧陽看着一臉壞笑的雲蘇,不自覺嘴角揚了揚。

“帶你去見一個人,有沒有興趣?”

雲蘇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麽事了。

“好啊,是誰啊?不會是你在這裏養的小蜜吧?”

牧陽哭笑不得,敲了敲雲蘇的腦袋,“去了不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誰都沒有意識到剛才的那一幕是多麽的暧昧。

對着面前這個正趴在某人身上做撒嬌狀的約莫5歲左右的小男孩,雲蘇一直在他的臉上探尋着,好吧,一點也不像,不過有一點挺像,都挺帥的,呵呵。

“陽哥哥,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你看我都又長高了。”說完,還不忘用那短短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哥哥最近比較忙,這不是來了嘛。”

一個平時連句話都懶得和自己說的某人,竟然如此溫柔的對着一個孩子,雲蘇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石化在那,連那兩人的對話主題已經引到自己身上也不知。

“姐姐,姐姐,姐姐……”雲蘇“啊”的一聲反應到有人在搖着自己,只看那小孩突然轉頭看向牧陽,“陽哥哥,這位姐姐是不是傻了啊?”牧陽很不客氣的大笑起來,對着雲蘇飛來的一記怒眼,淡淡的裝沒看到。

牧陽答應午飯過後,帶小寶去游樂園,本來只是來“打醬油”的雲蘇,也暈暈乎乎的答應了他們一起過去。牧陽帶着小寶去找院長,準備告訴她下午自己要帶小寶外出的事情。順手牽着小寶,轉頭對又在發愣的雲蘇說了一句,跟着。

雲蘇悻悻的跟在後頭,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背影,突然有點動容,原來這家夥也有當慈父的潛質啊。正走神間,被突然伸過來的小手拉回現實。“姐姐,我覺得我還是牽着你比較放心”。啊啊~~近20的雲大小姐,竟然被一個5歲的孩子嫌棄了。

兩大一小,就這麽“開開心心”的往院長辦公室奔去。“咔嚓”,陳青望着相機裏的照片,感嘆一聲,社長和副社長還真是太特麽登對了,這就是□□裸的一家三口嘛。

三人打車來到游樂園,牧陽買了票,又順帶買了2瓶水。

一個人坐在大樹下的椅子上的牧陽,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樂乎,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拿着手裏的手機對着眼前的“美景”,拍了起來。照片,是記住這些瞬間最好的方式。

“哎呀,牧陽,你來游樂園是為了看人的嗎,花了錢,一個項目都不玩。”

“就是啊,陽哥哥,我和雲姐姐玩的可開心了。”

牧陽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對自己的吐槽,哭笑不得,是誰帶了一堆東西又嫌帶上娛樂設施影響心情,是誰說玩的時候拍個照留念就完美了的。

該玩的都玩了,雲蘇和小寶都累的不行,三人找了個遮陰的樹下休息。雲蘇一手拿着一份牧陽剛買來的小吃,一手拿着一瓶水,嘴角上留下了污漬也不自知。牧陽看着一邊啃着小吃,一邊就着水的雲蘇,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旁邊抽出了一片紙巾,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吃的慢點,沒人跟你搶,還有小寶,你也是”。再讓她這麽丢臉下去,一會丢的可是我的人。

“哎呦,你們這對小夫妻感情可真好,看着這麽年輕,孩子竟然都這麽大了,可真讓人羨慕。”

雲蘇和牧陽看着坐在旁邊的阿姨那豔羨的眼神,兩人都不自覺紅了臉,尴尬的兩人,一時都忘了去解釋。

三人早早的離開了游樂園,因為吃了不少零食,就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解決晚餐。

正吃飯間,小寶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兩人,

“陽哥哥,雲姐姐。”

兩人同時轉向小寶,等着下文,

“陽哥哥?雲姐姐?”

雲蘇無奈:“小寶,你別只叫人,不說話好不?”

小寶:“陽哥哥,你是天上的小太陽哎,雲姐姐,你是天上的雲朵哎,太陽和雲朵哎。”

兩人愣了愣,對視一眼,現在孩子的想象力啊……

牧陽:“只是小寶,你不知道,雲朵會遮住太陽的光芒呢。”

雲蘇:“是啊是啊,所以,你最好別得罪我,不然,我給你遮光光。”

小寶:“可是,太陽一直那麽熱,雲朵可以給它遮涼啊。”

雲蘇和牧陽看向小寶那疑惑的小眼神,都笑了笑,是啊,孩子的眼裏,什麽都是美好的呢。

隔日的晚上,雲蘇一個人在宿舍裏發呆,其他3人都還沒回來,自己無所事事。正想着要不去圖書館打發時間,宿舍門“砰”一下被撞開。

“哎呀,大新聞啊大新聞啊,哎,怎麽就你一個人?”雲蘇看着宋晴那失望的眼神,這丫什麽時候能改了這個一發現八卦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的毛病。

“什麽大新聞?”

宋晴猛然想起來了,頓時眼睛亮光,

“先跟你說吧,那兩只不在,可是虧了呢。我剛才路上聽說,有人昨天在游樂園看見牧校草跟一女子舉止親密。”

嗯,昨天好像那家夥是有點異常,然後呢,怎麽沒了?雲蘇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宋晴,問她,怎麽不說了。

“雲蘇,你剛才怎麽沒問我‘然後呢’,你要問了我才好繼續說啊,你不知道,對一個講八卦的人,別人的‘然後呢’是多麽大的動力。”

雲蘇扶額,好吧,“然後呢?”

“然後啊,最關鍵的是什麽你知道嗎?就知道你不知道,最關鍵的是牧校草和那女子旁邊還跟着一個孩子,孩子啊?多大的信息量啊。哎,牧校草不會早就有一個孩子了吧,那得傷害多少少女的心啊。”

“那……那也許是他帶着別人家的孩子呢,而且你們怎麽就斷定那個女的跟他有什麽關系,說不定,說不定就只是朋友呢?”好像連朋友還沒到吧。

宋晴鄙視的看了雲蘇一眼,

“你傻吧?誰不知道牧校草,向來不近女色,他跟那女的舉止如此的親密,明顯的就有什麽嘛,而且還有一個孩子,啧啧,牧校草啊,我怎麽越來越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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