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接下來将近2周的時間，雲蘇去了大大小小不下8家公司面試，卻一直得不到錄用的通知。
她最終把她的失敗統統歸結于某人的蓄意而為。
“牧陽，你覺得這件怎麽樣有沒有正式很多”
“這件不好，換那件。”
“那件那件太休閑了吧。”
“相信我的眼光。”
“牧陽，你說如果面試官問我有什麽缺點，我要怎麽說”
“照實了說。”
“不用委婉一點嗎比如優點與缺點相結合來說”
“不用!”
“牧陽，這兩家公司的面試時間有點沖突，你說我去哪家”
“這家。”
“這家這家是個大公司，公司福利倒是挺吸引人的，可是要求好高啊。”
“你要試着挑戰自己。”
她想她需要去找某人興師問罪，不然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下了地鐵，出了站口，走了幾分鐘才發現她好像出錯地鐵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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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蘇心想反正也就是多繞幾條街，就懶得再重新回去。
當走到離牧陽的公司只差一條街的一個小巷口時，雲蘇看到一家正在裝修的咖啡店。
看裝修情況，已接近完工了，吸引她的不是因為這是一個咖啡店，而是因為裏面的裝修恰好是她幻想中自己的咖啡店的模樣。
她不自覺的走到了門口。
“小姑娘，注意點!”
她猛的看向說話的人，順着那人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腳下，慌忙退後了幾步。太入神的她剛才竟沒有注意腳下的一堆鋼釘，還好，還好。
“謝謝你啊，大叔。”
“這謝啥啊，這店還沒開業呢，你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啊，沒事，就是覺得這店裝修的真不錯。”
“那是啊，聽說這店是一位男士準備給他老婆的。”
“那那位男士對他老婆可真好。”
“是啊，一年輕小夥子，還經常過來監工呢，生怕哪裏弄的不好。”
雲蘇笑了笑，跟裝修大叔道了別。
走在充滿着異國氣氛的小巷裏，她擡頭看了看天空，陽光正好，萬裏無雲，此時的她，忽然釋然了。
她拿出手機，按下爛熟于心的號碼。
“喂又無聊了是不”
雲蘇承認，她又被聲誘了。
“沒有，就是……就是……我餓了。”
電話那頭的牧陽，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
“還有半個小時，我就下班了，一會去接你，還是給你帶過去，等的了嗎冰箱裏還有些吃的，先湊合一下。”
“可是……我就在你公司旁邊的那個××巷。”
“啊你怎麽會在那個巷子。”
雲蘇感覺他的聲音裏有一絲怪怪的感覺，她以為他只是因為擔心自己而有的緊張，沒有多想。
“我走錯出站口了。”
她聽着他長嘆一聲，似是安心。
“等我一會，我收拾好下去找你。”
“那個，你早退沒關系嗎”
“早退跟你的肚子比起來，我當然知道哪個最重要。”
她笑了笑，收了電話，細想下來，不免嘀咕，什麽“你的肚子”，搞得跟我有了似的。
牧陽剛放下電話，就見郝晨突然闖了進來。
“我剛才聽見你說‘肚子’‘更重要’，你不會做了對不起蘇蘇的事吧”
“你想什麽呢”
“這兩個詞連在一起，難保我不多想啊，你可千萬不能做對不起雲蘇的事情，不然受苦的可是我。”
“這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牧雪那丫頭會覺得我沒有看好你的。”
“你的意思是，你在我身邊一直都是在看着我”
郝晨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急忙補救，“哪能啊，你這天天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裏，我哪知道你做了些什麽。”
“……剛才電話裏的人是蘇蘇。”
“啊，我就說嘛。呀，不會吧，蘇蘇懷孕了”
牧陽嘆了口氣，“她只是餓了，我要早走一會，有什麽事，你先替我處理。”
郝晨摸了摸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餓了”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兩人來到一個中餐館，點了兩菜一湯。
雲蘇從剛坐下一直到服務員把菜一一上來，目光一直盯着牧陽。
“我臉上有什麽嗎”
雲蘇保持雙手托腮狀，“牧陽，你真好看。”
“牧陽，你好像有點臉紅哦。”
牧陽不理她的調戲，趕緊轉移話題，“今天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想見你就過來了。”
牧陽身體一僵，笑了笑，“其實，你可以把那個‘見’字兒去掉。”
嗯，難得厚臉皮一下，感覺還不錯。
“我想你，就過來了。”
他看着對方似是在說“我餓了”一樣的常态，心裏不免嘀咕，這丫頭不會最近被面試打擊到了吧。
“明天有時間嗎”
“還不知道，我現在不是在面試，就是在去面試的路上，很忙的。”
“那我提前預約你明天晚上的時間。”
雲蘇被他有點認真的語氣整的自己也不免嚴肅了起來。
“有重要的事”
他盛了一碗湯端到她面前，想着她一直不停的吃着菜，肯定一會又要噎着了。
“嗯，應該算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牧陽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求婚被自己的親媽活生生的攪和了。
隔天晚上六點，牧陽看了看褲兜裏的盒子，又看了看廚房裏的一大束玫瑰和早已準備好的飯菜和蠟燭。
一切已準備就緒，就差佳人粉墨登場了。
六點十分，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他急忙跑到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想着她又忘記帶鑰匙了。
門打開的瞬間，他看着徑自走了進來，如入家門的兩人，一臉失望。
“媽，牧雪，你們倆怎麽來了”
柳雲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你個小白眼狼，不歡迎你媽我啊”
牧陽走到沙發對面坐下，“媽，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爸呢”
“別跟我提你爸，從此以後你們有媽沒爸，有爸沒媽。”
牧陽看着自家媽媽一臉憤恨的表情，想是也問不出來什麽了。
“牧雪，到底是怎麽回事”
牧雪擡頭，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以我多年的經驗推測，他們倆好像要鬧掰。”
“他們倆都要鬧掰了，你還這副表情”
牧雪不以為然，“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媽的感情那麽好，怎麽掰的了嗎要不我們打個賭”
牧陽走到柳雲身邊坐下，不想再理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妹妹了。
正在此時，雲蘇推門而入，被沙發上的3人驚的定定的站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阿姨，牧雪，你們怎麽過來了”
“蘇蘇，哥剛才已經說過這句話了，再聽你說一遍，你未來的婆婆會很傷心的。”
雲蘇不顧牧雪的調侃，随手将包扔在一邊，“阿姨，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怎麽不見叔叔呢”
“啧啧，你們倆約好的嗎臺詞都一樣!哎呀，媽呀，你幹嘛打我呀”
“打你是輕的，你媽我都這樣了，你能稍微裝下難過嗎”
牧雪撫了撫自己的胳膊，“媽，你跟爸一直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哪回不都是小打小鬧啊，我都習慣了。”
“這次是大事。”
“多大的事至于您這副樣子”
“你爸外面有人了，不對，是你爸跟他那個前任又在一起了。”
“啊……”三人面面相觑。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嘛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柳雲向三人講述了他們上一代人的感情糾葛。
後來，雲蘇覺得，其實可以用不到十分鐘時間就結束的，柳阿姨的聲淚俱下加各種修辭手法運用的太自如了。
上世紀80年代，牧陽爸爸，也就是牧方平，做知青時認識了楊梅，也就是現在的楊院長。
牧方平在村裏人生地不熟，有一次被冤枉偷了公家玉米，無論他怎麽辯解都沒有人相信。
最後，他被關進一間小黑屋，被罰3天不準進食。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他已堅持不住，他無力的敲着門，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在他已經幾近絕望的時候，楊院長從門縫裏偷偷的給他塞了一個窩窩頭，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窩窩頭，對他來說，卻是堅持下去的信念。
等他熬過3天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全虛脫。
他被扔進自己住的地方，無人照應。
他努力咬牙堅持，終于在當天晚上又再次見到了幫助他的楊院長。
沒多久，他們相戀，差點私定終身。
他被家裏要求返城，他告訴她要等他。
只是等他回到城裏的時候，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父親。
他一直是個孝順的兒子，當他看着家裏給自己介紹的媳婦的時候，他心裏矛盾至極，可是看着父親那張愈發憔悴的臉，他還是選擇了像命運低頭。
楊院長在苦等一個多月都沒有結果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城裏，按着記憶裏牧方平的描述，她花了一個星期終于找到了他的住處。
開門的人是柳雲，她看到來人的時候就猜了個大概，牧方平和楊梅的事情，她在跟他結婚沒多久就知道了。
柳雲看着二人出了門，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屋裏，如果他們二人一去不返，她只當是她命該如此。
最後，牧方平跟楊梅只是選擇在一家小店吃了飯，他跟她道歉，向她解釋了這一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
楊梅擦了擦淚流不止的眼睛，終是選擇了放手。
他給她錢，她沒有要，她想守住自己的最後一絲自尊，亦或是自己的最後一絲形象。
三人愣愣的聽着柳雲的講述，牧雪很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當時楊阿姨不會是大着肚子來尋陳世美的吧，哎呀，哥不會是楊阿姨的孩子吧哎呀，幹嘛打我啊，我只是随便說說，調節調節氣氛嘛。”
蘇蘇看着一臉淡然的牧雪，沖她瞪了個白眼，“阿姨打你也是活該。”
牧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了看自家媽媽，“那後來呢楊阿姨怎麽又成了孤兒院院長了”
柳雲長嘆一口氣，“十年前，她孤身一人來到這裏，走投無路之下又找到你們爸爸。我們當時才知道，她回去後沒多久就結婚了，只是剛結婚沒多長時間，丈夫就不幸去世了。她不願改嫁，一直一個人生活，後來她父母也不在了，她實在不想一個人在那個地方生活，就來這裏了。你爸看她确實可憐，念她沒有孩子，就讓她去做了孤兒院的院長。哎，确實是個可憐人啊。”
“那媽，你就放任爸把自己的前任放在身邊這麽些年”
“他們倆要真有什麽，當初沒你們的時候就有了。”
“那媽你幹嘛現在又懷疑他們兩個”
“我這不是被你爸給氣着了嘛。整日早出晚歸的，問他去幹什麽了，還總是支支吾吾，這幾天才發現，原來最近一直往孤兒院跑呢。”
雲蘇算是聽明白了大概，上前拍了拍柳雲的肩膀，安慰道：“阿姨，其實也許是你想多了，叔叔不是那樣的人。這樣，您今天先在這住一晚，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叔叔問清楚好不好”
柳雲轉頭看了看雲蘇，雙手握了握她的手掌，“哎，你說如果牧雪有你這麽貼心該多好啊”
牧雪翻了翻白眼，“媽，您別有了媳婦忘了閨女好嗎”
柳雲猛一擡頭，“哎呀，你看我都給忘了，蘇蘇啊，你可是我兒媳婦啊，那也是我半個閨女啊，今晚跟阿姨一塊睡啊，牧雪那丫頭愛睡哪睡哪。”
雲蘇看了看一旁的牧雪，她表示很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