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親事初定

寺院的菊花開的極好，淡紫金紅，雅白鵝黃，一大早起來春繡就拿着一把菊花送進門，寒霜帶露，盛開怒放。

語絲思量了一下問道：“這院子裏的菊花能随便采嗎？”

春繡俏美的臉兒微微一紅解釋道：“這話一大早就在小姐門口放着呢，可不是奴婢采來的。”

春纖也覺得春繡這事兒做的不太好，寺院裏的菊花燦爛奪目不錯，要是進香的客人都采上一大把，院子裏不久就會禿了。

“小姐，夫人請我們過去，吃了早飯就要往回走了。”

春纖很為小姐難過，這樣的金絲雀一樣的生活，富貴非常，可惜沒有自由，要是照她的意思，小姐出門不容易，真應該多玩兒幾天再回去。

“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對鏡看了一眼，夏蘭的手藝極好，這次也是随侍的丫頭之一，流雲髻绾的極為漂亮，一身淺紫色的衣衫，相配的首飾點綴其上，少了幾分美豔，多了些柔婉，一樣的絕色傾城。

語絲多看了幾眼，原來淡紫色的衣服有這樣的效果，看來她以後應該多準備些這個顏色的外衫了。

白源看着走進來的外甥女，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更好啊，猛一眼看上去，倒是少了讓人驚豔的感覺，美得含蓄了不少，雖說一看再看之下，還是引人遐思，牽人心腸，不過起碼不會那樣晃眼了。

昨夜她和夫君商量過了，這兒媳婦兒要是太美了，也招災。親事未退，那就是妹妹妹夫還是滿意的，寧馨兒也沒說什麽，回去就和妹妹商量一下，家裏也一堆的事兒，早些商量妥當，他們也好回去準備。

回去的路上一路順風，到家白源就把兒子進來問話了：“我說暢兒，你到底是個什麽打算，也說出來給娘聽聽？”

風暢一急，脫口問道：“姑姑反悔了？”

白源憋着笑板着臉，故意道：“你說你表妹那樣的人才相貌，找什麽樣的找不到，非看上你了怎麽的？你弄出來的那個楚夢舞，左一出右一出的，要是我我也不滿意了。”

風暢沉默了一下，略微傷感道：“是啊，我也覺得有些配不上表妹了。”

兒子這樣的沮喪，白源看不過眼了，不涼不酸道：“你這樣算什麽？男人大丈夫，一點兒子挫折都受不起？看見你爹了沒，你爹那樣的模樣，當年多少名門閨秀恨嫁不成，你娘我除了門當戶對也沒什麽特別出衆的，還不是嫁給你爹。我說你命多好啊，要不是你爹是寧馨兒的舅舅，你姑姑覺得比嫁到別家放心，怎麽會便宜了你？”

風暢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娘的意思是表妹沒有惱了？”

白源滿意的嘆了口氣，贊賞道：“你表妹說得好聽是聽話懂事兒，不好聽呢是未經世事心地單純，你想想，你姑姑從未讓你表妹出過門子，昨天遇到那樣的事兒也夠難為她的，更難為的是處理的得體大方。不是娘說你，你那是什麽眼光？看上的整個一個潑婦，兩個人擱在一起比比，你只要沒瞎，就知道選哪個。”

“娘，我想和表妹談談。”

風暢突然想熱切的表白一番了，他不是始亂終棄的好色之徒，他和楚夢舞是清白的。聽娘的意思，親事還是沒變的，那表妹就是他的責任了，雖說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可他不想讓表妹心裏有芥蒂，更重要的是，表妹單純善良，他不想欺騙她。

白源沒有一口答應，不過在心裏決定盡快下了定，那樣就不是口頭的約定了。初定之後，再讓他們見見面也不是沒規矩了不是。

“夫君，我這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藏之于心則為性，發之于事則為情，哥哥嫂子雖說極好，可是風暢那孩子你看着可還可靠？”

南宮雲林笑了笑，解釋道：“嫂子要是提出下定，你就答應了好了，這件事兒要是大哥一開始不解釋，也許我還會心存不滿，可大哥一開始就說了，嫂子的态度也很清楚，今天回來碰到暢兒那孩子，也是很誠摯地道了歉。最關鍵的是，朝中一直不太穩定，你還記得嗎，慕容岳麓家嗎？風帝太讓人失望了，誰知道從哪裏弄出來莫須有的罪名，男子斬首，女子充為官奴。良臣擇主而事，這還不如回家種地去呢？”

風婷蹙着眉頭想了想，點頭贊同道：“這樣也行，比起當官的危險，有哥哥照應着，在江湖倒是更自在些。”

南宮雲林會心一笑，年輕時封侯拜相，他也算是了無遺憾了，怎麽辭官是個大學問，如今親上加親，他可以去和大舅哥好好商量一下。

風桐很贊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四國看起來風光，可是根基卻已經不穩了。不如隐匿江湖，等局勢明确了再做打算。

“孩子們的親事呢？”

風桐正式向南宮雲林提親，看妹夫的意思也是要跟他們一起回去了，早晚也差不了幾天，親事那就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不過出于尊重，風桐還是先開口求婚。

南宮雲林哈哈一笑：“盡快定下吧，局勢不太平啊。我要跟你們回去了，也不怕暢兒欺負絲絲。”

兩個男人同意了，女人也沒什麽好說的，十月二十六，正式下了文定。

風暢很高興，仙姿毓秀的表妹，終于是他的了。最讓人開心的是，娘親說姑姑允許他去見見表妹。

雖然他每天夜裏都去守夜，可是晴天白日正大光明的，還是第一次會面，風暢在屋子裏換了一身又一身衣服，白源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聲問道：“用不用娘親現去給你定做一身啊？”

風暢臉色一紅，抖抖藍色的長袍，略帶矜持地問：“娘親你看這身好不好？”

要不是怕耽誤時間語絲等急了，白源一定踹這小子一腳。咬着牙猛點頭：“行了大爺，這身衣服穿出去，能迷倒一片了。以前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還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麽都挺好看的。”

看着兒子幸喜的略帶着羞澀的模樣，白源把最後一句咽了回去，你小子不穿衣服更好看，你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