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就卡在了喉嚨中。原因無其他,楊晴桦正呆呆的站在一間鑲了鑽了婚紗面前,就差流口水了。
徐星榕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看向那标價,當然可想而知,那标價和婚紗上面的碎鑽一樣耀眼。徐星榕一把拉過了楊晴桦走向一邊店員捧着的婚紗仔細的挑選着,但是楊晴桦卻拉了徐星榕一起來看那婚紗。
徐星榕都快哭了:“大姐,你不會是打算要這件吧?”
“這件很漂亮是吧?”
“花花啊,你是一個理智的女人。”
楊晴桦獻寶一樣的掏出兩張副卡,“看。”
“咱們要勤儉持家。”
“這都是餘晖胤的,他說讓我自己選。”
“可是餘晖胤的就是你的啊以後。”
“可是餘晖胤說要等洞房花燭夜才上交財産來着。”楊晴桦摸着肚子,扭捏着。
“........”
就在楊晴桦打算放棄的時候,遲到的餘晖胤趕來了,突然在兩人同樣糾結的時候出聲:“那就選這件吧。”
楊晴桦聽見自家親親老公居然這麽大方也不由得開心的跑過去,拉着餘晖胤的手晃着:“真的嗎?真的嗎?”
餘晖胤笑的還是那麽溫文爾雅:“嗯,只要你喜歡就好。”就在徐星榕也要為餘晖胤鼓掌的時候,卻又聽到了後面的半句話,“只要我多做幾個研究成功的話,再加上孩子只喝國內的奶粉,不用尿不濕用尿片,家裏新房的電器都換成小一點的,檔次低一點的,差不多湊合湊合以後日子過得苦一點的話還是可以買下來的吧。”
楊晴桦的表情漸漸凝結,然後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一直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我覺得那件婚紗太耀眼,我看久了眼睛疼。”
看着楊晴桦轉身去看店員拿上來的其他的婚紗的背影,徐星榕忍不住對着餘晖胤抱拳:“佩服佩服。”
Advertisement
“客氣。”
“..........”
最後楊晴桦選了一件高腰的蓬蓬的婚紗裙,本來其實是看中了一件魚尾的,但是在試穿的時候,楊晴桦突然悲劇的發現自己竟然穿不進去了。而且婚禮舉辦的時候差不多也是楊晴桦開始顯懷的時候,用她的話來說:“她可丢不起那個臉。”
而坐在沙發上的好脾氣的餘先生,只是笑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徐星榕總是覺得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選完了婚紗,三個人匆忙間吃完了午餐,又要開始逛家具城。其實餘晖胤在A市是有一套公寓的,而且買來沒多久,位置又好是江景房。但是兩家父母覺得對自家孩子有點虧欠,結個婚什麽忙都沒有幫上,于是合計一起買了一套婚房送給小夫妻結婚用,至于結婚後住在哪裏都可以,只是一個小心意。
別看楊晴桦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麽好像都是玩笑的樣子,但是卻很重感情,當即表示結婚後就住在兩家父母給買的婚房裏頭。所以,家具很重要。
其實餘晖胤和楊晴桦并不是很喜歡很複雜的人,所以家裏的裝修也沒有太大的講究,只要舒适就行了。所以為了舒适,和想着之前自己放棄了鑽石婚紗的楊晴桦,買的每一樣家具都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大。而大這個字又可以用另一個詞來概括------貴。
本來徐星榕是想要攔着的,倒不是因為房子大小的問題,那房子是複合式的,空間跟個小別墅似得,不擔心。反而看着一旁笑眯眯的餘晖胤,徐星榕怕餘晖胤經受不住打擊,所以才想要規勸楊晴桦。
“你花的都是餘晖胤的錢,以後也會是你的錢。”
“現在我花的是別人的錢。”
“........”
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徐星榕一臉疲憊的回到家的時候,池樞彥正坐在客廳裏不停的換着節目頻道,看着徐星榕回來了,忍不住“哼”了一聲,誰叫她連雙休日都不帶着他一起玩?!
徐星榕糾結了很久,無心理會池樞彥心中的小別扭,“結婚實在太貴了!”
坐在徐星榕身邊的等了半天想要被順毛的池樞彥,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麽一句話,當時呆楞了一下,而徐星榕也在這檔子時間裏,去洗澡換衣服。誰說冬天逛街不出汗?
等到徐星榕感嘆終于可以在床上躺屍的時候,池樞彥一把抱起徐星榕,給她看自己的筆記本。徐星榕原本來以為有什麽重要的財經新聞,定睛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一個龐大的數字。再仔細一看,是一個銀行賬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而池樞彥看着徐星榕的樣子,不由得舒了一口氣,然後又點開了其他幾個網頁,均是一行賬戶,一時有些驚訝:“這些都是你的?”
“嗯。”
“錢多嗎?”
“多。”
“想要傍大款嗎?”
“想。”
池樞彥一臉的滿足,看來原來這麽簡單就能搞定她啊!早知道就早點給她看自己的賬戶餘額了!
“那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傍着我,不要讓我有機會找其他的女人,知道嗎?”
“........”其實徐星榕本來想說,自己其實不缺錢來着,傍來大款基本上用處也不大的時候,看着池樞彥那神情,頓時覺得保重生命安全更重要一些,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今天有看中什麽好看的婚紗嗎?”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池樞彥還有點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沒有。”徐星榕誠實的搖了搖頭,“不過花花有看到。”
“嗯。”其他人的喜好,他不需要知道。
“不過那套鑲鑽的婚紗很貴,幾十萬。本來花花想買,但是被餘晖胤勸服了。”
“哦?”這個池樞彥倒是有了一點興趣,一邊含着某人的耳邊,一邊詢問:“餘先生是怎麽說的?”
“額,”徐星榕好好的想了想,并沒有注意到身後某人的動作,“他說買了婚紗,寶寶的奶粉錢、尿不濕錢還有家具都得賤買了。”
“.........”,噗嗤,池樞彥笑出聲來,果然對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你知道餘晖胤到底身家有多少嗎?”徐星榕有點好奇,因為後來楊晴桦買家具的時候,餘晖胤刷卡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不是個缺錢的人,年紀輕輕就出版了幾本書,而且銷量在同樣題材的書籍中成績不錯,而且抽取的利潤也是根據銷量的比例來拿的。更何況像他那種搞科學研究又有幾項專利在身的人,國家也會發獎金。”
徐星榕有點驚吓,雖然知道餘晖胤的工作不錯,但是知道的清楚了反而有點吓人的感覺,但是,“這些花花知道嗎?”
池樞彥一邊在電腦上敲打了幾個字,一邊回答徐星榕的問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徐星榕不由得想起了楊晴桦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那個郁悶。想來,其實花花只是在埋怨餘晖胤吧,太早沒了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
☆、你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徐星榕卻感覺很累,因為這場婚禮她比任何人花的精力都要多。一邊是逼近年關繁忙的公事,一邊是好姐妹的婚禮,而且還是在對方沒有時間去安排的情況下,更何況還有一個池大爺需要伺候。
好不容易明天就是婚禮了,所以楊晴桦留下了徐星榕住在了楊家,告訴池大爺的時候,池大爺也只是“哼哼”了幾聲。
徐星榕這幾天累壞了,明天就是最後一程,當然是抓緊時間休息。但是一晚的時間根本就不能補全之前那麽多日夜缺少的睡眠。
“榕榕,起床啦,再不起床就遲到了。”
“等一下,等一下,再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
最後徐星榕還是在楊晴桦的拖拽之下起的床,那迷糊可憐的小模樣看的楊爸爸和楊媽媽心疼的不得了,順便還誇獎了徐星榕是一個好孩子。
在國外,化妝是一種禮儀。平時上班的時候,徐星榕也是會畫一個不是濃妝的濃妝,但是也需要半個小時的上妝時間。雖然心裏不止一次的腹诽化妝的麻煩,但是當看到楊晴桦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一個回籠覺的時候,徐星榕快要崩潰了。
這一次婚禮,因為楊晴桦是孕婦,換裝什麽的,都不太利索,所以專門請了一個造型師過來,當然最大的理由就是楊晴桦要成就這人生最美的時刻。用楊晴桦本人的話來說就是,“今天老娘要美到有人當場站起來,阻止我結婚,最好還有人想要帶我逃婚。”
發型,化妝,換婚紗,整整弄了兩個小時。婚禮是在中午的時候,晚上還有一場是結婚派對,這年把城裏人就是會玩,當然這個提議還是徐星榕提出來的。
早上九點,意味着長長久久,餘晖胤帶着一票人過來迎親。憑着餘晖胤那非人一般的大腦,很快就過五關斬六将的來到了房門口。但是最後一個人就不是這麽好過關的,哪怕這樁婚姻攔也攔不住。
“咳咳。”徐星榕舉起手,食指和大拇指磨了磨。
餘晖胤身後的伴郎馬上就反應過來拿出可一個數目可觀的厚厚的紅包,正想要繞過徐星榕進到禮物,但是徐星榕卻還是固執的攔在門口。
“徐小姐,還有什麽問題嗎?”餘晖胤一如以往的好脾氣的問,但是只要看到餘晖胤這個人,大家都看的出來,明明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但是卻拼命的忍着。
“我憑什麽就這麽讓你接走花花?”
其實原本徐星榕是想要餘晖胤喊她一聲“姐姐”的,畢竟年齡上來講,很不巧的徐星榕比楊晴桦要大上幾個月,而且楊家二老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的照顧了很多年,兩家又是世交。一聲“姐姐”喊的合情合理,順便也可以搓搓餘晖胤的銳氣,要他知道這楊家的女婿不是這麽好當的,這楊晴桦不是這麽好娶的。
但是,“我來接我孩子她媽去婚禮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餘晖胤嘴角咧的大大的,在徐星榕的耳邊說的很理所當然,徐星榕當時就呆住了,這還是正經的A大年輕的教授嗎?确定不會誤人子弟?
就在徐星榕愣住的那一瞬間,徐星榕被拉拽到一邊,餘晖胤被衆人擁進了房間。
好在徐星榕平時被池大爺給訓練出來了,所以馬上就反應過來攔住想要一把抱起楊晴桦的餘晖胤,“等一下,你得拿誠意給我們娘家人看看,你憑什麽娶花花?”
可是餘晖胤早有準備,伴郎中的其中一個人拿着一個很巨大的盒子上來,當場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猜測盒子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就連楊晴桦也小聲的拽下餘晖胤詢問:“喂,是什麽呀?”
餘晖胤只是笑着安撫了楊晴桦,然後捧着大盒子單膝下跪:“你一直都說我沒有給你一個好的求婚,原本我打算到婚禮現場給你的,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餘晖胤頓了頓,打開了盒子,滿意的将所有人的驚訝聲給收進眼中,“楊晴桦,你願意嫁給我嗎?”
徐星榕也有點吃驚的張大了嘴,因為盒子裏面就是楊晴桦不舍得買的婚紗。楊晴桦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財經方面的律師,當然心中計較的清楚,這麽一件婚紗的性價比有多少,所以當時聽見餘晖胤的話之後也馬上就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得不說,餘晖胤的這一手亮的漂亮,即使是再會計較的女人,都是喜歡驚喜的,更何況那驚喜又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楊晴桦當即就感動的差點哭起來,拼命的點頭,抱着餘晖胤。
“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可是我們還得再拍一組婚紗照啊!”楊晴桦小聲抱怨,聲線中滿是甜蜜。
還好時間很夠,所以所有人都撤了出去,讓徐星榕和造型師給楊晴桦快速的換上了那一套價值不菲的婚紗。
當楊晴桦和餘晖胤兩個人結結實實的跪在楊家二老的面前告別的時候,楊媽媽忍不住落下淚來,楊爸爸一邊安慰老婆一邊告訴楊晴桦和餘晖胤一些結婚後的注意事項。
雖然楊晴桦嫁給了餘晖胤,兩個人婚後還是會住在A市,原本楊晴桦很不屑那些即将出門前的哭哭啼啼的新娘的,但是當看到楊媽媽哭的有些不能自已的時候,淚腺突然就開始發達起來,場面一時間就有些混亂。
“花花,你看我這樣好嗎?”楊晴桦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口,因為待會司儀就要在裏面讓她出場了,有些緊張。
“要不我現在給你預定一張機票?”
“幹嘛?”楊晴桦有點不解。
“逃婚啊。”
“.......”
就這樣楊晴桦和餘晖胤的一家三口的婚禮開始了。
徐星榕不止一次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雖然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起來,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撐到婚禮結束。
司儀的調侃,新娘新郎的獨白,長輩的祝福,交換戒指,後來就是伴娘和伴郎即興表演節目。婚禮安排的還是有聲有色的,看着楊晴桦在遠處對着自己的感激的笑容,徐星榕也回以微笑,但是她實在是快要撐不下去了。憑着不能破壞楊晴桦的婚禮的念頭,她硬是撐着牆走出了大廳。
“榕榕,怎麽了?”
“池樞彥,我有點累了。”
随後徐星榕就倒在了池樞彥的懷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是無論池樞彥怎麽跟她說話,她卻發不了一點聲音。
“榕榕,榕榕?”
是誰,是誰在她的耳邊呼喚?分辨不出來是誰,但是聲音卻是熟悉入骨。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池樞彥有點着急的樣子,還有楊晴桦,還有餘晖胤。
“池樞彥?”一開頭,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嗯,我在。”
“榕榕,來,喝點水。”不愧是最佳閨蜜,楊晴桦馬上就捧了一杯水過來。
就像是幾天沒有喝過水一樣,徐星榕有點着急的喝了整整一杯水,才算是緩和過來了。
“榕榕,對不起,對不起。”看着楊晴桦內疚的快要死掉的表情,徐星榕有點無措。
“怎麽了?”
“都是我不好,你為了給我準備婚禮,才會累倒的。”
對啊,婚禮!徐星榕一下子反應過來,看了看窗戶外面,已經黑了下來,只依稀看見不遠處高樓的燈光。
“你的婚禮結束了嗎?”
“嗯,榕榕,你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
“好了,徐小姐剛剛醒來,就讓她多休息一下吧。”餘晖胤斷了楊晴桦還想要和徐星榕鬧一會的心思。
“那好吧,那榕榕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好,回去小心。”
“拜拜。”
“拜拜。”
等到房間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徐星榕才感覺到池樞彥從剛才自己醒來位置都沒有說過話,看上去臉色有點不好的坐在徐星榕的床邊。
池樞彥不聲不響的按下徐星榕的肩膀,然後給徐星榕蓋上被子。徐星榕猜測池樞彥應該是生氣了,于是一把拉住池樞彥的手,“你是不是在生氣?”
池樞彥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反而想要把徐星榕有些冰冷的手給重新放到被子裏面去。
徐星榕也開始有些固執起來,抓着池樞彥的手不肯撒手,語氣卻是一驚軟了下來:“池樞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會累倒的,可能是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公司的事,加上花花的婚禮。不過好在現在........”
“好好休息。”池樞彥強硬的打斷了徐星榕的話,“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就喊我。”然後就一聲不吭的關了燈躺在了沙發上,蓋上了厚厚的毯子背對着徐星榕。
徐星榕看着池樞彥一系列的動作,嘆了一口氣,妥協的走過去姿勢有點別扭的抱住了池樞彥呢,把連緊緊的貼着池樞彥的背脊,聲音中帶點委屈,只是反反複複的說着一句話:“池樞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徐星榕不知道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久到腿開始發麻,快要倒下的時候。一雙手及時的扶住了自己,徐星榕有點驚喜:“池樞彥?”
以前徐星榕不止一次的替池樞彥的眼睛感到難過,明明是這麽漂亮的眼睛,卻偏偏看不見,不能讓人感覺到神采,于是無數次的開始在腦海中想象,池樞彥用這雙眼睛專注的看着自己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無論自己怎麽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三維?立體?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黑暗中的池樞彥的眼睛,讓徐星榕想到了狼,裏面的火熱讓徐星榕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卻聽見池樞彥冰冷的聲線:“你有沒有什麽瞞着我的事情?”
原本徐星榕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随後開始慢慢的想到這裏是醫院,而自己唯一的一件瞞着他的事情,就是永遠蟄伏在自己的體內,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旦爆發就會不可收拾的鼻咽癌。但是這偏偏就是不能說的秘密。
于是徐星榕偏過了頭,躲過了池樞彥的眼睛,舔了舔幹涸的唇:“沒有。”聲音好像比剛剛醒來的時候還要來的幹澀。
池樞彥良久的盯着徐星榕,但是徐星榕卻好像被固定了一樣,最後一聲嘆息:“沒有就好,早點睡吧。”
“嗯。”
徐星榕不敢再多做糾纏,她知道自己剛才有很多的破綻,如果池樞彥再多問幾句就會露餡,也就很幹脆的回到了床上。
一張床,一張沙發,背對背的兩個人,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終身伴侶
一夜未眠,心裏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偏偏這緊張還找不到一點宣洩口。
敏感的覺察到池樞彥的起身,徐星榕幹脆裝睡,感覺到池樞彥在自己的床邊站了很久,才走開。一個早上都沒有看見池樞彥,反而是楊晴桦拿來了早點過來。
“你們怎麽沒有去度蜜月?”
“因為你啊,所以榕榕這下你想不負責都沒有辦法了。”楊晴桦一副“你欠我很多”的模樣。
徐星榕有點心虛,她這一暈,不僅害的人家過不了洞房花燭夜,還耽誤了度蜜月。
就在徐星榕有點窘迫的時候,餘晖胤倒是好脾氣的解圍:“因為快要過年了,我和晴桦的事情都太多,根本就沒有辦法請假。更何況現在晴桦懷着孕,兩家長輩根本就不肯放行。”
“切。”楊晴桦頗為傲嬌的肯定了這一說法。
徐星榕心裏一暖,知道這些其實都是說辭。一個是大學教授,開始大學都放假好幾天了,就算是研究所裏的事情也不至于會讓餘晖胤忙不過來,更何況他是自己搞研究的,研究所裏恐怕還沒有敢給他臉色看。再看楊晴桦,事務所根本就是她家開的,忙不忙這種事情完全是她自己的說辭而已。
“花花,你春節假期就要開始休産假了吧?”
一提這茬楊晴桦就很頭痛。楊晴桦和餘晖胤都是家裏的獨生子女,兩方都很緊張楊晴桦的這一胎,更何況這還是第一胎,就怕楊晴桦出點什麽事。
“人家修個産假還要走走關系,勉強休滿三個月。我這産假估計我媽恨不得休上三年。”
“媽那是為了你好。”餘晖胤含笑插嘴。
“啧啧,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徐星榕忍不住打趣。
要知道楊晴桦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律師,從小徐星榕就沒從嘴皮子上贏過楊晴桦,但是現在看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吃你的早餐的。”楊晴桦把一小碗粥遞過來,“看吃的還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孕婦最大,孕婦最大。”
三個人嘻嘻鬧鬧了很久,才看見池樞彥站在門口,臉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樣子。
“吃早飯吧,花花帶來的很好吃的。”
“我不餓。”池樞彥走了進來,徐星榕這才看見池樞彥的十年後還跟着幾個醫生和護士。
“這是?”按道理自己只是過度疲勞而已,不用這麽大的仗勢。
“反正都到醫院了,正好做一個全身檢查。”
“不用了。”徐星榕笑的有點勉強。
池樞彥直直的看着徐星榕,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楊晴桦,“人家楊晴桦都懷上了,我們也要努力了不是嗎?別怕我和你一起檢查。”
“.........”
原來是婚前檢查?!
“我回國之前有檢查過,現在一年也沒有,還是不用檢查了吧,浪費資源。”
“準備齊全點總是好的。”
“可是我不想檢查。”看了一眼池樞彥越加難看的臉色,徐星榕不由得加上一句,“實在是沒這個必要。”
求救的朝楊慶虎看去,奈何楊晴桦卻在和餘晖胤吵鬧,根本就沒有心思管這邊。徐星榕心裏一嘎登,看來花花是不可能會幫忙了,估計還有可能會倒幫忙。
“聽話。”
退無可退的時候,徐星榕就這樣和池樞彥僵持着。後來還是一個醫生站了出來:“徐小姐,其實全身檢查很快的,而且除了要抽血化驗這一項,其他的都不會有疼痛。”
徐星榕卻莫名的覺得這個醫生有些眼熟,“你是?”
“徐小姐忘了我嗎?也是都過去八年了,想當年我和你哥哥徐星桓還是高中同學呢!”
全身的血液開始變的冰冷,然後有些緊張的看向池樞彥,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所以從昨天自己醒過來開始那麽的反常?徐星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想要去碰觸池樞彥,但是剛剛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池樞彥的手就被池樞彥給按下。
想叫池樞彥的名字,但是喉嚨中被魚刺給卡住了,怎麽也叫不出來。
然後徐星榕就聽見自己的聲音,“我要見我哥。”
池樞彥皺眉,明顯的他很不悅,但是徐星榕管不了這麽多。
“先做完檢查再說。”
轉頭,依舊帶點強硬:“花花,幫我通知我哥。”昨天徐星桓有來參加楊晴桦的婚禮,但是中途有事,喝了幾杯酒就走了。
“榕榕?”楊晴桦皺眉。
徐星榕不管不顧的拿過手機,就想要打電話,但是被池樞彥一只手給制止了。
“全部給我出去。”池樞彥很少會當衆發火,他的教養一向很好。
醫生和護士都很識趣的走了出去,倒是那徐星桓的高中同學略顯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也無奈的跟了出去。楊晴桦本來很不放心,後來也被餘晖胤給扶了出去。
“池樞彥,你沒有權利這麽做。”
池樞彥是被氣得不行了,閉了一下眼睛,等到自己稍微平複一下後,略顯諷刺:“徐星榕,你到底在怕些什麽?”
氣氛驟降到冰點,兩個人都沉默着不說話。
不想連累到他,這是徐星榕的初衷。其實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回來看看而已,看看他過的好不好,會不會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幸福。但是卻沒有想到他身邊什麽人都沒有,然後徐星榕的心中就好像是着了一把火,越是靠近越是離不開。每一次她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樣會害了池樞彥。
畢竟自己的病和絕症并沒有什麽區別,誰也不知道她會在什麽時候死掉,什麽時候又會複發。當年在美國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那時候醫生就說過,如果複發了會很危險。
她每次都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明天就離開,明天就離開。但是卻忘了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她甚至都想好了,等到楊晴桦結婚生完寶寶以後,她就借口自己愛上了別人,回美國,到時候就算自己再怎麽想他,也會克制住。她沒有辦法對池樞彥的人生負責,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活到給池樞彥生下一個寶寶。
當徐星桓心急火燎的感到醫院的時候,當徐星桓看到徐星榕還好好的時候,不禁舒了一口氣。
“哥?”
對于徐星桓的到來,徐星榕一無所知,應該是楊晴桦通知的吧,她猜測。
“怎麽樣?怎麽會進了醫院呢?”
“沒有注意好好休息,然後就這樣了。”
聽到徐星榕只是累倒了,徐星桓放下心來,“知道你緊張晴桦的婚禮,但是你也不可以不管自己的身體啊!”
“知道了。”這是自從徐星榕執意回國以來,第一次在徐星桓面前撒嬌。
“徐先生,我想我們可以聊一聊。”
徐星榕緊緊的抓住徐星桓的衣袖,徐星桓怎麽會不懂徐星榕的心思,“池先生,我覺得我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說完徐星桓就去抱自己的妹妹。
池樞彥大驚失色的上去阻攔,一把抓住了徐星榕的手臂,一臉的防備:“你要做什麽?”
“我要帶走自己的妹妹,池先生又什麽疑問嗎?如果有的話,可以找我的律師。”
池樞彥看着徐星榕把頭埋在徐星桓的懷中,死也不肯擡頭的樣子,手握緊又松開,然後又握緊,最後還是松開了,“榕榕,終身伴侶的意思,就是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會一起面對。”
終身伴侶?可是前提得終生不是嗎?
“哥哥,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
她不敢擡頭,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以前因為有池樞彥所以也懶得故作堅強,可是現在她只剩下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壽命。
還是那家酒店,但是不同的卻是這一次和徐星桓住在一個套房裏面。随着市場的要求,這家酒店幾年前就重新裝修過了,現在徐家兄妹住的套房是分為主卧和側卧。
“我叫點東西來給你吃吧?”徐星桓給徐星榕撩開臉上的頭發。
“不用了,我想睡一覺。”
“那你好好睡一覺吧。”對于這個從小被自己捧在掌心的妹妹,徐星桓一向沒有什麽反駁權。
關上門,煩躁的走到陽臺上去吸了一支煙。回國才兩個多月,一直以來都忙于在這邊建立分公司的事情,還有就是祁檸的事,不得不承認他再次忽略了徐星榕,不然也不會連徐星榕暈倒了都不知道。
徐星榕是被腳邊蜷縮着的一團軟軟的東西給吓醒的,連忙起身一看原來是一個孩子,而此時那個孩子真揉搓着自己的大眼睛,頭發或緊貼着額頭,或差亂無章的翹着,看着徐星榕嘟囔:“姑姑,你為什麽踢我啊?”
“你是誰?”徐星榕吞了一口口水,姑姑?
“我叫祁遇。”
祁遇?姑姑?“你的媽媽是祁檸嗎?”
小家夥立刻就歡快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媽媽的名字?”
這時門被打開,徐星桓站在門口:“你們兩個起來吃飯了,都六點了,還不餓嗎?”
有太多的疑問,看來回國不僅是她一個人的一場奇遇,還是哥哥的。但是看了看小家夥的一臉萌态,徐星榕不得已把自己的滿腔疑問都咽了回去,有什麽事,吃飽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不遠不近
“好耶,吃飯了。”
徐星榕還是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祁遇牽着手來到了餐桌前。然後徹底的背小家夥的餐桌禮儀給驚吓到。
祁遇為自家始終有點呆愣的姑姑拉開了椅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到徐星榕驚魂未定的坐在了位置上,自家才邁着小短腿跑到了徐星榕的對面,有點費勁的爬上了對他來說有點高的椅子。看着自家姑姑始終是一副呆呆的樣子,更加肯定了以後要好好照顧姑姑的想法。
看着祁遇有板有眼的一手刀,一手叉,徐星榕想了想再看看自家哥哥一副自豪的模樣,決定還是要問清楚比較好。
“你,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七歲。”
“你的媽媽把你教的很好啊!”
“謝謝。”
“.......”
實在是沒有辦法再面對下去,徐星榕轉頭企圖用目光向自家哥哥求救,卻只聽見自家哥哥有點欠揍:“你覺得我徐星桓的兒子會有差勁的可能嗎?”
于是徐星榕覺得自己還是專心用餐吧,不然知道的越多,消化不良的可能性會越大。
因為心中有心事,所以徐星榕用餐的速度很慢,而這時面前的小家夥卻是一副正經的模樣看着自己。
這讓徐星榕有點窘迫:“吃完了嗎?要不去看一會電視?”
“不用了,我等姑姑吃好再下桌。”
這讓徐星榕更加沒有勇氣的擡起頭,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基本餐桌禮儀,而自己剛才差點要教壞小朋友!
草草的吃了幾口,徐星榕就牽着祁遇去看動畫片,不得不承認祁遇真的是一個很懂禮貌的孩子,就連在看電視的時候,都會照顧到徐星榕的喜好。
原來祁遇生在美國長在美國,原來這麽多年他們一直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她知道雖然美國的民風很開放,像祁檸這樣的單身媽媽已經不是一件值得好奇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一個東方女人要在美國養育一個孩子,而且還要把孩子教的這麽好,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及時她從來沒有經歷過。
在一邊看着祁遇自己洗漱,然後絞盡腦汁的把自己小時候聽到的故事講給祁遇聽。看着小家夥安然睡下,徐星榕有點心塞,應該是因為自己吧,所以祁遇才會一直沒有爸爸。
說不着幹脆起身,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然後來到另外一邊的主卧。到底該不該說兄妹心有靈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