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混亂
就在衆人茫然的時候,蕭逸突然轉過身,說,“我會将新相機送到曾大哥府上的。”
曾一骞笑得溫文爾雅,說道,“蕭同學太見外了。”說完又看着何處,“貓兒,這是準備要下山了嗎?”
何處很想封了這人的嘴,轉頭見蕭逸已白了臉,好看的唇形抿成一條線,握着她的手緊了又緊。
何處回握住蕭逸的手,看了眼曾一骞,“我們是要下山了,如果曾先生還貪戀這裏的狐貍、野貓什麽的,可以多呆會兒。”說完,何處和蕭逸并肩離開。
“野貓?下山了……”曾一骞眼中精光閃爍,神色莫測。山上樹木植被多,即使在炎熱的熱天,也極是清涼的。
但再清涼也是夏天,到處蟲名蟬叫,何處的手被牢牢地箍在蕭逸冰涼的掌心中,也覺得渾身顫顫發冷。
一路上,他拉着她疾步如飛,何處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幾次差點被他拽倒。
何處心裏隐隐覺得怪異。
蕭逸不是個粗魯的人,對誰都心細備至。
此刻他像一只受傷的小野獸拉着自己的心愛之物四處逃竄。
終于,在一片小樹林處,蕭逸突然停下了腳。
何處一個不注意撞進他懷裏。
想擡頭揉揉鼻子,卻被他壓住。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聞着她少女的清香。
猛然他擡起頭,清俊的臉龐滿是陰鹜,他看着她問,“你又擦花露水配風油精了?”
“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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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處是心神不定的。在被一個男人強吻非禮之後,她即使面上表現得鎮定自弱,內心也無法波瀾不驚。
被蕭逸突然的問題問得不明所以。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擦點了花露水。”
他看着她,濃密的睫毛被夕陽鍍上了一層蜜色:“從前我從不擔心你被別人搶去。現在看,是我自大了。”
何處笑了笑,“即然你現在有了危機意識,就離別的女孩遠點。我會吃醋的。”
蕭逸的瞳孔黑得都要濃出水來。
他輕輕地嘆口氣說:“是嗎?你身上的香味跟曾先生身上是一樣的。”
“啊?”
何處又懵了。使勁嗅了嗅胳膊和衣服,也沒嗅出個所以然來。
正琢磨着,難不成曾大少也會用“六神”這種平民的玩意兒?這時聽到蕭逸說,“何處,你跟曾先生之間是不是太過于暧昧了?”
何處覺得蕭逸這話嚴重有問題。什麽叫她跟曾少暧昧?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拼命的據理力争地在拒絕一場獵豔嗎?
她在拼命的抗拒誘惑,他居然說她在玩暧昧。
火氣騰得上升,何處氣鼓鼓甩開蕭逸的手,大聲斥責:“我跟曾少玩暧昧?那麽阮卿卿跟你呢?”
其實何處和蕭逸很少吵架,蕭逸是個溫潤的男子,何處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也讓自己成為一只小綿羊。
今天他們好像破了記錄。
蕭逸席地坐下。陽光下,墨黑的眼睛漾着一些何處說不清楚的情緒。他輕輕地說,“對不起。何處,我在害怕。”
一肚子的無名火竟他的話壓了下去。
何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她也害怕,主要是心虛。
她不敢把自己被曾一骞非禮的事告訴他。
因為什麽?她也想不出來,心太亂。
兩人都陷入沉默,直到阮卿卿出現在小樹林中。
阮卿卿一身香汗淋淋,氣喘籲籲說:“你們怎麽走得這麽快啊,讓我們好找。”
何處一看到她腦子就漲開了,再看到緊跟在阮卿卿身後的冤大頭曾一骞。渾身汗毛都在集體起立。
真是兩個冤家啊!
蕭逸站了起來,看了眼曾一骞,點點頭。拉着何處,說,“一起走吧。”
阮卿卿跑到何處的另一邊,親熱的挽住她的胳膊,問道,“安安姐,你跟蕭逸哥在聊什麽呢?”
何處懶得甩開她,斜睨了她一眼,“男女朋友之間還能聊什麽?甜言蜜語呗。”
阮卿卿讪讪笑了幾聲,撇了一眼另一邊的蕭逸,此時蕭逸跟在她們身後,路太窄,他只能讓給她們先走。
“我還以為你們在商量怎麽賠償曾先生相機的事呢。畢竟那相機不是個便宜東西,估計蕭哥哥也一下子拿不出這麽多錢。”
何處聽了挑挑眉,淡淡的說,“是啊,這事兒還真挺愁人。不過辦法總會有的。”
蕭逸今年北大醫學剛畢業,正準備讀研。壓根就沒賺過一分錢。雖說他的成績每年都能獲得獎學金,可平常就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再加上朋友幫着揮霍,根本就所剩無幾。
可以說,他的所有花費都是父母給予的。
而最主要的一點,他是現R市市長的公子,她是原R市長的千金。
清廉市長的兒子和貪污市長的女兒。兩種身份,但凡有點骨氣,她也不會向蕭逸開口要錢,即使他是她的男朋友。
這也是何處不管遇到多大的經濟困難都不會求蕭逸支援的原因。
所以阮卿卿的話,在何處聽來就是多此一舉。
阮卿卿笑甚是甜美,說道,“其實安安姐也不用太過憂慮,曾先生不是小氣的人,又對安安姐這麽喜歡,不會讓你賠的。”說完轉身對曾一骞說,“曾大哥,我說的對吧?”
“卿卿妹妹真是善解人意。”曾一骞笑。眼神別有深意的看向何處。
阮卿卿可人的說道,“曾大哥,我家安安姐漂亮吧?你們之前是怎麽認識的啊?出手有點晚噢~”說完,好俏皮地眨眼睛。
人生無常啊!
何處這一路就在盤算着如何把阮卿卿甩給曾一骞。
沒想到,阮卿卿有比她更急于把她推給曾一骞的急切心理。還推銷得這麽露骨,弄得何處無比尴尬。
偷瞄了眼蕭逸,只見他面色冷白,低頭看着腳下的路,不知在想什麽。何處覺得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幸虧之前阮卿卿拉着蕭逸跳了一回黃河,讓事情也就沒有那麽足以為道了。
曾一骞貌似很享受在黃河裏洗澡,一個跳躍,躍過蕭逸,到何處前面:“貓兒,正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花前月下,下山之後,我們喝一杯怎麽樣。”
她斜着眼咬着牙,“姐姐我不是天橋上畫紋身的,畫不出大叔說的這些惡心的畫面出來。”
曾一骞笑:“我保證,以後在貓兒面前,一定要慎思慎言慎行。”
突然傾身到她耳盼,“然後讓你慢慢喜歡上我。我對夕陽發誓。”
你娘個ABCD的,何處把牙咬的咯吱作響。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曾一骞也推下山涯,給那臺相機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