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曾一骞,你醒醒

何處緊閉的眼睛睜開,她用手背胡亂的摸了一把眼前的淚水,她低頭看向曾一骞,此刻的他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她的手中還攥着半個酒瓶,酒瓶已經破碎,玻璃的碎片灑落一地。

她慌亂的将手中剩餘的玻璃扔到一旁,挪動着身體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觸到曾一骞,擔心自己會将他吵醒。沙發上有曾一骞的外套,何處還能想到從他錢包裏拿幾張鈔票,好打車回家。

有了錢,何處松了一口氣,這至少夠她不用在外面游蕩了。

但是,實際上她并沒高興多久,何處大首闊步的走到門口,盯着門框一旁的電子按扭,才想起,她打不開這扇門。

試了幾次常用數字,都無果。她想像不出像曾一骞這種渣男會使用什麽密碼。

冥思苦想一番,何處又想到曾一骞的錢包,跑過去,從他的錢包裏翻出一堆銀行卡,幸好裏面有身份證。

何處冷哼一聲,看來這渣男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身份證竟然跟銀行卡放在一起。

何處把曾一骞的身份證號後六位輸入電子鎖,門沒反應,再輸前幾位,不管用,錯來複去的又試了十幾遍,依然不對,何處欲哭無淚,身體順着牆壁慢慢滑下去,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曾一骞。沒想到,到最終竟還是逃不出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處晃然的擡起頭。客廳一直沒有開大燈,周圍的幾個小壁燈,照在客廳裏還算是明亮。

何處突然有種怪異,曾一骞似乎太安靜了。這種安靜與之前他在床上假寐完全不同。

何處眉頭微皺,不自覺得啃起手指,思忖該不該把他叫醒,挨了一酒瓶錘,應該不敢對她造次了吧。

遲疑了一下,走過去踢了踢他,又迅速閃開幾步遠的距離,她不敢太靠近,生怕曾一骞突然清醒将她捉住。

曾一骞依然一動不動。何處壯着膽子決定看看情況,她那一酒瓶子,可是用盡了全力,希望只是将他打暈了而已。

心下不安,何處伸手試探他的鼻息,手指處傳出來溫熱的氣息,還好,活着。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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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曾一骞,他紋絲不動,雖然有着呼吸,卻好像沒有意識。

“喂,你醒醒呀……”何處用了用力,擰着他胳膊上的肉轉了個360度的彎。曾一骞仍然半點反應也沒有。

這不像是裝的。

站起身,曾一骞身上的液體引起了她的注意,剛剛的酒瓶裏還有半瓶紅酒,他的頭發濕漉漉的也說得過去,但這個酒液似乎紅的過分嬌豔了,而且看起來還非常濃稠。

何處伸手輕輕的觸碰曾一骞腦後,手指上那濃豔帶腥的色彩讓她驟然瞪大眼睛,紅酒融合着血液,正有逐步蔓延的趨勢。

這一下可非同小可,何處慌張了。向後退了一大步,心噗噗的慌亂跳起來,如果說她剛剛還為自己的清白擔心,那麽此刻她擔心的則是倒在地上的曾一骞。

這無關乎感情或者厭惡,不管他是混蛋還人渣,他是一條生命。

作為根正苗紅,長在紅旗下的何處,最多也就見見殺雞,殺魚這樣的事情,哪能承受得了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因為她的重擊而腦袋流血,不知生死。

雖說她是為了自衛,雖說是他行暴在前,可是現在倒在地上的是他。

“你醒醒啊,曾一骞你醒醒打開門,我送你去醫院……”何處忍不住哭了起來,今晚突發的狀況,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磨滅了她的自制力。

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裏,除了不知所措的她,就只剩下了一個腦袋正在流血,不知會死還是會活的曾一骞。

她從昨晚到現在都經歷了什麽啊?傷心、憤怒、失戀、酒醉、被囚禁,被人強jian未遂,防衛過當,失手殺人……

現在怎麽辦?何處掉着眼淚,無意識的啃咬着指甲,血醒味滿延口腔,“救護車……救護車……”何處猛得跳起來,尋找通迅設備。

曾一骞家裏沒有座機,她的自己手機也不知被藏到哪裏去了,她又急忙去翻曾一骞的西服,除了剛才她翻找的錢包,只有一把車鑰匙了。

“手機呢?”何處咬着嘴唇,站在房間中央,雙邊眼慌亂的四處巡視。

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悅耳的音樂聲在客廳中響起,何處循聲望去,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曾一骞倒地的地方,她急忙跑了過去,伸手在他褲兜裏尋找。

手機拿到手中的那一霎那,何處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也顧不得看來電是誰,急忙按下接通鍵。

“曾二你再不出來,我們散了啊。喬美人被你放了鴿子,對我們抱怨了一晚上,你怎麽着也得對兄弟們的耳朵付點責任啊……”一個好聽的男音從聽筒中傳來。

“喂……救命……”何處聲音因為緊張和恐懼而變得顫抖。

“呀……跟那小子說,我不知道打斷了他的好事,讓他完事後給我回電話。”愣了一下,于子喬呵呵說道,心想怪不得爽約,原來泡在溫柔鄉裏。

“別挂……他暈了……”何處急忙喊道。

電話另一頭的于子喬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阿迅和付迪飛,聳聳肩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曾二讓你喊的救命?不會吧!我還沒見過他被女人幹暈過,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哪天讓哥哥也試試……”

于子喬的話一落,身旁的幾個男人也哄笑了起來,哥幾個沒有一個往別的地方想的。

試你媽個頭!何處在心裏狠狠罵了句,物以類聚,曾一骞的朋友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氣歸氣,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何處處急急說道:“他的頭在流血,怎麽喊也喊不醒,我不知道他家具體地址,不過能看到央視大廈在附近。他家的大門鎖着,有密碼,我打不開,也叫不了救護車,求求你幫幫我……”

她向上天豈求,希望這個渣人跟曾一骞那個人渣很熟,不然曾一骞這個破密碼門任誰也打不開。

聽到電話中女孩的哭腔和慌亂不像是騙人,于子喬這才覺得事情的嚴重性,收起玩笑,急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他暈了多長時間了?”

“我也不記得了,五六分鐘吧,也可能得十幾分鐘了……”她哪記得時間了。

“你照顧好他,我們馬上叫人去。”于子喬說完急匆匆挂斷電話。

“怎麽了?”付迪飛問。

“曾二出事了。”于子喬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臉,拔了個急救電話,說了個大體情況,三個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幸好他們所在的地方離曾一骞家不遠,速度快的話應該能比救護車先到。

挂斷電話,也許是電話起到了安撫的作用,何處慌亂的心平靜了一點,她見曾一骞似乎還在流着血,連忙跑到洗手間,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按在他的傷口上。

她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雖然蕭逸學醫,但她一點急救措施都不懂。

蕭逸曾經教過她一些基本的傷口急救處理,她壓根就沒往心裏記。私底下認為,只要有蕭逸這個大夫在她身邊,她還用得着記這個。

深吸幾口氣,何處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衣扣有幾顆是打開的,她一只手按住曾一骞的傷口,一只手給自己系扣子,她的手哆哆嗦嗦的,一個扣子要系幾次才會成功。

感覺眼淚又要往外湧,她連忙又深吸幾口氣,将眼淚憋了回去,看着眼前一動不動的男人,何處腦中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經歷得一切太糟糕,她總是不由得會想到最壞的那個方面。

她想着,曾一骞如果就此過世了,自己也會因為誤殺而锒铛入獄,想着慘死在獄中的父親,想着爺爺那蒼老的臉,不知能否再次經受住他的孫女锒铛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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