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事事不如意

“曾,曾一骞你發什麽神經?你別胡來!”何處驚慌失措。周圍不時有人經過。

“現在慌了?跟我裝冷淡裝高貴那會兒怎麽不慌?當着我的面跟你小男朋友撒謊怎麽不慌?嗯?”

曾一骞鼻息貼着她耳盼,把手搭在她的細腰上,隔着衣服仍能感覺觸手的柔軟細滑,他惡劣地撚了下,想起上次在公寓裏旖旎的觸碰。不由得連質問的語氣都帶了幾分色情的味道。

這個曾一骞,真不能把他當成好人。何處細白的臉上染了一層羞憤的粉酡。扭動着身子試圖從他懷裏掙脫開。

可是曾一骞将她鉗制得牢牢的。任她怎麽掙紮都逃不開他懷抱半分。滿心嫌惡地一句一頓忿恨地說:“怎麽着?你又想對我非禮嗎?那好啊,就在這!你有膽子就做!”

她頸下衣領裏露出的皮膚都是潮紅色,胸脯微微起伏着,鼻翼輕聳,方才眼中驚惶的神色完全被決不妥協的兩團火焰取代。

她在賭。賭曾一骞不會當衆羞辱她。

曾一骞見她是橫豎軟硬都不吃,雙手也因為他的鉗制紅腫起來,他一時有些不忍,松開少許手臂的箝力,小心拉開他們身體間的空隙。

“你不是要做嗎?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何處嘲諷地笑,反正這裏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也不怕遇到熟人,放開膽子說,“你是人物,你有權有勢有錢,我一個小老百姓拿什麽敢跟你鬥?你搖搖手指尖,我應該感恩戴德爬過去舔你腳趾頭才對;你願意要我,我應該回家燒高香拜祖宗才是;難得你纡尊降貴大發善心送我去醫院,我明天該去廟裏還願;多少人修幾輩子也修不到的福氣啊……呸,我惡心死了。”

曾一骞的瞳孔開始收縮,久久,方道:“這樣的話,你還真的敢說啊……”

“有什麽不敢說的?”何處盯着他,冷笑,“你以為我為什麽不好好在學校裏呆着?偏偏跑去酒吧那種地方打工?你以為我願意招惹你這樣的色狼嗎?你以為我是在裝清高博得你的注意,就是為在這裏被你這樣輕薄刁鑽無禮的對待?”

說着她發狠推開他,曾一骞卻恍若不知,只是凝目注視她激憤的眼睛,鐵青的臉肌肉緊繃,湧動的戾氣幾欲噴薄而出。良久才輕輕問:“至于嗎?讨厭我到這種程度?”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何處深深呼吸,等待新鮮的空氣緩慢将激烈起伏的情緒安撫如常後才又說:“我們不是一類人。我不是你自以為出到一定價碼就能帶走的女人。我連我男朋友的錢都不用,更何況是你的,所以請你以後自重,不要再拿着那些肮髒的錢在我面前顯擺。這次你送我去醫院,我很感激你,欠你的錢,我一定會如數奉還。也請你不要打電話或者找別的機會與我接近,我沒有那福分。”語氣果斷,絕決無情。

曾一骞的表情變得很古怪,因太複雜而難以解讀,盯着她,很長一段時間不說話。

清晨的光影裏,椅在車上的少女眉目如畫,睫毛濃密,眼神清亮,唇角緊抿,柔弱卻堅毅,宛如夜明珠般閃閃發亮。

曾一骞的眼瞳由淺轉濃,最後嘴角輕輕一抿,似笑非笑帶着輕蔑嘲弄的味道,慢慢說:“何處,你別太嚣張。恃着張臉張牙舞爪的,你不愛玩,愛玩的多的是。”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說話也忒不知道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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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最好。我們總算達成共識了。”何處擡眉挑恤的看了他一眼,甩甩頭發一溜煙跑了。

曾一骞心裏象被什麽剜了個大洞,本是豔陽高照,卻有涼風出入冷飕飕的,回過神時何處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坐上車手撫着眉,微低下頭,最後狠狠捶了下方向盤,緊踩油門,飛一般駛出去。

他快要被何處氣死了!

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國慶七天何處除了去了趟醫院外,就這麽病了一場病過去了。

宿舍的其他人都回家渡假回來了。何處沒對任何人提起自己生病的事。生活仍在繼續,可是生活中煩惱的事依然一樣不少。

鄰居方阿姨打來電話,說爺爺高血壓病複發,住了十多天的院。怕她擔心,出院後才敢通知她。

何處還沒來及及沉浸在自責當中,學校給她下了最後摧邀通牒。她方才想起自己的學費還沒交,這次不管是不是曾一骞從中作梗,學校讓她托了一個多月,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看着別的同學忙進忙出。何處想到自己工作沒找到,畢業論題也沒選。之前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全被她生生的頹廢掉了。

導師找了她幾次,給她做思想工作建議她繼續考研。她何嘗不想。如果她繼續讀研,就可以多留在北京幾年,步伐也會與蕭逸拉近。

可那又能怎樣?蕭母的一席話讓她明白,她與蕭逸的差距不是單單守得雲開見日月就能有結果的。

感情,生活,學習通通不如意。大學四年,何處第一次覺得有點應付不過來。這也不怪她,在同齡人中,她掙紮的不能不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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