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戰在即
姑娘沒睡,淩威和淩遠關注着那房裏的動靜,時刻準備着被傳喚。
多了一世記憶,淩遠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間的趣事,眉飛色舞中帶了些猥瑣,他想不出不染纖塵的燭月上師是怎麽和姑娘共享閨房之樂。
聽着那房門開了,哥倆躲在窗戶瞧着燭月去廚房洗碗,然後抱了柴火燒熱水。
淩威要去幫忙,被淩遠按住:“那水是給姑娘用的。”
淩威更是要去不悅道:“既然是伺候姑娘,哪能讓上師費力。”
淩遠笑得猥瑣,悄聲在他耳邊說:“親熱過了,女人得洗洗,不然身上都是味兒,咱們只管瞧熱鬧。”
淩威不高興,淩遠摟了他勸說:“你想想,要是兩個沒感覺的人,脫了衣裳肉在肉裏的別扭不?
姑娘說得沒錯,我們是親人,可以為她舍命不假,可真那樣你別說姑娘別扭,而今讓我想想都別扭。
你對姑娘就是想她吃飽穿暖開開心心的,可對你的女人,心裏想是把她弄哭,讓她離不得你,下不去床由着你胡來才好呢。”
淩威啐了一口道:“胡說,上師不是那樣的人。”
淩遠拉了他:“你等着,一會兒我帶你遠遠聽着,你就知道那倆人背着人的事兒了。”
這倆貨把自己房裏蠟燭滅了,遠遠監視着那屋裏的動靜。過了片刻見燭月提了兩大桶熱水回房。
很快他又出來倒掉了一盆水,淩威不屑道:“你就編排人,這不是正常的嗎?”
淩遠嘴邊的笑意明顯,壓低聲音說:“這是要開始了,沒瞧見這是伺候老婆洗腳完事出來倒水嗎?”
哥倆悄悄靠近了些,只見那房裏油燈暗了,也沒人顧得上撥亮。
姑娘似乎在簡陋的桌案前拆卸頭飾,窗戶上顯出燭月的影子,他好像是伏在姑娘的背後幫忙,從他胳膊的動作來看,是幫姑娘把辮子拆開,頭發梳順暢。
“啪”一聲,梳子不知怎麽的落在了地上,倆人誰都不撿,窗戶紙上模糊的影子似乎發成了變化,好像是姑娘面對着燭月,倆人抱在了一處。
淩遠擠眉弄眼拉着淩威繼續靠前,淩威不肯,他心裏也明白些這是要發生點什麽。
淩遠硬拉着淩威往前挪了五六步,正巧這個角度窗戶紙有一點點漏。
從細微的洞裏瞧出姑娘摟着燭月的脖子,倆人正忘情地親着,緊接着燭月似乎是抱起了姑娘往裏屋走。
他喝多了一般搖搖晃晃走的非常慢,每一步姑娘都會發出一聲驚呼。
淩威氣得皺眉小聲說:“上師而今抱姑娘都抱不動了嗎?”
淩遠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回了房說:“污得沒眼看,這倆人真會玩兒。”
這哥倆許久睡不着,那間屋子傳出洗漱聲的時候都是半夜了,然後也沒見誰出來倒水。
第二天一早淩威和淩遠準備了早膳,見承岚出來練劍,彼此打了個招呼。
這小子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兒,滿臉不高興。
淩遠相對臉皮厚,湊上來打趣道:“吃醋了?老家夥背着人的時候挺狂野。”
淩威立刻捅捅淩遠:“不得對上師不敬。”
承岚去安頓馬車,準備回燕回山的事宜,見淩遠跟着忙活,感激笑笑。
淩遠不知該如何勸他,而今他可以坦然接受雪姝的選擇,可承岚做不到。
随着燭月房門一開,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裝作忙手裏的事,順便瞄着他出來倒水,然後打了幹淨的水回房,這次連淩威都懶得服侍他們。
等雪姝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拾的幹淨清爽,大夥兒用罷了早膳,依次上次趕回燕回山。
燭月的架子端的依舊很足,到地兒在弟子攙扶下下了馬車。
恐怕雪姝對甄長老下毒手,燭月親自審問了是否還有隐情,最後交給占星讓他帶回稷山水牢囚禁十年。
許校尉過來辭行,軍中來了指令,要他們準備攻城。
承岚一臉不情願,這個節骨眼也得跟着他的前鋒營拔營下山。
瞧他戀戀不舍往外走,燭月拍拍雪姝:“心裏惦記他,就送送去,打仗不是鬧着玩兒。”
雪姝并沒有提着法杖,随手拿了初遇燭月時為她做的那個琵琶,同承岚走到山口叮囑了句:“你素來不肯裝護心鏡,這個毛病可不好。還有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要留心。”
承岚拍拍雪姝肩膀:“照看好咱娘,大嫂漢語說得沒你溜,人又粗犷,娘心裏更多的是拿你當親閨女看呢。”
雪姝想想又說:“提防你姨母,還有你那個表妹,你姨母有反骨,別又着了她的道兒。”
承岚紅了臉低頭笑說:“我就這事兒對不起你,難為你還記了兩輩子,好歹還是大祭司呢,這點子度量可不應該。”
承岚一手牽了馬,一手搬着馬蹬要上,有些欲言又止地說:“等我回來,把我也帶走行嗎?規矩是四個,你就領我倆不過分吧?”
雪姝問他:“上輩子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有些擁擠嗎?”
承岚想想笑說:“整日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倒覺得人多熱鬧,上師不是小氣的人,再說了我娘都不介意我給你做男寵去,你沒必要非攆我走吧?”
雪姝一把搶過承岚手裏的鞭子照着馬屁股就是一下,然後把鞭子丢給他爽朗地笑說:“趕緊走!”
哪怕是枝繁葉茂的時節,也難遮掩樹叢裏那一抹粉色的衣角。
雪姝歪着頭叫道:“當舅舅的聽外甥女牆腳好嗎?”
雪秉臣嬉皮笑臉搖着扇子出來,打着哈哈道:“我覺得我比你爹疼你。”
雪姝認真點了點頭:“那我還和你叫爹?”
雪秉臣搖頭道:“算了吧,給你做過假想中爹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上輩子你把你師父當爹看,結果他落個身殘志堅郁郁而終。”
雪姝氣得直接捶了雪秉臣兩拳:“他哪有?早請安晚問好,我都是伺候他躺下才回房的。”
雪秉臣哼一聲:“你走之後他就眼巴巴望着門,那會兒你早都和岚二傻滾在一處了。”
雪姝啐道:“你個老不正經,二爺也是一身病痛,我倆哪有?”
雪秉臣一副欠打的模樣:“都知道他是被你榨幹的,就剩下藥渣子一堆了。”
惱羞成怒的雪姝挽着舅舅往回走,邊走邊警告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是我舅舅我不敢打你?”
雪秉臣賤笑道:“怎麽會?你連燭月都給打出傷了,我瞧着脖子那好幾個牙印子,看着都疼。舅舅這武藝還趕不上燭月呢,我怎敢招惹你?我是說岚二爺的事兒你得早作打算,雖然你倆沒成親,可也是夫妻一場。”
雪姝做出頭疼狀,雪秉臣拍拍她肩膀:“一并納入後宮算了,一三五二四六的,燭月畢竟年紀在那兒,隔天讓他歇息也是關愛老不正經不是?”
雪姝氣得扭頭就走,雪秉臣追了想繼續勸,突然草叢裏又冒出一個青衫男人,一把扯了他耳朵把他拖拽到山石後面去,捂住了他的嘴。
雪秉臣氣得跳腳道:“你這是忤逆!”
燭月敲着他腦袋道:“若是她有這個意思,我沒話說,這畢竟是雪族的規矩,我倆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注定一輩子不會有夫妻的名分。她沒這個意思你少給我添亂,我還沒老到需要歇着的份兒呢!”
雪秉臣瞧瞧山下連綿起伏的軍旗問燭月:“二傻這個樣子,你不覺得他可憐嗎?”
燭月氣呼呼道:“從前,你們誰可憐過我?”
雪秉臣氣得眼睛瞪得溜圓:“怪你自己好不好,安魂之後你若是想做點什麽,她會有異議嗎?那還不由着你來,那會兒岚二爺對你如何?你病着的時候雪姝一晚上一晚上留在你房裏照顧你,他可是一句二話都沒有。”
燭月也吼了起來:“她心裏的人一直是我,又無法說出口,二傻敢有二話嗎?”
“所以你倆這是盡力彌補前世的遺憾,注意節制呀!”雪秉臣扔下這句,秀了一下他曼妙的身姿,踩着風跑了。
燭月氣得罵了句淩遠,想都不用想,有心笑話自己這事兒的,只有淩遠那個兔崽子。
糾結的燭月回寨子時,雪姝正在布置陣法。
一份記憶對雪姝最大的改變就是她開始積極主動去參合這次與她本沒什麽相幹的戰争。
薛家兄弟三人都是她的親人,除了岚二爺之外,太子爺和那位三爺在雪姝在那兒也是滿滿的手足之情。
雖然她對承祿更疼愛,事實上她和承崗是一類人,惺惺相惜。
燕回山的防禦布置了之後,她惦記城內百卉客棧。
漪瀾這個財迷苦苦支撐那個客棧不容易,雖然今年上元佳節她花了不少銀錢打算給自己砸一個花魁照舊失敗了。
可她想做花魁的決心不減,等雪姝趁着夜色趕回百卉樓的時候,這丫頭正吱嘎吱嘎拉着二胡。
難為貂兒就卧在她腳邊聽着,一察覺有修道人靠近,那蠢貨立刻現出真身。
見是雪姝,他狼嚎一聲扭頭就跑,邊跑邊喊:“女大王饒命,小的再不敢惹你,你這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