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若星抿着嘴巴沉默着。
衛凜邁開腿，走到她面前，“沒有手機？”
兩人靠的近，陳若星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她的額角的汗珠慢慢流下來。
“喂——說話。”衛凜有些煩躁，陳若星又不看他，他怎麽知道她想什麽呢。
陳若星掐着掌心，呼吸變得急促。
衛凜又等了十來秒，“陳若星，你阿婆就這麽教你的，別人和你說話，你至少要看着對方吧？”
話音一落，陳若星猛地一般推開了他。
衛凜措手不及，連退了兩步才穩住。“你——”
陳若星加快腳步，咚咚咚地跑下了樓梯。
衛凜一臉疑惑，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女生推打。他跟着下樓，一眨眼就不見不陳若星的蹤影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
衛凜沿着原路往回走，始終沒見到陳若星的身影。他越發覺得陳若星有些怪異。
幸好，他腿長。五分鐘後，在路邊，他看到了陳若星的身影。
灰麻色的連衣裙在夜色中真是不容易看清楚。
陳若星低着頭，一步一步往前走，像只蝸牛。衛凜的靠近讓她産生的抵觸，她才會出手推她的。
明天和他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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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星擡首看着布滿星辰的夜空，她眨了眨眼。“衛凜，對不起。”她輕聲低喃。
路上靜悄悄的，樹影婆娑。
衛凜跟在她的後方，突然聽到這一句，他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彎了一抹孤獨。
知道錯了就好！
陳若星的情緒恢複正常以後，出了校門，來到了上午那家手機店。
衛凜站在門口觀察着裏面的動靜。
男老板記得陳若星，“同學，考慮好了啊？”
陳若星點點頭，“我能再看一下這款手機嗎？”
“你相信我，這款手機真的不錯，拍照、游戲都方便，1599，性價比又高，紫色又适合你們女孩子用。”
陳若星看看手機，“嗯，那我就要這款吧。”
“好！怎麽付款？”
“現金。”說着她已經拿出錢包了。
衛凜遠遠看到那款山寨機，眼見着陳若星要掏錢了。他忍無可忍，走了進去。
“等一下。”
陳若星僵住了，“你——”
老板也愣住了，“怎麽了？”
衛凜冷着臉，“我回我大哥的公寓路過這家店，正好看到你。”
陳若星輕輕應了一聲。
“你要買手機？”
“嗯。”
“老板，我再看看手機。”
老板打量着他，一看就知道衛凜不好糊弄。
衛凜接過手機，笑了一聲。“現在的山寨機做的和原裝的真像。”
老板：“……”
陳若星也是一臉茫然。
衛凜：“這種手機就能騙騙無知少女了。”
陳若星咬牙瞪着他，這人怎麽這麽聒噪。
老板急了，“同學，你到底要不要？”
陳若星：“要。”
衛凜：“不要。”
老板：“你們誰做主？”
衛凜指了旁邊另一款，“就那款。”
老板：“行！”
陳若星一掃那價格“4999”，頓時頭大，“我不要！”
老板：“小姑娘，你不懂手機。你聽你男朋友的，男生懂電子産品。”
陳若星：“他不是我男朋友。”
衛凜看着她臉頰紅的滴血了，存心逗她，“我是她家屬。”
陳若星側首呆滞了。
“我是她哥哥。”
老板繼續推薦手機：“這款手機可是我們國産品牌，拍照像素顏色可比蘋果手機好看的很，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支持國産！”
衛凜正兒八經地說道：“好的手機你用三四年，你若買剛剛那款山寨機，半年就要換新的。你自己學經濟學的，你覺得這樣劃算嗎？”
陳若星不懂電子産品，聽他這麽說就明白了。可她現在的經濟狀況，買個5000塊的手機于她而言太奢侈了。
“手機的錢可以報銷。”衛凜猜到了。
老板：“你哥哥對你可真好。”
報銷？拿衛家的錢嗎？算了！
陳若星堅持：“幫我拿我同學推薦的那款吧。”2500，和4999的那款一個牌子，應該我不會差太多。
衛凜注視着她，看不出來，她挺倔的。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段話。“老板，你幫我看下我的手機。”
老板心煩，看什麽看！再看到屏幕後，他笑了。“好。”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陳若星：“老板，我付錢。”
“哎呦，我想起來了，這款4999手機現在有活動，可以返還2500。”
“這麽多？”
“商家活動，這手機是樣機，但是質量絕對沒問題。”
陳若星看着老板，老板胖乎乎的，看着也不像騙人。
衛凜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什麽話也不說了。
“那好吧。謝謝您。”
老板終于露出了笑容，“應該的！”
買完手機，陳若星當場把手機卡插進去。
手機開機更新又是一段時間。
衛凜在旁邊，偶爾在她不會的時候，提點一下。
老板賺了錢，心情好，和他們說着話。“看的出來你們感情挺好的。”
衛凜輕笑了一聲。
陳若星彎着嘴角：“手機好了，我走了。”
兩人出了店門，路邊食物香氣撲鼻。
陳若星不明白衛凜怎麽還不走，因為先前的事她心裏很抱歉。“我回宿舍了。”
“陳若星——”
她定住腳步。
“你剛剛那會發什麽瘋？”
風微微吹動，她的發絲随風飄揚。
陳若星望着前方，一對情侶手挽着手，臉上透着戀愛的喜悅。“就當我在發瘋吧。”她的聲音沙啞又無力。
說着她要走，衛凜快速地抓住了她的手。“看着我！”
陳若星低着頭。
“你在怕什麽？”他一字一頓問道。這兩天時間，他們接觸的時間并不短，可是他慢慢回想，她總是在避開他的眼睛。
陳若星用力扯着自己的手。
“你——”衛凜驚住了。
她的手在抖，而且不是小幅度。
衛凜慢慢松開，“抱歉。”
陳若星把手背到背後，“衛凜，對不起。”她終于擡起了頭，那雙眸子水潤潤的。
衛凜動了動嘴角，“我沒怪你。你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媽，她挺關心你的。”
“我知道。”
“你手機軟件下載好了？”
“嗯。”
“微信注冊了嗎？”
陳若星搖搖頭。
“你先注冊，章一辰不是要加你好友嘛，趕緊加了。”
陳若星摸索了一下，很快搞定了。
衛凜掃了一眼，“星星？你小名？”
陳若星：“不是。”
“我也加你了。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衛凜舔了舔嘴角。“你回去以後，主動加一下我媽的微信。”
陳若星看着他的眼睛，細看之下，才知道，他的眼睛真好看。
“行了，你先回去吧。”
“衛凜，謝謝你。”
衛凜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真覺得自己成老媽子了。他轉身又進店，把差價補給了老板。
老板笑嘻嘻的，“看出來了你這女同學挺難追的。”
衛凜皺眉。
“你別擔心，你們倆看着挺般配的。郎才女貌，你對她這麽好，遲早會打動她的。”
“錢轉好了。”
“收到了。加油啊！追到她以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買手機送她，她就不會拒絕你了。”
衛凜默了一下，“我從來不追女孩子。”
老板：“……是嘛。哈哈哈……那麽漂亮的女同學肯定追她的人也很多吧。”
“呵——”衛凜冷冷淡淡地走人了。
回到公寓以後，衛凜又細細想了想陳若星這兩天的表現，他揉了揉眉心，撥通了衛澈的電話。
衛澈今晚和江大校方領導有個飯局，公司準備和江大計科院合作。見是衛凜打來的電話，他起身去了外面。“怎麽了？”
“大哥，我感覺陳若星有社交恐懼症，而且非常嚴重。”
衛澈神色凝重，“昨晚傍晚她和我在一起時很正常。”
“今晚我只是問問她有沒有手機，她不回答我的問題，還推了我一把。”
“你們吵架了？”
“我怎麽和她吵架。大哥，陳若星和女生交往沒問題，但是她和陌生男性根本無法溝通。”
衛澈沉思一瞬，“你這些天多觀察她。這件事我會去調查的。家裏那邊暫時別說。”
“我知道，所以我找你商量。”
“我今晚定一款手機寄到你那裏，明天你帶給她。”
“不用了。她已經買了。”衛凜嘀咕了一聲。
“你們明天開始軍訓了吧？”
“是啊。”
“等軍訓完了，我去找你們，我要确認一下。衛凜，你多照顧一下她，她也不容易。”
“她家和我們家到底什麽關系啊？怎麽你們都這麽緊張她。”
衛澈失笑，總不能說，她是你未婚妻吧。“若星的阿婆和我們阿婆關系很好，她媽媽和我們媽媽從小就認識，若星的生父也是媽媽這邊的朋友。”
“什麽？”
“我想這也是若星回江城讀大學的原因。”
“她親生父母現在在江城？”
“是的。”
衛凜沉吟道：“沒想到她的小心思可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