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監獄

面前的一幫人惡狠狠的等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她們過來一個，她就咬回去，所以沒有人敢上前。真是欺負人，她剛進來的時候也只是蜷縮一角，不成想到放飯的時候她們看了一眼孟雪，便直接将她的飯碗踢到了一邊，孟雪本不想惹事，但是今天一天實在是太不順了，非要找個地方撒撒火。

上前揪住了踢她飯碗的人，“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別亂來，要不然監獄長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人見被孟雪揪住忙開口道。

“我不想幹什麽，大家互相不認識，怎麽我就得罪你了，你非要将我的飯菜扔了呢？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只一點——有仇必報”。

“幹什麽呢？快松手”……。

“你這丫頭忒不懂規矩了”……

“松開，快松開”。人群中的聲音越來越響了，監獄長聽到聲響忙跑了過來，看到孟雪揪着別人的衣領，忙用手中的警棒敲擊監獄門，孟雪很快松開了手，并趁監獄長不注意的時候将她的飯菜踢翻在了稻草堆裏，那人一看只等着孟雪，孟雪也瞪大眼睛死盯着她。

吳伯和吳雨來贖她的時候，孟雪依然坐在角落裏，只是眼裏多少有些失落，她雖然不知道以前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人，可是如今這般倒是令她吓了一跳。

“你個死丫頭，我就說當初不該貪圖那點錢收留你，現在倒好，進了局子，你還真有能耐”。吳雨是吳伯的兒子，生性好賭，前幾年老婆實在受不了便跟人跑了，留下了當時還不到3歲的小滿，這幾年還一直死活不改，天天都必須要到賭坊報道才舒坦。

孟雪早就知道吳雨看不慣她，只是礙着周琛走的時候留下來的錢才不好說她什麽，這下逮着這個小辮子還不得過過嘴瘾。

孟雪本想反擊，但是聽吳雨說花了十塊大洋才贖的她，這對于他們這種生活在三檔口的窮苦人來說是一筆巨款，有多少人為了二、三塊大洋就把親生孩子賣了，所以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咽了回去，畢竟她理虧。吳伯每天給大戶人家打理花草錢雖然不多，但是多少還可以貼補家用，這段時間孟雪的病花了很多錢，本身就不富裕的人家，顯得更加的清貧。

第二天孟雪早早的起來做了早飯，其實也就是很簡單的米粥和一些野菜而已。吃過早飯後孟雪央求吳伯幫她介紹幫人洗衣服的工作，畢竟她也不能白吃白喝是吧，昨晚吳伯将周琛給的錢和消費清單一起給了她，原來她還有不到十塊大洋，雖然這些錢夠她用一段時間了，但是誰知道那個周琛什麽時候回來啊，要是等不到他回來她就餓死了怎麽辦？況且她不能只考慮自己，還有吳伯一大家子。

剛開始去別人家拿衣服的時候孟雪總是不太自在，畢竟她好像不太善于言語，所以有的時候吳雨碰上會幫她一把，每天一大早孟雪早早的就去收衣服，回到家裏就開始洗衣服，第二天收衣服的時候順便就将前一天洗的衣服送回，一來二往，日子久了，大家也漸漸熟悉起來，也就沒有剛開始那麽不自在了。

這一天傍晚吳伯還沒有回來，孟雪經過前一段時間的鍛煉，加上孟雪的勤奮努力，洗出來的衣服又快又幹淨，很多人都要求讓孟雪洗衣服，所以有些老客戶就會路過的時候将髒衣服送過來，孟雪在家準備做飯的時候吳雨一身爛醉的破門而入，孟雪沒有理會他，畢竟她一個女孩子住在人家家裏，多少都應該避諱些。“孟雪…。”吳雨看到孟雪，便喊着她，孟雪放下手上的水瓢問“做什麽”？

“走…。我帶你去喝酒…。喝…。”

“你哪來的錢”？孟雪狐疑，家裏的日子雖然還過得去，但是吳雨這樣大手大腳花錢還真是第一次。

“我…。我有錢，我…。贏…。錢了”。吳雨醉醺醺的說着，然後從褲子裏掏出來好幾塊大洋。

Advertisement

孟雪傻了，敢情這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了。正想着，吳雨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大洋也一一墜落，這吳雨幹脆蹲坐在地上，将大洋一把抓起又一下松開，乒乒乓乓的很是好聽，正巧吳伯這時推門進來，看到此等情況，忙上前攙扶兒子，看到大洋又看了看孟雪，孟雪只得說“我也不知道，他一直說自己贏的”。

吳伯無奈感嘆，“這小子又進賭坊了”！邊說邊将吳雨扶起來，孟雪忙上前一步幫忙，便聽吳伯一直念叨着，說什麽“什麽時候能放下賭”“什麽時候能不賭”之類的。雖然兒女長大成人了，但是對于父母而言，我們依然是他們最寶貝的小孩子。

第二天吳雨醒來頭昏昏沉沉的，小滿将早早炖好的解酒湯遞給他，吳雨沒說話的一把接過，走到門外看着孟雪還在洗衣服，陽光刺眼好不舒服，也許是酒沒有醒，亦或許是這麽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吳雨給了小滿一些錢讓她去街上買份報紙，當将小滿支走的時候吳雨将大門從裏面鎖了起來，然後便走到了孟雪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孟雪，孟雪一驚趕緊站了起來，臉色很是難看，像是煞白的雪，沒有其他顏色。

吳雨笑道，“孟雪，你緊張什麽，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孟雪咬唇，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吳雨，吳雨的名聲并不好，偷雞摸狗這些小事多不勝數，只是孟雪一直不拆穿他，她一直提放着他，沒想到這家夥在今天露出真面目了。

見孟雪不說話，吳雨更是大着膽子走到她面前，柔聲說，“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只是我怕那個周琛會回來，所以我一直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來，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那家夥還沒回來，我其實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你和小滿也相處不錯，當小滿的媽媽，你願意嗎”？

孟雪只感覺心裏很害怕，她以前只是擔心，但是一直沒有料想真正發生的時候她該怎麽辦？迅速的跑到大門處，才發現大門鎖上了，孟雪趕緊往屋裏跑，不成想吳雨攔住了她，看着孟雪百般掙紮，吳雨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性子，抱起孟雪就往屋裏走，孟雪能抓能咬的地方都使足了勁，但是都沒有讓吳雨停下腳步，孟雪大叫，可是這個時間三檔口根本沒有多少人來往，就算有人不小心聽到，在這個混亂又不能自保的年代，誰敢出手呢？

就在孟雪掙紮的時候，小滿帶着幾個小朋友一起翻牆進來，看到吳雨就用手上的小石子，小棍子亂砸一通，吳雨吃痛，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孟雪害怕吳雨會回來，所以一直用棍子抵在大門上，想等吳伯回來跟吳伯請辭，他不想在這位年老的老人面前說吃事實，她怕他會傷心，畢竟吳伯待她确實很好，剛來的時候她還很虛弱，沒有什麽胃口，都是吳伯和小滿變着花樣的給她做好吃的，他們卻不曾吃過一口。

等到晚上8點多吳伯還沒有回來，平時最晚也沒有超過6點，孟雪帶着小滿到吳伯工作的地方詢問，那裏的人說吳伯下午請了假說是有急事。孟雪又趕緊到她知道的幾個吳伯好友家裏去找，也都沒有找到，最後抱着僥幸的心理到賭坊一一尋了去，最後終于在一家賭坊知道了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