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加速了解的進程
田小蕊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站我身邊來,挽着我的胳膊。”李文川冷聲命令她。
田小蕊雖然有些懵,還是依着他的指令,站到了他的身邊,挽着了他的胳膊,可又感覺這麽挽不大得勁,又準備調整一下标準。
李文川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他已經伸手,拉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微擡了手臂,帶着她向着前,走到了衣帽間處的鏡子前,才停了腳步。
田小蕊看着鏡中的兩人,他身着休閑的家居套服,神情間有些正經,沒有平素的漫不經心;而自己,卻是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僵硬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你說,我們這模樣,象一對恩愛夫妻嗎?”他看着鏡中的人問她。
田小蕊再度認真的瞧了瞧,李文川那臉上豁出去了的神情,有一種舍身炸碉堡、奮力堵機槍的壯烈。而自己,純粹就是一個要前赴刑場英勇就業的形象,莫明的,田小蕊想起了江姐的光輝形象。
這模樣,哪有半分的恩愛夫妻同林鳥的感覺,倒象大難臨頭湊一塊的嫌疑。
這情形,田小蕊當然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說看上去象一對恩愛夫妻,她趕緊搖了搖頭,極為誠實。
“站攏一點,将頭靠在我的肩上。”李文川對着鏡子,再度冷聲命令她。
“哦。”田小蕊乖乖的應了一聲,向他那邊挪了挪,只是要将頭靠在他的肩上,她有些做不到。
“怎麽了?”他斜眼睨着她,對她的不聽命令有些不悅。
“我、我頭發是濕的……靠你肩會打濕你的衣服……”田小蕊有充分的理由,不用這麽親密的靠在他的肩頭。
李文川咬咬牙,伸了手,一把摟了她的腰,讓她偎在了自己的身邊。
摟腰這舉止,已經算極為親密了,田小蕊僵硬了身體,可又不能反駁,她就這麽僵硬着身子,由得他緊摟着。
雖然鏡中的兩人,從姿态上看上去,不如方才那般的生硬,可彼此臉上的神情,依舊是別扭的啊。
“笑一下,放松臉部的肌肉,保持露出八顆牙的笑容……”他看着鏡子,提醒她調整表情。
如此強迫的姿勢,如此冷硬的語調,田小蕊哪能是說笑就能笑起來的啊。
在李文川的高冷氣場的威逼下,她勉強的擠了擠了臉上的肌肉,努力想笑出來。
只是,這為了笑容而強作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
顯然,李文川對這笑容是極不滿意的,他瞪了她一眼,鼻子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哼得田小蕊從腳底起了寒意,她忙道:“我再試試,我再試試。”她一邊說,甚至自己伸了手,拉了拉自己的臉頰,努力想将臉上的肌肉弄柔和一點。
她承認,她有些畏懼李文川,他這麽瞪着自己,自己是渾身緊張啊,連頭發絲絲都僵硬的,又哪能有什麽好看的笑容。
越想努力的結果,就是越不如意,現在哪是在露笑臉,分明就成了在那兒吱牙咧嘴,不明真相的群衆,會認為她此時的牙痛頭痛肌肉痛。
平時自己可是随時都揚着一張笑容燦爛的臉啊,為什麽現在笑不出來。證明,那時候,雖然當着一個裱花小學徒,可內心是充實是,是發自內心的滿足。
從鏡中瞧見,李文川的臉色是越來越沉,似乎他的耐心已經用盡,那狹長的桃花眼,已經帶了幾許寒意。
田小蕊徹底的放棄了,她也不再想着怎麽露出一個令李文川滿意的笑容,她低聲嘟囔道:“不行,我現在笑不出來,我需要一點時間慢慢适應我們的關系……畢竟我們不熟悉,不了解……”
真的,她不是演員,突然就成了別人的妻子,跟別人得有親密的肢體接觸,還得表現出極為恩愛甜蜜的模樣,她不是這麽得心應手。
雖然眼前的男人,是長得那麽的賞心悅目,可越這樣俊美,越讓她壓力倍增。
“行,我們先熟悉了解一下。”李文川咬牙,一把将她攔腰抱起,轉身就走。
“你幹什麽?”田小蕊一驚,話音落下,李文川已經将她整個人抛在了客房中間的那張柔軟大床上。
随着這麽抛落,似乎浴袍的下擺向兩邊敞了開去,兩條光滑白嫩的大腿,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
田小蕊趕緊拉了拉下擺,手腳并用就想爬起來,可是,李文川已經俯身下來,半撐了胳膊壓住了她。
“讓我起來……”田小蕊慌亂的掙紮,可是沒用,李文川已經将她壓得死死。
她氣得險些快哭了:“你這是要幹什麽……讓我起來……”
“你不是說,我們不熟悉不了解嘛,那現在我給點時間,讓你熟悉我的長短,也讓我了解你的深淺……”他冷冷的說,已經面無表情,緩慢的伸手,去拉她腰間的系帶。
這算是男女間常說的澀情笑話,我知你長短你知我深淺,可是此時的他說出來,沒有絲毫的情趣,仿佛當完成一件任務。
“不……”田小蕊見得他動手,越發的慌亂:“我們的協議裏,沒說我得跟你這個的……”
他停了手上的動作,卻是伸手,鉗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可協議中說了,你得随時微笑,假裝一個幸福的小女人,跟我扮演着恩愛的夫妻……”
說到這兒,他指上微微用力,鉗得她的下巴有些發痛。
“那跟這個有什麽關系……”
“我這是助你一臂之力,加快我們之間熟悉了解的步伐,好讓你盡快在我身邊能随時的笑出來……”他這麽說,卻是微微的眯了眼,再度伸手拉着她腰邊的系帶。
田小蕊吓得死命的按在腰間,防止他的下一步動作,語氣也帶了泣聲了:“我笑……我笑還不成嗎?”
他半撐着身子,沒有說話,狹長的眼底蘊藏着危險的氣息,他就這麽俯視着她。
對着他那深不見底的眼光,田小蕊心中發怵,她清楚,此時自己再不能笑出來,他會毫不猶豫的将自己吃幹抹淨。
可是,這笑,豈是逼得出來。
她突然悲憤了起來,什麽也不管不顧的,伸手扯了頭頂處的枕頭,就向他砸了過去:“李文川,你無賴……”
這柔軟的枕頭,砸在頭上,并不痛,可是,李文川再度變了臉,他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防止她亂動彈。
随即,他惡狠狠的問她:‘我無賴?是你無賴吧?明明自己回來,算是接受了這協議……你自己不能按協議辦事,居然有臉指責我無賴。”
田小蕊此時已經豁出去了,與其讓他将自己抹幹吃淨,不如挺而走險。
她大聲道:“是,不錯,我們簽的協議,确實是要保持恩愛的模樣,在外人面前時刻幸福着……可是,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你這麽板着臉,對我又兇又冷……你自己都做不出來恩愛的模樣,又怎麽能逼迫我對着你這麽冷硬的一張臉,還笑得幸福甜蜜……”
此時的她,什麽也顧不上了,一口氣的,将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對着這麽一個男人,這麽倨傲的、以一種施舍和威逼的态度要自己笑,她真的笑不出來。
“你是需要外人說你很有大男人氣概,将我收拾得服服貼貼,還是要讓外人說我很賤,被你這麽冷言冷語的對着,還笑得象個狗尾巴花?”
說到這兒,田小蕊趁着李文川發楞的神情,猛然坐起身,将他推開。
李文川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神情莫測,沒有說話。
對女人,他從來沒有耍過什麽大男子氣概,他風流倜傥又慣憐香惜玉,平素對女人不是這種态度。
只是,昨天新娘的臨陣逃脫,險些壞了他的大事,随手拉了一個女人來頂替,哪料得,又是如此的不上道,眼見着一會兒的時間要到了,他真的急。
越急,就越想将她快些帶上道,讓她一會兒随着自己出現在外人的面前時,能一切天衣無縫,不要讓人看他的笑話。
可現在,顯然一切是事與願違。
坐在床邊,他微微的垂着頭,有着幾許的懊惱,微閉了眼,沉思了片刻,他才站起身來。
“換衣服吧,一會兒我叫下人進來替你收拾行李。”他丢下這麽一句話,走出了房間。
平心而論,自己對她,都不如平素對外面的那些女人那樣甜言蜜語游刃有餘,這種突然強加過來的關系,自己一時都有些無措,又能逼她怎麽樣?
田小蕊仍舊是呆呆的坐在床邊,大腦一片混亂,有些反省不過來。
換衣服?叫下人替她收拾行李?這是什麽意思,感覺她達不到他的要求标準,要轟她走人?
一想着這個可能性,田小蕊慌亂了起來。
她似乎已經瞧見了,繼父将自己強押着,将她當財産一樣的賣出去,換取一筆可觀的彩禮。她沒法反抗,弟弟治病需要一大筆錢,這是不争的事實。
傳來一陣敲門聲,已經有下人在門外敲門,要進來替她收拾行李。
田小蕊跳下床來,拉開門,急聲問下人:“李文川呢,他在哪兒。”
她得跟他好好談談。